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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诗韵听出来了,这人正是赵哲,想来他看见赵雪茹兴冲冲地来又伤心流泪地走,就多了句嘴。后来定是想起了小妹的难言之隐,这才住了嘴的。
蒋诗韵由着长公主痛哭流涕地哭着,也不安慰。这么多年,长公主缺的并不是不痛不痒的安慰。
她脑子急剧地想着手术方案,压根儿就顾不上动嘴皮子。
贺林和赵哲听见哭声,也不避讳,从外头挑了帘子进来,把跟前伺候的丫头都屏退了。
赵哲心疼长公主,上前替她擦着泪,轻声细语地安慰着他母亲。
蒋诗韵不由暗赞:单看这一方面,赵哲倒是个至纯至孝之人!
思量间,她无意中抬头,正对上一双深邃幽深的眸子,却是贺林的!
两个人电光火石地对视了一眼,蒋诗韵别开了头。
这妖孽的眸子像是一泓幽深的湖,让人止不住就要溺毙在里头。
她真的有些受不了他那捉摸不透的眸光了。
“你,可是……能治?”贺林并不安慰长公主,忽地跨上前一步,对着蒋诗韵问道。
蒋诗韵不得不抬头和他对视着,心忽然加剧跳动起来。
听他的话音,似乎并没有强逼的成分。见他问得小心翼翼,话里夹杂着一丝不确定,蒋诗韵不由好笑。
这厮在担心什么?怕她没本事治不好丢脸吗?怎么听他的话像是含着“不能治也不丢人”的意味?
他这是在间接地安慰自己吗?
心里忽然涌上一丝莫名的感动,她故意沉吟了片刻,才慢吞吞道,“……若是十年前,郡主能遇到我就好了。”
正窝在儿子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长公主一听这话,立马听了哭,一双红肿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她,半天才反应过来,“蒋姑娘,你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十年前她就有本事治自己的女儿了?
长公主望着蒋诗韵那张清丽无双的脸,有些不敢确定。
“这个病,越早治疗效果越好!”见她这么专注地看着自己,蒋诗韵也不忍心拐弯抹角,索性直接说明,
“这么说,现在晚了?”本来有了一丝希望的长公主,只觉得自己瞬间从高高的云端跌落下去,摔得浑身发抖,连声音都变了。
“的确有些晚!”蒋诗韵实话实说。
长公主这么多年接受的打击肯定不少,自己若是过分夸大其词,反而会误导她,到时候万一出了纰漏,长公主更会伤心。
再说,这也是给她自己留条后路。她一个才从乡下来的小丫头,名不见经传,要想在贵族圈子里站稳脚跟,绝不能太过于高调张扬。
一听蒋诗韵说这话,长公主整个人顿时不好了,头往儿子怀里一勾,那眼泪就哗哗地淌了下来。
“我苦命的孩子,怎么就不叫娘替你受这个罪?”她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听得屋内的人俱都容颜大变,闻者落泪。
就连贺林那样冷心冷肺的人,眼眶也跟着红了。
打小儿就没有娘亲,乍一听见别人被娘这么疼爱,他真的勾起了伤心之事。
看一眼站那儿不声不响的蒋诗韵,他不禁暗暗称奇,奇怪了,这丫头怎么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连他都快要落泪了,她竟然无动于衷?
是心太狠还是见惯了?
心里想着,他情不自禁地上前就去拉蒋诗韵的手,“怎么了?治不了不要紧,连太医们都束手无策,何况你……?”
“何况你一个小丫头”这话他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怕伤了蒋诗韵的自尊。
蒋诗韵很是惊讶他的举动,他这是在关心她吗?
怎么外面传闻杀人如麻冷酷如风的人,对自己这么……好?
难道,他,别有目的?
她有些害怕起来,锦衣卫的手段虽然没有见过,可也听说过。万一被他抓住了什么把柄,自己可就死定了?
不过想着她才从乡下来,和他无冤无仇的,他为何要盯上自己?
要说蒋家,大伯父只不过是个不上不下的京官儿,父亲也才刚中进士,还未授职,按说,他不该和她们家有什么瓜葛才是?
苦思冥想,蒋诗韵想到最后,总算是找到了一条理由。
上次在安国侯府,她把他给踹到了湖里,莫非,他一直在等着时机报这个仇?
可要报仇也不该这么对她啊?
他堂堂一个锦衣卫指挥使,捏死她跟捏死只蚂蚁一样容易,何必大费周章呢?
或许,他有折磨人的癖好,就像猫在吃老鼠之前,先要戏耍一番?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她是越来越后怕,竟然忘了自己一只柔荑被他握在了掌心。
贺林只见面前这小丫头呆呆愣愣的,像是傻了一样,只觉得她那副呆傻的样子越发可爱。
掌心里的柔软提醒他自己不该这样,可他不知为何,就这么牵着她的小手一点儿都不想松开。
俯视着面前的小人儿,他心底忽然软得一塌糊涂,竟然隐隐地涌出一股渴盼,想要拥她入怀,好好怜惜一番!
当这个念头跳出来的时候,他被自己给吓了一跳。
一向不动情欲的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是长久不接触女人的结果?
他懊恼地甩了甩头,忽地甩开了蒋诗韵的手,如避蛇蝎一般往后退了几步。
蒋诗韵这才惊醒过来,被他这一举动给闹得莫名其妙,心里直骂这人是神经病!
随着神思的清明,她脑子里的方案也明了起来。
望着哭得瘫软在儿子怀里的长公主,她轻声道,“这个病,现在也不是不能治!”
一句话,成功地止住了正呜咽着的长公主。
她有些虚弱地侧眸望向蒋诗韵,不知道该如何了。
这个姑娘,总是扯着她的心,忽上忽下的,让她都快要抓狂了。
这几天工作比较忙点儿,更得比较晚,亲们可以留着第二天看,下周就好了,敬请谅解哈!
六十五章 器具()
长公主只觉得浑身酸软,像是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一样,从儿子的怀里出来,踉踉跄跄地奔到蒋诗韵面前,两条腿一软,就要跪倒在她面前。
吓得蒋诗韵伸了双手拼命地去托她,“长公主,使不得,使不得呀。”
她不过一个进士之女,哪里能当长公主这样的大礼?
只是她身量纤细,没多少力气,怎么也扶不住长公主。
还是贺林和赵哲看不下去,忙上前一步,一边一个搀扶着长公主。
贺林瞥一眼一脸惊慌失措的蒋诗韵,低了头温声劝说着长公主,“伯母,你这样可是吓傻了这丫头了。”
赵哲心内正澎湃激荡着,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自己的母亲。
他母亲身为皇室的公主,这么多年都是生活在锦绣丛里,不仅深得宫里皇上、太后宠爱,就连夫君和儿子媳妇们,也都个个把她捧在手心里。
这一辈子,她金娇玉贵的,哪里跟人低过头?
为了妹妹,头一次,她竟然跪了一个小丫头。
这让他怎能不震撼?
他不禁抬头细细打量着蒋诗韵,就见她紧抿着唇,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像是盈满了的湖水,荡悠悠的让人止不住想去探索内里的神秘。
也许这个小丫头的容颜算不上倾国倾城,可是长得却很有味道。
一个从乡下来的进士之女,身在西平侯府邸,竟然没有一丝卑怯,处处透着自信洒脱,仿佛这天地间再也没什么事儿能入得了她的眼!
赵哲莫名地心跳加剧了,这几年,给他提亲的快要踏破了侯府的门槛,可是那些京中的大家闺秀都没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本来贺林给他说媒的时候,他还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对这事儿感到好奇,想着贺林那么冷清的一个人儿为何要替这么个才不过见了两面的小丫头提亲?
如今再细看,却觉得这小丫头越看越顺眼,越看越爱看。
心,不由地就动了,他暗暗懊恼,方才,他母亲,不该犹豫不答应贺林的!
蒋诗韵哪里知道这一会子功夫,自己就吸引了赵哲了?
她只自顾自地想着手术方案,想着挑什么日子做,这个年代做这样的手术会不会有风险之类的……
反正只要一有这样的问题,她满脑子都是手术了,已经感受不到别人的心思了。
长公主被贺林和赵哲搀扶到靠窗的大炕上坐了,哭了半日,再加上一颗心失落起伏不定,如同在滚水里走了一遭一样,只觉得身心俱疲,身体里的力气快要耗尽。
喝了一口世子夫人捧上的热茶,她才缓过一口气儿来,虚弱地问蒋诗韵,“蒋姑娘,你需要什么,只要我能拿得出来的,定不会不舍得!”
她以为,蒋诗韵最缺的是银子,方才在那儿是故意吊她胃口的。
蒋诗韵自是听得出来,只不过她不想和长公主去斤斤计较。毕竟,她目前着实缺银子,就让她误会好了,省得她在意贺林的话。
笑了笑,她慢条斯理地张嘴,“其实也没什么需要的,就是想让长公主给我备一套刀剪、几味药材!”
这都是手术需要的东西,只是她目前没有这个银子去置办,既然给赵雪茹做手术,自然由长公主给置办了。
室内的人都有些不解,这预备药材倒还好理解,毕竟,治病嘛,药材是少不了的。
只是要刀剪做什么?
长公主迟疑地开口,“府上的刀剪多的是,有些都是没有开刃的……”
话没说完,就被蒋诗韵不客气地给打断了,她四处张望了一下,摆摆手道,“我要的不是普通的刀剪,长公主能不能给我拿纸笔来,我画个图样,您让人打造出来就好!”
世子夫人一听这话,不等长公主吩咐,就赶紧让丫头备下了文房四宝。
蒋诗韵毫不客气地走到书案前,执起墨汁淋漓的毛笔,刷刷地在脱墨纸上画起来。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