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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锦绣目赤欲裂,胸口剧烈起伏:“你知不知道因为殷国毁约,战事开启,有多少启国无辜百姓死于战火!殷不悔,你如果还有一点人『性』就停止战争,给那些无辜的人一条活路!”
殷不悔脸上的笑忽然收敛起来,面『色』逐渐被凝重取代,语气也肃然万分:“自古英雄只论胜败,王朝更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宋家的天下难道不是老皇帝从别人手里夺过来的吗?打天下从来都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本王有错吗!”
锦绣哑口无言。
这的确是战争的残酷,但当战争真的来临,她却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人间惨剧。她想过皇帝生不如死,却没想过以这种惨烈的方式,搭上无数无辜者的『性』命。
若是爹爹还在世,一定也不忍吧。
第253章 气数()
她努力让自己平缓镇定下来,心平静和与殷不悔商谈:“殷国国富明强,历代殷王都是贤明之君,王上所求为何?财富?土地?还是人民?这些都可以商谈,为何要弄到兵戎相见的地步?殷国才刚与启国签订盟约,大王现在就单方面毁约,天下邻国要如何看待大王?岂不要说大王是背信弃义的小人,而非君子!”
殷不悔很认真地听她这些话,然后站了起来,整个人显得很轻松:“本王从来都不是君子,从登上王位起就立誓要做一个流传千古的枭雄!”
说着突然转眸看锦绣,语气格外认真:“殷国的冬天太冷,我的子民虽然很富庶,但是生活的环境太单调。我想让他们冬天在南方的顺润温暖之地感受火龙热炕,春天夏天则在草原策马奔腾。”
他的目光很坚定,带着前所未有的肯定:“我希望整个天下都改姓殷,让我的子民生活在这块绿地的每一处!”
这样大的野心壮志,如果出自旁人之口,锦绣只会一笑置之。
但是当殷不悔很冷静地说完这番话,锦绣突然觉得有些悲哀。她替整个大启感到悲哀,替宋家皇室感到悲哀。
他们的邻国尚且有这样的壮志雄图,宋家子嗣却还在狼争虎斗,甚至根本不在乎他们的边塞子民是否饱受战『乱』之苦。
她甚至觉得,要不了多久殷不悔的理想就会实现。
天时地利人和,他都占据了,还有什么可以阻挡他南下的铁蹄?
殷不悔一直在注意锦绣的表情,当看到她的目光从绝望变得阴冷,甚至可以和他很平静地对视时,屋外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一地兵器触碰剑鞘的冷音。
“你真的通知了禁军?”殷不悔的声音有些冷。
锦绣挪开眼睛,看向被高丽纸包裹严实的窗棂,终于艰难点头:“我纵然再恨宋家皇室,也摆脱不了我是启国人的事实。爹爹一声戎马沙场,为启国百姓鞠躬尽瘁,他一定不忍看见启国动『乱』支离破碎。”
“所以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可以不在乎身边的人,拼死也要把我送进启国的大牢?李锦绣,你真的不怕我揭发你?他宋家害你害的这样惨,值得吗!”
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密集,隐隐外头传来禁军统领高阔的声音:“箭上点火,所有人待命,将院子给我围了,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去!”
锦绣很想从殷不悔的眸子中看到一丝惧『色』,然而她失望了。即便外面蝗虫般的禁军将院子围的宛如铁桶,殷不悔从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一点惶恐之『色』,只是如墨染的眸子里满是失落伤感,看锦绣时更加复杂。
“罢了,你开心就好。但要记得我说过的,千万不能相信宋家的人,任何人!”殷不悔说完这句话,外面正好传出禁军统领的下令声:“所有点火的箭矢全部『射』向正屋,将殷国贼人烧死在里面!”
禁军统领的声音很大,几乎要将木婂和屏舒以及程峰等人的哀求声压下去:“大人,你不能放箭,福晋还在里面!”
统帅声音很冷,没有一丝温度:“这是长官的命令,若是放走了殷国贼人,上头怪罪,你们不要脑袋了!来人,将这几个碍事者押下去,剩下的人全部听我命令,准备箭矢。”
屋外哭声喊声『乱』成一片,透过糊高丽纸的窗棂隐隐能看见无数火光跳跃。
殷不悔回头看了眼锦绣,冷笑道:“看见了吧,你好心通知他们,他们竟不打算留你全尸。”他很认真地邀请她:“跟我去塞上吧,那里永远不会有人用弓箭对着你,你可以肆意地策马扬鞭,纵横草原。”
锦绣摇头拒绝了:“我是大启的人,血脉里流着大启的血。”
殷不悔再次失望地叹了口气,然后勾唇一笑,笑容很温煦,带着一丝难得的宠溺:“乖乖等着,我会再回来的。许你的聘礼一分都不会少。”
然后他背脊笔直地推开房门,很快又将房门关上,看不见他人,只能听见屋外嘹亮的声音:“大启自诩以德治天下,却将弓箭对准院里的『妇』孺,实在叫人可笑。”
“对付殷国贼子,用不着仁德手段,众人听令,切莫被这贼子妖言『惑』众蛊『惑』,弓箭手准备!”
统帅声音刚下,立刻发出一声哀嚎,有禁军尖叫:“敌袭!统帅被敌人的弓箭『射』死了!”
“快!抓住这个殷国贼人,千万别叫人跑了!”
屋外很快传来卡尺呼哧的打斗声,一拨突然涌现的人马瞬间将排列整齐的大启禁军打『乱』,两拨人飞快战斗在一起。
……
木婂站在廊下,和锦绣说话:“太医已经将疫情的诊断情况传上去了,说福晋只是暂时控制病情,并未痊愈。”
花了一千两银子才买通那太医,木婂总觉得有点亏。看锦绣的样子似乎不大愿意提这件事,木婂就将话题转开:“昨晚的人死了两个,其余的全部遁进帝京城,禁军、巡防营和护卫营的人掘地三尺也没有将人找出来。”
木婂皱眉想了一会儿,才不确信地问锦绣:“福晋觉得他们会被抓住吗?”
锦绣的目光落在远处,那是院子里的一丛芭蕉。秋风瑟瑟吹得那些芭蕉叶左右摇晃,芭蕉叶开始有些泛黄,远远看着像一只破旧的扁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眼见一片巨大的黄叶被秋风吹得高高飞起,锦绣才收回视线,似自言自语道:“他们已经出城了。”
“嗯?”木婂没大听清楚。
锦绣转身进了屋。
殷不悔说的没错,帝京的官吏将领都是蠢货,明明将人包围了,居然都没能将人留下。
那群自诩大启国最厉害的皇城禁军,在殷王随行战士面前竟然溃不成军。大启的日子太安稳了,帝京的酒肆益发多了起来,这些从下士里层层筛选出来的禁军们,在年复一年的安逸生活中逐渐消磨,最终全都成了酒囊饭袋。
如果她所料不差,殷不悔现在已经出了帝京城,骑上最快的骏马,一路士气高涨地赶回塞上的战场。
单枪匹马地来帝京,全身而退。帝京那些官吏们只怕老脸早已丢尽人,大启的气数当真是难料了!
第254章 长子()
宋煜还是没有回府,锦绣觉得他是故意躲着。
程青青所在的绿筠轩一直被幽禁,宋煜只许婆子往里面投烂青菜,其余的一概不许给。
倒是小厮林夕回了府,一来就直奔锦绣所在的院子。
“王爷让奴才来问问,请福晋详细说一下有关殷国贼子的事。”林夕微笑着站在廊下,隔着糊高丽纸的窗棂毕恭毕敬问。
木婂很是不高兴,走出房门瞪他:“禁军的人不是来问过几次了吗,怎么还跑来问福晋。福晋那夜受了惊吓现在还精神不济,你们这是要『逼』死福晋吗!”
林夕腆着脸,朝木婂作了一揖,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块腻子膏递给木婂,嬉笑道:“眉家胭脂坊新出的货,孝敬木婂姐姐的。”
木婂哼了一声,蛮横地抢过腻子膏,打开来看了看,才小心地放回怀里,口气终于不像先前那么横了:“说吧,打听什么?”
林夕为难地看了眼窗棂,扭捏道:“王爷让奴才亲自问福晋的,木婂姐姐您看……”
木婂翻了个白眼:“福晋现在还未彻底驱出瘟疫,你确定要进去?”
说着就做出要推开房门的姿势,林夕吓得赶紧去拉她:“不是说福晋受了惊吓吗,还是不要打扰福晋休息了。”林夕狗腿地退后一步,擦一擦廊下的横栏,客气地邀请木婂落座:“姐姐是福晋房里的大丫鬟,什么事情您都知道,问您也是一样的。”
木婂哼了一声,很不客气地坐下,又给了林夕一个白眼,才开口:“那群人应该是殷国派来启国的间谍,自称医术了得才被聘请进王府的,后来福晋看出端倪,让程峰去请禁军的长官。”
林夕眨巴眨巴眼睛:“就这样?”
木婂点头,摊了摊手:“你以为呢?那间谍冒充是大启洛水人,福晋有位远亲在洛水,那傻子连句洛水方言都是说不清,还敢冒充是洛水本土人!呵!”
林夕擦了把汗,仔细地想从木婂脸上看到一丝半点的端倪,结果发现自己是徒劳的。木婂一直十分坦然,根本不像在说谎。
甚至还瞟他一眼,疑『惑』着反问:“你看着我做什么?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在说谎吧?福晋有必要包庇那群殷国贼子吗?”
林夕想了想,好像的确没必要,然后就笑嘻嘻地重新给木婂赔罪:“木婂姐姐您生什么气啊,我这不也是奉了王爷的命吗,差事办不好,受苦的还不是咱们这些奴才。”
木婂又哼了几声,到底没有再纠缠。
林夕又问了些细节,木婂都按照锦绣交代的一一说了。
最后忍不住问林夕:“那群人找到了吗?它殷国背信忘意,私自毁掉盟约,这样狼心狗肺的盟友不要也罢!那群该死的殷国贼子就该实行车裂之刑,尸体高高挂在城墙上,看那些蛮子还敢不敢来!”
林夕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