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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认知是正确的。
刚用完午餐,人事妹纸便邀请陈骆旗他们几位直男到我们公司坐坐。
陈骆旗等人欣然同意。
回了贸易公司,我们一行人便鬼鬼祟祟地躲进了会议室,人事妹纸为了前车之鉴,还专门锁了门,然后……
才抱出了一大箱零食。
这是米竞这边的习惯,开会必然是要吃东西的。
而且贸易公司有做进口零食方面的生意,大家经常会刮点油头下来,比如试吃的饼干、巧克力什么的。
人事妹纸把零食放桌上,立刻马不停蹄地问陈骆旗:“这么时候,传言是真的了?”
什么传言我并不知道。
不过我看到燕少已经现了形,把他罪恶的魔爪伸向了零食箱子……
陈骆旗一脸沉重:“那不是传言,是事实,哎……”
我忙问到底是什么传言。
大家就惋惜的看着我,用一种你不好好看剧所以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可怜着我。
妹纸说:“大家都说汪总要离开公司了,说有别的公司在高价挖他。”
我持续吃惊。
我注意到燕少拿着零食袋子的手也滞了滞。
小李子说:“小莹最近都不在公司,不知道也很正常,大家先给她补补功课吧。”
我……
贸易公司真是个有爱的大家庭。
陈骆旗点头:“这次应该是真的了,我们都是听柳细细说的,说汪总已经明确表示过了,如果燕少本周内再不予他的信息给以他想要的回复,他就准备直接辞职。”
人事妹纸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辞职?他给谁辞职?”
陈骆旗回答:“给陆妍辞职啊。她是公司总人事。汪总说了,如果辞职,他已经不期望得到燕少的批准了。他亲口给柳细细说的,他心灰意冷,去意已决。”
全会议室一片叹息声。
运营妹纸说:“汪总走了,建筑公司怎么办啊?他为什么要和秦总赌气啊,秦总不都说了,房产公司可以接纳建筑公司所有的坏账。虽然建筑公司没办法接工程,但是房产公司那边都在尽力盈利呢。只要熬到燕少回来就好了啊。”
陈骆旗耸肩:“是的啊,秦总都许诺绝不会裁员了。但是汪总的个性,你们都懂的,特别不能忍受这种‘嗟来之食’。”
他刚说完,满会议室的妹纸都嚷嚷起来:“得了吧,嗟来之食!燕少以前成天都嗟来嗟去的,也没看他有什么个性。”
陈骆旗和小李子都说:“那是燕少,不一样的。汪总和秦总不和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哪儿能容忍对手的施舍啊。”
然后陈骆旗又说,昨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汪总和秦总又在秦总办公室针锋相对。
陈骆旗说,以前汪总都是非要和秦总争个高下的,昨天竟然最后说,随便了吧,然后就什么都没说的走了。
大家就问陈骆旗他们有什么打算,如果汪总真的要走的话。
陈骆旗他们都表示,如果汪总要带他们走,他们就跟着走了。好像挖人的公司说,同意汪总带团队过去的。
我在一旁听得心凉,悄悄问燕少:“怎么办啊。”
燕少叼着一片巧克力蘸酱薯片……我发现他特别爱吃这种薯片。
他沉思片刻,然后才说:“你去问问他怎么回事吧……”
我无奈地看着燕少:“他终于被你玩坏了。”
燕少不答话。
我借口要上厕所,悄悄潜伏出了公司,往八楼而去。
我到了汪总的办公室外面,然而汪总的胖助理柳细细拦住了我。
柳细细抽了抽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酷酷地对我说:“不好意思,林小姐,汪总今天说了,他任何人都不想见。”
我问柳细细,能不能通报一下,就说我想见他。
柳细细摇头:“汪总说了,任何人来见,都不见。”
我知道柳细细是个非常负责的助理,从来对事不对人,否则也不会在那么颜控的汪总身边呆上那么久了。
我看了看四下无人,就悄悄问柳细细:“汪总……他怎么了?”
柳细细抬头看我一眼,然后就四个字:“无可奉告。”
见我吃瘪的模样,她又叹口气,道:“等他愿意见你的时候,你亲口问他吧。”
我悻悻地走了回来,刚走到拐角处,燕少就给了我一个爆栗子。
我抱着头,含着泪花问他为什么打我。
燕少说:“你没有汪涟冰电话?”
……对哦。
我为什么不给汪总打电话呢?
于是,我打电话,竟然是关机。
燕少命令:“他是设置的来电屏蔽,你给他发短信。”
于是,我又发短信。
我问:【汪总,我在你办公室外面,你怎么了啦?】
正要发送,燕少把我手机躲过去,给我改了一下。除了把汪总两个字换成了八点水,还在最后加了一句:我想见你。
我各种腹诽。
听到有人让我相亲就摆脸色的人也是你,把我卖出去的人也是你。
燕某某,你还真是个薄情的货色。
这条短信发出去没有一会儿,我就听到汪总办公室那边传来的开门关门声。
210薄情不过燕某人(。com)
我还以为是汪总出来接我了,结果看到一位身材高挑靓丽的模特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模特走过的时候,一边拉着脚上细细的高跟鞋,一边凌乱的披着外套。
柳细细叫住了模特,她递上了一个信封。
“王小姐,这是汪总感谢你的。”
我猜到那里面是支票之类的,模特却臭着脸,接过了信封,哼了一声,气冲冲的走了。
看样子……我打扰了某人的好事啊。
又过了几分钟,柳细细桌上的电话响了。
她嗯了几声,然后就探着脖子……我猜她是在找我的。
“汪总叫你进去。”她随后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想。
燕少是同我一起进去的。
我们看到办公桌后的汪总,和中午见到的时候,没什么大区别。
依然是很晦暗的脸色,有些萎靡的神情,再加上冰冷的外在气质。
他很不在意地瞟了我一眼,继续低头翻着手机,整个人窝在宽大的老板椅中。
汪总只说了一个字:“坐。”
我坐到了他的对面。
燕少则随意地坐到了办公桌上。他只盯了汪总一眼,就半抬头,有些无所事事地看着面前精美华贵的墙纸。
办公室里静了好一阵子。
我向来都不是一个好的话题开头者,汪总不说话,我便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汪总不知道玩了多久的手机,才略微抬了一下头,眼神依然在手机屏幕上:“什么事?”
他嘴唇几乎没有动,这三个字,如果不是因为办公室里极其静,根本都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燕少说以前汪总不笑不说话的时候,怎么逗也无济于事了。
现在的汪总,简直比一尊石雕鲜活不到哪里去。
尤其是,他从来没用这个态度对待过我。
我不由在思索,他是真的没有心情了,还是觉得,我没有价值了?
他这样的态度,我更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我甚至都要忘记,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的。
燕少在一旁等了许久,终于是不耐烦了起来,他转过头来,用一种嫌弃地神情问我:“你到底是来干什么?有什么事就大方说出来,这么腻歪,你是来表白的吗?”
挨了骂,我也意识到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我正要开口,汪总却终于放下了手机。
他坐直了身子,然后却又去拿鼠标,汪总看着电脑屏幕:“你来有什么事。”
他的声音依然非常小声,非常轻,懒洋洋的,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处处透露出一种不想沟通交流的信息。
这种态度简直是在无视我。
但是我也不能再磨叽下去,我开门见山地问:“我听他们说,你要辞职?”
汪总轻飘飘地“啊”了一声,他的眼神在电脑屏幕上移动着,自始至终,他不看我:“他们是谁?”
我明白汪总其实就是顺口问来堵我的。
他不想和我进行这个话题,甚至不想和我进行任何话题。所以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挑个我也回答不上来的问题,反问我。
这种情况下,我是绝不能被他带歪的。
于是我重复问道:“你真的要走吗?去哪儿呢?你走了的话,建筑公司要怎么办啊?”
爆豆子似地一连串问题。
汪总很懒也很含糊其辞地嗯了一声。
这嗯的一声,我几乎都听不到。
我从不知道,骨子里热情开朗的汪涟冰,竟然也会有这么消极的一面。
我好歹算是得到了一点正面回复,又再次重复问:“你为什么要走啊?这里不好吗?”
汪总这次叹了一口气,他眼神里很空,没什么情绪:“哪里好了?”他问我,然后他自问自答,“我不觉得呢。”
我本身就是一个话题杀手,汪总要和我相爱相杀,简直是句句话走到尽头。
我只有放低声音,很好声地问他:“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喜欢这里,现在突然听说你要走,觉得……实在很难以接受。所以才来找你……你当我八卦也好,关心也好,我们总归是朋友的,对不对?”
汪总听我这样说,眼神终于投了过来。
他头一偏,看着我,嘴角好歹出现了一点点笑,声音也清晰了一点。汪总问我:“你跟不跟我一起走?”
我“啊”了一下,没有及时的跟上他的画风。
汪总的声音变大了,突然间也愿意理我了。
他说:“我找到了投资,准备出去单干,你要是跟我走,我保证会给你最好的职业发展。你本身专业也很对口,留在小米那儿浪费青春,不觉得可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