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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低头听训,对大帅他们是打心底里佩服的,当初一起出生入死,大帅永远都是冲在第一个打头阵的,受过的伤不计其数,军纪严明,绝不让一个弟兄白白牺牲,就算到了阴山,依旧不改初心。
如今,听大帅一说,他们确实是有些混,从来只听命大帅一人,如今被一个老女人蛊惑两句,就不辩真假,全然相信了,是该罚。
“属下有罪,请大帅责罚!”众人齐声道。
“罚,自然是要罚的。既然你们都在,我就提一句,阮绵绵是我陆千钧八抬大轿抬回来的,我一日没死,她就是你们的大帅夫人,你们今天也算见过了。至于别人,你们的话一概可以不从。”陆千钧郑重的说。
阮绵绵吃惊的张了张嘴,怎么没由来的一下,把话头转到自己这儿了,还没有反应过来,众总长就已经单膝跪地,高声呼喊:“见过夫人!”
“额……”她呆立在那儿,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连连摆手,“哎,起来吧,都起来吧!我还没死呢,别拜,别拜我……”
这架势!
怎么有点山大王的匪气呢,她突然有一种自己就是女土匪的即视感。
阮绵绵挠了挠头,有些尴尬。
突然,嗖的一声,一个黑影突然蹿到了她的怀里,吓得她差点就当成什么东西给丢出去了,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那只蠢猫。
在她怀里蹭了又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撑了一个懒腰,眯缝着眼睛打起盹儿来。
听见陆千钧的声音,老夫人的脸色一白,转头瞪眼,看着陆千恒,压低了声音说:“你不是说陆千钧死了吗?”
陆千恒点头,回答:“是,我亲眼看着他跳下弱水的。”
“可这又是怎么回事?”老夫人的脸色有些难看,低吼道。
“我……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老夫人怒了,“你最好真的不知道。”
陆千恒面上一丝慌张都没有,丝毫不在意老夫人是否生气,而是四下查看,寻找陆千钧的踪影,却一无所获,明明陆千钧的声音很近,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老夫人见气氛有些不对劲儿,立马改口,欢喜地说:“哟,千钧回来了,真是太好了,那我也就放心了。”
“放心?”陆千钧嗤笑一声,“二夫人,恐怕是计划失落的伤心吧!找陆千恒当你的傀儡,然后企图控制整个阴山,这如意算盘落空了,你还能放心?”
“我……”
老夫人脸色顿时煞白,陆千钧句句都说到她心坎里,一阵见血,她确实有这样的想法。老爷子去了,大帅府本来就应该由她做主,却没想到莫名其妙的到了阴山,而她成了这个鬼样子,而陆千钧顺理成章的接手了大帅府,她再不为自己着想,恐怕就晚了。
听了陆千钧的话,陆千恒心头一松,原来陆千钧以为整件事跟自己无关,他只是一个被老夫人驱使的傀儡,那他何不顺水推舟,将一切的事儿都推给这个蠢笨的老女人。
“你什么?想辩驳,不觉得有些太晚了吗?”陆千钧冷笑着说。
“你想干什么?”
老夫人焦虑地搓手,心里真的恐惧起来,相处百年,陆千钧能够毫不留情的削掉她的手,就不会介意削掉她的头,这一节自己是逃不掉了吗?
“我想干什么,烛,带她去黑泽,第八层冰山火海,日日煎熬,就明白,我想干什么了。”
“是!”
黑影一把制住老夫人,押解着就要往外走。老夫人扭过头来,朝天喊道:“不是我,是陆千恒,陆千恒挑唆我的……我真的没有想……”
陆千恒眼光一暗,捏了捏拳头,上前一步,大义凌然地说:“我一个庶子,身无长物,你用我母亲的骸骨要挟我,我才答应你来的,现在你却想让我给你当替罪羊。”
“你……陆千恒,你颠倒黑白!你……你个卑鄙小人。”
老夫人的挣扎着,努力的转过头来,几乎将自己的手臂拧断了一半,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阮绵绵都能够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看着她充血的眼睛,情绪激动,就像是怒气滔天的困兽,拼死也要逃出牢笼。
“想嫁祸,呵呵!陆千恒这样的废物,能做什么?”陆千钧嘲讽地说,慵懒的语调让人听不出喜怒。
自始至终,他这个人都没有出现,可他的威压,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战战兢兢,生怕自己的某一个呼吸,让这位主儿心情不畅。除了一个人,那就是阮绵绵,她怀里抱着黑猫,一会儿搔搔他的肚皮,一会儿挠挠他的下巴,玩的不亦乐乎。
陆千恒咬紧后槽牙,手一点点收紧,指节发白,垂下眼帘,隐忍着胸口即将迸发出来的怒意,在他陆千钧眼里,陆千恒就是一个废物,一个废物。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魔咒,在他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回荡。
阮绵绵见他神色有些不对,心里有些担忧,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袖,柔声问道:“陆千恒,你没事吧?”
“不用你管!”陆千恒脱口而出,一把甩开了阮绵绵的手,那双黑眸里积满了仇恨,吓得阮绵绵往后退了一大步,拉住他衣袖的手停在半空中。
陆千恒对上那双惊诧的眼睛,才忽然清醒,愧疚的低下头,压抑着颤抖的手,他最狼狈,最卑鄙,最难堪一面,甚至在被自己的大哥说成是废物都无力反驳的一面,都被阮绵绵看到了,就像是把他的灵魂剥干净了,赤·条条的放摆在她的面前,让他觉得无地自容。
他深吸了一口气,哽咽着说:“抱歉!”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第58章 听说大帅的计划()
风吹落白花。
距离大厅事件已经过去三天了,在此期间,陆千钧都没有出现过,就连他那辨识度颇高的声音,也没有听着。他不来倒也好,阮绵绵一人一猫一院子,过得倒也算得上逍遥自在。
可谁知,陆千钧玩的是最深刻的潜伏。
这日,阮绵绵正满院子的找猫,一边走一边喊:“小黑,小黑,你在哪儿?我给你准备了小鱼干儿,炭火烤的哟!”
兜了好大一圈儿都没有找到,阮绵绵只好出门,顺着羊肠小道儿一路向北,这么摸摸索索,捏着手里的小鱼干儿,到了一个院子的门口,这黑灯瞎火的,她勉强可以看清头顶上写着“药阁”两个字。
哟,这是什么地方?
摸着门,她踌躇了一会儿,鬼使神差的推开了门,小心翼翼的迈进门去,这个院不大,但看上去却清雅别致,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旁,种满了翠竹,这里的主人应该是个崇尚高洁的人,再看院中摊开的扁榻,里头晒着各种草药,新旧参半。
在这个大帅府里,会制药,还能有一个单门独户的院子的,除了若杜,恐怕就没别人了。
原来,他住在这里啊!
阮绵绵看着屋里晃动的烛火,心想,他应该是在屋里的,她闯都闯进来了,不如还是过去打个招呼吧。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有人说话。
“你真的决定这么做?”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从声音上判断,一个是若杜没错,而另一个则是多日未曾露面的陆千钧,他们在这里,是在商议什么秘密的事儿,气氛有些凝重。她附耳过去,贴近一些听。
“我不会替你去做这种事儿的……”若杜严厉的拒绝道。
陆千钧强硬的说:“阮绵绵迟早都是要死的,我只不过想让她提早一点儿而已,阴山有什么不好,她已经习惯这里的黑夜,也习惯了这里的凉风,长久的留在这里陪我有什么不好?”
“陆千钧,那你倒是说说,这阴山有什么好?”若杜咬着牙问。
“阴山什么都好!我在这里一呼百应,我佑一方安宁,有什么不好?”陆千钧笑着回答,可他眼中的心虚却骗不了人,这么多年相处,若杜最是知道的,他拧眉,望进他的眼中,放缓了语调,心平气和的说:“陆千钧,你太自私了,你有没有想过阮绵绵是怎么想的,你一味的强求,她留下,你有没有亲口问过她愿不愿意留下。”
陆千钧呼吸一窒,背过身去,飞扬跋扈的神色顿消,脸上大写的失落,他不用问都知道,阮绵绵最渴望的事情就离开阴山,回到阳间,那个她原本生活的世界。
“我自私吗?”陆千钧幽幽的转过头来,望向若杜,嘴角泛着苦笑。
若杜面色一僵,琥珀色的眼睛里流露一丝不忍,有些话却又不得不说,总有一个人要当坏人,点醒这些当局者,他注定就是那个坏人,“千钧,阮绵绵的阳寿未尽,她这一生没有过完,你扰乱了冥法,让她现在就死了。你害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她这一世的丈夫也会因为红线断了,孤独终老。她原本应该出生的孩子,会因此夭折,这些都没有想过吗?”
一声声的质问,落入耳中,陆千钧迟疑了。
是的,他想过,可是……
“我想过,你说的,我都想过。那又怎么样呢?”陆千钧固执的不肯妥协,他几乎是低吼着的。他虽阴晴不定,却不是一个爱暴怒的人,因为阮绵绵的事,他已经不止一次发脾气了。
阮绵绵听着,心一点点的往下沉。
那又怎么样呢?
她死不足惜,另一个无辜的人孤独终老也不足惜,她的孩子就算夭折也不足惜,他怎么可以如此霸道,凭什么所有人都要为了他的好恶而妥协让步。
咬着唇,皱着眉头,她一声不响的走开了。
大帅府,她的后半辈子都要生活在这里,一个硕大的囚牢,这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会老,不会死,永远23岁。阮绵绵觉得心里有些涩然,不知是为了陆千钧的独断专行,还是为自己即将逝去的自有默哀。
如果……
如果,她可以多听一会儿,哪怕一分钟,或许可以纠正一个不必要的误会。
“那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