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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能忍到现在已经够给她面子了。
两个丫头对视了一眼,拖着蒋诗韵就往外走。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听世子夫人忽然低低地吼了一声,像是笼中的困兽垂死挣扎般。
长公主和赵合听了吓一大跳,忙忙地挤上前,就听一声惊喜的尖叫声响起来,“哎呀,生了,生了,竟然生出来了……”
正是长公主喜极而泣的声音!
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赵合一把攥住妻子的手,一双虎目里溢满了泪水。
两个稳婆听了就往前挤,这可是千载难逢立功的大好时机啊!
“恭喜公主,贺喜公主,还请公主殿下稍候,容老身们料理……”马脸婆子忙不迭地说着恭维话,不忘了抢头功。
长公主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两个婆子就上前剪断脐带,看了看孩子的性别!
一看之后,两个人满面笑容,堆满了褶子的脸上笑成了一朵硕大的菊花。
“啊呀呀,是个小世子啊。”圆脸婆子忙讨好地往长公主面前挤了挤。
长公主心里也甚是欢喜,儿媳妇一举得男,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啊。
她颤抖着双手伸过去,“来,给我抱抱,让祖母看看我的宝贝孙子……”
马脸婆子利索地给孩子擦了擦身上的血污,就双手捧着递了过去。
长公主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去,看了又看,就见婴孩皱巴巴的小脸上,有些青紫。
她不由怔了一下,心中有些不妙,“这孩子怎么没哭啊?”
新生儿哪个出来都要哭上几声的,她生养过三个孩儿,自然有数。
可自己的这个孙子一动不动,连声哭声都听不见,会不会……?
她吓了一跳,目光朝两个稳婆看了过去。
那马脸婆子上前看了一眼,就见孩子面色青紫、口眼紧闭,着实不好!
她心里就呼呼地跳了起来,这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长公主能饶了她们?
眼珠子一转,那马脸婆子就想好了说辞,“哎呀,公主殿下,这孩子好似不大好呢。别是,被这姑娘一碗冷水给灌出毛病了吧?”
这话一说,众人齐齐看向正被两个丫头一左一右押着的蒋诗韵。
两个稳婆同时心中暗舒了一口气,好在有这个小贱蹄子做垫底的,诸事都可以往她身上推,真是太好了。
长公主一双漂亮的杏眼瞪圆了,如刀般的眼风嗖嗖地朝蒋诗韵刮过来,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蒋诗韵暗暗冷笑,这家子人也算是绝了,需要的时候千方百计地把你给请过来,如今出了事儿,竟然又信不着自己了。
以后,她还是少和这府上的人打交道才好!
静静地和长公主对视着,蒋诗韵不慌不忙地冲她怀中的婴孩努了努嘴,“公主殿下,你可想好了,到底要不要救这孩子?再拖下去,这孩子可就性命难保了。”
话刚落,就听到长公主凄厉的声音响起,“叫太医!”
一直握着自己妻子手的赵合,不知道怎么了,忽然起身冲到长公主面前,从她手里接过孩子,径直送到蒋诗韵面前。
“蒋姑娘,先前多有误会,还请姑娘海涵,救救这孩子……”
不管他母亲信不信蒋诗韵的本事,反正他是见识到了。
方才,那两个稳婆分明什么都没做,就轻巧地把功劳给揽到了自己头上了。
他那时看得清楚,孩子的脑袋都出来了,这两个稳婆听见自己母亲的叫声才冲了上来,这能是她们的功劳吗?
分明是蒋诗韵一碗冷水起作用了。
他不懂女人如何生孩子的,但是这前后的泾渭分明,他还是分辨得清的。
蒋诗韵心里有气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叹息一声,“到底有个懂事的了。”就要去接那孩儿。
无奈自己的胳膊还被那两个强壮的丫头给箍住,挣扎不得。
那两个丫头见世子爷过来请这丫头救治孩儿,不由有些为难,抬眼就眼巴巴地瞅着长公主!
一百七十六章 仗势欺人()
“混帐,还不放开蒋姑娘,是想让我儿子死吗?”赵合大吼一声,吓得两个丫头浑身一颤,情不自禁地就松了手。
蒋诗韵揉揉被她们给拉扯得有些酸痛的肩膀,双手接过了孩子,就伸出一指探向了小儿口中。
新生儿有时候被羊水中的杂物堵住了气管儿,也是哭不出来的。
一边的长公主愣了,这丫头如此粗鲁地把指头塞进自己宝贝金孙的嘴中,是要干什么?
“合儿,怎么不拦住她?她要捣死我孙子了。”
见长子无动于衷,眼巴巴地看着那丫头,长公主急了,就要上前去抢夺孩子。
两个稳婆唯恐天下不乱,火上浇油,“哎呀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敢这样往嘴里塞指头?姑娘你洗干净手了没?”
蒋诗韵不管不顾地抠出了小儿口中的浊物,又把孩儿倒提起来,对着孩儿的屁股啪啪清脆地打了两下。
“哇……”一声响亮的哭声震碎了众人的耳膜,也让两个稳婆面色惨白地站在那儿。
蒋诗韵把孩子递还给赵合,“世子爷,世子夫人先前喝了一碗冷水,身子需要大补,我开张方子,你叫人每日里熬了给她喝。”
见赵合一脸的喜色,愣愣地看看怀中的孩儿,又看看自己。
蒋诗韵也不计较,又道,“世子夫人的身子好好调理三年,方能再怀孩儿。”
说罢,看也不看屋内呆愣愣的一众人等,大步走了出去。
这个侯府人心复杂,自己还是少和他们掺合地好。
屋内生着好几个火盆,蒋诗韵方才忙碌了一阵子。后背上汗津津粘腻地难受,很想回家泡个热水澡,懒得跟这些人浪费时间。
门帘子刚挑开,迎头就被一个一身大红锦缎披风的人给拦住了。
“站住,你把我大嫂怎么样了?”赵雪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不善,眼睛里寒芒点点,恰似这冬日的冰晶。
蒋诗韵料不到赵雪茹竟会用跟仇人一样说话的语气和她说话。睨一眼她唇上那道淡淡的疤痕。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那道疤痕要不是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呢。
看来,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很多人的共性!
前一刻。还拉着她的胳膊感恩戴德结为异性姐妹,后一瞬就翻脸不认人。
身为上层人物,翻脸比翻书还快,真不知道她们的心是什么做的!
“我并未把世子夫人如何。郡主何必这般问我?”蒋诗韵冷冷地答道,身子后退一步。往一边走去。
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她一个没有家族背景的人,没必要去和人家皇亲国戚硬扛!
赵雪茹见她面色清冷,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心头怒火蹭蹭地就往上窜。
那股子娇小姐的脾气上来。她也顾不得许多,只想着把心中的邪火发在蒋诗韵身上。
“不知羞耻的小贱人,祸害了我大嫂还想一走了之吗?”她方才站在院子里。并没有进那污秽之地,屋里的喜讯还没传出来。她也不知道大嫂在蒋诗韵的帮助下,已经顺产下一个男婴。
见那两个稳婆进去不多时,蒋诗韵就火急火燎地赶出来,还以为她这是被母亲给赶出来了呢。
蒋诗韵想走却走不了,衣襟被赵雪茹死死地揪住。
她却不能想甩开丫头婆子那样甩开赵雪茹,平复了一下心情,她淡定地睨一眼赵雪茹那只揪住她衣领的手,清冷地问道,“郡主想做什么?”
“做什么?哼,敢来我们侯府装神弄鬼,本郡主要让你付出该有的代价!”赵雪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瞪着蒋诗韵,那模样,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代价?郡主是不是说笑了?”蒋诗韵不为她的恐吓所动,只是冷冷一笑,“我不知道郡主要让我付出什么代价?我只知道像郡主这样过河拆桥的人,这世上不大常见!”
一句话,让赵雪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儿上青了又紫紫了又红,心中的忌恨早就让她忘记了蒋诗韵给她带来的帮助有多大。
若她还像从前那般,连人都不敢见,哪里又敢肖想贺林?
如今她脸好了,可贺林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般喜欢她,这把她一颗敏感的心伤得体无完肤。
她怎能受得了?
她脸上的病是她一生中最大的耻辱,她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她曾经有过那么不堪的样子。
如今蒋诗韵竟然旧事重提,提醒她别忘恩负义。
她心里憋着的火气一下子就爆发了。
“贱人,你也配跟本郡主说什么过河拆桥的事情?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子?”
赵雪茹情急之下就挥出手来照着蒋诗韵的左颊扇下去,面上青红一片,双眸充血,活像个吃人的夜叉!
蒋诗韵最是不服这种依仗着自己身家仗势欺人的主儿,眼看着那巴掌快要扇到自己的面上,她快速地一低头,闪了过去。
赵雪茹用尽了浑身吃奶的力气,恨不得一巴掌就把蒋诗韵给打飞。谁料到蒋诗韵竟然躲开了,她用劲儿太大,一时收刹不住,身子就往前冲去。
眼前就是回廊下的柱子,赵雪茹的身子直直地冲着那柱子奔去。
蒋诗韵拍了拍并无灰尘的手,负手而立。
寒风吹来,她那件墨色的棉氅迎风鼓荡,金色的夕阳西下,给她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添加了些许神秘!
赵哲陪着耿三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那女子,身姿挺拔如修竹,身上墨黑的衣袍寒风中飘荡,发丝飘散,面上无悲无喜,平静地像是一个才刚醒来的婴儿。
赵哲顿时就愣住了。
这样的女子,柔而不媚,软而不刚,身上既有似水的柔情,也有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气!
一张清秀的脸儿,虽然不能倾国倾城,可是那股神态,那种风姿,这世上竟没有一个女子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