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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扈看着秃噜耶达眼底浓浓的笑意,有些不明白:“大王不想帮启国?”
秃噜耶达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派人去殷国营帐了吗?”
随扈赶紧点头:“派了,不止说了启国的计划,连偷袭军队的路线都告诉他们了。可是——”
随扈很是迟疑和不解:“大王若是想和殷国交好,为何又派上单大将军前去接应启国军队?大王不怕殷国知道后与我阿休国撕破脸吗?”
将启国军队的情报出卖给殷国王上,又派了阿休的将军去接应帮衬启国,随扈实在看不懂秃噜耶达的动机。
秃噜耶达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认真看了随扈一会儿,才心情大好道:“你小子要学的还很多。别一口一个启国,那个小王爷迟早要成为我阿休的额驸,齐齐阿是要嫁给真正的君王的!”
随扈脸上闪过一丝震惊,随后退下。
随扈刚走,大殿后面的帘子就被撩开,盛怒的齐齐阿从帘子后面冲了出来。
“父皇,你要把女儿嫁给那个中原人?!”
现在的齐齐阿没有蒙面巾,巴掌大的小脸白皙如玉,尖尖的鼻子,大大的眼睛,樱桃小嘴,中原的大儒常说“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秃噜耶达觉得这句话说得就是齐齐阿。
十七岁的齐齐阿长得完全不像草原皮肤焦黑身材健硕的女人,就像从蛋壳里剥出来的一样。
即便没有巫师的语言,秃噜耶达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绝对不会是寻常人。她是草原上的百灵鸟,草原上的祥瑞,草原上的金凤凰!
金凤凰自然是要配金龙的,齐齐阿怎么能委身于凡夫俗子。
在草原,女子十四就可嫁人,而齐齐阿已经十七了。
与他一样大的姑娘都是两个孩子的阿娘了。
秃噜耶达拒绝了草原家产丰沃的门第求亲,甚至拒绝了自己最骁勇善战的大将军,更拒绝了邻国的草原君王,他觉得自己的女儿能嫁的更好。
巫师说过,齐齐阿是整个阿休国的希望,她能带领阿休国走上最美好的日子!
当宋煜带领三军来到草原的时候,秃噜耶达知道自己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只有强大的大启才能与阿休国联姻,而年轻儒雅智慧的宋煜,将会成为与齐齐阿最匹配的人。
“齐齐阿,他是你命里的真命天子,会成为你以后的丈夫。”秃噜耶达正『色』看着齐齐阿,十分心平气和地说着这句话。
齐齐阿先是愣了一下,顿时摇头,语气更加激烈:“女儿不要去中原,女儿要留在阿休国,在草原上策马奔腾,在草地上起舞!”
秃噜耶达的脸立刻沉了下去,有几分薄怒地训斥她:“瞎说什么!你是阿休国的公主,与生俱来就肩负着整个阿休国的未来和使命,岂能由得你自己选择!这是草原王的决定,是神明的指引!”
齐齐阿不再说话。
从小她就与其他人不一样,甚至与她那几个哥哥都是不一样的。
父皇花了重金从中原聘请名师,教授她声乐和舞蹈,老将军教她骑马和战术。
宫婢每天会准备新鲜的羊『奶』给她沐浴,用最华贵的布料给她制作衣裳。
从她八岁开始,父皇就嘞令她出门带上面巾,更不许她私自与其他男人接触。
巫师总是会一点恭敬且忌惮地称她为“王”。
她知道,自己是与众不同的,自己的命属于整个草原和阿休。
所以在秃噜耶达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本能地闭了嘴。
思绪回到那一夜的篝火晚宴,那个长得俊逸儒雅的大启王爷,真的会成为她未来的夫君?
“可是……他已经有福晋了。”最终齐齐阿只能无力地说出这句话。
秃噜耶达笑容益发灿烂,他站起来,拍一拍齐齐阿的肩膀,说道:“这有什么关系?你的阿妈当年不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婢吗?现在却成了父皇最宠爱的妃子。齐齐阿,父皇这些年对你的精心教育你都忘了吗?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远比位份来得重要。他的那些女人怎么比得上本王的女儿呢,本王的齐齐阿是草原的精灵啊!”
齐齐阿眼睛明亮一些,还是不大看好:“他很爱他的妻子。”
秃噜耶达语重心长道:“男人,总是会在遇见更好的之后忘掉之前的。相信父皇,那是因为他没有遇见你。当他真正看见你的美貌时,就会彻底忘了千里之外的女人的。”
齐齐阿逐渐变得镇定起来,眼底迸『射』出噬人的精光。
秃噜耶达很满意女儿现在的变化,他精心调教的女儿,怎么可能比不过中原的那群蠢『妇』!
“父皇最疼爱的公主,等着吧,王爷很快就会骑着白马来娶你的。你将拥有盛大的婚礼,和这世上最至高无上的夫君!”
……
边塞的风刮在脸上,有点冷。右将却觉得像耳刮子一样,一下一下地抽在脸上,叫他羞愧,叫他悔恨。
偷袭又失败了,而且败的惨烈。
如果不是购买牛羊顺道经过的阿休国将军经过,他们可能会损失更多的兵卒。
第343章 策马()
右将已经跪了一下午了,左将在主帅的营帐外也徘徊了一下午,王爷只派了一个亲兵出来让左将离开,自己则从未『露』面。
左将叹了口气,想要将右将扶起来,看着右将不断渗血的大腿,不免担忧:“再跪下去,你这条腿就彻底废了!”
右将倔强地抿着嘴,不说话。
他实在没脸说话。
王爷精心规划的路线,安排了足足两万大军,竟然连对方粮草兵卒的面都没有见到,就无故挨了漫天的『乱』箭。
这一次,死了四千人,重伤无数。
三军也因为这一仗而士气萎靡,一蹶不振。
右将觉得,这是自己的责任,倘若在行军路程中自己小心一点,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了。
在同一支军队上栽了无数个跟斗,这是右将从军生涯中第一次遇见的,也是他骁勇善战的履历上最不忍直视的污点!
这样的耻辱,让他无颜面对!
左将见右将一动不动,而他的腿因为长时间跪着压迫伤口,这会儿流出来的血已然黝黑,伤口开始坏死,时间一长整条腿肯定会废了的!
左将气得拔出佩剑,怒道:“看看你现在的怂样,不就是打了败仗,至于吗!王爷都叫你先去医治了,你非要跪在这里,是叫王爷难堪还是自己难堪!”
“你要想死,不如求老子一刀劈了你,省得你活的这样窝囊!”
右将还是一动不动,整个人如石化了般。
营帐的帘子终于被撩起,『露』出宋煜冷清的脸来。
右将终于抬起了头,怔怔地看着宋煜。谁也没想到,七尺男儿,在战场杀人如麻兵戈铁马的硬汉,这会儿竟然开始落泪,嘤嘤地啜泣起来:“王爷,末将有罪,末将有罪!又死了四千兄弟,整整四千啊!末将……”
宋煜眼底没有『露』出任何情绪,一双幽深的眸子清淡如水,他静静看了右将一会儿,然后注意到右将的伤,才皱眉道:“先去医治腿伤吧。”
“腿若是废了,你今日的耻辱永远无法找回来!”
右将听完宋煜这句话,邦邦邦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然后由士兵扶着离开。
地上残留着右将留下的血迹,这会儿已经干涸,冒茬的青草被染得乌黑,叫人看了心里头很不舒服。
左将其实心里也不痛快,自从来到塞上与殷国交战,启国军队连连失手,每一次战败都会在士兵心中留下阴影。逐渐的,很多人开始变得不自信。
士兵们看来,殷国大军就是草原的一头猛虎,是无法击败的!
“逃走的士兵抓回来了吗?”宋煜冷声询问。
前几天开始,不知谁在军营中散布谣言,弄得士兵人心惶惶。再加上一次次溃败的战役,让这些士兵彻底失去希望,所以一夜之间有五百兵卒出逃。
“抓回来了,都关着,末将正想请王爷示下该如何处理?”
宋煜眸光微翕,视线落在极远的地方,草原和天空相接的地方灰蒙蒙的一片,似乎要下雨了。
他说道:“军法处置!”
右将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什么也没说,退下了。
乌云很快笼罩在军营上方,雨点淅淅沥沥地落下,暗大捧了一件雨衣出来:“王爷,仔细冻坏了身子。”
宋煜没有接过雨衣,而是突然解开营帐边上的一头白马,翻身上了马背,然后不顾暗大的惊呼,双腿一夹马腹,白马瞬间啼叫奔跑出去。
雨中策马草原,是一件疯狂而又危险的事。
但是宋煜却不断扬起手中的鞭子,迫使白马跑到最快。
嵌了铁皮的马蹄落在草地上,溅起阵阵水花,远处被雨水淋湿了『毛』发的秃鹫惊恐地扑扇着翅膀想要远远躲开。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让他混『乱』的思绪逐渐清醒起来。
这次偷袭,原本是完美无缺,纵然殷王再足智多谋,也不可能想到刚刚正面交锋之后就又派兵偷袭,那么问题出在——
秃噜耶达那个老头子,也太不安分了!
购买牛羊的军队?寻常的物资购买需要大将军亲自坐镇吗?统共就买了几百头羊,却带了足足一万军队。
秃噜耶达这是『逼』着他做决定啊!
可是,他对那个齐齐阿公主,真的一点都不感兴趣!草原的精灵再美,也比不上他福晋的万一。
雨下的更大了,视野有些模糊。
他不知道自己奔驰了多久,白马已经累得开始吐舌头了。
突然,他一拉缰绳,马儿惊得突然停下,在蒙蒙的雨幕前方,有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男人。
男人似乎在对他笑。
他迟疑了一下,翻身下了马。
软靴踩在被雨水浸透了的草地上,溅起湿漉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