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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少浅浅一笑,看向小相公:“请君入瓮的法术,磅空的关门弟子,应该多少回点吧?”
小相公想了想,一咬牙:“这个有点麻烦,不过要做还是没问题!只是需要一点不太干净的东西。我让小甜甜去搞定!”
小相公所谓麻烦的东西,叫紫河车。
也就是初生婴儿的胎盘。
小相公说,这胎儿煞未出生就死了,对它来说人生唯一有记忆有温暖的东西,就是母亲的子宫,还有包裹它的那层胎盘。
虽说它现在早已经迷失本性了,只知道吸食动物鲜血为生,但若是把小动物和胎盘放在一起,吸引它的几率必然大了许多,届时再加一点磅空门的独门配方,把它引过来的几率几乎是百分百的。
我们是不想在我家干这种事的,于是我们决定还是去昨天那个楼凤姑娘的家。
正好她家那只柴犬的窝里还有许多狗血没有处理,将就着用效果会更好。
我问小相公那胎儿煞会不会记得那里危险就不来了。小相公摇头:“胎儿煞这东西是没什么智商的,也没什么记忆的,它们有的只有本能而已。”
虽说如此,但是胎儿煞是会惧怕燕少的,其实就是小甜甜应该也能拿下它。
最大的难度是,这胎儿煞由于生前从未见过天,所以它其实具有比燕少和小甜甜都更魔幻的属性,那就是来无影去无踪,可遁地入天,极难捕捉。
所以,小甜甜和燕少必须藏匿起来,先只留我和小相公两个凡人守在明处。
等到胎儿煞来了,再做暗号让小甜甜和燕少出来,一举抓获它。
小甜甜去医院找来了新生儿的胎盘,我们就制作了一只“捕鼠笼”。
我们先把胎盘放在之前的狗窝里,在上面垫了一张小相公特殊制造的手帕,再把小奶狗放在了窝上。
在狗窝的上方,我们悬挂了一只笼子。这笼子上画满了磅空独门秘符,为了怕胎儿煞发觉,我们特意用纸把它包裹起来。
这样,等胎儿煞来咬小奶狗的时候,我们就先把机关一按,笼子落下,把胎儿煞关在其中。
燕少和小甜甜再来将其逮出来。
燕少入了曾经的那块阴沉木中,由我佩戴在胸前。阴沉木是非常好的掩体,并且不会泄露燕少的任何气息。
小甜甜依然躲在拐杖里。
那拐杖是磅空亲手打造,以前就是燕少都没看出什么端倪。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拐杖放在了卧室里。
一切准备妥当,看起来天衣无缝。
我和小相公便守在了客厅里,小相公这时候倒还绅士,让我睡沙发,他就盘腿,在地上打坐。
夜半12点的钟声敲响了。
我和小相公一点倦意都没有,都睁大了眼看着狗窝的方向。
尤其是小相公,手里一直抓着捕鼠笼的绳子,一秒也不敢松懈。
我摸了摸心口的阴槐木坠子,还在的。便觉得安心了不少。
然而就在此刻,我只觉得自己晃了个神,隐隐听到门外传来了轻微的哭泣声。
这夜安静而黑暗,冷不丁的哭声传来,吓得我一个激灵。
我忙问小相公:“你听到谁在哭了吗?”
这一问,我才猛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小相公已经不见了。
整个房间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我惊悚地抬头看钟。黑暗中,秒针依然在滴答转动着。空气中有种静得让人发慌的感觉。我下了沙发,走到狗窝前。
我惊然发觉小奶狗已经不见了,狗窝依然还是之前的模样,没有胎盘也没有手帕。
而狗窝的上方,也没有悬挂着笼子。
我忙跑到卧室去看,拐杖也不见了。
我吓得往心口一摸,摸到了那块沉甸甸的阴槐木。
我握紧了阴槐木,心说我一定是在做梦,快点醒来快点醒来。门外冷不丁又出来了微弱的哭泣声,像是小孩子的声音。
我这时候恐惧到极点,想叫燕少却怕惊动了什么,不敢开口。
而黑暗中,似乎又有种说不清的力量,在驱使我去探个究竟。
我一面冒着冷汗,一面走到了门口,捏住了冰冷的门把手,然后使劲儿一扭。
门嘎吱一声开了。
过道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我缓了一口气,正准备关上门,哭声突然从楼梯间那边传了过来。
我浑身打了个颤。
这哭声,其实并不十分吓人,反而显得十分惹人怜惜。只是在这清冷的空间里回响,显得十分突兀而已。
我对自己说,我好歹也是身怀龙马鳞的人,怕什么鬼鬼神神的?那胎儿煞再吓人,也没伤过人。
不去看个究竟,实在是太熊包了。
我就挪着步子,走到了楼梯间。
不出意外,楼梯间里有人……
是一个小男孩。
瘦瘦小小的,背对着我坐在楼梯上,怀里好像抱着什么东西,正伤伤心心地抹着眼泪。
我见他哭得又委屈又隐忍,忍不住开口问他:“小地弟,你在哭什么呀?”
小男孩边抹着眼泪,边背对着我回答:“我把弟弟弄丢了,我把弟弟弄丢了。”
他说着,转过身来,对我说道:“妈妈一定会怪我的,因为我又把弟弟弄丢了……”
我看到这是一个容貌非常可爱的小男孩。
一双大大的眼睛,眼角有些下吊,显出一种文弱却十分温柔的神气,小下巴尖尖的,小嘴红红的,十分秀气。
我注意到他刚刚说又字,不由得蹲了下去,问他:“怎么回事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小男孩哭哭啼啼地说:“妈妈让我一个人带好弟弟,可是我一不留神,却把弟弟搞丢了。”
他说着这话,把手里的东西举起来给我看。
我一看,这是一个花蓝花蓝的婴儿襁褓。
而襁褓里,好像裹着一个孩子。
我正想对小男孩笑说,你弟弟不是在么。突然发现襁褓里装着的,是一个没有头发也没有眼睛的大头布娃娃!
那布娃娃的双眼黑洞洞的,眼珠子应该是被挖空了,一张小脸惨白。而更为诡异的是,它小嘴咧开,对着我露出一个诡异可怖的笑。
我顿时惊吓得叫了一声,啊的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一只手顿时按在了我的手上。
我吓得连连尖叫,甩着手。
耳畔传来燕少的声音:“别叫,别叫!”
我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急忙按压住心跳,深呼吸。又听到了小相公的声音:“她做噩梦了吧?”
我这才睁开眼。
发现自己依然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而燕少正坐在我的身边,一只手扶着我的后颈,一只手按着我的手。
他眼中似乎有担忧地神色,见我醒来,似乎松了一口气。
“没事。”
这两字是对小相公说的。
我依然停留在梦境的恐惧之中,忙坐起来,去抱燕少的脖子。
燕少也将我搂住。
他宽阔温暖的胸膛,是此刻最好的镇定剂。
我稳了稳心神,便告诉燕少,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小男孩在门外楼道里哭,还抱着一个大头布娃娃,可怕极了。
燕少正要开口安慰我什么的样子,小相公就扎呼呼地说道:“哎呀你是想要生孩子了吧,又梦到小男孩,又梦到婴儿的,绝对是想要生孩子了,我说等我帮你老公还阳了……”
啪!
小相公话没说完,已经被燕少一脚踢到墙上贴着了。
燕少踢了人,这才转过头来,对我说:“以后你再做噩梦,就在梦里叫我。你一叫我,我就能赶过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握着我的手。
我抬眼看着他,这么近,这么暗,他的眉眼如此清晰。
我想,燕少近段时间对我都显得十分温柔,这是否有些反常了?
正想着,房门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门响。
我们一同看向了大门。
小相公从墙上爬下来,朝大门走去,边走边扯着喉咙问:“谁啊?”
房门依然有节律地敲动着,外面的人并不应声。
小相公就大刺刺的去开门。
刚刚打开,正说着“谁”,劈头盖脸地一个耳光就扇了过来。
幸而小相公个儿高,没被扇中,胸膛却也挨了一掌。
一个女人愤怒的骂声已经传来:“真好啊!吃我们吕家的钱,还养着小白脸,我倒要看看这世上的女人究竟不要脸到什么地步!”
小相公步步后退:“那个,这位夫人,您走错地儿了吧,认错人了吧?”
“没认错,这就是那狐狸精的老窝,开灯!”女人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一个有些熟悉的男人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咦,灯在哪儿呢?”
我正想这声音我在哪里听到过,客厅的灯啪的一下亮了。
一个女人噌噌走到我面前,一下子举起手:“狐狸精!”
我大惊失色,看着就要挥下手掌的女人,大叫了一声:“干妈!”
面前的中年妇女没能把手挥下来,已经燕少已经稳稳抓住了她的手腕。
而吕太,站在我面前,吃惊地张大了嘴:“小、小莹,怎么是你?我、我走错了?”
吕达琦也走了过来,好奇地看着我:“姐,你怎么在这儿啊?这不是我爸那个三儿的窝吗?”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有点不能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大家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理理。
结果,吕太一说,我们才知道,这里的房东,也就是那个楼凤姑娘,居然是我那传说中的干爹的三儿。
知道这个真相,我和小相公的嘴都张得老大。
尤其是小相公,嘴上不带门的,直接问道:“不是,小莹你不说,那个女的是干那种职业的吗?不止一个男人呢。”
“我知道!”吕太拍着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