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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还要端茶端水的,差点儿没把她累晕。
今儿到如今才吃了一顿早膳,她早就饿得快不撑了。
实指望人家蒋大姑娘把她们接过府去,能热热乎乎地吃上一顿饱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姐倒摆上架子了。
她到底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摆架子?不知道还要靠着人家吗?
暗地里嗤笑了一番,她慢慢地收拾着东西,恨不得这该死的小姐立马消失不见才好!
僵持了一阵子,蒋大姑娘见屋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动静,就扶着荷香的手迈步走了。
王氏大急,几步跨到门口张嘴就要喊。却被门外蒋诗静的话一下子打断了,“娘,您怎么也来了?”
一见到钱氏,她顿时大吃一惊。
本想着接不到人她干脆拂袖而去,没想到连娘也来了。
二婶和堂妹那几个不识好歹的,难道还能惊动母亲不成?
钱氏气喘吁吁地上了楼梯,站那儿匀了匀气息,半天才问,“人呢?”
蒋诗静朝客房里努了努嘴,“我在这儿费了半天口舌,人家连门都没让进一下呢。”
钱氏也料到了,凭着女儿处事的手段,王氏应该不难请才是啊?
她虽然和王氏没见过几面,可听二叔说那也是个没主见的女人。
一个土包子乡下女人而已,怎么还敢把她们不放在眼里?
她钱氏就是那么好捏的?
这笔账,她记下了。
咬了咬牙,她强笑着拉了女儿的手又站到了客房门外,扬声朝里笑着,“弟妹,大嫂亲自来了。昨儿夜里的事儿是静儿不好,我这儿代她向你赔罪了。”
王氏在屋内一听这话就惊呆了,这声音似曾相识,让她莫名地多了一份亲切。
连大嫂都亲自来了,她真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秀姑这丫头也着实不像话!
她连忙迎出了屋外,看到面前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钱氏,不由低呼一声,“怎敢劳动大嫂?听说您昨儿身子不好,如今可大安了?”
“没什么大碍。”钱氏谦和地弯了下腰,又朝里问道,“大侄女怎么不出来让我见见?”
既然钱氏都提出来了,蒋诗韵也不好再装聋作哑了。她可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于是就慢悠悠地从屋内晃悠出来。
到了门口,嘴角扯了扯,努力扯出一丝平和的笑。
钱氏一见她出来,已是满面笑容地迎了上去,携了她的手上下打量,“哎呀,这一别数年,大侄女都这么大了。啧啧,瞧瞧这眉眼精致的,真是个美人胚子,怪不得大姐要把你许给安国侯府呢。”
蒋诗韵也在这空当儿细细地打量着钱氏,只见她身量中等,纤秾适中,不到四十的年纪,眼角仅有一丝鱼尾纹而已。
看那长相,不过中人之姿,不过一身穿戴却是金碧辉煌,看上去还真的有那么点儿当家主母的架势。
她面上虽然堆满了笑,可蒋诗韵却看得出她的笑并未达眼底。
不过是面儿情罢了。
蒋诗韵对大伯父这一家更不报什么希望了。
今儿钱氏肯来,八成还是跟她那句话有关。
钱氏母女害怕她们真的一怒之下到安国侯府上住去,就算是不能住在那儿,可是被姑母给知道了,想必对她们不利。
敛了眉眼,蒋诗韵还是礼数周全地给钱氏行了一礼,“见过大伯母!”
钱氏寒暄完就从腕子上褪下一只绞丝银镯子,“初次见面,伯母也没什么值钱的,这镯子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你别嫌弃才好啊。”
蒋诗韵低了头看那只颇有些古意的银镯子,不明白钱氏为何这么好说话了。
难道她真是诚心诚意来道歉的?
不待她想通,王氏就感动地上前握住了钱氏的手,“大嫂,这,这怎么好意思?您这东西是陪嫁,我们秀姑小孩子家家怎配得上戴这个?”
听着这土得掉渣的小名儿,立在钱氏身后的蒋诗静已经握了帕子偷偷笑起来:到底是乡下来的,连个闺名都起得这么惊心动魄的!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矫情的了。
蒋诗韵也就是想让她们明白做人的道理而已,何况她还想早点儿见到她爹蒋德章,自然是要住进大伯父家的。
让慧儿和小坠子收拾了箱笼,蒋诗韵扶了王氏的手往外走去。
第九章 踩你一脚()
蒋诗静也自然而然地靠过来,要去扶着钱氏。
蒋诗韵经过她身边时,身子忽然一歪,像是脚下滑了一下,不偏不倚地就踩住了蒋诗静的左脚。
这一脚她可是用尽了力气,踩得蒋诗静“哎呀”大叫一声。
钱氏和王氏都吓了一跳,纷纷转过身来问蒋诗静,“怎么了?”
蒋诗静疼得眉毛蹙在一块儿,龇牙咧嘴的直吸冷气。
蒋诗韵这才好似察觉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事儿一样,忙热络地凑上前,嘴里连连叫唤着,“对不住,对不住,大姐,是我不好,一不小心踩着你的脚了。”
蒋诗静疼得泪花在眼眶中直打转,一双眸子幽暗不明地死死盯着蒋诗韵。
但是蒋诗韵抢上前来赔礼道歉,让她一肚子的怨愤都发泄不出来。
人家说不是故意的了,她一个做大姐的怎好再去斤斤计较?你
毒辣地瞪了蒋诗韵一眼,她一字一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碍……事……!”
别的人兴许听起来还以为她是疼得嗓子有些喑哑了呢,可蒋诗韵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的可怕样子?
暗地里欢呼一声,她也装出一副泪眼欲滴的样子,“大姐,还疼吗?都是妹妹不好,妹妹给你揉揉可好?”
见一边儿的钱氏也是面色不虞,她索性装得更加可怜,“大姐,要不,你也踩我一脚吧?”
蒋诗静瞪她一眼没吭声,钱氏一脸僵硬地笑着,“你这孩子,哪有再踩回来的?你姐姐也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小孩子家家的,这可算个什么?”
钱氏都这么说了,蒋诗静心里就算是十分想踩回来也不好意思开口啊。
她只能一瘸一拐地扶着荷香的手跟在了钱氏身后。
因王氏身子肥胖,蒋诗韵先扶着她走下那逼仄的木头楼梯。
身后,蒋诗静毒蛇般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马车一路前行,在快要到八里坊的时候,前面忽然飞奔而来一队鲜衣怒马的骑兵,那些人身上披着黑色的披风,身上穿着艳丽的飞鱼服,腰间的绣春刀精致小巧,从她们的马车前一闪而过。
钱氏早就命人把马车停在路边,马蹄踏过的灰尘漫天飞扬,呛得马车里的人咳嗽不止。
王氏不满地拿帕子捂住了嘴,脸扭向窗外,恨恨地骂道:“赶着投胎去啊,跑这么快?”
蒋诗韵早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忘了女儿给你说的祸从口出吗?这些人是锦衣卫,让他们听见了有咱们的好果子吃吗?”
王氏瞪大了眼睛望着蒋诗韵一会儿,嫌弃地把她的手拿开,悻悻地辩解,“你娘我只不过说说而已,又没让他们听见!”
“等听见就晚了。”蒋诗韵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她还真的怕了王氏这个不同路数的娘了,在乡下,因为蒋家一门双进士,王氏也算是扬眉吐气,几乎快要横着走了。
可这是在京都,锦衣卫又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被他们盯上,不死也得扒层皮。
他们可不怕什么进士状元的,人家有皇帝撑腰!
前面的马车里,蒋诗静正和钱氏嘀咕,“娘,你瞧瞧二婶那张狂样儿,那种女人教养的女儿怎能和安国侯府结亲,姑母真是昏头了?”
“不该你说的话就别说!”钱氏板着脸不满地瞪了女儿一眼,“娘教过你多少次了,有什么话先放心里。”
见蒋诗韵唯唯受教,她面色缓和了一下,“就让她张狂吧,越张狂越好!”
待到前面风平浪静了,钱氏才命车夫赶着马车继续前行。
刚拐进一条胡同,马车忽然停下了。
前方策马疾驰过两个人,一身飞鱼服,黑色披风迎风猎猎,腰佩绣春刀,面色冷峻。
正是先前遇到的那队锦衣卫。
两个锦衣卫面无表情地拦下马车,“我们正在抓人,请你们绕道而行!”
钱氏的车夫忙作揖,“几位官差,我们府上就住这胡同里,还能绕到哪儿去?”
“这个我不管!”一个面容清秀的锦衣卫冷着脸不屑地说道,“若是耽误了我们办案,一体拿下!”
车夫顿时哑住了,不知所措地让跟车的婆子告知钱氏。
这八里坊是京中达官贵人的居住地儿,如今被锦衣卫围住的这家,正是大理寺卿李正武家,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只听里头女眷们哭声震天。
蒋诗韵紧紧地抓住窗帘,挑了一道缝儿往外看。
一水儿艳丽的飞鱼服,衬着一个个冷面不苟言笑的锦衣卫,那杀气腾腾的眼神,看上去就让人不寒而栗。
怪不得车夫不敢再说了呢。
只是眼下要是退出去,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府。
钱氏心里有些着急,但是她也不敢摆出少詹事夫人的架子出去。
要知道,锦衣卫专管缉拿朝廷官员,一个不慎,被人家给盯上可就麻烦了。
第十章 锦衣卫()
众人正焦急间,迎面一个人骑着高头大马慢慢过来。
那人逆光而行,一张清俊非凡的面孔如玉般晶莹剔透,身姿笔直端正,大红的飞鱼服映衬出他肤色白如雪冷如冰。
他挽辔徐行,拦着蒋家车马的两个锦衣卫连忙上前行礼,“见过大人!”
蒋诗韵偷偷地打量了那人两人,心道:这人看上去这么年轻,就已经是锦衣卫里的头头了?不知道是个几品官儿?
似乎是察觉出有人打量他,那人忽然投来一瞥,如光似电般直直地射向蒋诗韵乘坐的马车。
蒋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