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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绵羊?那个丫头啊……”
祁连山摸着自己的下巴磕儿,满眼的探究,围着陆千钧兜了一圈儿,眼珠一转,“你这两天,脚不沾地的,不是为了找怎么出去,而是围着自家媳妇儿转呢!”
“……”
陆千钧瞥了他一眼,自己围着媳妇儿转,有什么不对吗?
“小钧钧,咱们这样不好吧!得先征战天下,然后再儿女情长嘛,不就是个感冒,又死不了,你还是先想想自己怎么办吧!你这个样子也维持不了几天了!”
说完,他就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眼神,吓得他立马噤声,如芒在背。
他一直都知道,只要不触及陆千钧的逆鳞,他可以没大没小,耍赖逗乐,可是一旦触碰了他的底线,哪怕是一个字儿,都不成,这么一瞧,阮绵绵就是他的逆鳞了?
可是……
祁连山不禁疑惑的摇头,陆千钧怎么会动情呢?当年,他明明……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一次全说了吧!”陆千钧眉眼寡淡,好似跟人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漫不经心之中,隐约有一股让人觉察不到的杀气。
“不,不,不……这话,下次说也一样,一样!”祁连山哈哈一笑,说。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遗言还要留着下次说的。”
陆千钧冷笑一声,不拿正眼瞧他,抬手舔舐了一下自己的爪子,越是这么不急不缓的语调,越是让人心惊胆寒,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陆千钧生气的前兆。
“我……我马上去找药!”
话音未落,人就已经消失在眼前了,激起层层尘土纷纷扬扬,挡住了陆千钧的视线。他勾了勾嘴角,心说,真是胆小鬼,即便是要罚他也不是这个时候,真不经吓!
他挥了挥爪子,扫去面前的灰,刚要起身进屋,忽然身子一顿,胸口一阵绞痛。
这痛是越来越烈了,恐怕这身子是撑不了多久了。
陆千钧咬着牙,忍着疼,熬过了这阵,又是一头大汗。症状稍缓,他又面色如常,骄傲的仰起脑袋,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屋子。
——
阴山的夜,寂静,静得骇人。
四处都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叮嘡——
瓷盖擦过瓷碗,发出清脆的声响,三两片清茶,在杯中舒展跳跃,只是这品茶之人,心不在茶里,却在面前的人身上。
透过鬼面,瞧见一双乌黑的眸子,亮的发寒,盯着面前一的黑影,从头到脚都隐在暗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多时的——烛。
鬼面男放下手里的茶杯,缓缓的开口:“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
“嗯!”鬼面男点了点头,“做得不错!只要陆千钧的消息传递不出去,他可就成了瓮中之鳖了,任我搓扁揉圆,拿捏着!”
言语之间,不禁露出几分得意来。
“那你答应我的事……”
第103章 我要个灵魂()
“她已成兽,就算你有了一个灵魂,又有何用?”鬼面男用指甲抠去茉莉的花蕊,将几片花瓣,丢入茶碗当中,动作飘逸脱俗,瞧着赏心悦目。
烛低头不语,沉默了良久,抬起头来,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那里满是恳切。
“已近千年,我只想见她一面。”
“那你便去见,何需一个灵魂呢?”掀开瓷盖,呷了一口杯中的茶水,鬼面男的脸上露出几分满意之色,竟从苦茶里头喝出了一点甜味儿。
“我……没有面孔,她想不起来我是谁!”
“啧啧啧……你跟随陆千钧这么久,他竟然连一个面孔都不曾给你,真是……吝啬!”鬼面男勾唇一笑,鄙夷的垂下眼睑,继续道:“我可以给你一个灵魂,也可以给你一个面孔,可这法子,伤敌一万自损八千,见了她之后,你可就回不来了,连一个影子都没了!”
“……”
又是一阵沉默。
片刻,烛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
“我愿意一试。”
“好!不过我瞧不见你的前世,只有一个人能帮你,她能看到你过去是什么模样,只有她散去你胸中的怨气,你才能恢复本来的模样,才能记起自己的面孔,才好去见她!”
“是谁?”烛满目的希冀,激动地问。
“阮绵绵!”
鬼面男将茶碗中的茶,尽数洒在了树根上,“她血液里带着一种力量,安抚亡灵怨灵,只不过多年以来未曾发现,自从她来到阴山,这阴山的月都亮了许多。”
血液里?
烛参详着他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自从她来了阴山,大帅的戾气确实消退不少,听说还送走了一些怨灵,难道真的如鬼面男所说,阮绵绵拥有某种力量吗?
“我要如何做?”
“讲故事!把你的故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她,有人会帮你的,到那时,你再来找我……”
说完,鬼面男便闭口不谈,合上眼睛,也不理会烛到底听懂了没有,自顾自打起盹儿来。直到烛的气息褪·去,他才噌的一声,睁开眼睛,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夜色苍茫里。
身后渐渐浮现出骨笛的影子,她擎着蜡烛,远远的瞧着他的背影。转头瞥见树根处一片潮湿,不由得眯起眼睛,“喝他的茶,你们也配!”
顷刻之间,树梢的茉莉花簌簌落下,凋零一地,树根上一片焦黑,像是被烈火焚烧过一般。
人们常说:妒忌,要不得,从比较开始,人有我无,生妒;我有人优,生忌。一切皆因贪起,最终以恨而中,心大了,总有得不到的,且欣赏,观望,便因为距离变得美好得多。
可就有人不懂,比如骨笛……
——
宁致斋,灯明。
一睁开眼,阮绵绵还以为自己做梦呢,面前坐着一人,感觉陌生,轮廓却很熟悉,她定睛一看,不由得吃惊,“顾先生?您怎么会在这儿?”
“你病了!来,先吃药!”
顾先生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将一碗乌漆墨黑的汤药端在了她的面前,“有点苦!”
阮绵绵一愣,点了点头,将鼻子凑到碗边,闻了闻,一股子浓烈呛人的草药味儿扑面而来,她摇了摇头,打小她就嘴讨厌喝中药,能打针就打针,你吞药丸就吞药丸,这苦哈哈的东西,她最是见不得。
“能不能打个点滴?”
“哈?”
顾先生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不明就里。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阮绵绵只觉得嗓子嘶哑,疼得厉害,心说,自己真是烧糊涂了,这老民国的,找个洋大夫不容易,医疗水平达不到,她还要什么点滴啊!
思索了一番,还是将视线投在面前的碗里。
“快喝,一会儿凉了。”顾先生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发梢,阮绵绵诧异的一躲,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他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一声,“我又把你当成她了。她也总是怕喝药!”
莫名的伤感。
阮绵绵狐疑的看着药,又看了看他,这个顾先生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顶着一张顾明泽的脸,如果不是气质不同,她还真想给他一拳,好好教训一下他,开什么国际玩笑,到这儿来假扮鬼魂,还给我摆出这么一副哀怨的表情!
太倒胃口了!
“快喝吧!”顾先生再三催促,“喝了药,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阮绵绵嘴角抽动了一下,只好硬着头皮,将这碗汤药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只觉得嘴里比吞了黄连还苦,砸吧了一下嘴,就在此时,一颗蜜枣送到了唇边,“吃这个吧,就不苦了。”
“哦,谢谢!”
“有些人是嘴里苦,但是有些人是心里苦……”顾先生叹了一口气说。
阮绵绵有几分同情的看着他,自己不过就是一个生魂,对这种什么还魂啦,复生啦,一点儿都不懂,还是别插话的好,乖乖的闭上嘴,瞪大了眼睛,靠着床躺下,不由得打了一个哈欠。
见她犯困,顾先生体贴地说:“睡吧!我先走了……”
“哦!”
话音一落,人就不见了。
阮绵绵揉了揉眼睛,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啊,叹了一口气,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可是又说不出来,她只觉得自己脑袋一片浆糊,什么都想不起来。
盖上被子,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陆千钧匆匆赶回来的时候,他发现阮绵绵躺在床上睡得正酣,他放轻了脚步,伸出爪子,搭在她的额头,高烧已经退了?这场高烧来得突然,许是因为失血过多,又淋了雨。
他一声叹息,吸了吸鼻子,只觉得有些疲惫,靠在她的床边,小憩一会儿,却嗅到了被子上有一个陌生的气味儿。
是谁?
陆千钧不禁皱起了眉头,瞥见床头还放着一只药碗,他眸光一闪,叼起这只碗,便出了院子。
他前脚刚离开,一个黑影随后潜入房中。
那黑影站在床边,猩红的眼中带着疑惑和迟疑,当光打在他脸上的一瞬间,才看清蒙面之下缺失了五官。讲故事,他从来不善言辞,也不知该如何演绎自己的故事,应当如何说,如何做,一概不知。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
第104章 听烛说故事()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
入梦!
他可以进入阮绵绵的梦里,带她去听他的故事,烛身影一晃,便消失在半空,屋里起了一阵阴风,掀起珠帘缱绻。
——
七月十四夜,都城长安。
华灯初上,月色正好,街头巷尾簇拥着绵延的花灯,灿如莲花,千盏万盏升起光华,映照着这不夜之城。临水而居,河中散落着万点花灯,顺着水势,渐行渐远。
人来人往,攒动的人头,看不到尽头。
忽然,一家胭脂铺前,浮现一个浅浅的倩影,定睛一看,正是阮绵绵,她着一身浅白色的中衣,满眼疑惑的站在街上,这繁华的古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