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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木婂都十分谨慎地与慕白年保持距离,这让锦绣意外的同时又感到淡淡的慰藉。伤口终究会结痂,疼痛也会过去,就像那些没根没蒂的感情一样,终究会变成回忆,彻底掩埋在岁月的洪荒里。
宋煜送的白狐坎肩木婂也自作主张地带上了,还有宋煜以前送的那套蓝宝石首饰。此次来南江危险重重,谁也无法料到会发生什么,她觉得应当把这些东西带上,每一样都是王爷的心意,万一……也不能便宜了那些姨娘!
呸!哪里来的万一!福晋一定会福泽万年长命百岁的!
她懊恼地碎了一口,然后转身从箱笼里将那件白狐坎肩拿出来。天气炎热,白狐浓密的『毛』发使得马车内的温度骤然高了几分,木婂双手汗涔涔的,将坎肩托着送到锦绣跟前:“福晋您瞧瞧,这成『色』质地比宫里的贡品还要好!王爷做这坎肩只怕费了不少的功夫!”
坎肩送过来这些日子,锦绣从未看一眼。木婂知道她这是在与王爷置气,又转念一想,怎么不见王爷送给府里的其它人,快马加鞭赶着送回帝京,这说明王爷心里最在意的就是我们福晋啊!
锦绣淡淡看了眼那坎肩,白狐难得,这样一件坎肩至少要五六只白狐才能制成。宋煜这份心意她知道,可是……心里总觉得闷闷的,不通畅。
木婂看在眼里,笑着将坎肩收起来,说道:“王爷这次打了打胜仗,指不定皇上会给王爷番号和封地呢,到时候福晋也能和辽东王福晋她们比肩,不必看她们的眼『色』!”
这话纯属是讨锦绣欢心,她何尝看过王语嫣的眼『色』?至于番号和封地……她不在意,想必宋煜也不会在意,她介意的并不是这些,而是……
在心里叹了口气,到底什么也没说。
木婂却心知肚明,试探着问了句:“听说这次阿休国帮了不少的忙……恐怕皇上……”
恐怕皇上会大大的赏赐,这句话在嘴里转了好几圈也说不出来。
锦绣沉默半晌,才说道:“自然是要赏的,我们这位阿休国公主保不定还会进府就会被晋封为侧福晋。”
皇帝不会让附庸的有功之国寒心,哪怕是做面子也不可能委屈了这位阿休国公主。侧福晋的位份是跑不掉了,说不定还会更高。万一她死了……
她自嘲一笑,不再说话。
木婂却忧心忡忡起来,她不怕王爷辜负福晋,可是宫里……君心难测啊!
……
五福公府终于到了。
门口伫立的两墩石狮子还是那般威风凛凛,朱门重新刷了漆,看上去焕然一新。
五福公立在门口,身边只有两个老管事,虽然努力打直了腰杆,还是不免有几分孑然的老态。嫡子惨死,女儿远嫁,妻子癫疯……这位曾经在南江只手遮天的人物到底还是老了,而且五福公府也的确大不如前了。
一路上都走在后面的辽东王府马车,这会儿抢着走在前面,王语嫣急不可耐地由丫鬟扶着下了马车,哭着上前。
五福公亦是身子不断摇晃,到底还是记着规矩的,跪了下去:“微臣参加辽东王福晋,福晋万福金安。”
王语嫣哽咽,亲手将他扶起来,千言万语也敌不过父女之间的一个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到他们发泄的差不多了,锦绣才姗姗下了马车,由木婂扶着缓步上前。
五福公也是这时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当下眸子一变,全然没了看王语嫣时的慈爱温柔,隐隐的多了几分锐利和警告。
锦绣装作看不懂,上前一步。
倒是王语嫣反应过来,赶紧拉她一把:“爹爹身子骨不好,不宜久站,我们还是进屋去说吧。”
这么一拉扯,就免了五福公给锦绣下跪。事实上,就算王语嫣不拉,五福公也不会真的跪下去。跪一介低贱的婢女,实在有辱他五福公的体面!
锦绣没有点破,屈膝给五福公行了礼,亲亲热热喊了声爹爹,也不去管五福公发青难看的脸『色』,就如王语嫣一样挽了他另一只胳膊,三个人进了府去。
门口响起炮竹声和百姓的呼声,一门出了两位福晋,这实在是破天的富贵和荣宠!五福公府终于一扫多日的阴翳,在一片欢腾中重新扬眉吐气。
五福公的背脊虽然僵硬,但到底是挺直了。
方氏的确是疯了,锦绣仔细观察过,她的视线混沌,说话含糊,甚至连王语嫣都不记得了。
王语嫣在边上不断用帕子拭泪,一只手抓着方氏,方氏却惊蛰地剧烈挣扎,似乎是怕有人会害她,甚至试图用手去挠王语嫣。
第420章 打发()
五福公见状忙上前一步,用力将方氏的手拽住,并且反手一扯,方氏顿时疼得喊叫起来。
王语嫣略微蹙眉,五福公说道:“你母亲的病越发严重,上个月偶尔清醒的时候还认得人,如今谁也不认识了,发起疯来『乱』咬人,爹爹怕她伤了你。”
王语嫣并没有因为五福公这番话而将眉头舒展开,反而更加的阴郁起来。
被五福公死死钳制的方氏像一只被铁链锁住的困兽,痛苦地拼命挣扎,口中还不断低吼着。
锦绣远远地坐在门口的圆椅上,心里早是乐不可支。
瞧五福公娴熟的动作,想来平日里没少这般折腾方氏。也是,失了儿子,女儿又远嫁,府中姨娘个个虎视眈眈的,庶子们野心勃勃,方氏平日里不被那些人作贱就算好的了。
五福公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失礼了,当下手松了几分,方氏才停止痛苦的喊叫。
王语嫣冷着脸回头看锦绣一眼,说道:“你且先下去休息吧,我有话要单独和爹讲。”
锦绣没有半分留恋地站起来,出了门。
等到她走远,五福公还颇有深思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声音有些发冷:“这桩麻烦要尽快解决才成啊!”
王语嫣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眼眶红红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方氏傻傻呆呆地站在五福公背后,一副受了巨大惊吓的模样……这样的方氏,哪里还有曾经的风光骄纵……
看见母亲变成这样,王语嫣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
……
五福公派了两个丫鬟跟着锦绣,名义上是伺候,实际就是监视。
锦绣也没有说什么,驾轻就熟地回了以前居住的院子。
这里还和以前一样,就连屋里的摆设也都一模一样,只是雕梁上的彩纹褪了『色』,扶手显得陈旧起来,就如偌大的五福公府一样,在漫漫的时光里终究是黯淡落魄了。
两个丫鬟要跟进屋伺候,被木婂打发了:“福晋休息的时候不喜外人打扰,你们先退下吧。”
两个丫鬟愣了一下,到底不敢正面起争执,便老老实实地候在外头。
沿着房间走一圈,打扫的很干净,琉璃摆件是新的,瓜瓤里面注满了水,上头『插』了一束新开的红花,褥子也是新换的,透过阳光,屋子里一丝灰尘也没有。锦绣很满意,至少五福公还是要脸面,对她这冒牌女儿也表现出了格外的大度和宽厚。
擦了身子,换了干净的亵衣,歪在软塌上看书,木婂却好几次欲言又止。
“想云曦?”锦绣斜看她一眼,视线又重新落到书上,缓慢道:“放心吧,王渊可是这里的地头蛇,云曦不会吃亏的。”
木婂摇头,老实说道:“奴婢总觉得那位五福公……”怕外面的丫鬟听见,便将声音又压低了几分:“看福晋的眼神怪说模九隆�
“怕他背后里捅我们一刀?”锦绣笑:“他当然会想方设法地解决我,留着我就等于留了祸患,只有我死了,五福公府才不会背负欺君之罪,他的宝贝女儿才能安稳无忧地做辽东王府的福晋。”
木婂脸『色』一白。
锦绣的笑容更加轻快,木婂看得云里雾里。
锦绣悠悠地翻了两页书,才说道:“以前我们的胜算很低,不过如今看来……”
她卖了个关子,因为屋外头传来了动静,是云曦的大嗓门,正与那两个丫鬟争执。
“我管你们是哪里的丫鬟,福晋房门口不许站人,都滚一边去!”
“你……我们是五福公派来伺候福晋的。”
“伺候?你们哪知眼睛看见福晋身边缺人了,这破大个院子用的了这么多人?行了,都散了吧,堵在门口不嫌热得慌!”
“我们……你……”
“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把你们扔楼下去!还蹬鼻子上脸了!五福公怎么了!按品级,他还要跪在福晋面前磕头呢!什么时候轮到他一个糟老头子来安排了!”
木婂打开房门,就看见那两个丫鬟面红耳赤地站在门外,不知是云曦的言语太过粗俗还是阳光太过炙热,两个丫鬟竟然都是满头大汗,伸着脖子噎得说不出话。
云曦撸了袖子,一拍背上的宝剑,又唬了她们一句:“喏,姐姐可不是开玩笑的,还不快滚!”
两个丫鬟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又害怕地站在原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木婂才拉住云曦,且温声细语地对两个丫鬟说道:“你们去灶上看看吧,福晋睡下了。”
两个丫鬟如获大赦,急匆匆地离开。
云曦骂咧咧地撇撇嘴,阔步进了门。
金戈铁马地往椅子上一坐,随手端了个茶盅,也不管是不是有人用过,就咕噜噜一口气灌进去。末了满足地咂咂嘴,然后嬉皮笑脸地朝锦绣邀功:“福晋,我厉害吧,三言两语就把她们打发了。”
木婂忍不住朝她泼凉水:“人家是被你的粗陋样子吓着了,你说说,哪有女孩子家这般口无遮拦,粗俗的如同市井混混……”
木婂喋喋不休,话里的意思是说云曦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实在丢人!
云曦浑然不在意,咧嘴『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哈哈道:“跟王渊去了一趟市集,热闹极了!卖糖人的小贩,做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