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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噌的一声站起身来,抖了抖盈翠长袍上的木棉花,今天的他褪下军装,换上长袍,衬得身形更加修长精壮,领口绣着两朵红粉木棉,看样子他是爱极了木棉。
阮绵绵哪有心思欣赏美男,一肚子的苦水没处说,撅着嘴,忿忿不平,把话说得这么暧昧,什么叫要就得给,她是卖血,又不是卖身。
典型的地主老财,剥削,压迫,垄断,旧社会的诟病在他身上一处都没落下。
陆千钧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身后没人跟着,便疑惑的转头,说:“愣着做什么,跟上。”
“啊?去哪儿?”
“吃饭!下次问话,要喊主人。”
“哦!”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搁在他们之间的却是一生一死的界限,渐渐的连这道界限都显得不那么清晰了,那能够模糊生死的力量,究竟是什么呢?
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情吧!
暗夜里,一个抽长的身影贴在墙角,露出一截浅白的衣袍,月光掩印着他阴柔的面孔,一双妒忌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当窥视变成了觊觎,故事就变得复杂得多。
——
大帅府饭厅。
一股民国风扑面而来,看得阮绵绵瞠目结舌,中式哥特的平顶,左右双开的楼梯,正中挂着一块牌匾,上书“康泰安乐”四个字,牌匾之下挂着文武财神的字画。
倒腾古董这么久,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左边的花瓶是元青花的,右边的椅子是黄花梨明代的,不亏是神级土豪,大帅府,满眼的古董啊!
走的时候,要是能背上几个,她可就发财了。
“把口水擦擦,真丢人!”陆千钧嫌弃地说。
阮绵绵抬手擦了擦嘴角,眼都绿了,合计着,带哪个合算,带哪个方便,直到陆千钧第三次喊她的名字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我有让你坐下了吗?”
“啊?不让坐,那我站着吃也行。”阮绵绵扫了一眼桌上的山珍海味,吞了一口唾沫,十分自然的说。
陆千钧不禁气结,跟她呆一起,他无语的次数与日俱增,丢了一记优雅的白眼儿,说:“我有让你吃了吗?我是主,你是仆,你就站在旁边给我夹菜!”
“什么?你吃着,我看着?还有没有人性啊!”阮绵绵不满的撇嘴,小声的嘀咕一句:“你都成鬼了,吃不吃都一样嘛,点根香,烧点蜡烛元宝就成了。吃这些,多浪费啊!”
陆千钧不理会她一个人的碎碎念,虽然她说的没错,自己确实不用进食,但是只要看到她生气时候那张生机勃勃的小脸儿,就莫名的愉悦,就像是一只温顺的猫咪,被人踩了尾巴一样。
“这个,这个……夹过来。”
阮绵绵无可奈何的遵命,往他盘子里一丢,翻了个白眼儿,侧过头去,不看他吃,眼不见心不烦,可惜……
“把头转过来!”
“是!”她认命的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脚尖,心不甘情不愿的扯了扯嘴角,“您老有什么吩咐?”
“喂我!”
“你自己没手啊!”阮绵绵顺嘴一说,话一出口,就见陆千钧脸色一黑,立马噤声不语。
“如果你的手不想要了,我倒是可以成全你。”陆千钧阴惨惨的一笑。
“不用,不用,我跟我的手,永远不分手,您老别客气了。”
阮绵绵连连摆手,赶忙讨饶,拿起手里的筷子,夹起碗里的菜,小心翼翼的送到陆千钧的嘴边,就着她的手,陆千钧倒是吃了,咀嚼了两下,便对面前的食物兴趣缺缺。
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再吃了。
“这就不吃了?一桌子菜呢!”阮绵绵看着一桌冒热气的饭菜,有点小心疼,自己都好几天没吃饭了,这个该死的陆千钧竟然这么浪费,要是能喝口汤,该多好啊!
陆千钧眉头一展,看着她满脸的小心思,这眼珠子都快掉到汤碗里去了,别扭的说:“你想吃,那就吃吧!”
原本这一桌子菜就是特意给她准备的,听说她好几天没吃饭了。
“真的?”
阮绵绵心头一喜。
第16章 厨子被迁怒()
“嗯!”陆千钧颔首答道。
“太好了!”
阮绵绵一阵欢呼雀跃,便在桌边坐了下来,食指大动,筷子翻飞,吃得不亦乐乎,一边吃一边大呼过瘾。
果然是大厨的手艺,“好吃,好吃!大厨的手艺真心好,没有味精,没有鸡精,能把菜做到这个份上。真不错!”
“跟陆千恒做的比呢?”
陆千钧呷了一口手边的茶,漫不经心的问。
阮绵绵将最后一个水晶虾饺放进嘴里,压根就没有把他的话打心里过,顺嘴就那么一说:“小学生跟大学生能比吗?在大厨面前,陆千恒顶多算是个小学生,人大厨可是专业的。”
听了她的话,陆千钧面露霁色,勾了勾嘴角。
“不过……”
“不过什么?”陆千钧眯起了眼睛,静待下文。
“不过这鸡汤,就不如陆千恒做的好喝,一样的鸡,可是这锅就清汤寡水的多,就像是用鸡精兑水一样,少了点什么。”
话音刚落,“咔嚓!”
一个杯子被硬生生的捏碎了,陶瓷随便从陆千钧的手心掉落,散落了一地。阮绵绵睁大了美眸,筷子还在唇边,她甚至忘记了咀嚼,看着脸黑如锅盔的男人,心里咯噔一下。
她说错什么了吗?
“来人!”
话音刚落,一个黑衣人凭空出现在饭厅里,一身干净利索的劲装,单膝跪在陆千钧的跟前,“请大帅吩咐。”
“去,把做饭的厨子给我带来!”
陆千钧沉声道,语气冰寒入骨,就像是十二月的寒风,灌入脖颈之中,冻得人一个激灵。黑衣人双手抱拳,低头答应,转身便离去。阮绵绵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这突如其来的怒气是怎么回事?
“你找厨子干嘛?”
“你说呢?”陆千钧阴沉着脸,剜了她一眼。
“……”
见阮绵绵满眼的茫然,陆千钧冷笑一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捏在指尖,细细的端详着绿芽在水中沉浮,幽幽的开口:“一个靠手艺吃饭的厨子,做的饭还不如一个游手好闲的大少爷,要他何用?”
“不……我是说……”
阮绵绵心思一沉,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都怪她这张嘴,一吃开了就管不住了,什么都往外说,害得人家一个好好的厨子躺枪了,这可怎么好?
没等她解释,只见陆千钧抡起胳膊,就将手中的茶碗往地上摔去,砰地一声,碎瓷茶水洒了一地,吓得阮绵绵一个惊呼,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往后一躲,大气都不敢出。
刚才还艳阳高照,这会儿阴云密布,果然伴君如伴虎啊!
陆千钧见她躲自己那么远,更是火上浇油,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臂,生生的将人拉入自己的怀中,逼阮绵绵看着自己的眼睛,阴鸷地一笑:“不是我,要称奴,这是第二次,我不想说第三次!”
“额……疼,疼,疼……”
阮绵绵忍不住痛呼,手被捏得生疼,眼圈都红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耳畔一阵劲风吹过,黑衣人拎着厨子跪在陆千钧的面前,“大帅,人已带到。”
“哼!”
陆千钧冷哼一声,甩开阮绵绵的手,扯了扯凌乱的袖口,转过头来,看着跪在不远处的厨子,一个略有发福的中年男人,连头都不敢抬,他还没开口,他就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
“这桌子菜是你做的?”
“是……是小,小的!”厨子小声的回话,连声音都在颤抖。
陆千钧放柔了目光,朝着阮绵绵咧嘴一笑,倚靠在一旁的躺椅上,翘起二郎腿,抬手指着她,说:“她说你做的菜,不如二少爷的好吃,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厨子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瞄了阮绵绵一眼,脸色煞白,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连声求饶:“夫人,夫人饶命!小的做的饭菜不合胃口,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夫人饶命!”
阮绵绵只字未说,厨子就已经开始磕头求饶了,看得人无比心酸,他并没有做错什么,是她一时多嘴,才闹得这一出。
“陆……”
她原本喊陆千钧,却被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只能改口,“主,主人,不关他的事,饶了他吧!”
“可是他说他该死!本帅要是放了他,岂不是强人所难了吗?”陆千钧剑眉一挑,拇指扫过自己青葱的胡渣,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杀意。
“饶命,大帅,夫人饶命!”
厨子见阮绵绵帮忙求饶,赶忙趁热打铁,高呼求饶。
“不,不,不,你该死!呵呵……”陆千钧眉峰一转,左手一扬,朝着一旁的黑衣人命令道:“炼化了他!”
“是!”
黑衣人领命,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在胸口比了一个卦象,厨子的四周便出现一个八卦的图腾,一头浑身燃火的雄狮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就把厨子吞噬其中。
期初还能听见惨叫声,直到红火转为微蓝,饭厅里才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下去吧!”
一声令下,黑衣人就消失不见了。
阮绵绵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叫出声,下一个就是她,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灵魂,因为她说错一句话,一个小小的错误,就这么炼化了,她不懂什么是炼化,大意就是民间说的,魂飞魄散了吧。
陆千钧慵懒的撑了一个懒腰,缓步走到阮绵绵的跟前,托起她的下巴,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鬓发,凑到她的耳畔,轻声细语地说:“他是因你而死的。听见了吗?他在喊,他在叫。”
阮绵绵惊魂未定,脸色煞白,怔怔的点头,她听见了,痛苦,恐惧……
看着她比纸还白的小脸,陆千钧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