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总有一天。
他会让他连本带利还回来。
“也许是时间太久,你忘记了。”
“也许吧!”
阮绵绵握着他的手,朝着山腰走去,满眼望去,一片苍茫之间,隐隐约约点缀着坟头的绿色,还有还没来得及凋谢,就被白雪覆盖,成为冻花的缤纷。
“好美啊!”
“你喜欢下雪?”
“不喜欢!”阮绵绵飞快地摇头。
“为什么?”
陆千钧十分不解,明明那么喜欢雪,一个月前的初雪,她就不安生,一个劲儿的闹着要去阳台看雪,现在又觉得山色壮美,赞叹不已,却说不喜欢下雪。
真是奇怪!
“因为……对于别人而已,下雪是一种天气,对我而言,下雪更多的是一种回忆,而且是不太美好的回忆,我总是想忘记,但是每次下雪的时候,却又不得不记。”她面染悲凉,叹息道。
“什么回忆?”
“不太好的回忆!”阮绵绵苦笑,“你知道白跟红交融在一起,是什么吗?”
“白雪和红梅?”
“白雪和鲜血。”
阮绵绵声音中带了一丝哽咽,“六年前的今天,他们就躺在家门口的雪地里,浑身淌着血,我放学回家,当场就傻了,浑身僵硬,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什么?”
“到了!”
走过平坦的墓道,来到两座墓碑前,山风有几分凌冽,吹在脸上,好似刀削一般,阮绵绵拢了拢围巾,卸下背上的双肩包,雪已经不再下了,风却刮得急。
“伯父伯母?”
“嗯!”
她微微点头,用手拨去祭龛上的积雪,拔掉墓碑周遭的杂草,一根又一根,小心翼翼地清理着,她的动作十分轻柔,眼睛里噙着泪花,嘴角带着些许的微笑。
“老爸,老妈,我来看你们了,今年地冬天真冷,我鼻子都差点冻掉了。”她笑嘻嘻地说。
“……”
陆千钧凝望着她,没有吱声,静静地替她将包中的香烛取出来,原来她早有打算,他默默点燃蜡烛,目光扫过墓碑上的照片,一个长相英俊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容貌清丽的年轻女人。
两人的面上都挂在微笑。
“哎呀,我给老爸带了酒,给老妈带了一些红枣。”
“我来!”
陆千钧拦下她的手,将她冻得通红的手戴上手套,自己则将红枣和酒拿出来,动作麻利。阮绵绵心里一暖,勾起嘴角,勉强一笑,说:“有你真好!”
“呵!”
陆千钧斜了她一眼,只觉得这小妮子,突如其来的煽·情,叫他有些招架不住,还是习惯她张牙舞爪的样子,突然收起了爪子,变得温驯了,倒不是她了。
“老爸,老妈,这个男人叫……”
“……”
说到这儿,阮绵绵故意停顿,偷瞄了一眼陆千钧,见他眼神里透着哀怨,好似再说,你居然连劳资的名字都记不住,真是最该万死。
脑补完毕,阮绵绵噗嗤一声,笑出声儿来。
“本帅叫陆千钧!”
“哦哦哦……”
听他咬牙切齿地声音,阮绵绵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憋不住了,挑了挑眉,擦了擦墓碑,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这个男人叫陆千钧,是我的……嗯,男朋友!”
她有些心虚。
说到最后,声音也越来越小,插好香烛的陆千钧,咬着下唇,怒目而视,“把你嘴里的枣核给我吐干净了,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喂,老陆同志,现在是见家长,你居然还跟威胁我,太过分了吧!”
“哼!”
阮绵绵为自己鸣不平,陆千钧则一副豁出去的模样,“你也知道是见家长,你不觉得应该为我正名一下吗?你可要想清楚,我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男人!”
“还有呢?”他不死心地追问,非要听她把话大声说出来才行。
“你是我男票。”
“连起来说。”
陆千钧压下心头火,仅凭着最后一点耐心,等她把话说完。阮绵绵心中后悔不迭,不就来扫个墓嘛,为毛自己要想不开,带他一起来,现在好了,骑虎难下了。
原本以为,稍微糊弄一下,这儿就过去了。
“哑巴了?”
“没!”
“难道,你还是很介意我是鬼这个身份?”陆千钧面沉似水,眼中晦暗不明,好似山雨欲来的架势,“还是,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不过是碍于我的纠·缠,你才不得不答应我。”
“诶?”
阮绵绵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张,一脸惊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吃惊地说,“哎哟我去,老不死的,你这脑洞开得很大吗?或者说,你大脑畏缩了?按照姑奶娘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你觉得我会碍于你的淫威,而屈从于你吗?”
“会!”他脱口而出。
“……”
阮绵绵不禁气结,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老不死的,你不按套路出牌,这样我的剧本还怎么往下演啊!”
“你说!”
“我不是一个会屈从于他人淫威的,所以我接受你,绝对是因为我喜欢你,这么一推导,你是不是就明白了,不会怀疑我的真心了?”
“我是你的谁?”
陆千钧还是执着于这个问题。
阮绵绵叹了一口气,认命地看了他一眼,老老实实地朝着墓碑,郑重地说:“爸妈,这个总欺负我的男人,就是我喜欢的人。我以前说过,如果我遇到自己真心喜欢的人,一定会带回来给你看。
喏,就是这货!”
陆千钧收敛戾气,面露微笑,瞥了她一眼,以示表扬。他掸了掸身上的雪,站起身来,迈开两条大长腿,走向阮父的墓前,弯下腰,鞠了一个90度的躬,到阮母墓前,也是一样。
没有多余的话。
阮绵绵端详着他,越看越觉得顺眼,总觉得他每一个小动作,都能让她感动到心里,他没有说会一辈子爱她,照顾她,也没有说会娶她。
一个躬,似乎胜过了千言万语的承诺。
他爱你,从尊重你的父母开始。
第510章 墓园的风(1)()
“喂,陆大帅,我突然发现你好帅!”
阮绵绵眼含泪花,笑着对他说。
突然?
陆千钧微愣,帅这个字他听懂了,但是为什么要在前面加突然两个字呢?他剑眉一挑,瞥了她一眼,捡她正在全神贯注地摆弄香烛金箔,便冷不丁地出声儿:“突然发现的,那你的意思是之前我一点儿都不帅咯?”
“呃……”
阮绵绵手一顿,听了他的话,一时间哭笑不得,这个家伙儿怎么对这种事儿格外的较真呢?真叫人猝不及防,她干笑了两声,解释:“也不是,只是觉得今天的你,格外的帅。”
“嗯哼!”
陆千钧整了整衣领,将外头的大衣脱了下来,披在她身上,故意不看她,傲娇地说:“走了两步,还挺热,衣服你就先帮我保管把!”
“……”
保管?
明明就是怕她着凉,却又不说实话,男人是不是都爱耍酷,把自己装得很能耐,其实不过就是内心住了一个傲娇的小公举,阮绵绵也不戳穿他,既然他说保管,那就暂且保管了吧!
“来,坐这儿。”
她朝他招招手,将大衣的衣角垫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下来,还在身边给他留出个位置。陆千钧虽然心疼自己的大衣,还是拗不过她,在地上坐了下来。
“你有没有兴趣,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她问。
“好啊!”
阮绵绵眼神迷离,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
“很久以前,有一个很调皮的女孩,她的爸爸是一个警察,很厉害的警察,却总是不在家。爸爸跟女孩说,他要保护别人的安全,很多时候都顾不上她跟妈妈。一开始女孩不理解,为什么别人的爸爸可以陪她做作业,给她讲故事,而自己却没有。有一次,她看到老爸穿着一身警服,胸·前带着勋章,一脸自豪的走进家门的时候,她忽然有些理解了。那天老爸居然喝酒了,一整天脸上就挂着笑容,她觉得,那天的父亲是最帅的。”
“嗯!”
“我喜欢穿军装和警服的男人,他们身上有一种铁血的气质,这样的血性男儿最吸引人。”她继续说,“我就是那个小女孩,也是从那天开始,我以有这样一个舍己为人的父亲,而感到骄傲。如果他没有时间照顾母亲,那么我替他保护好我妈妈。”
“我也是一个军人,我懂!”
陆千钧拍了拍她的肩膀,听着她娓娓道来。阮绵绵往他宽阔的怀里靠了靠,侧头说,“或许是因为我父亲的影响,我才会那么容易被你吸引。”
“呵呵……”
陆千钧哑然失笑。
多年以后,他们还对这个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阮绵绵坚持认为,自己是受了父亲的影响,才会对军人或者警察,有了一种特殊的情感。
但是,陆千钧这不是这么认为的。
他觉得阮绵绵完全是因为他,才会对身为警察的父亲,充满了崇拜的,所以根源在上辈子的记忆。然而,他们虽然长期争论,却一直得不到答案。
某天,孙子都上小学了,他们还在饭桌上,争论这种问题。
“喂,你笑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说……”
陆千钧不经意的笑,让阮绵绵有些莫名其妙,总觉得这个老鬼的从内到外都是黑的,满肚子的坏水,而且总是喜欢藏着掖着。想着,阮绵绵又往他身上多套了一个腹黑的标签。
“后来,我就一直很坚强,也学习一下散打和格斗。因此总是闯祸,我爸就追着我满大街的跑,我的体能就是这么练出来的,没想到,阴差阳错地我还成了学校铁人三项的扛把子,高考加了一点点分,考上了晋城警官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