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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但是对于家庭的记忆,却十分混乱。
不过,就在平青才一岁多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一场变故。
事情起源于,燕父很喜欢喂养许多世界猛犬,这些猛犬,一直都对于燕少和平青十分亲近。可是在某一次玩耍的时候,这些狗却突然发了狂,叼着平青的胳膊和衣服,就把他往外面拖。
燕少上前去救阿青,当然失败。
直到家里的保镖们前来,击毙了所有发疯的犬只。
平青并没有被狗咬伤,但是在拖拽的过程中,他的面部一直和地面接触,因而整张脸都毁了。
燕父因为这件事,非常自责。
他当即带着燕少和燕小少,去了泰国曼谷。
在那里,燕少第一次见到风水大师……的师父,也是唯一的一次。
据燕少说,那个时候,现如今他的*风水大师,还比较菜,而他的师父才是那时候整个亚洲最顶级的风水师。
那位老师父见了阿青的伤,二话不说,就拿出一些药料,给他画了一张鬼脸上去。
老师父说,阿青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但是已经渡过,所以并无大碍,只是他从今以后必须要涂着鬼脸生活。
倒是燕少,虽然面相富贵,但是恐怕十七年后会有一次大劫。
燕父被老师父的话吓到了,忙问要怎么办。
老师父就说,让燕少每三年来一次,慢慢为他改命,假如成功的话,那么到时候这一劫,必然就可以安然渡过。
燕少只见过老师父这一次,三年后他再去曼谷,老师父的徒弟,也就是后来他的*风水师,告诉燕少,师父已经去世了,不过他生前已经吩咐好了所有关于燕少的事情,燕少只需按时去改命就可以。
燕少说道这里,语速缓慢了下来,他说:“去年,我又如约去了曼谷。大师告诉我,此劫我逃不掉,但是已经有了解法,只要顺其自然,最后会水到渠成。”
我表示玄学的东西,不太好理解。
燕少就用笔敲着纸上的人名:“我去南川之前,基本没有告诉任何人。实际上,我是准备要和她出国,去筹建澳洲那边的一个项目。”
他敲的,是赵安蒂的名字。
燕少说:“安蒂是我以前在澳洲游学时候认识的,我们两家本来就有些渊源,去澳洲之后自然而然就认识了,然后拍拖。双方家长都很认可这件事。我也原本计划等劫难过去,就和她订婚。”
燕少说他和赵安蒂的事情的时候,语气是非常自然流畅的。
我心里虽然有点不是滋味,但这是燕少的过去,我抹是抹不掉的,于是只有抛开自己的成见,客观地去听他的陈述。
燕少用笔在赵安蒂的名字上圈了一下:“我去南川之前,要她给我保密,对外宣称我和她出国旅游,顺带考察澳洲的项目。但实际上——”
燕少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又顿住了。
我看他的眼神,似乎挣扎了一下,好像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我什么。
我着急,问他:“实际上什么啊?”
燕少的语气比刚才轻了一点,他说:“没什么……实际上,我没有打算要去澳洲。我是准备从南川回来,就……”
他又顿住了。
我急得不得了,燕少你能不能别在关键地方卡壳,你准备从南川回来干嘛啊?
燕少却好像一下子把这茬跳过去了似的,他有点不耐烦地说道:“这样说吧,我打算是要悄悄去南川,悄悄回集团。因为我没有预料过这个时间会有多长,所以就让赵安蒂给我撒谎,告诉她无论谁问到我的行踪,都告诉别人,我在国外和她旅游度假。包括我父亲和平青。”
我问:“那秦总呢?他是知道你去南川了啊。”
我记得秦总对我说过,南川是燕少出国前最后呆的一个地方。
燕少点头:“是的,我告诉过月天我去了南川。但是我到南川视察了一通之后,就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我出国去了。”
我有点没明白燕少这是搞的哪一出。
燕少就用质疑我智商的眼神看着我:“南川有问题。不过为了应付我的突击检查,有人把问题藏起来了。所以我必须假装离开,然后杀回去查清楚。”
我突然觉得后脊梁发冷。
我失声道:“你难道怀疑秦总……”
燕少只告诉秦总南川有问题,然后查了之后又告诉秦总他出国去了。这不是明明白白在试探秦总,是在干什么?
燕少没肯定我的话,但也没否定。
他只冷冷地说:“我不信任任何人,只能用排除法。”
我问:“那赵安蒂呢?”
燕少说:“一样,我告诉她我要临时去日本做一个项目,大概几个月都不会回去,但是请她依然替我撒谎。”
我没明白赵安蒂要怎么帮燕少撒谎,总会有人要找燕少说话或者什么的。
燕少这才告诉我,赵安蒂那里,有一个可以改变声音的变音器,专门为他设计。找一个和燕少声线比较相近的人,用变音器说话,就能模仿燕少的声音。
所以赵安蒂可以一直伪造他在她身边的假象。
我小声地自言自语:“秦总没有问题,赵安蒂也没有问题,那只可能是汪涟冰有问题了啊……”
在燕少办公室打电话的人就是他,明明白白的造反之心啊。
燕少就冷笑:“林小莹,你怎么那么傻?如果汪涟冰真的有问题,那么你还能安然地回离开南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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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说,和燕少理这些事,我的脑容量稍稍有些不够用。
这主要是因为,我对于燕少的过去,还有他身边的许多人,都不尽了解,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具体的渊源和恩怨,以及利益冲突。
但是燕少在讲解的过程中,尽量放低身段详细陈述。
见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我现在安然无恙,就能证明汪涟冰没有什么问题。
他就用笔在纸上写了南川两个字,然后问我:“林小莹,你觉得南川最大的问题在什么地方?”
我就扳手指,一一告知。
我说,南川首先是燕少你遇难的地方,其次是你藏印章的地方,再次工程上也有问题。
燕少边听我说,边在纸上写了一个日期。
他写的是去年的一个日期。
燕少说,这是他去南川的日期,他问我,有没有看出问题所在?
我看了半晌,正要摇头说没看出来。
突然心头掠过一个闪电……
我指着那个日期,吃惊地对燕少说:“不管是你遇难、还是你藏印章,甚至是后来德育楼有问题,都是发生在你去南川之后。实际上,在你去南川之前,南川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
“是,”燕少面无表情的回答我,并没有半点要赞扬我的意思,“其实哪里都没有问题。包括我停掉的所有工程,都没有问题。我当时得到的所有信息,都是有误的。整个事件最大的目的,只不过是要把我引到南川去而已。”
在这个日光正盛的白天,我把枕头抱在了胸前。
因为我觉得冷,彻骨的冷。
燕少说:“所以,我骗不骗秦月天或者赵安蒂,都没什么用。那个人早已经在南川等着我了,他只是没有想到我会在他动手之前,把印章藏起来而已。换句话来说,他就在等我去骗秦月天和赵安蒂。这样一来,就没有人知道我究竟去哪里了。”
我觉得我的牙齿在打颤,我细声细气地问:“那德育楼,也是同一回事吗?”
燕少不回答,只是沉默地与我对视。
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肯定……
燕少说:“林小莹,汪涟冰救了你。不在于他跳下洪水,也不在于他替你挡刀。而在于他在南川……他就是最大的目标,所有人都会以为你是他的人,而不是……我的人。”
我知道了,我紧紧抱着枕头,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怪异在哪里。
南川的德育楼,其实就是一个诱饵而已。
那个害燕少的人,在得知燕少逃脱之后,无法找到燕少的魂。他就想,既然燕少是在南川遇害,那么他的魂必然会回南川去寻找事情的起因。
这样,那个和燕少签订契约的人,必然会在燕少的驱使下,到南川去寻找真相。
德育楼的安全问题,就是一个把我骗到台前的工具,谁去碰了这个问题,谁就是那个和燕少签订契约的人。
那么,燕少也必然就在她的身边。
可是,由于汪总冒充八点水跑到了南川来。
所以,别人会以为,我其实是汪总派过来的,而不是燕少派过来的。
难怪燕少一直都不肯告诉我这样那样的事情,原来,就在我以为我在南川披荆斩棘英勇杀敌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悬崖峭壁之间走着钢丝索。
我心惊胆战地看着燕少。
幸好他现在才告诉我这些事,否则的话,我都怀疑我当时,是否还能那么若无其事地去面对各种危机。
我问燕少:“那么去南川之前,你就想到了这个事了吗?”
燕少头一次用一种无奈的眼神,闭了一下眼:“没有。”
他非常诚实的回答:“我是在你被发配守门之后,才想到的。我那时候,就在考虑要不要让你再继续去碰德育楼的事。因为对方在试探你,看你还会不会继续插手。不过幸好,汪涟冰跑了过来,反正有他给你挡着枪。我就准备让你去冒一下险。”
我又问,那汪总在燕少办公室找印章,打电话又是怎么一回事。
燕少就满不在乎地说:“啊,那个啊,可能他也正处于被收买的时期吧。不过我猜他还接触不到对方的核心层,毕竟他曾经是我的人。假如要投诚,如果不带宝过去的话,对方肯定不会真正的信任他。所以他才要去找我的印章,当成一个敲门砖吧。”
我默。燕少的口气,一点也听不出受伤的感觉。
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