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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察觉出有人打量他,那人忽然投来一瞥,如光似电般直直地射向蒋诗韵乘坐的马车。
蒋诗韵连忙缩回了脑袋,暗呼庆幸!
没想到这人的感觉这么灵敏!
耳畔忽然响起那人低沉清越的声音,“既然是蒋大人府上的,放行吧。”
话刚落,那两个锦衣卫就对着车夫摆了摆手,上马而去。
前面的车徐徐前行,老苍头也赶着车跟上了。
蒋诗韵的马车里,王氏一脸的惊讶,“听说锦衣卫素来手段狠辣,没想到这位大人这么好说话?”
慧儿听见这话就接过话茬,“锦衣卫虽然手段毒辣些,但是隶属于当今圣上,只听圣上的诏令,查办的也都是些朝廷命官,与我们普通百姓还是无碍的。”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股得意洋洋,眸子斜斜横过来,像是在和王氏显摆一样。
虽然看上去她和平日里没什么变化,可是那眼角一闪而逝的不屑,还是被蒋诗韵给捕捉到了。
这个丫头将来不会安分!
蒋诗韵暗叹一声,过惯了富贵荣华的日子,让她为奴为婢,她心里定是怨恨的!
若是她对她们没有二心就罢了,若是有二心,这样的丫头是断断不能留在身边了。
有心想和王氏提一提这事儿,可眼见着王氏和她热络地说着话,蒋诗韵也只能先放下。
不过方才大理寺卿家被查的事儿倒是让她惊奇不已。
不知道大理寺卿犯了什么事儿?
像他这样级别的高官儿,要不是通敌叛国的大罪,怎么会被抄家?
她忽然觉得头疼起来,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像在脑子里飞转,好像这样的场景很熟悉一般。
那大红的飞鱼服,那冷如冰的人,好似在哪儿见过一样。
她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那人的声音她的确记忆犹新。
就是昨天傍黑在城门口,她第一次听到过他的声音。
那时候,他的声音那么地低沉,那么地悦耳。
今天的声音,依然如此,只是多了一分沙哑,从声音里似乎能感觉得到他的疲惫。
到底为了什么这么疲倦呢?
不知道为什么,她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吓了她一大跳。
自己这是怎么了?
难道这个身子的主人,前世里和那人有过什么交集?
不会的。
他是高高在上的锦衣卫大人,她只不过是从乡下来的进士之女,何况,她已经和安国侯府定亲,两个人之间怎么会有瓜葛呢?
望着那三辆马车渐行渐远,贺林方才策马往前驶去。
身后那个面容俊秀的年轻锦衣卫忙笑嘻嘻地跟上,“大人,昨夜你替他们跟城门守军求情,今儿又这么放他们过去了,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话刚落,贺林就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耿三,你是不是活腻了?”
“哪里哪里。”耿三挠头笑得嬉皮笑脸的,“属下这不是操心大人的姻缘吗?想咱们大人堂堂的锦衣卫都指挥使,一表人才,芝兰玉树样的人儿,这把年纪了也该有个老婆了。”
“闭上你的臭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老婆了?”贺林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眸光寒冰如雪。
“大人那也算老婆?您碰都没碰过她们!”耿三一脸的赖皮相,似乎一点儿都不怕他。
“要不大人您把她们都赏给属下吧,也省得大人日夜操心家宅之事!”
耿三想起他们的都指挥使大人后院里的那群莺莺燕燕,就馋得直流口水。
大人明明就不好女色,那些人放在他府里就是摆设,可大人还舍不得分自己几个,这还是好兄弟吗?
正说得唾沫横飞,“刷”地一声,一道乌黑的细长东西就朝他的脸招呼过来。
他嘴里话不停,身子也一下子后仰,堪堪躲过了那一击。
“喂,老大,怎么还带偷袭的?”耿三不满地瞪圆了那双好看的桃花眼。
“要不是看在你小子功夫还没忘的份儿上,我这一鞭子定要抽花你的脸,让你天天惦记着我后院的东西!”
贺林不紧不慢地收回那根乌黑的钢丝软鞭,一脸戏谑地瞅着耿三。
“老大,不带这样的啊,属下要是毁了容,谁还信您有龙阳之好啊?”耿三叫撞天屈,那神情活似被夫君嫌弃的小媳妇样儿。
贺林那张雍容高冷的脸终于绷不住了,嘴角微微上翘,眸光也柔和下来。
“这就对了,老大,还是多笑笑的,您看您笑起来多好看,兄弟我保证您这个样子被京里的姑娘们看到,那是会引起轰动的!”
耿三完全一副混不吝的样子,肆无忌惮地开着玩笑。
贺林却又绷紧了脸,面无表情地朝前去了。
十一章 阴险()
钱氏的马车里,蒋诗静小声地嘀咕着,“娘,那个锦衣卫大人,还挺年轻啊?”
钱氏见马车走得远些,才贴着蒋诗静的耳根子冷哼一声,“再年轻也不过是个祸害!”
蒋诗静半天才僵硬着身子点了点头。
就算是锦衣华服相貌堂堂又有什么用?
京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是一个什么样声名狼藉的人啊?
刚刚从帘子缝隙里看到那人侧面时,那一瞬间的春心萌动顿时就消逝得无影无踪。
她大好的年华,还是找一个底蕴悠长的勋贵世家嫁过去吧。
又走了一刻钟,马车停在了胡同尽头的两扇黑漆大门前,正是蒋少詹事府到了。
门房打开了黑油油的大门,行过礼卸了门槛儿,让马车进了府。
直到二进的垂花门,钱氏才命车子停住,率先从车上下来。
丫头婆子都围随上来伺候着进了三进的正房。
脱了外头的大袄,钱氏只着了里头一件水红缎子紧身小袄,这才吩咐婆子,“刘妈,带二太太到西北角那片小院子里住下。”
那婆子心领神会,西北角那片小院子多少年都不曾有人住过了,里头堆放了些府里用剩下的家具等杂物。
把二老爷的家眷安排在那儿,太太显然没有把她们当成自家人啊。
眼珠子转了转,刘婆子就应了一声,“是,老奴这就带二太太和侄小姐过去!”
钱氏眼皮都不抬像是吩咐下人般冲王氏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忙了半天了,我身子骨儿也撑不住了,你们先过去歇着吧。”
王氏有些愣怔,方才在客栈里,大伯嫂还和颜悦色的,怎么回来对她们就冷淡如此呢?
她有些不明白,还以为钱氏这是真的疲乏了呢?
忙笑道:“大嫂只管养着,我们又不是外人!”跟随着刘婆子就去了。
正屋内,蒋诗静上前给钱氏捏着肩膀,脚面儿上还隐隐地有些疼。
她咬牙切齿地想着,从今后她们就在她和母亲的眼皮子底下了,看怎么收拾那个张狂的死丫头!
一会儿,正屋的门帘子被丫头挑开,一个身着鹅黄褙子、月白湘裙十四五岁的姑娘跑了进来,她就是钱氏的二女儿蒋诗语。
一见钱氏,她就跟扭股糖似的上前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娘,听说你把二婶她们接过来了?”
钱氏抚了抚额头,白她一眼,“多大的姑娘家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并不想提起王氏和蒋诗韵她们。
倒是身后的蒋诗静忍不住,恨恨地说了一嘴,“让娘打发到西北角的小院子里去了,晚饭你该看见了,都是一群乡下土包子,也配住到我们家!”
女儿说这样的话,钱氏并未理会,显见得她内心也这么认为的。
“听丫头说那个堂姐是个厉害人物,昨儿临走时还撂下狠话了呢。我倒是想见见。”
蒋诗语兴致勃勃地问着。
“不过是野丫头一个!”吃过蒋诗韵亏的蒋诗静哪里还有好话,眸子里更是迸射出一股寒光,刺得蒋诗语面色也凝重起来。
“连一向贤惠知礼稳重有加的大姐都生气了?”蒋诗语忽然起身朝蒋诗静脸上看去。
“那野丫头到底有多厉害?不信就能斗得过本小姐!”她有些兴奋,心里开始琢磨阴招儿好收拾蒋诗韵了。
“娘,晚饭您安排安排,我定要那野丫头尝尝我的手段!”她摇着钱氏的胳膊急急地说着。
“哼,晚饭?哪来的晚饭?”钱氏忽然冷笑起来,那张保养得宜的面孔有些狰狞,“饿她们几顿,看看还会不会这么嚣张?”
母女三个对视一笑!
大伯父家的府邸也不是很大,但是比起蒋诗韵她们老家的院子已经是天上地下了。
三进三出的院子,倒座房、正房、后罩房、东西跨院一应俱全,里头还隔出一个小小的花园子。
这在京中寸土寸金的地段儿,住得起这样房子的人,可是少见!
一看这院子,就知道大伯父这些年混得很是不错!
蒋诗韵一边打量着,一边跟着刘婆子拐过西跨院的月洞门,来到了一个从西跨院隔断出来的小小院落。
虽然小,倒也有五六间的屋子。只是院子里有些破败,衰草满园,屋子里蛛网连结,家什上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尘,也不知道多久没住人了。
蒋诗韵看得冷笑连连,钱氏这是打发叫花子来了?
王氏倒还满意,想着今儿不用花银子就能有地方住真好。就是她大嫂好似没想过那么多,这老苍头和窦成两个外男怎能和她们这些女眷歇在一处?
她讨好地问着刘婆子,“烦请妈妈和大嫂说一声,给这两个外男找个住处才好!”
刘婆子斜睨王氏一眼,掠了掠鬓角的绒花,笑得有些奸诈,“我们太太连日来身子不爽利,今儿又出去接了二太太过来,这会子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这两个男人你们都相熟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出门在外的哪有这么多讲究?”
说罢就转身往外走,“老奴还惦记着太太那里,就不能在这里伺候二太太了。”
蒋诗韵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