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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醒了,还在神游的人。
阮绵绵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站了许久,双·腿都有些麻了,只是后背的冷风一直在吹,额前的碎发,撩拨在眼前,好似一个顽皮的孩子,想要引起你的注意。
突如其来的寒意,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拢了拢衣领,转身进屋。
走了两步,她又回过头来,四下张望了一番,感觉有人在监视她,就在这漆黑的院子里,好像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直觉告诉她,来者不善。
直到这几天,她才发现,自己对阴山知之甚少,忽略的太多。
也因为,她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在一个局外人的位置,从没有久待的心思,看眼下的形势,陆千钧死了,想走是不可能了,想留却又觉得眼前迷雾重重,怎么理都没个头绪。
“哎……原来打一开始,我就无法置身事外。”
她长叹一声,攥紧了手中的铃铛,冰凉的手心里,竟悟出一手汗来,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都不能坐以待毙,与其被人左右,不如主宰一切。
待她转身进屋,只留一地的碎花。
花丛里,传来一阵窸窣声,露出一双透亮的异色瞳眸,在漆黑的夜里,格外的诡异森然。黑猫缓缓走来,地上留下一簇又一簇的爪痕,一边走一边用尾巴来回扫荡,再细看,便什么都瞧不出来了。
置身事外?
阮绵绵,当你坐着我的花轿,抬进门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可能置身事外!
当你选择背叛我的时候开始,你就注定要死,这怪不得我!
黑猫勾起了嘴角,眼神里透着残忍,构成了一副诡异的画面,一只诡笑的猫从落花中走来,深黑色的皮毛,沾染了两片洁白的花瓣,远远望去,仿佛就是长在他身上的斑点,他毫不在意,径自跳上窗台,钻进屋里。
屋中人,趴卧在床边,枕着自己的手臂,在她的身侧,放着一套叠放整齐的军装,上头染着点点血迹,宛如傲立枝头的梅花,艳得灼了人的眼。
那是……
他的衣服,怎么会在这里?
黑猫原本笃定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她为什么要把他的衣服叠放整齐,摆在床头呢?
思念!
呵呵……
黑猫轻嘲一声,对自己可笑的想法嗤之以鼻,她跟陆千恒手牵手跑开的那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很明朗了,她从来都没有爱过他,或者在意过他。他的骄傲,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人的背叛,就算是她也不可以。
锋利的爪子,轻轻的抚上阮绵绵的脸,冰凉的触感,让她不由得震颤。
黑猫高高的举起自己的爪子,用力的朝着她的脖颈挥下去,就差几毫米,他停住了,深深的凝望她,曾几何时,她也靠在自己怀里,睡得酣然。可如今,他却想要她的命,瞧着她毫无防备的模样,不禁心软了几分。可又想起,她依靠在陆千恒的怀里的娇羞,让他咬牙切齿,恨不得立时三刻拧断她的脖子。
思及此处,他再次高高的挥爪,锋利的指尖,即将刺破阮绵绵的喉咙,他听见一声呢喃。
“陆……千钧!”
她醒了?
黑猫心头一跳,手僵在半空,死死地盯着阮绵绵,见她一直为睁眼,才放下心来,可又心生疑惑。她不是跟陆千恒一起合谋害他吗?为何睡梦之中,还惦念着自己的名字?
“阮绵绵,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女人?”
“……”
黑猫收起了自己的利爪,眯起了眼睛,仔细的端详着她,想从她的梦呓中收获答案,只可惜一人一猫,一梦一醒,一人卧一猫立,僵持了一·夜,再无别话。
——
天未亮,夜未央。
陆千钧懊恼自己,瞧着她,竟守了一·夜,直到阮绵绵就要醒来,他才仓皇逃走,原本是想去杀人的,没想到却异常狼狈,从墙头跌下,差点摔了一个猫啃泥。
第一次,有了毛头小子的羞臊。
阮绵绵幽幽的醒来,对昨晚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只觉得屋子里又一种熟悉的气息,就好像……陆千钧回来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在鼻间萦绕。
她探出身子,四下张望,寻找着那个高大的身影,她知道他身上有数不清的伤口,知道他胸口挨过一枪,知道他背后被捅过一刀,知道他额角有一道莫名的伤疤……
然而,屋里什么都没有,阮绵绵鼻子微酸,紧捏着铃铛一言不发,从最初的狂喜,到最终的失望,就像一颗悬着的心被抛向云端,又狠狠的跌落,
她撑着身子,缓缓的坐起来,小脸依旧毫无血色,多日不曾进食的她,越发的憔悴,小·嘴都干燥得起皮了。她伸手去拿一边的水杯,却发现从被面上抖落两片纯白的木棉花,这……
一定有人来过!
她就知道,陆千钧没有死,一定是他。
可是,他为什么不叫醒自己?
正当她出神的时候,门口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来了不少人。一个个手里都端着一只托盘,上头各自放着衣服和首饰,窄袖罗裙,佩凤绣花,金银发卡,端庄俏丽,看得人眼花缭乱。
“夫人!”
领头的人毕恭毕敬的对阮绵绵施了一礼,小声道。
阮绵绵挑了挑眉,原来还是个老熟人,这不就是那个挑衅自己的七嫂吗?这会儿,竟像换了一张脸皮,一副谦卑纯良的模样,说话也客气了几分,这大帅府的人,还真是会见风使舵呢!
她抿着唇角,板着脸问:“这是什么意思?”
“主人有令,请夫人一同前去,庆功!”
“有什么喜事?”
“自然是,主人袭城阴山之主,佑一方平安的大喜事了啦!”七嫂笑逐颜开地回答。
阮绵绵脑中飞快思索,七嫂口中的主人,一定不是陆千钧,那会是谁?
陆千恒!
阮绵绵秀眉一挑,淡淡地说:“小叔,有心了!”
“请夫人快些更衣,主人已经等候多时了。”七嫂躬身说,却没有否认她的话。
言下之意,她口中的主人,就是陆千恒了!
难怪……
上一次陆千钧失踪,陆千恒就险些上位,成为阴山之主,回过头来这么一想,陆千钧一死,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他,他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大帅府,乃至整个阴山的主人,所以……
也就说得通,陆千恒为什么不救陆千钧!
她这个猪脑子,竟然还一度以为,陆千恒是一个好人,一心把他当朋友,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和利用。
她怎么现在才想明白,陆千恒真正的目的,是取而代之。
可是,让自己目睹这一切,又是为什么呢?
第99章 大帅的红绳()
这一刻,阮绵绵觉得自己甄嬛附体,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一股前所未有的使命感,涌上心头。
沉默不语。
任由着七嫂替她穿衣,自始至终她都面无表情,即便七嫂的手指穿过她绵长的黑发中,扯得她头皮发麻,疼得龇牙咧嘴,她也不吭一声,手腕上系着铃铛,这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了。
“夫人,请过目!”
七嫂袖手一挥,几个丫鬟赶忙将一面大镜子搬了过来,阮绵绵瞥了一眼镜中人,素色的窄袖罗裙,上头绣着几朵茉莉花,景泰蓝的纹饰瞧着素雅,胸口还佩戴着一枚怀表,老式的发誓,别了三只藏青色发卡,上了妆的脸,稍许有了点血色,将双手藏在袖口之中,往前迈了一步,露出一双老式布鞋。
民国风·情,一览无遗。
“走吧!”
阮绵绵一脸肃穆,这身打扮儿异常隆重,只可惜她不是去庆功的,而是去兴师问罪的,一想到这儿,她竟有几分兴奋,不知陆千恒该作何解释。
阴山没了大帅,还有大帅夫人,君王枕边,岂容他人酣睡。
“是!”
七嫂点头应是,倒退着出了门,站在门边替她引路。
在大帅府住了这么久,她出行都需要一条红绳系在脚踝,才能找到回来的路,不然,还真是容易走丢。说起这红绳,她不禁想起那天,陆千钧扭捏的模样……
——
几日前,宁致斋。
“我说,我饿了!”陆千钧说。
“哦哦哦,马上,马上……我这就去做饭。”阮绵绵连连点头,径直冲着门口走去,迈了几步,一拍脑门,想起了点什么,揉着后脖颈,不好意思的转过头来,问:“你要吃点什么呀?”
陆千钧抿了抿唇,思忖了片刻说:“我不吃辣,少盐,少糖,不能酸。”
阮绵绵歪着脖子有点为难,酸甜苦辣咸,都已经去了四种了,那就只剩下苦了,这是个什么味觉体验啊,有点难办呀,一边想,一边跨出门槛。
“等等!”
“还有什么事?”阮绵绵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望着他,疑惑不解的问。
陆千钧被她这么一瞧,老脸一红,轻咳了一声,说:“你过来!”
“哦!”
阮绵绵老老实实的走了过去,站在床边,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陆千钧就俯下身来,在她的脚踝上套了一根红绳,上头编着三只铃铛,细细小小的,色白如月牙,模样可爱的紧。
“给我的?”
“哼!是怕你回不来,我就得饿死。快去快回!”陆千钧直起身子,靠在床柱上,苍白的脸上多了两朵可疑的红晕,扭捏地别过头去,不敢正眼瞧她。
阮绵绵挠了挠后脑勺,抿嘴一乐,颠颠儿的出了门。
——
想着,想着,阮绵绵噗嗤一声,笑出声儿来。
七嫂诧异的转头,询问:“夫人,怎么了?”
“没事!”
阮绵绵深吸了一口气,挺了挺胸膛,扬起下巴,端起架子,不再开口,跟在七嫂的身后,穿梭在无尽的长廊中,南方的园林总是这么秀气,怪石林立。
迂回辗转,就像是南方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