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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民的离开能缓解护卫营和巡防营的压力,同时也避免了那些难民暴动对皇宫打主意。
进山的进山,去庄子的去庄子,锦绣让骁龙带了一批物资回去,主要是铁质的狩猎工具。
大家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城门口的粥棚也搭了起来,锦绣和眉夫人还颁布了不成文的规矩,但凡帝京城有愿意提供房舍给难民的,每户能得到一袋大米。
现在的粮食早就炒的比玉器还贵,一袋大米可是一家老小一个月的口粮!
如此诱『惑』之下,不少贫穷的帝京百姓都表现出了巨大的热情。他们腾出空置的房屋,换来大米。
同时,那些身体不好的难民也能得到温暖的居所,至少在这个寒冬里不必忍受寒气折磨。
大米和各种粗粮熬制的粥味道并不好,但是依旧受到那些难民的垂涎,大家在各府邸小厮婆子的指引下排好队伍,等到清粥发放。
眉夫人和锦绣很认真地计算存粮,觉得大概能撑过这一冬。
每天的粥只发放两次,只能堪堪填饱肚子,至少不会出现饿死人的情况。
在这场声势浩大的施粥之举中,不断地有权贵世家加入。他们未必有这样的善心,只是想落个好名声,万一皇室哪一天想起深究,那么这些世家就能打着乐善好施的名声得到皇室的青睐。
反之,全城的高门大户都在施粥救济灾民,什么都不做的府邸,到时候皇上会怎么看?百姓会如何议论?
有关脸面门第的事,大家都显得积极而郑重。
锦绣开始忙的脚不沾地,粮食处置,难民安排,每一样都需要亲自过问。山上粮食不够,还要想办法筹措一份送上去。
每天天蒙蒙亮就乘坐马车出城,一直要忙到夜里,就连程峰也顾不上其他,他们也就不会注意到沈家母女的动向。
沈夫人带着沈馨一起去了辽东王府,见的正是辽东王。
“妾身携小女沈馨拜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见堂下跪着的母女俩,辽东王其实有些吃不准。
沈家很早以前就依附在皇后的势力下,也就等同于是辽东王的助力,只不过一直是沈石南在中间往来,却没有接触过沈家的女眷。
沈夫人显得很是低眉顺眼,沈馨则低着头,时而好奇小心地悄悄瞄一眼,看起来格外活泼可爱。
辽东王的目光在沈馨身上停了一会儿,才开了口:“都起来吧。”
沈夫人目不斜视地起身,沈馨则一脸忐忑地跟在沈夫人身边,似乎有些怯怯的害怕,但是总忍不住偷瞄。
辽东王略略勾了勾唇角:“夫人远道而来,本王应当设宴款待的。”
沈家好歹是有爵位在身的,值得他这样礼遇谈话。
沈夫人却不敢托大,当下屈了屈膝,开口道:“侯爷一直念叨着王爷,千叮咛万嘱咐,让妾身一定来给王爷请安。”
又说:“妾身带了一些峻州的特产,听说王爷喜欢喝茶,峻州的茶叶浓烈,不知是不是合王爷的胃口。”
辽东王轻点下颌:“烦劳夫人费心了。”
然后让小厮赐了座,并且上了茶。
沈馨则一直是副天真烂漫的小女儿模样,捧着茶杯瞪着大大的眼睛,一脸天真无邪,惹得辽东王频频侧目。
沈夫人则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就缓缓地将茶盅放回案几上,略有几分哀伤地说道:“妾身这两个孩子,没一个省心的,原本是想让石南来帮王爷,谁晓得那孽子……”
辽东王恰到时宜地『露』出感伤之『色』:“没有照顾好令公子,是本王疏忽,还望夫人谅解。”
沈夫人连连点头:“不怪王爷,是那孽…障不争气!怨不得谁!”
然后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息了心情,才道:“没能帮到王爷,侯爷觉得很是愧疚,特意让妾身给王爷送一点东西,也算弥补那孽子欠下的债!”
辽东王诧异。
沈夫人继续说道:“眼下国库空虚,三军出征,粮草先行,侯爷猜测王爷现在最缺的应该是粮食。”
这一句真的说到辽东王心坎里了,自然是缺粮的。要不然他早就阔气地把城门口的难民打发了,何至于闹得皇家一点颜面都没有。
三军出征的粮草,都是他费尽心思在底下各郡县收刮上来的,开战至今,四处怨声再起,百姓流离失所,就连皇阿玛都省了大兴寿宴,宫中一切从简。
他从未觉得像今年这样憋屈。
沈夫人暗暗观察辽东王的脸『色』,并不急着开口,而是等辽东王焦急地追问了,才不紧不慢道。
“峻州虽然每年的粮食产量不高,但是侯爷从前年就开始存粮,到今年已经足足存下几十万担。”
“多少?”辽东王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沈夫人抿抿嘴,闲闲一笑:“大约五十万担。”
辽东王张着嘴巴,像一条不会呼吸的鱼,愣愣地看了沈夫人好一会儿,才深深吸了几口气,声音有些颤抖:“这么……多?”
自然是多,一个朝廷官吏一年的粮食不过几百担,而且还是三品以上的官吏。
所以当沈夫人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辽东王才会如此震惊。
第289章 求情()
沈夫人跟着站起来,躬身行了一礼,才道:“侯爷说希望这些粮食能帮到王爷。”
“粮食都在峻州?”辽东王皱眉。此刻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峻州离帝京隔了十万八千里,要想将粮食完好无损地押运到帝京并非易事。
沈夫人款款而笑,有些不合规矩地抿了抿嘴:“王爷难道想现在把粮食拉到帝京?”
辽东王没听明白。
沈夫人再次坐回椅子上,端起茶盅润了一口,方道:“帝京城外的难民已经被安置了,这个冬天应该是没问题的。王爷与其担心现在,不如想一想明年开春。”
“三军的粮草也只能支持他们度过这个冬天,等到开了春,内务府和地方各州县必然会着急粮食的事。王爷若是等到那时候把粮食拿出来,是不是更好呢?”
辽东王顿时眼睛一亮。
正所谓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
辽东王终于点了点头,略有些感激地看了沈夫人几眼。
刚才简短的谈话,已经让他重新对沈夫人有了另一番评价,至少她不是内院那些无知的女流,或者说担得起政客两个字。
辽东王很郑重地给沈夫人作了一揖,问出心底的一些疑『惑』:“此次大战几乎将大启的大半疆域卷了进去,难民人数众多,纵然有几十万担的粮食恐怕也不能喂活如此多的人口,万一开春……”
沈夫人不以为然,淡淡而笑:“这些就不该王爷您『操』心了。若是三军无法收回失地,不能把被战火吞噬的疆域归还这些难民,王爷大可将责任推到三军身上,王爷忘了此次领兵出征的是谁?”
辽东王顿时醒悟,连连赞叹:“本王倒是糊涂了!多谢夫人一语惊醒梦中人!”
沈夫人笑容清和,只说:“王爷现下所需担心的应当是帝京城,只要能得到百官拥护,皇上信赖,失去的疆域又算得了什么?等到来年兵强马壮的时候,何愁收不回那些失地?”
辽东王现在很高兴,也没有去追究沈夫人话语里的一些瑕疵,又让小厮送了一些新鲜的瓜果进来。
这些都是宫里的贡品,非寻常人所能享用。由此可见辽东王对沈夫人的信任和重视。
又说了些话,辽东王越来越满意沈夫人的面面俱到,甚至起了将沈夫人留下用午膳的意思,沈夫人含笑着拒绝了:“还请王爷恕罪,妾身白发人送黑发人,青云观的道长让妾身茹素三年,也算为那孽子积福。”
辽东王只得『露』出感怀之『色』,没有勉强。
就在沈夫人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问了辽东王这么一句:“妾身在来的路上看见许多府邸都置办棚子施粥,不知王爷是否有安排人?”
辽东王点头:“安排了两个小厮去。”
沈夫人则皱起了眉:“七王府的嫡福晋,北疆王府的秦福晋,还有刑部尚书眉夫人和其他世家夫人太太都亲自在棚里施粥,王爷只派两个小厮过去恐怕不妥帖。”
辽东王愣了愣,虚心道:“夫人的意思?”
沈夫人叹了口气,屈了屈膝,委婉道:“妾身说句不好听的,王爷不要往心里去。正所谓齐家治国平天下,内院的安宁才能让王爷心无旁骛专心做事。”
“况且帝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福晋的体面也是王爷的体面,福晋遭罪,外面会如何非议?”
然后歉意地停了一下:“妾身儹越之处,还请王爷见谅。”
然后带着沈馨,头也不回地走了。
辽东王则一个人在屋子里呆了许久,这天下午终于让人把王语嫣放了出来,而且让人传话给王语嫣。
“福晋,王爷让您收拾一下,去打点城外的粥棚。”
被幽禁的这段日子,王语嫣褪去浑身的戾气,整个人变得内敛而又沉闷。
灵境伺候她梳头的时候,许妈妈小心翼翼地从门外『摸』了进来。
“都打听到了,今儿只有沈家夫人上门。”
“沈家夫人?”王语嫣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疑『惑』。
许妈妈赶紧道:“是峻州沈家,沈侯府,死了的沈石南就是沈家的世子。”
王语嫣才恍然,同时更觉惊愕万分。
她可不认识什么峻州沈家,八竿子都联系不到一处,对方怎么可能帮她求情?
心中转了转,难道是王爷良心发现了?
正想着,就听见许妈妈斩钉截铁地说道:“奴婢问了书房的小厮,他说是沈夫人说了城外粥棚的事,王爷才动了恻隐之心。”
还真是那个沈夫人?
王语嫣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淡淡点头:“知道了。”
“让人去递一封帖子,我们去城外施粥回来就去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