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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儿,会缅语的用缅语小声且谨慎交流着,而我和汪总小米用眼神交流。
赵安蒂第一个忍受不住了,她打破沉默,用一种有些烦躁的声音:“到底怎么回事呢?我们跟着过来也没多久啊?为什么怎么都走不回去?”
武装头子用砍刀在树干上做下记号。
“从现在开始做记号,只要不走重复的路,应该不会有问题。”小米这时候倒是安慰了一下赵安蒂。
汪总走到草丛中,扯了一下草,给赵安蒂:“把这个揉碎擦身上,就不会有蚊子咬了。”
我看到赵安蒂可怜兮兮楚楚动人看着汪总的样子,忍不住啧啧,八点水可真是体贴啊。
然而,我还没把鄙视的小眼神儿收起来,汪总就用双手搓着草:“妹妹,别动,我揉了帮你擦。”
我这次真的说了一个字:“滚!”
除了我之外的人,全都去扯了那种草,揉碎了擦身上。
这确实是一种驱蚊的药草,不过揉碎了气味也确实有点……
有一种嘎嘣儿脆牛肉味的感觉。
小米也感到甚是奇怪,他说:“小莹你真的不需要吗?”
我摆手:“不需要,我血是酸的,蚊子不爱吃。”
汪总伸出拳头,对准太阳寻找东南西北。
我们早知道,手机里的指南针完全已经失灵了,打开全在乱颤。这种时候,大概只有太阳的方位是不会骗我们的。
不过,等到太阳升到头顶的时候,我们依然在林子里乱转。
根本没有找到出路。
这一路上,最让人害怕碰到的事情,莫过于我们会遇到一颗刚刚被做过记号的大树。
然而没有……
这林子,要么大得出乎我们的想象。
我们怎么走都似乎找不到出路。
然而,我记得很清楚,我从营地一路跑过来,几乎是直线距离,也最多只有一千米的路。
就算我不熟悉这里的路和林子,难道常年都在这里混的地武份子也不熟悉吗?
所以,要么,我们现在正在遭遇一场空前的……鬼打墙。
我不敢相信,也不敢说出来,这竟然有可能是鬼打墙。
什么鬼有这么大的能力,能把这么大的一个空间、时间全都隔绝起来,把我们困在这里面。
又走了一阵子,林子里热得让人要晕厥过去。
赵安蒂受不住了,要求休息。
我看几个女眷也都是一脸苦相。武装头子便说,大家先休息一下,让手下去找水。
我们现在已经是迷失在丛林中了,寻找补给是最明智的做法。
小米和其他人胡乱拔出一片空地,让我们在其中休息。
而汪总则爬上了旁边的一颗高大的树,我好心地在下面提醒他小心点,然而汪总刚刚爬上去,便大叫了一声。
我还以为他被蛇咬了呢,结果汪总的表情让我意识到他发现了什么。
我急忙也三下两下地,猴子似的爬了上去,等我挂到汪总的旁边,也不由得瞳孔一紧。
现在正午,太阳毒辣的挂在头顶,而我们目所能及之处,除了山丘和森林,没有任何的……现代建筑。
我们把武装头子也叫了上来,这大树结实,再站两个人也没问题。
武装头子前后左右看了看,也摇头,茫然地说不知道这是哪里……
下了树,我们三人都心情沉重。
武装头子现在也不敢在说他有什么达古上师的加持,什么都不怕了。
我见他心口也挂着佛牌,此时他便捏着那似乎是象牙雕的佛牌,闭着眼,默默诵念着什么,似乎在祈祷佛主保佑。
我心想,小米的戒指不厉害?汪总的手链不厉害?
现在也不过废物一样。
隔了好一会儿,大家才发觉有什么不对劲。
小米问:“刚刚找水的两个人,为什么没回来?”
他这么一问,所有人才惊悚了起来。
由于不知道确切的时间,所以我们都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去了多久。
汪总站起来,对大家提议道:“我们还是一起去找找看吧,我们人这么多,就不要单独行动了。”
他这话在理,刚刚我已经数过了,加上刚刚找水没回来的人,我们一共有二十个人。
这下,便只剩下十八个人了。
于是,再热的天,再渴再饿,我们也必须继续踏上行程。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我们身处一大片非常庞大的原始森林,连是不是还在缅甸都不知道。
森林中,要找到水源或者一些食物应该不是特别难。
只是,一种未知的恐惧一直笼罩着我们。
不知道为何,这种恐慌感,我觉得非常熟悉……非常非常熟悉……
仿佛在几个月前,我也曾经历过这种陷入陌生困境,然后茫然不知所措的事件。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千万别是燕少……别是燕少……
这一切千万别是燕少干的。
因为,我对于这种整个森林里形成的无形炁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我觉得当初我误闯了古镇的古街时,也是这种感觉。
无尽的街道,黑暗而没有前方的奔跑……燕少后来对我说,他使用了空间折叠。
又走了不知多久,在前面探路的几个手下突然站住了。
武装头子正要问什么,他们有人又急忙转回来,指着前方,用缅语激动地说着什么。
我们多走了几步,也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住了。
尤其是和我走得很近的两个武装分子的老婆,都惊叫了起来,然后朝前方奔跑过去。
只见林间,浓得化不开的绿色里,赫然挂着一个什么黄红色的物体。再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穿着黄红色纱笼的女人!
我还没开始叫,赵安蒂就先惊叫起来。她一下子捂住嘴,无比惊恐地喊道:“啊!这就是那个到我们房间的女的!她的纱笼就是这个颜色!”
这个时刻,我相信赵安蒂没有伪装。
因为连我也完全被吓呆了。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真的就是昨晚上到我房间里装鬼吓我的人,也正是把我们引到这里的人。
我记得当时她一个虚影不见了,一度还真以为我是见鬼了。
没想到,转了这么大半天,居然在这里看到了,
只见那个女人挂在树枝上,看样子已经没有了生命特征,一对苍白的脚和一双长长的手臂折挂在树干上,可以清晰看到上面的血迹,已经有些干了。
黄红扎染的纱笼也静静地垂挂着,有一种诡异的静。
幸好的是,她的头发梳在脑后,虽然已经很凌乱了,但也没有披头散发的挂在脸上。
这使得她像一个正常的死人,而不是什么恐怖的尸体。
然而比我和赵安蒂更为惊恐的,确实武装分子们。
尤其是武装头子,我看到这个彪悍的汉子捏着拳头,双眼看着那个不远处的女尸,似乎要瞪了出来。
而他的大老婆和二老婆,已经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个十几岁的女儿,缩在母亲身边,怯怯地叫了声什么,突然就放开了母亲,朝着那具女尸跑过去。
她动作那么快,我们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等到她已经跑了好几步了,我们才纷纷反应过来跟上去。
女孩一边凄楚地大叫着,一边朝女尸挥着手。
这一路上我们已经知道了,她叫梅,是二老婆的女儿。她母亲见梅疯了似的朝女尸跑,吓得在后面大喊大叫。
等到梅终于跑到女尸面前的时候,我们也都追了上去,二老婆抱住梅的腰身,而大老婆也在旁边不停对梅说着什么。
汪总皱眉看着这一切,他又看向了女尸,问武装头子:“这是……你们的人?”
武装头子的脸色非常难看,他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挂在我们眼前的女尸,然后用低沉的声音说:“这是,我的……三老婆。”
他说完这句话,大老婆和二老婆,连同梅都齐声哭了起来。
从她们哀恸的哭声中,我看得出来,武装头子的后院感情竟然十分的好。
梅被母亲抱着,却对女尸不停哭喊着:“吗唛!吗唛!”
我这段时间也学了一点简单的缅语,知道吗唛是姐姐的意思。
我便近距离地端详了一下三老婆的容貌。
和昨晚上的模糊视觉相同的是,这真的是个非常年轻的女人,大概和我年纪也无差。相貌的话,在缅甸女人里,应该属于上等了。
她满身伤痕,一看就是被树枝和石头挂伤的。
我顺着她落下来的痕迹看上去……
我能看到一个陡坡。
三老婆落下来的压碎了许多树枝,有一条很明显的路径。
我看到汪总和小米同样在抬头往上看,我想到的,他们大概也想到了……那就是,三老婆落下来的地方,应该正好就是……
之前我站过的那个陡坡悬崖。
我们绕了一大圈,居然是从上面绕到了下面来。
我追着她一直到了那里,然后她跌了下来,我却被汪总和小米叫住了。
这样想着,我立刻想要去把她翻过来,看看她身上还有没有我的槐木坠子。
然而我刚刚跨出一步,小米就挡了我一下。
“你退后,我来。”洞察力和行动力如小米,已经知道了我想要干什么。
我也没有退后,但却也让小米上前。
这毕竟还是一具尸体,我再汉子,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上去翻尸。
小米一上前,另外有两名武装分子也背着枪上前去帮忙。
他们三人一起把三老婆从树枝上抬下来,翻过来放到地上。
从她身子软趴趴的程度,我立刻断定她周身的骨头都碎掉了……幸好,幸好我被小米和汪总叫住了。
否则,现在我也和她挂在一起,粉身碎骨。
我的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