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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不担负任何责任。试问死者家中的亲眷以后该如何过?”
周围围观的百姓很多,这些人一开始都是自发前来修官道的,突然死了人,大家不免心中发憷,许多人连夜就离开了。剩下的这些都还处于观望的状态,想看看西蜀王府的解决方法,再衡量自己要不要留下。
西蜀的百姓穷怕了,都盼着官道能修筑好,西蜀才有富饶起来的可能。可是……眼下看来这官道修建异常凶险,说不定哪天就把命搭进去了。人死了还得不到任何赔偿,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的男丁就纷纷『露』出愤慨之『色』来。
许多人站在死者那边,皆是谴责西蜀王府的凉薄,并愤怒地表示绝不会再参与官道修建。
见民愤被激起,孟氏心中得意,强压着脸上的欢喜,一脸哀愁地指了身后守在棺材边痛苦绝望哭啼的孩子和『妇』人:“你们说人死了,留下这孤儿寡母,以后要怎么过?路是西蜀王府要求修的,出了事不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吗!”
再一次激起那些百姓的愤怒,场面一度到了失控的地步。
不是没想过镇压,可一旦动用了兵卒,这件事只会扩大恶化,甚至会激起民暴。
一脸阴沉的迢氏终于开了口:“修筑官道发生意外,古往今来都时常发生。西蜀王府从来没有说过不管死者及其家属,你们却借题发挥聚众闹事,按大启律例滋事阻碍朝廷者该当何罪!”
迢氏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到能让每一个人都听清楚。她通身有股说不出的气度,一下子就将孟氏镇住了。
余下的人也纷纷有了些许忌惮。
孟氏愣了一下,很快地再次镇定下来,目光阴翳地盯着迢氏看了一会儿,顿时大笑不已:“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们疏忽害死了人难道还有理不成!是不是我们这些人的命就活该低贱,死了也白死!”
“补偿?你们拿什么来补偿!人死不能复生,你们能把死了的人救活吗!”
这时候,从亲眷人堆里,有人抬了担架出来。
担架上躺着一个老人,老人看上去非常苍老,衣裳很陈旧。最让人侧目的是,他的脸上满是血渍,有些地方已经干涸。而衣服和鞋子也被血浸透,不知是否身上还有伤。
孟氏急声指责起来:“死了的人里面有个是我族中兄弟,我叔伯老来得子,你们害死了人,我叔伯上门讨说法,却被你们打成这副惨状!试问公道何在,王法何在!”
老人痛苦地呻『吟』起来,众人不禁侧目,『露』出同情之『色』。
师爷满头是汗,闹出人命的时候府衙便派了他过来,他原是想着好好商谈的,谁知对方竟然蛮不讲理。一怒之下他便做了冲动的事,天知道这老家伙什么时候被打的!
棺材后面的那些亲眷全都『摸』出了棍棒,场面再次剑拔弩张,孟氏满脸癫狂:“杀人偿命,他们害死了我们的亲人,我们就要找他们拼命!打!”
府衙和西蜀王府的兵卒俱是拔出了佩剑。
一场混斗在所难免。
这时候不知是谁喊了句“西蜀王福晋来了”,众人才纷纷一怔。
回头,便看见一个丫鬟扶了个穿着肃静怀有身孕的女人缓慢走了过来。
迢氏和程峰狠狠怔了一下,迢氏赶紧上前,将锦绣搀扶。
孟氏高声喊了起来:“正好!西蜀王福晋来了,我们绑了西蜀王福晋,一定要讨回公道!”
站在亲兵里面的暗六抽出了佩剑,面无表情:“犯福晋者,死!”
一众亲兵齐齐抽出佩剑,声音硕硕如雷响:“犯福晋者,死!”
那些疯狂的亲眷们呆在原地,孟氏又蛊『惑』了几句,却没有人敢真的冲上去。
锦绣在迢氏和木婂的搀扶下走了过来,目光沉静如水,一扫众人,声音格外的清幽:“死者亲属何在?”
孟氏最先反应过来,立刻愤然道:“我们都是!”
锦绣淡淡瞥他一眼,顿时冷笑不已:“你是死者的儿子?”
孟氏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竭力忍着,颇为不甘道:“我是他的族中兄弟!”
锦绣顿时就笑了:“族中兄弟?据我所知,你十年前就离开了孟家村,连自己母亲的丧礼都没有参加,早与孟家人断绝了关系,现在却自称是兄弟。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事实上,她来了有一会儿了。一直在暗处观察,总觉得这个孟氏有些不对劲,便派人悄悄地去打听了,得到了很多消息。
这个孟氏,是第一个从孟家村走出去的人。后来在主城安家落户,抛弃了村子里的结发妻子,连自己的母亲都不顾。
在孟家村早就臭名昭著。
锦绣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起来,孟氏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还是伸着脑袋,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路见不平还知道拔刀相助,我这些年的确很少回孟家村,但我的心是系在孟家村的,我的根也在孟家村!孟家村的人出了事,我自然要帮!相信公道自在人心,老天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人!”
孟氏说的慷慨激昂义愤填膺,很快地将众人的注意力从他转移回死者身上。将自己变成柔弱的一方,西蜀王府成了恃强凌弱的『奸』邪之辈
第571章 被擒()
站在孟氏身后的那些亲眷皆是个个『露』出愤然之『色』,似恨不得立刻冲上来将西蜀王府的人『乱』棍打死。
锦绣仍旧面『色』淡然,目光冷漠地看了孟氏一会儿,然后将视线落到棺材上,『妇』人和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想了一下,见『妇』人抬头看这边,便朝她招了招手。
『妇』人微微一愣,顿时将孩子搂在怀里,十分防备地暗暗窥锦绣。
锦绣尽量将面『色』放柔缓,缓缓开口:“你是死者的妻子吧?过来,我们谈谈。”
『妇』人有点害怕,迟迟没有动。
孟氏见状,立刻身形一闪,将『妇』人挡在身后:“有什么好谈的!你们害死了人还有理不成!谁知道你们有什么下作手段!”
锦绣看也不看他,声音异常发冷:“西蜀王府不会苛待任何一个有功于西蜀未来社稷的人!我也不会让任何一个百姓寒心!”
她眸光一转,一扫在场的众人,语气骤然放缓了几分:“我很感激你们,因为你们都是无偿且自发来修筑官道的,你们是西蜀的功臣!”
众人一时领悟不到锦绣话里的意思,但是全都安静下来,认真听她讲。
“西蜀虽然地大物博,奈何交通闭塞,所以这些年一直穷困。皇上之所以将西蜀作为封地给西蜀王,就是想让西蜀王来破了这西蜀的困局。”
“西蜀王初到西蜀,就马不停歇地准备修建官道,甚至还花了极高的价钱从帝京请了许多工匠来。官道修建险峻,王爷许多时候都是通宵达旦。修建官道的时候,王爷也是亲力亲为……”
很多人低下头去,的确,修建官道的时候时常能看到宋煜的身影,他穿着寻常的长褂,穿梭于官道之间,与那些工匠一起商讨解决之法,甚至有的时候还会亲自扛了铲子,帮着加快修建进度。皇家贵族在百姓看来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可是西蜀王却没有一丁点皇室的矜贵……
锦绣的声音一缓,突然变得有些艰难起来,甚至还有些哽咽:“王爷为了去『摸』清山谷湾的河道,船只不小心触礁,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泡的肿胀。”
她低着头,轻轻抚『摸』小腹,面上一片哀愁:“我失去了夫君,我的孩子失去了阿玛,你们失去了一个贤明的君王……”
她轻声细语一阵哀凉,许多人见状不禁暗暗垂泪。想起西蜀王来的这些时日为西蜀做的一切,众人都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刮子。为了官道,西蜀王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他们付出了什么?
因为一时的失误死了两个人,大家就喋喋不休蛮横地影响修建的进度。他们的命是命,西蜀王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众人脸上『露』出羞愧之『色』,死者的亲眷也有许多懊恼地放下了手中的棍棒。
锦绣的话还在继续:“西蜀的官道是王爷用命换来的!我们西蜀王府就是散尽钱财砸锅卖铁也要将路修出来!王爷不会白白死去,为官道付出生命的人也不会白白死去!官道一日不建成,西蜀就要永远穷困下去,你们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永远这样穷苦潦倒被闭塞在这山隅之地吗!”
锦绣的话无异于给众人心头一击,他们自发无偿地来修官道,就是希望西蜀能与外界交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机会走出去看看。
锦绣站在人群中间,双手轻轻捧着小腹,面上格外镇定。
这是一个西蜀王府女主人的倔强,一个母亲的坚强,同时也是一个西蜀人的信念!
站在棺材旁边的『妇』人早已落泪,当听到锦绣说自己的夫君也为了官道付出生命的时候,『妇』人便已泣不成声。
她牵着孩子,缓步上前。
孟氏察觉到风头不对,正想着要怎么煽风点火,见『妇』人突然牵了孩子过来,顿时大声吼道:“湘氏,你干什么!”
湘氏看也不看他,继续往前走。
孟氏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拉湘氏,暗六见状顿时抽出佩剑,横握在孟氏面前。
孟氏吓了一跳,赶紧后退两步。
湘氏已经走到锦绣跟前,突然拉着孩子跪倒在地。
湘氏没有读过几天书,但是她知道只有走出去才是出路!因为地势闭塞,西蜀的学子甚至没有资格参加科举,纵然是千里迢迢翻山越岭去了帝京,也因为教学的匮乏,往往是连个像样的名次都排不上。
湘氏与夫君成日劳作,拼了命地想要替儿子创造更好的条件。她的夫君曾经告诉过她,只要官道修建成了,西蜀就有希望了,我们的娃才能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因为这样的信念,夫君毅然前来修建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