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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大爷带着控诉而悲愤地腔调大喊着:“严孙子,你不是人!你为虎作伥!你对得起集团对你的厚待吗?盖楼你偷工减料,还要残害忠良,你不是东西!你害我孙女受伤失明!”
严总工的声音没传出来,倒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了。
“哎哟,曹大爷,你成天消极怠工,酗酒渎职,严总工没有开除你,已经很对得起你了。你还来闹事,胡言乱语,诋毁我们严总工,你让我们这些旁边的人都看不下去了啊。”
曹大爷怒骂:“毛艳你个瓜麻皮,只知道睡男人的烂币,球都不懂你给我闭嘴!”
毛艳就哼哼着:“我闭嘴?我看是你要闭嘴才对!给我扇他!”
她这话命令出来,我立刻听到里面有殴打人的声音。
我正想要冲进去,八点水已经一抬脚,嘭的一声踹开了会议室的门。
里面的光景让我有些震惊。
只见除了严总工之外,南川项目上的经理和队长都在,连被开除的何队长和毛艳也在里面。而曹大爷正被两个工人一样的壮汉驾着扇耳光。
“你们干什么!”我愤怒地问道,“滥用私刑吗?”
毛艳啧啧着:“哎哟,看看谁来了,是我们新上任的林队长哦。”
她扭着腰身走到我身旁,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我:“林队长,听说你傍上了市委书记,应该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啊。怎么还在我们这小工地上吃灰尘啊?怎么?书记玩腻了你,不要你啦?”
她这话刚说完,一记结实的耳光已经从天而降,啪的一掌,直接把她扇得一个踉跄,险些跌到。
毛艳捂着迅速高肿的半边脸,带着不可思议地表情看着打她的那个人,八点水。
八点岁笑得很坦荡:“对不起啊,看到践人,我就管不住自己的手。”
毛艳挨了打,话都说不清了,只知道去扯何队长的衣服告状:“何队,他们打我……”
何队长就看着我和八点水:“诶,小林,你带着记者过来,也就算了,还打人,也叫什么话啊?”
何队长的话还没说完,八点水突然一个飞身掠起,膝盖弯曲向前,在所有人都没看清的状况下,咚的一下击中了何队长的胸口。
何队长应声倒地。
八点水嚣张地踩住何队长的头,不顾周围惊愕的目光,目中无人的狂妄:“你们说,这叫什么话?”
……对不起了各位。
大家都以为林小莹带来了一个记者。
谁知道我带来的是一个打手。
八点水收拾了何队长,一转身,后面的经理队长顿时潮水一样哗啦啦后退,深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突然倒下的目标。
八点水一步步朝曹大爷那里走去,指着那两个工人:“放了他。”
工人们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依言。
谁知道这时候,严总工突然在后面大喊:“给我揍他!”
一名工人立刻从身后抽了一截断钢筋出来,抡着就朝八点水挥了过来。
八点水身子一侧,躲开着呼啸的攻击,紧接着他腿一抬,膝盖准确无误地顶住了工人的胃。
只一下,工人就跪倒在地上。
大声喘气,口水流个不停。
八点水傲然环视一周:“谁还要来?”
谁敢来?
一个可以空手撩翻几个提刀混混的深度记者,一个训练有素的重量级泰拳选手。这些养尊处优的队长经理,谁能是他的对手。
严总工此时擦着头上的汗,对八点水讨好的笑着:“这位记者同志,我听说,你是我们四建领导的朋友?”
“朋友?”八点水冷笑,“你们这样的杂碎,配不上当我的朋友。”
“看您说的哟,”严总工已经走了过来,还对八点水伸出了手,“严某人是配不上做你的朋友,但是我们四建的领导,总还是您的朋友吧,听说,您还是集团总部汪总的朋友?”
八点水眉毛一挑:“噢?你还知道集团有个汪总?”
“当然当然,”严总工狗腿的笑着,“身为底层的一个小工程师,领导们是必须要知道的。记者同志,您看,今天的事情都是一个误会,能不能,就别报道了。”
八点水抄起手,往后靠了一下:“我不报道,能有什么好处?”
严总工一听这话,觉得有戏。
急忙凑到了八点水的耳边,悄声说了个什么。
八点水就仰天笑了一下:“哈,区区两万,你打发叫花子?”
严总工脸色有些难看,呐呐着:“那您看,多少合适?”
八点水用轻蔑地眼光上下打量了一下严总工,然后问他:“这位工程师,你在四建这么些年,收了对手公司多少好处?”
严总工一惊,八点水已经步步逼向前:“是谁给你权利,在项目工程上动手脚,是谁给你壮胆,让你雇凶杀人,又是谁借你这么大胆子,居然敢贿赂到我的头上来!”
严总工正在惊恐之中。
我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呐喊吆喝的声音,严总工的脸色顿时又惊转喜。
他连退几步,退到一个他认为离八点水比较安全的位置。
他指着我和八点水:“你们两个人,不要以为自己一个受市委书记眷顾,另一个会点拳脚,就能把我怎么样?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惹到了我们这里,就别想活着出去!”
我听严总工这口气,是不想留活口了。
我愤而问他:“你究竟想要怎么样?当了一辈子的工程师了,基本的责任和人性应该有的吧。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工程上做手脚?”
严总工嗤笑地看着我:“林小莹啊林小莹,你以为你是从总部派来的人,就可以改变这里的格局吗?我告诉你,当初燕少还不是一样来过,我们想怎么样,不是照样怎么样。你啊你,还是太年轻,太嫩了。你要是安分守己当你的技术员,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你三番五次的要坏我的好事,我留你,就是不给自己留活路。”
我听到他竟然还有脸提到燕少,心中悲愤。
燕少担心南川的项目,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而他最终在南川遇难,这里面,是否也有这位严总工的黑手?
我看了一眼门外,已经站了一堆壮汉,看样子都是职业打手,仅凭外表而言,并不比八点水差到哪里去。
我转头看着严总工,带着一种不可理解的心情:“你醒醒吧。我们来之前已经报过警了,你雇佣的那几个混混,也已经对警察招了你。就算真的把我们灭口了,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严总工听到我这话就哈哈大笑。
“林小莹,所以说你还是太嫩了。我在这片山区混了这么多年,警察什么的不比你认识得多吗?你就认识一个小警察,就以为自己可以翻天了。实不相瞒,你认识的那个叫程刚的愣头青,今天就要被借故调走了,我让他来参合我的事。”
我没想到,看起来忠厚而热情的严总工,人模狗样的外表下居然是如此龌蹉的内里。
八点水一直在无声地看着我和严总工的对话,他锋利的眼神,一一的滑过在场的所有人,似乎要把每一个人的样貌特征都记在心里。
我后退一步,有点抱歉地对八点水说:“对不起了,把你拖下水了。”
八点水毫不在意地回答我:“啊,没什么,不跟着你来,还见不到这么有趣的场面呢。”
严总工看到八点水如此淡定,叹息着摇头:“记者同志啊,你真是太可惜了。本来我想要和你好好合作的,谁知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
我想说严总工,这么老的台词就不要拿出来炫耀了。
八点水轻狂地笑着:“地狱又怎么样?挡了我的道,我照样灭了它!”
“灭?你要怎么灭,哈哈哈,”严总工笑得很开怀,“等下我让他们下手重点,争取一棍子就把你们打死。然后弄一起工程事故,埋到下面去……林小莹,八记者,你们有没有什么亲人啊?我们xx集团在赔偿方面,一向是非常积极的,哈哈哈。”
我扯了扯八点水的袖子,他转头看向我,我则在他耳边轻声道:“过会儿你冲出去,不用管我。出去以后,请替我联系我们集团的副总秦月天,告诉他所有的一切……”
八点水看着我,眉毛扬了扬:“秦月天?”
我点点头。
八点水则直起身子,板着脸:“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我着急的。
八点水就环视了一下四周:“把女人留下自己逃跑,不是我的作风。”
“逃跑?”严总工尖着嗓子,“你们谁都别想要逃跑!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就是死,也得给我死在这里!”
我看着站在外面一排排的职业打手。
这些人,应该才是严总工亲自培养的势力。
他在南川作威作福,欺上瞒下,不知道做了多少恶事。像对付我这样的小角色,他都藏在背后,花点钱,用毛艳和一些混混那样的人,来制造麻烦。只有当事情升级到一定程度,他才会动用这些打手。
现在在这个会议室里,除了我、八点水和曹大爷,其余都是严总工的人。
而在外面,则是训练有素的壮汉。
八点水擅长格斗,但是他双拳难敌四掌;我擅长跑路,可是这水泄不通的地方,我要朝天上跑吗?曹大爷擅长爆破,这个……这个现在实在没什么用处。
我赖以求援的秦总远在天边;我可以依靠的市委书记联系不上;我信任的警察小哥,一个人抵挡不住污浊之流,已经被发配边疆;而我最要好的那帮青头帮兄弟……我真后悔来这里没带上他们。
我们三人,现在可谓是瓮中之鳖,严总工要让我们此刻死,我们活不到下一秒。
然而,就在我以为明年的今天就是我们的忌日的时候。
曹大爷突然大吼了一声,挣脱了工人的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