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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若杜的唇角微微一抖,沉默不发一言。
麻风老人将手中的血盆放在桌上,阿宁轻轻一跃,便从椅子到了桌上,居高临下地俯视那双眼睛,对着它打起坐来,右手两指中间夹着一张生辰八字。
¥#@……%**……
一通繁复的咒语响起,尖锐的嗓音从微微蠕动的口中溢出,一遍一遍在耳畔回响,刺激着耳蜗,叫人非常不适,隐约有一些疼痛,若杜紧皱着眉头,看着她的动作。
咒语,不像是梵音,极其古老,一种亘古而来的语言,连接着过去和现在。
“呵呵……好好玩……哈哈哈……”
孩童的声音再次响起,眼珠在血盆之中巡游起来,瞳眸上下翻飞,仿佛在跟人玩你追我赶的游戏。眨眼之间,血盆之中就涌起了一个漩涡,转速越来越快。
只听得砰的一声,眼珠爆裂开来,将血溅在桌上,染红了一片。阿宁停止念咒,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纵身一跳,便翻身下桌,不知从哪儿取出一块白布,盖在血迹上头。
有字!
白布渐渐地将血液稀释,奇怪的是,却没有将整块布都染红,而是存了一些留白,仔细辨认,能够看出一些字迹来。
“有了!”
阿宁盯着那块布,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说:“你要找的人,就在天宝拍卖行。”
“拍卖行?”
若杜心头一惊,晴子怎么会去了拍卖行呢?难道说,她是附在什么古玩上头,才来到中国的吗?可是拍卖行,那么多的古玩字画,哪一样才是她的宿主呢?
虽说有了线索,可是他的心中仍有万千疑问。
“具体点!”
“桃花节,天宝拍卖行。”阿宁端详着手里的白布,正色道,“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线索了。这其中的关联,只能靠你自己去参悟了,我们帮不了你。”
“你……”
若杜清秀的脸上爬满了疑惑,他垂下眼帘,用余光扫过两人,见他们神色如常,面露忧色,微微颔首,便抬脚就要往外走,刚跨出一步,厅堂的门,便发出一声巨响,关上了。
他眉眼一敛,脚下一顿,转头回望阿宁和麻风老人,微眯着眼睛,眼神里带着询问。
“你们什么意思?”
“杜先生,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就这么走了,我们又没个凭证,万一你矢口否认了,我们可没地儿说理去。你说对不对啊?”
阿宁勾起唇角,露出尖利的牙,手指绕着两条小辫儿,一双吊梢眼里跃动着狡黠的光芒。
哼!
害人之心不可有,他听着良心都觉得疼,那这么一大盆人血又是从哪儿来的?这一对眼珠又不知道是从哪个孩子眼窝里抠出来的,还大言不惭地说害人之心不可有。
还真是可笑……
想着,他从腰间掏出一枚玉佩,往桌上一丢。
“凭着这块玉佩,你们可在冥界来去自如,也能下十八层地狱,只是……切忌,万一要是被发现,你们绝对不能提我半个字,只能一口咬定这块玉佩是你们偷的。”若杜敛眸,说。
“这是自然!”
阿宁欣喜地点头,舌尖舔过干涸的唇·瓣,身影一晃,飞快的摸上那块玉佩,紧紧地攥在手心里,生怕他后悔似的,翻来覆去地看。麻风老头依旧阴沉着脸,没有吭声,僵硬的站在阿宁的身侧。
若杜轻蔑地看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可恨之人必有可悯之处。他想着,便拎起药箱,扭头便离开了。
脚步声远了。
只有那扇老旧的木门,还吱吱呀呀晃个不停。大红的油漆早被岁月剥蚀干净,裸露出灰质的木材,随着晃动,掉出不少碎屑,在门跟墙的衔接处,飞出一只金蝶。
它通体金色,薄如蝉翼,轻盈地煽动翅膀,远看好似一片迎风飞舞的枯叶。
不过瞬息,它就飞翔在深邃的夜空,朝着中心花园而去。
越过无数的街道,穿过窗户的缝隙,飞进了金丝楠木棺材,停在了陆千钧的耳侧,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淡金色的光,若隐若现,翅膀微微抖动,好似在传达什么。
噗啦——
金蝶一振翅,腾空而起,便化作了无数的金点,散落在空中,消失不见。
陆千钧似睡非睡,闭着眼睛,嘴角却微微上扬,噙着一抹浅笑。他手一挥,棺材便被盖上了,只留下棺材边缘夹着的那一点金色的颗粒,还发出微弱的光。
——
四合院,隐匿在苍茫之中。
屋内,只留下阿宁和麻风老人,端坐在两边,阿宁将手里的玉佩塞入麻风老头的手里,喜出望外的说:“看,咱们能见到儿子了。老头子!”
这话,从一个不过四五岁的孩童口中说出,配着那惨白的面孔,实在是有些骇然。
“嗯!”
麻风老人低着头,眼眶微红,依靠手指的摩挲,来感觉手上的玉佩,有了这块玉,他就能见到他们的儿子了,精神一松,整个人顷刻倒下,跪坐在地上,噗的一吐出一口黑血。
漆黑的血液里,游动着几只虫子,落在地上,还蹦跶了两下,最终停止了蠕动。
“老头子!!”
第325章 欠了我东西()
“我……”
老头嘶哑着声音,一字一顿的说,“我被孩子的阴灵反噬了。”
“可恶!”阿宁咬牙切齿道,凶恶的眼神又变柔·软,两人两颊相贴,她一点儿都不嫌弃他脸上那些溃烂的疮疤,小声的说:“我们不是说好的吗?这一次用我的血做引子。”
“我怎么舍得!”
老头子勉强一笑,拍了拍她的脸蛋儿,说。
“你……动用’寻香’之术,本来就耗费精气,你身体虚,却偏要强出头,以后不许再这么做了,我去外头抓两个小孩来做药。你吃下他们的眼睛和心,就会没事的!”
说着,阿宁便搀扶着老头进了卧室,将他安置在床上,自己则是走出来,带上一盒零食,出了半扇门。
一路走来,越走越荒凉。
天蒙蒙亮,路上满是送孩子上学的家长,有骑着小电动的,有开小轿车的,还有三五成群的小孩,结伴而行的,她躲在街口,寻找着落单的小孩子。
忽然,她嗅到一股奇香,让她忍不住一吸再吸,恨不得钻进这股香味里。她的眸子很亮,隐隐地闪着绿光,口中不断分泌出唾液,青白交错的小脸上,露出一丝贪婪的表情,舌尖轻舔干涸的嘴唇,四处寻找这股奇香的来源。
往前走了两步,迎面撞上一个小男孩。
她往后退了一步,身上的零食散落了一地,急忙弯腰去捡,却被另一只肉呼呼的小手抢先了一步。阿宁抬起头,眼神游移地盯着面前的小男孩,香味就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好香!
快百年了,她第一次闻到这么可口的血液,见到这么干净的灵魂。
“小妹妹,给你!”小男孩扬起笑脸,将手里的零食收拾好,递回给她,还不忘叮嘱:“走路要注意安全哟!不能这么莽撞,快回家吧!”
言罢,他就要离开。
“等等!”
阿宁见他要走,急忙喊住他,手里捧着那一盒子零食,往前走了两步。原本凶狠的眼神,顿时变得天真烂漫起来,羞怯的拉起小男孩的手,娇滴滴地说:“小哥哥谢谢你!妈妈说,接受了别人的帮助,就要跟人家道谢,所以这里的零食,你随便拿一块吧!”
“这……”
小男孩迟疑了一下,又不忍心见小妹妹失望,便打算接受这份好意。正当他伸出手去的时候,倏地听见远处有人喊他的名字,他转过头去,像是见到了自己的同学,便用力挥了挥手。
等他再次扭过头来,却发现刚才面前的人早已不知去向。他不解的挠头,也没有多想,便朝着公交车站跑远了。若是他回头多看一眼,一定会看到一个捧着盒子的小女孩,仰着铁青的脸,恶狠狠地瞪着他。
该死!
要不是有人喊他,她早就成功了。
想着,她攥紧了盒子,面露凶煞之气,浑身散发着冷气,周遭两米之内的人,都觉得后脊梁莫名发寒,鸡皮疙瘩一阵一阵的竖起来,只道是入冬了,要多加件衣裳,没往心里去。
此时,却有一个人,目睹了一切。
他双手抱胸,站在阿宁的身后,用戏谑的眼光,笑看她那些拙略的骗术,一金一黑的眸子迎着阳光熠熠生辉,宛若星辰,刀削一般的唇角抿着,一句轻嘲脱口而出:“呵,都百八十岁的人了,还学人家装嫩啊!”
“谁?”
阿宁猛地回头,吊梢眼流露疑惑,眯起了眸子,再看那双异色的眸子,她便怔住了,倒吸了一口凉气,转身就要跑,心说,自己怎么撞上这尊大佛了,他不是早就死了,被囚阴山永不得出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三步并作两步,刚要逃遁,就被陆千钧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拽住她的后衣领。
“老朋友相见,不叙叙旧吗?”
“我……”
“大帅,多年不见,我还有事儿,有缘再叙。”
说完,阿宁脖子一缩,来了一招金蝉脱壳,刺溜一下就想开溜。陆千钧用力一拽,发现手上只剩一件衣服,收敛嬉笑之色,挥指一点,阿宁便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了。
“有事儿啊!那你走啊……我不拦着你……”陆千钧笑里藏刀地说,听语调像是寒暄,实则却满含威压,叫人喘不过气来,“你不走,我们就当是叙旧。你要是敢跑,那我就是来算账的了。”
“一切听从大帅安排!”
阿宁垂首低语。
陆千钧的心狠手辣,她是知道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曾记得有一回,他心上人的手背被丫鬟的指甲蹭破了一点皮,他当下并未动怒,可是转天,那个丫鬟的十根手指甲都被人拔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