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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问题,她想过了无数次,原本以为会在今晚得出答案,可是事实告诉她,没有。叹息的主人,并不想跟她交流,阮绵绵抓住自己的长发,有些颓然的靠在床头上,双手放在被面上。
人陷入漆黑中。
听,有人在呼吸。
在这个屋里,除了她,还有一个人,不管是鬼也好,不管是人也好,她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呢喃着问。
原以为,这一次也会跟之前一样,没有人给予回答。但是,她感觉自己头上一重,好像有人把手放在了她的发顶,轻轻地抚弄着那一头黑发,温柔而霸道。
他是谁?
“你在,是吗?”
听见她的问话,陆千钧连忙收回手,对自己冲动的行为有些懊恼,不敢再动作。可他的手一挪开,阮绵绵越发的不安了,身边的这个称之为鬼的人,似乎并不想伤害她。
“请回答我好吗?”
她越发急切的发问。
有几次,话都到了陆千钧的嘴边,可是他还是咽回去了,只能沉默,为了守护她,他不能告诉她。沉浸在黑暗里,他弯了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摇了摇头,便贴着身后的墙,离开了。
穿过这道墙,他回到了201室,他跟阮绵绵之间,只有一墙之隔。
那么近……
“你……你……为什么不说话?”
阮绵绵皱眉问道,隐约能听出些许隐忍的愤怒。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揪着这人的衣领,大声的质问他。
然而,此刻,他好像销声匿迹了,冰凉的空气之中,那股淡淡的檀香,也变得稀薄了,也随着那人散去了,嗅不到了。阮绵绵捂住胸口,深吸了一口气,失落的坐回原位,宛如一个失去了方向的旅人。
握住印章,她会有办法让他出来的,他们会再见的!
想着,想着,她竟真的睡过去了。
即便是梦里,手也未松。
印章的缝隙中,还有未揩去的血污。
忽明忽暗的路灯,一辆汽车的前照灯一晃而过,宛如闪电一般,稍纵即逝,却莫名地照亮了一张苍白的脸孔,他专注而不失深情的望着床上的可人儿。
一双异色的瞳眸,也犹如路灯忽明忽暗,额前的黑发挡住那道显眼的疤痕,坚毅的线条让整张脸看上去有些凶神恶煞,让他脸上的温柔,显得更加诡异。
陆千钧收敛所有的气息,蜷缩在房间最暗的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阮绵绵,那柔顺的乌发,被另一个男人抚·摸过,一想到这里,他便觉得心口闷得透不过气来。
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发,她浑身上下的一丝一毫,都应该是他的。
他不允许,除他之外任何男人的染指。
绝不容忍。
可他要怎么做呢?
陆千钧愤怒又迷惘,心绪无比复杂,还没从阴山来到阳间的时候,他就奢望能来到她身边,哪怕是守着她;当他来到她身边之后,就想离她更近一些,再近一些;当她就在眼前之后,他又想无时无刻不拥有她……
贪念越大,一切都不一样。
“小绵羊,如果……我要永堕地狱,你会陪我吗?”他轻声垂问。
然而睡熟的人,没有回答,只是颤动了两下睫毛,好似在梦中不太安稳,陆千钧替她掖好被角,无尽的叹息,地狱也不过十八层,去它一去又何妨。
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即便剪了月老的姻缘线,那又如何?
如此一想,心中郁结顿时烟消云散。
陆千钧凑到床边,在阮绵绵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只觉得唇上一冷,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不管他自己作何决定,最重要的还是先帮她找回阳元,否则日子拖久了,这身体就变成了活死人,可就真的不人不鬼,跳出五行外不在三界中了。
“晚安,小绵羊!”
“唔……”
阮绵绵嘤咛了一声,像是在回应他,只不过翻了一个身儿,又接着呼呼大睡,嘴角的哈喇子淌了一枕头,一双酒窝甜的腻人,怎么瞧都觉得可心。
越瞧,陆千钧就越舍不得走。
鸡鸣一啼,万鬼回巢。
第217章 没用的废物()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书房还有一个人,也是睁着眼睛到天亮。
从关上门之后,欧阳坐在电脑前,盯着频幕呆呆的看了一个晚上,手放在鼠标上,都已经麻了,也不曾挪开。一整夜,天马行空,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一遍遍的回想着绵绵从医院醒来之后的所有事情。
越想越不对劲儿。
绵绵没有心跳,没有体温,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从抽屉里拿出那张名片,虽然被狠狠的揉捏过,可上头的号码还是依稀可见的。欧阳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这个号码。
“喂,是我!”
“什么事?”对方机械般问。
欧阳沉吟了一下,放低了姿态,深吸了一口气,放柔了声音,说:“我喜欢你帮助我,查出绵绵出现异状的原因,这样长久下去,我担心会出现问题。”
“呵……”
对方轻笑一声,压根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她的灵魂出窍过,也就是植物人那段时间,在此期间,被人抓走了阳元,所以才会出现这些症状,把我给你的红玉送给她,能保她一阵子,不过……”
“不过什么?”
“她的阳元很快就会有人送回来的,你不觉得是时候履行自己的诺言了吗?”对方得意的问。
欧阳手指一抖,差点将手机掉在了地上,他吞咽了一口唾沫,显得格外的紧张,迟疑了一会儿,开口说:“我答应的,一定会做到,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是让你幸福的找不到北了吗?记住,你欠我东西!”
“我知道!”
说完,欧阳就挂断了电话,脑袋嗡嗡地想,将名片放入抽屉里,又掏出一只暗红色锦盒,紧紧的拽在手心里,好像握住了全部的希望。
这一刻,他无比坚定,也从未如此坚定过。
他一定要保护好阮绵绵,不管是什么代价。
——
是夜,于千万人而言,平淡无奇。
是夜,于个别人而言,惊心动魄。
东红酒绿的巷弄,苍茫的夜色,成了无形的屏障,遮住了最为丑陋的一面,谁也不知道在丑陋的下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阳谋,只知道欢愉的代价,是堕·落。
风穿过狭窄的弄堂,剥落斑驳的砌墙。
苗裔就跪在那儿,不敢抬头望着面前的人。
“主人,属下已经调查过族中所有长辈,还有长辈留下的文绢,都……没有找到!”
“还真是不会办事呢!”
顾先生眯起了眼睛,目中闪过一道凶光。
砰的一声。
苗裔便被一股力量,打到了墙边,他噗的吐出一口血,擦拭着嘴角的鲜血,他单手拄地,久久无法站立,只听见背后传来一个温润的嗓音,“现在知道怎么办事了吗?”
“属下……”
苗裔还未回答,就被人封住了唇,在他的耳畔,轻声说:“我不要听那些没用的废话,既然明白了,就滚吧!”
顾先生拍了拍他的脸,便松了手,苗裔一个没蹲住,便坐在了地上,眼神还有些发直,刚才主人明明距离自己还有几丈远,一眨眼的工夫竟然就到了眼前。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顾先生冷笑着回答。
苗氏一族,活该败落了。
听到他的冷嘲热讽,苗裔这才回神,踉跄着站起来,扶着墙壁,渐渐走远。披上一身夜色,没人会看到他嘴角的血丝,潜行在巷弄里的人,只会以为这是哪个喝醉的年轻人。
此时,他开始质疑,自己真的如同主人说的那么不中用吗?
自从继任家族首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无力过了,成为统治者久了,都不会当奴才了。他本名不叫苗裔,只是每一代的首领都被称作裔,即表示是神的后代。
可是……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苗裔抚上胸口的伤,他应该是折了两根肋骨,但他并没有看到主人动手,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他便觉得浑身疼痛,呕出一口鲜血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力吗?
想到刚才的场景,他便一阵后怕,不动声色,就可以决杀千里,太可怕了。
死亡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
他必须尽快的找到他口中所说的,寄居在阳间的身体,否则,就不止吐一口血这么简单了,而是死无葬身之地。
脚步声,沉重。
渐行渐远……
——
待苗裔离去,顾先生这才卸去身上的劲儿,扶住身边的墙壁,阳间之所以称为阳间,只因它是阳气汇聚之所,想在这里找到一个安身之所,谈何容易。
每日还要感受阳气的焦灼,慢慢地,他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所以,才会这么焦急的寻找一个合适的身体。
随便进驻一个身体,也不是不行,只是需要一些特殊的方法来辅助,这不是一百多年前的阳间了,那是一个战争年代,死一两个人,谁又会在意呢?
而现在不同,和平年代,讲究的是法制,人不会平白无故的消亡,后果会很麻烦。
所以……
他迟迟没有下手,也一直是在犹豫。
顾先生从兜里掏出一颗红色的果子,放进自己的嘴里,这是红果,用血泪揉搓而成的,还是从那两个老家伙那儿顺来的。近千年没见,那两个老东西,竟然还活着。
老头子得了麻风,老婆子变成了孩童,还真是出人意料。
不过,万一自己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拿这两个老东西来缓一缓也未尝不可,想着,他的脸上,便露出一丝阴森的冷笑,一股黑气从眉心往下窜,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至于,阮绵绵的阳元,最着急的恐怕是陆千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