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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出声唤醒她,就这么静静的瞧着。
她撅着粉嘟嘟的小嘴,好像有什么烦心事一样,即便是在梦里,也皱着眉头,眼底一片乌青,像是很久都没有睡好了,来阴山不少日子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确实没有安生的睡过一个好觉,陆千钧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撩起一缕黑发,放在手指尖缠绕。
忽然,想起那天,她听到鹿苑那个女人三月不洗头,那个惊讶又嫌弃的小表情,恨不得过去替她挠挠的纠结脸,真是可爱极了。想着,陆千钧不禁笑出声来,脸上的线条一下柔和了许多。
似乎感受到了这抹炽热的眸光,阮绵绵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迷糊着抬起头来,朝四周看了看,不禁吓了一跳,正巧迎上那双硕大的眼睛,正眼带笑意,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你……你……早哈!”
她尴尬的挠了挠头,垂下眼帘,就发现自己一直抓着陆千钧的右手,上面还有一坨晶莹剔透的水渍,难道自己枕着他的手臂睡了一晚上,还流口水?
天呐!
老娘在他面前虽然没有什么面子,但这算大不敬吧,会不会又被打屁股啊!
怀着忐忑的心情,阮绵绵伸出手,用自己的衣袖,在陆千钧的手背上,小心翼翼的擦拭,然后慢慢的把手,放回他的身侧,紧张地吞了一口唾沫,眼珠不停的打转,暗自祈祷,这个老不死的千万别生气,一定不能生气。
她用余光偷瞄陆千钧,仔细的观察他的表情,好像没有要生气的样子,只是眼神有点火辣呀,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瞧,也不说话,难道她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那个……我有什么不对劲儿吗?”阮绵绵弱弱的问。
陆千钧心虚的撇过头,他竟然看着看着就走神了,好像做坏事被抓到一样,大写加粗的尴尬,微微蹙眉,窘然道:“没有!”
“哦哦哦……”
听他说没有,阮绵绵也不敢多问,连连点头,尴尬的赔笑,瞥了一样桌上的茶水,试探性地问一句:“那……你渴吗?要不要喝点水?”
“嗯!”陆千钧微微颔首,回答道。
一听要喝水,阮绵绵立马从地上弹起来,动作利索的倒了一杯水,服务十分周到的将他扶起来,小心地把水递到陆千钧的嘴边儿,“那啥,我试过了不烫!”
陆千钧没有说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她的局促和不安看在眼里,不禁皱眉,喝了一口水,抬起那双锐利的眼眸,转头对阮绵绵说:“你用不着这么拘束,我不吃人。”
“咳咳……咳咳……”
阮绵绵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猛烈的咳嗽起来,用手拍了拍胸脯,心虚地收了水杯,咧嘴一笑,想缓解一下诡异的气氛,“没,咳咳……我没紧张,不拘束,怎么会拘束呢!呵呵……”
“哼!”
陆千钧轻哼一声,瞎子都看出来她在说谎了,她当他陆千钧连一个瞎子都不如吗?那皮笑肉不笑的小脸,满脸写着焦虑,脚后跟不断地点着地,都快抖抽筋了,再看那两只来回揉搓的小手,都要搓秃了皮了。
“我要解手。”
“啊?”阮绵绵有点懵逼,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你的手也没绑着呀!”
陆千钧听了她的话,不禁气结,无奈的换了一种说法,“我说我要方便!”
“哦哦哦……我帮你!”她自然的站起身,上前来扶他,陆千钧微微一愣,诧异的问:“你要帮我?”
“额,不对吗?”
“没有,不过我自己来。”陆千钧用手撑着身体,一点点的往床边挪,转过来的后背,看得阮绵绵有些触目惊心,原本渐渐愈合的伤口,全都崩裂了,昨天也没有来得及处理和包扎,现在的伤口瞧上去就像是裂开的几张血嘴牙子,张牙舞爪地趴在陆千钧的后背上,怪不得他昨晚上会一下就疼晕过去。
“逞什么能,都这幅德行的了,还以为自己金刚不坏之身呢!”
阮绵绵咬着唇,上前一步,将他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分担了不少重量,也顾不上他究竟会不会生气,反正她看到他的伤势,是绝对不能袖手旁观,她良心上过不去,受伤是因为救她,再次崩坏伤口,也是因为跟她置气,这责任怎么都躲不了。
“发什么愣,你要是不想去就回去躺着,来回折腾个什么劲儿啊?不知道自己身体什么情况?你看看,你看看,又裂出几个大口子,还不是最后苦了我,一会儿还得给你嚼那些苦哈哈的药,还要给你包扎,我容易嘛,当的是你的奴隶,操的是当妈的心,你就不知道克制一下自己的暴脾气吗?”
阮绵绵不停的嘚吧嘚,越骂越起劲儿,而一旁的陆千钧竟然出奇的安静,认真的听着她絮叨,也没有表现得很不耐烦,这让她不小的惊讶了一下,但是看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或许是没在听吧!
哎……
叹了一口气,搀扶着陆千钧就往门外走去。
其实,陆千钧不是没在听,而是被她这一波说辞惊着了,还没回神,听着像是在骂他,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暖暖的,他一点儿都生不起气,反而很想笑,感觉她是在关心自己。
“你在关心我?”
“我……我才没有,呵呵……”阮绵绵被他这么一问,差点脚下一滑,直接就滚地上去了,还好陆千钧比较重,一下就稳住了,连忙补充道:“我……我怎么可能会关心你,老娘又不是吃饱了饭没事儿干,我忙着呢,哪有那个闲工夫,你别自作多情了。呵呵……呵呵……”
陆千钧见她连连干笑,不禁眯起了眼睛,仔细的盯着她的脸,端详了一番之后,得出一个结论,“说谎!”
“哎!我没说谎。”
“说谎!”陆千钧仍旧坚持自己的观点。
最后阮绵绵还是败下阵来,不管她怎么争辩,对方都只有这两个字,无奈之下,她体内的洪荒之力被激发出来了,脚一跺,大喊了一句,“喂,你到底还上不上厕所啊,那么多废话!”
“心虚!”
这次他终于换了两个字,但是听得阮绵绵老脸爆红,低着头不语,咬着嘴唇不说话,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第69章 民国老照片()
解手归来。
一人是面红耳赤,一个是面带凝重,各怀心思的进了房间。
阮绵绵将陆千钧安置之后,便手足无措的坐在桌边,低眉顺目的掰手指,也没什么话可说,就这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最后,陆千钧实在是熬不住这样的尴尬,抬手掩唇,轻咳了一声,“咳咳……那个……小绵羊,我饿了!”
“啊?”
突然被点名,阮绵绵噌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瞪眼懵逼状。陆千钧勾起唇角,压下笑意,难得好耐心的重复了一遍:“我说,我饿了。”
“哦哦哦,马上,马上……我这就去做饭。”阮绵绵连连点头,径直冲着门口走去,迈了几步,一拍脑门,想起了点什么,揉着后脖颈,不好意思的转过头来,问:“你要吃点什么呀?”
陆千钧抿了抿唇,思忖了片刻说:“我不吃辣,少盐,少糖,不能酸。”
阮绵绵歪着脖子有点为难,酸甜苦辣咸,都已经去了四种了,那就只剩下苦了,这是个什么味觉体验啊,有点难办呀,一边想,一边跨出门槛,朝着厨房去了。
见她出了院门,陆千钧脸色一沉,望着窗外的月色,眼中闪动睿智的光芒,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是作为灵魂的主人,他隐约觉得手臂上有些刺痛,这绝对不是错觉。
“烛,出来!”他唤了一声。
可是,四周还是一片寂静,本该应声出现的黑影却毫无踪迹。这让陆千钧不禁心头一突,烛一直跟自己形影不离,怎么会突然消失呢?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陆千钧双手撑着床沿,后背敷上了药,不如原先那么疼了,只是有些麻痹,行动上至少不受限,这一点值得庆幸,强忍着疼痛,他纵身一跃,砰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撞翻了桌上的茶具。
茶壶里的水洒了一地,他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脸色煞白,眼光无神,身上的那股锐气被虚弱吞噬的一干二净,这一刻,他从来没有如此讨厌过伤痛,咬着牙,扶着椅背,一点点的站起来。
他是陆千钧,绝对不会被这么一点伤痛打败,上天都不能奈何他,更何况是一点小伤。
呼~~~~~~~~
掌心御风,将满院的木棉花瓣汇聚起来,用力一捏,便四分五裂,化作一只只洁白的蝴蝶,他口中咒语轻诵,这成千上万只的蝴蝶,便犹如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翩翩起舞。
“去吧!把烛给我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陆千钧冷声说,他低沉的嗓音里没有温度,擅离职守的影子,日后都不会被委以重任了。但无论如何,他都是他陆千钧的影子,就算惩处,也只有他有权利。
无数的蝴蝶,在空中打了一个转儿,便四散飞去,远远看去,就像是纷纷扬扬的花瓣雨,漫天飘散。
阮绵绵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一仰头,就看到漫天的蝴蝶飞舞。
“哇~~~~~~好美呀!”
忽然,眼前闪过一张白色纸片,缓缓的落在她的脚边,阮绵绵蹲下身来,将地上的纸片捡起来,拿在手中,原来这是一张老照片,黑白的样式,她看一眼就知道年代,大约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的老东西。
照片上有一男一女,男人穿着一套笔挺的西装,女人打着洋伞,穿着一套西洋礼服,看款式应该是当时最流行的。阮绵绵心里有些疑惑,这张照片究竟是哪儿来的。
盯着瞧了一会儿,倏地,她的手指一麻,照片就从指缝中掉落,她的头炸裂的一般的疼,眼前好像有无数的画面闪过,她情不自禁的呢喃了一声:“奉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