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你不能醒!”
天君高声厉喝。
这一刻,他的声音夹杂着一丝颤·抖。他真正的觉醒,意味着再一次的灭世涅槃,人间已经经历不起这样的浩劫,五代十国有一次,民国时代有一次,无数的生灵,在顷刻之间,消失殆尽。
“为什么?时机到了,我自然要醒来,带着我对冥界和天界的恨,是时候该向那些自以为是的人报仇了。难道天君,你要阻止我吗?”
“是,我要阻止你!”
“你阻止得了吗?”
陆千钧身影一晃,便到了天君的面前,两人四目相对,一黑一白,屹立苍翠青竹之间,若是没有周身萦绕的杀气,未必不是一张极美的画卷。
可惜了……
“我要阻止你!”
天君从腰间抽出一柄剑,封戮绝对不能醒,凤绵已死,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人能阻止他发狂,趁着他刚刚醒来,不如就此将他杀死,也好除了后患。
“呵呵……”
陆千钧笑了,不,确切的应该说是封戮,他看到这柄剑,他心里升起一股嗜血的欲·望,当年就是这柄剑,在星河之畔,一剑穿心,让他再也拼不全凤绵的模样。
吼——
一声怒吼,满山的翠竹跟着一起震颤,疯狂的摇曳,片片竹叶抖落地沙沙作响,陆千钧手掌一摊,无数的竹叶便到了他的手心里,凝结成一枚枚手心镖。
他手一挥,掌心镖仿佛漫天叶雨,直奔天君而去。
“天君,这些都是你欠我的!”
“可凤绵是你亲手杀死的,你一直都不承认,但是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封戮,你这个懦夫……”天君高声喊道。
字字诛心。
闻言,陆千钧心脏骤缩,每一个字音,都振聋发聩,震得他五脏六腑都搅到了一起,他伸手抓住自己的衣襟,眼神有一瞬的涣散。天君瞧准时机,一剑直刺心脏。
可惜,剑锋还是偏了半寸,即便偏了,剑身还是穿透了陆千钧的身体。
血,顺着剑尖,一滴,一滴没入泥土之中,浸透这这一片土地。自此,天界才有了血红竹,绝世奇观。外人都不知,这百竹园里的血红竹是从何而来,又为何是一片血红。
其中缘由,只有天君和陆千钧知道。
——
多年之后。
阮绵绵趴在陆千钧的怀里,仰头望着他青葱的下巴,扯着他的衣角撒娇,笑靥如花地说:“喂,老不死的,听说天界有一奇景,叫血红竹。你看今儿天气不错,不如咱们去溜达溜达?”
“呃……”
陆千钧身体一僵,心中百转千回,犹豫要不要告诉她。思虑再三,他还是决定只字不提,既然她只把那血红竹当做一景,那就是一个景致而已。
赏景,本就是愉快的事,他又何必戳破,反倒坏了兴致。再说,这也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保不齐小绵羊知道了,能把这天捅个窟窿。
这娘们儿,什么都做得出来!
“去不去嘛!”
“走……”
陆千钧抱着小娇·妻,坐着弱水上的豪华游艇,朝着天河行进。阮绵绵扒在栏杆上,探头往星河里瞧,猛然发现有两颗星十分奇怪,别的星,都是各自闪烁,这两颗却被一根红线紧紧缠·绕。
“哎,快看,这是什么?”
“哈哈……”
陆千钧笑了,摸了摸她的长发,在她发顶落下一吻,说:“这是我们。”
“我们?”
“你没听说过吗?天上一星,地上一魂,阳间有一个人死了,那么代表他的星就会陨落,沉入冥界的忘川,直到他投胎再世为人的时候,从出生开始,他的星才会一点点上升,镶嵌在这星河里。”
“你是说,这两颗是代表我们的命星?”
“嗯!”
“那为什么有一根红线捆着?”
“因为……”
“嘘,别说,让我猜猜,一定是你做的,你想要我们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嗯哼!”
陆千钧微微颔首,脱下自己的外衣,替她披上,按住她要挣脱的手臂,温柔地叮嘱:“老实点!天气虽好,却是冷的,披着衣服,别着凉!”
“知道啦!”
阮绵绵吐了吐舌·头,十分享受的将头靠在他的臂弯里,眼角眉梢满满当当的笑意。只可惜,她是笑着游了星河,却是泣不成声,嚎啕大哭回得冥界的。
那一片的血红竹,是吸收了他的血,才长成的。
那根捆着他们命星的红线,是他脱胎换骨的鲜血,不小心跌落星河而成的。这个傻子,却从来没有说起过。正当她心疼陆大傻的时候,那个傻子却在寻思如何扯烂天君那张大嘴·巴,以及如何哄小媳妇儿开心。
孰不知,他的傻从来只为一人。
第436章 人心险恶(10)()
那一片的血红竹,是吸收了他的血,才长成的。
那根捆着他们命星的红线,是他脱胎换骨的鲜血,不小心跌落星河而成的。
这个傻子,却从来没有说起过。正当她心疼陆大傻的时候,那个傻子却在寻思如何扯烂天君那张大嘴·巴,以及如何哄小媳妇儿开心。
孰不知,他的傻从来只为一人。
——
山雨骤歇。
耳边只有簌簌的风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竹叶落在地上的声音,似乎都清晰无比。陆千钧颀长的身躯,轻微的摇晃了一下,血顺着嘴角,缓缓淌下,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砰——
膝盖磕在地上的声音格外响亮。
他单膝跪地,眼神渐渐清明起来,轻咳了一声,面如纸白,急·促的喘息着,每一口呼吸都无比艰难。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抬手捂住那柄长剑。
他的动作很慢,一点一点地将剑从胸口拔除,指缝之中全是刺目的红。他缓缓起身,掸了掸膝上的尘土,兀自的笑了,有气无力地说:“呵,我封戮上不跪天,下不敬神,这一跪你受不起。”
“你……”
“我们还会再见的!天君!”
“……”
话音未落,人便已经倒下。
重重地砸在地上,那一瞬间,仿佛能够感到地面的震颤,天君愣住了,见他倒在血泊里,这个画面似曾相识。只不过,千年之前,他的身边还躺着另外一个人罢了。
脑海中依稀记得,那人嫁衣如火灼烧了天涯,也正因多看了一眼,那一片烈火从天边烧到了他心里,至今仍然念念不忘。
哎……
叮——
一声细微的声响,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气息。
云舒?
天君环顾四周,却不见云舒的踪影,只在血泊之中,发现了一枚玉梳,这是她贴身携带的物件儿,怎么会在封戮的手里,难道云舒在阳间!
怪不得,他在天界,寻了许久,都不见踪影,没想到他们竟然敢私下人间。
想到这儿,他又转头瞥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陆千钧,如果不是他的到来,或许自己根本不会想到云舒和小果已经去了阳间,这么说来,自己还得感谢他。
他的眼里藏着深深地忧虑,如果冥王葬身天界,那么冥界一定会大乱,十殿金乌将会借此举事。他身为天君,绝对不能应允,天冥两界,势必会有一场战争。
他沉眉思忖,袖子一甩,便折了一段竹节,丢在陆千钧的身侧,双手结了一个印符,唇·瓣轻轻蠕动,催动咒语,一道金光便顺着他的指尖,洒在陆千钧的伤口处。
顿时,外翻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愈合。
见陆千钧的面孔恢复了少许红润,天君收起了剑,便转身离开了,他还得去寻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母子俩,没有闲工夫在这儿耽搁。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若非封戮身受重伤,新伤旧患一大堆,他不可能赢得如此轻松。
凭良心说,封戮不过用了三成功力,他就被逼到了墙角。若是他无伤在身,今天倒在地上的人,就会是自己了。
想着,他便走远了。
许久之后,陆千钧才悠悠转醒,他迷蒙着双眸,感觉不到天君的气息,这才放心下来,那一剑虽然避开了要害,但也要了他半条命。
只是,当时他好像不是他自己了。
那么浓烈的仇恨,那么决绝的杀意,他到底是谁?难道是真正的封戮,还是神识觉醒之后的自己?无数的问题,在脑海中一一闪现,却没有答案。
陆千钧一手捂住胸口,单手撑着地面,踉跄着站起来,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这一身红,看着挺渗人的。他低头看地上,血都被吸收殆尽了,呈现浅粉色。
这块染血的土地,宛如镶嵌在山间的一块胎记。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脚边多了一节竹子,弯腰捡起来,拿在手里轻轻一敲,传来闷闷的声响。陆千钧不禁心头一喜,这节就是心气竹。
这些都是天君安排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打伤他却又治好了他,甚至还把心气竹送到他面前。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陆千钧百思不得其解。
索性,他不想了,离开天界再说,免得天君杀一个回马枪,那可就麻烦了。带上心气竹,他便离开了,百竹园。再来之时,这山间,影影绰绰地生着几棵血红竹。
回到天街鬼市,已是深夜。
冷清的街道,又变的热闹非凡,人来鬼往,络绎不绝。
只有那家挂着“修”字旗的老店,大门紧闭,一盏油灯,照亮了一方案几,一个老人背对着窗,伏案做活儿,耐心又精细。案几旁的卧榻上,躺着陆千钧,还来不及换去身上的血衣,他便昏睡过去了。
再醒来,便是三天后了。
——
话分两头。
收到请柬的第二天,晚7点。
阮绵绵捎上章小雨,两人盛装打扮一番后,来到了天宝拍卖行,这里的安保工作十分到位,保安们身上都带着耳麦,随身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