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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眨了眨眼睛,真是见鬼了!
那混蛋明明一身酒气,一脸的放浪不羁,活脱脱痞子样,她竟然看到鹰麾般的锐利?
再看过去,宋煜已恢复人面桃花般的色样,斜斜地站着,睨着她,带了看猎物的喜悦,有几分蠢蠢欲动的情愫环绕。
锦绣皱起眉。
宋煜已经开口了。
“你不怕吗?”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是饮酒过度还是美色过多,以至于身体被掏空,显得有些中气不足。
锦绣不接话。
宋煜好看的额头便拧成了一个川字。
锦绣看着更觉恶寒。老实讲,宋煜长得不赖,放到大街上那也是灼灼男儿能引得闺阁少女连连回头芳心暗动的。偏偏这么一贵公子,上天给了他副好皮囊,却不思进取,成日的玩世不恭。
锦绣就觉得这容貌给了宋煜,实在是糟蹋!
宋煜不知道锦绣所想,只见她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那明亮的眸子中甚至还闪过一两丝突兀的恨意。他便有几分彷徨。
这女人是疯了么!
他再低头看她,眼底的神色全部消失殆尽,明亮的瞳孔能倒影出他的容颜,那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眸,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然后她终于说话了,是带着笑意的:“臣妾自然是怕的,王爷如此兴师动众地夜闯沉香阁,不就是来兴师问罪么?”
宋煜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当然是来兴师问罪的,她犯了那样大的事,这种时候,她难道不该哭着跪在他面前请求饶恕吗?
思绪划过,不禁想起乳娘和慕白年说过的话。
乳娘说,福晋是个好福晋。
慕白年说,这个女人很特别。
见鬼了!
是很特别,蠢得很特别!
他有些动怒,这个女人,是在一次又一次地挑战他的底线吗?又或者说是故意玩这欲擒故纵的把戏?
呵,不觉得手段拙劣么!
他忽然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然后抬起手。
锦绣慌了,脑海里想起梅儿曾经说过的:“王爷脾气那么暴躁,要是他动手打您”
锦绣就本能地伸出手,跳了起来,直接将宋煜的手抓住,然后整个人挂上去,竟是一口咬了上去!
“嘶——”
宋煜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那女人根本不松口,一边咬着,一边还将拳头脚的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招呼。
宋煜一下子就被这拳打脚踢的阵仗弄懵了。
什么意思?不是该他怒不可遏么,她怎么还动起手来?
锦绣越打越用力,到最后每砸一下都使出了浑身的劲儿。
那些藏在心底的委屈,悲愤,怨怼,都在这一刻爆发了。
他姓宋,是那人的儿子,是他们皇家害得她家破人亡,她要打死那暴君的儿子!
就在锦绣几近失控的时候,宋煜忽然出手了。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一下子就将她掀开,然后跟拎小鸡似的将她提了起来,大力一抛,准确无误地落到四角填步暖帷锦床上。
锦绣的额头刚好重重磕在床榻上,顿时有温润的液体流下。
宋煜几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同看一只蝼蚁般。
然后,根本不管她头上不断渗血的伤口,右手往下,重重捏住了她的下巴。
锦绣挣扎起来,往软床里缩。
哪知宋煜一声冷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锦绣疯狂地反抗,不断锤他的肩和背,亦或者试图咬他。
他干脆单手将她禁锢。
一开始她还激烈反抗着,最后干脆动也不动了,他在最后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她的眼睛。
那是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睛,漆黑的瞳孔透不出半点光泽,死灰般的凝重布满整个眼球。那双眼,似乎暗藏了无尽的恨意和怨气。
他一下子没了兴趣。
整理着衣裳从床上起来。
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毫不客气地讽刺道:“你容不下秦氏肚子里的孩子,不就是怕庶子抢了嫡子的风头?既然是那么渴望本王的爱,又何必做出这副白莲花的样子,让本王看着恶心!”
不留情面的这番讥诮之后,拂袖而去。
院外汤嬷嬷和乳娘一众人等都忧心忡忡地望着里头,见他出来,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杨管事机敏地上前,正想拍两句马屁,却见宋煜的虎口处正不断淌血,不由得吓了大惊:“王爷,您受伤了。”
晚风冰凉,打在宋煜的脸上,他才勉强压下一身的欲…火。
他有些动怒,不是因为被锦绣咬的伤口,而是因为自己,他竟然对那女人有了反应!
真是活见鬼了!
怒的一甩衣袖:“回去!”
第44章 目的()
汤嬷嬷带着人冲进去的时候,屋里是一派狼藉。
锦绣满脸是血,身上不着寸缕,锦绸的被子床单上全都被血渍染成了一朵朵盛放的牡丹花。
菊青看着那绽放的血花有些失神,稍稍迟疑,才疾步上前。
“这是做的什么孽啊!”汤嬷嬷急的都要哭了:“这要落了疤可怎么办,快,去请太医来瞧瞧。”
锦绣死灰般的眼眸逐渐恢复光彩,她摆了摆手,有些虚弱地开口:“不必了,拿点药膏敷一下就好了。”
汤嬷嬷辩不过她,心疼地细细给敷了药,又让丫鬟打了水来伺候她沐浴,等收拾妥帖了,换了崭新的床单,锦绣便歪在软床上和汤嬷嬷说话。
菊青听着无趣,自顾退了出来,立在屋外的廊下,看着满天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星斗,一时间竟然有几分窃窃的喜悦。
她进去的时候,看见锦绣是那般模样,觉得锦绣和宋煜肯定发生了什么。不由得在心里暗喜起来:男人嘛,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宋煜估计在床上一番云雨后都找不着北了,莫不然怎么半点不提秦姨娘的事?
正自顾喜着,就见杨管事疾步折返回来。
菊青一愣,还没开口,杨管事已经疾风般进了里屋。
汤嬷嬷皱眉。
杨管事视若无睹,绝傲着脸不知是得意还是高兴地连点了几下,才说道:“福晋,王爷说了,沉香阁太大,关不住您的野心。让您去墨竹小筑静静,好好想一想。”
说着咳嗽了两声,颇为洋洋自得地一扫屋子,看着屋内乌泱泱服侍的下人,当即半拉下脸:“既然是去墨竹小筑静心,也用不着这么多人伺候,留两个贴身丫鬟服侍就好了。”
说着微微挑眉,像是警告般对锦绣说:“王爷让福晋明儿一早就搬过去。”
锦绣咬着下唇,面色淡淡地点头,并不与管事说话。
碰了个软钉子,杨管事也不恼,仍旧是笑嘻嘻的样子,心情十分畅快,哼着小曲出了院子。
汤嬷嬷安慰锦绣:“嬷嬷知道,这事情不赖福晋您。王爷也只是一时在气头上,等他气过了,就没事了。”
锦绣面容沉静,仍旧不说话。
汤嬷嬷只好叹了口气,带着人退下了。
外院书房。
宋煜独自一人坐在鸡翅木百褶扶椅上,前方的黑漆木案台上点了一盏昏黄的宫灯。
灯光茧茧,将他俊朗的容颜分割成两半,一半沐浴在灯火中,一半隐藏在浓重的暗色里。
他的睫毛很长,浓密的犹如一把蒲扇,轻轻从眼皮上方覆盖下来,厚重深沉的投影正好遮挡住他黑曜的瞳孔,使人看不透眼底的情绪。
就有人从背后的屏风处走了出来,轻手轻脚的,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宋煜一动不动,甚至没有转身,只懒懒地问了句:“回来了?”
那人停了下来,留在宫灯照不到的暗处,躬身行礼:“主子。”
宋煜“嗯”了一声,随手从案几前取了一根铜针,细细地拨弄起宫灯里孱弱的灯芯。
那暗处的人自顾说道:“查清了,修筑河堤的银子确实是被墨了。辽东王留了沈瑞在那里,估计是怕有人追查,账册一并烧了。”
宋煜拿铜针的手抖了一下,他缓缓抬起头,露出绝美秀气的下颌,那灿若星辰的眸子中哪里还有一丝半点的纨绔之色,浓重的黑眼仁中盈荡开满满的锐利。
英挺的鼻尖微微皱了一下,然后继续慢条斯理地拨动灯芯。
好半天才问一句:“三王爷的人呢?”
“属下在追查的过程中差点与三王爷的人相撞,三王爷像是也盯得很紧,不过看样子怕是什么也没查到。”
宋煜就笑了,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他那么小心谨慎的人,怎么可能让三王爷抓到把柄。”说着忽然停了下来,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问。
“秦叄裕去了隆阳殿?”
暗处的人没有一丝停顿,很快给出答案:“昨日去的,孟贵妃后来也去了,如果不是皇后娘娘请了皇上用晚膳,恐怕旨意今儿就要送到王府来。”
宋煜便冷笑起来:“她们以为我这七王府是什么?谁都可以指手画脚的?”
那暗处的人不敢答话,只是这么静静听着。
宋煜就停下来,索然无味地丢了手中的铜针,似自言自语般:“罢了,孩子没了也好。省得本王还要费心。”
“那秦府那边”暗处人的意思是需不需要安抚一下,毕竟秦姨娘怎么说都是秦家出来的女儿,若是事情闹开了,只怕秦叄裕要借题发挥。
宋煜就笑起来:“你以为,有谁会跟个无赖混账争论?他秦叄裕是闲得慌了,有时间跑来找本王的麻烦?”
那人一滞,有些无奈地低下头去。这些年王爷装疯卖傻,处处惹是生非,以至于帝京权贵们根本没有人敢招惹他。
倒不是怕了他,只不过觉得跟这样的无奈讲道理,实在是一件又蠢又无聊的事情。
宋煜终于转身,看了他一眼,又坐回去:“你倒不如好好打探打探辽东王府的反应。本王将她嫡亲的妹子贬去了墨竹小筑,她们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