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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寒冷,在进入双菱地段的时候下起了雪。
马车打滑,行走起来要格外小心,原本半月的路程硬生生多了好几日。
暗大骑了马与宋煜并肩而行,鹅『毛』般的大雪落在他们身上,将他们身上覆盖上一层雪白。
暗大忧心忡忡:“王爷,雪越来越大,前面就是双菱峡谷了,暗六去探过,雪已经没过马蹄,有些地方结了冰,恐怕马车容易打滑。”
宋煜没有说话。
暗大接着道:“要不我们先返回吧,先去双菱驿站住下,等雪停了再说。”
宋煜突然扯了缰绳,马骤然停下来。
他张了张嘴,水汽顿时变成白雾,反问暗大:“雪一日不停我们就一日不走?皇阿玛让我们赶在二十五之前回京,抗旨是什么罪你不知道吗?”
暗大不敢再说话了。
车队继续缓慢往前。
双菱峡谷的积雪非常厚,因着一直下雪的缘故,雪已经堆积到脚肚子那么高。
才刚进入其中,便有马车陷了进去。
车队只好停下来。
随行工匠匆忙抢修车轱辘,天『色』渐暗,要是在天黑之前不能走出双菱峡谷,夜里的寒冷能把人冻僵!
坏了的马车正好是秦氏的,宋煜一张脸阴的吓人。
秦氏吓得大气不敢出,不断低头致歉:“臣妾不该带这么多东西的,臣妾……”
宋煜冷喝:“离开西蜀的时候说了多少次,要少带箱笼!一辆马车就放了三个箱笼,明显比其他的马车负重多!”说着冷冷瞥了眼窝在婢女怀里小声啜泣的忧哥儿,脸瞬间拉了下来:“哭什么哭!”
忧哥儿吓得一激灵,赶紧往婢女怀里钻。
宋煜气得拂了衣袖:“不需要的东西都扔了。本王不希望再出现这种事!”
说完便阔步离去。
丫鬟梓桐满脸忧『色』,这次前去帝京,宋煜将迢氏留在了西蜀。以往都是迢氏陪着忧哥儿的,突然没了迢氏,忧哥儿很是不安,连着赶路本就吃不消,再被宋煜这么一吼,吓得整个人都不敢从怀里出来。
秦氏叹了口气,从梓桐手里将人接过,温声细语地安慰忧哥儿:“忧哥儿别怕,是额娘没做好,你阿玛是生额娘的气。”说着给梓桐递了个眼『色』,示意梓桐去箱笼里找些小玩意儿哄忧哥儿。
梓桐还来不及去打开箱笼,突然听见前头传来一声尖叫:“有山匪!”
只听得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就看见数个蒙面人飞快朝车队的方向涌来。
他们此次前往帝京是没带一兵一卒的,蒙面人一来,那些防守的家丁立刻如大白菜一样被切割。人头高高抛起,鲜血迸溅一地。
峡谷内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秦氏吓懵了。
梓桐赶紧催促秦氏:“跑!侧福晋,快跑!”
秦氏平日里养尊处优,身上还抱了个忧哥儿,雪又那么厚,怎么跑得动。
不一会儿便被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
其他人都在忙着打斗逃命,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们。
秦氏大声地呼叫,没有一个人过来帮助她。就连宋煜都被十多个蒙面人缠着,打得难舍难分。
秦氏绝望了。
死死地抱紧了怀里的忧哥儿。虽然只有短短月余的相处,她却已经喜欢上了忧哥儿,真心把忧哥儿当自己亲生儿子在照顾。
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她甚至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护忧哥儿安稳。
“我跟你们拼了!”梓桐从倒地的尸体手里捡了一把大刀就冲上去,结果还未碰到黑衣人的衣袍就被割破了喉咙。
血映红了半边天,秦氏彻底丧失了求生的欲望。她知道自己今儿多半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就在秦氏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一个同样穿黑衣的蒙面人突然闯了进来。她身上没有一件兵器,却不沾滴血。
每走一步,便随手撒出一把白『色』粉末。
企图靠近她的黑衣人皆是痛苦倒地。
黑衣人个子不高,秦氏瞪大眼睛,当她看见黑『色』蒙面布下那双明亮熟悉的眼睛时,抖得震了一下。
黑衣人救了她和忧哥儿,然后乘着混『乱』顷刻消失在峡谷里。
忧哥儿从秦氏怀里钻出来,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不解地问秦氏:“额娘,刚才那个好厉害的黑衣人是不是福晋?”
秦氏吓得赶紧捂住忧哥儿嘴巴。
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她们,这才松了手,胆战心惊地问忧哥儿:“你看见什么了?”
“她朝忧哥儿眨眼睛,忧哥儿记得她的眼睛,她就是福晋!额娘,忧哥儿说的对不对?”忧哥儿邀功般看秦氏。
秦氏无奈地『揉』了『揉』额头,她当然知道那是锦绣,那双眼睛是无法替代的!可是她不能说,一旦宋煜知道锦绣的消息,势必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她。那么西蜀王府的僵局就会被打破,她和忧哥儿……
她攥紧了手,认真叮嘱忧哥儿:“忧哥儿,你看着额娘,忘掉你刚才看见的。福晋已经走了,不会回来了。你千万不能把刚才的话告诉你阿玛,你阿玛发起火来是很吓人的……”
忧哥儿吓得抖了抖,立刻将脑袋缩进秦氏怀里,连连摇头:“忧哥儿什么也不记得了。”
秦氏叹了口气,视线落到不远处,梓桐的尸体很快僵硬,蜷缩成痛苦的姿态。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死了很多人,但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见那个蒙面人。
只希望宋煜没有注意到吧。
第639章 回京()
齐齐阿见状,赶紧开了口:“王爷,臣妾……”
元娘可不给她这个机会,快口直接问宋煜:“王爷,您不是说福晋身体抱恙在西蜀养病吗?”
宋煜愣了一下。
元娘上前一步,挡在齐齐阿和宋煜的中间,开门见山地问宋煜:“福晋只是身体抱恙这次不能来帝京,却不代表她以后也不来帝京。福晋爱干净,别人用过的东西那是从不喜欢碰的,齐齐侧福晋却直接占了福晋的院子,还说是王爷的旨意,试问王爷果真如此吗?”
不给齐齐阿辩解的机会,也不等宋煜开口,元娘语速极快:“至于那个贱…婢……她顶撞妾身在先,又故意歪曲事实,竟然还说什么福晋已经离开西蜀三年了!像这种霍『乱』后院不懂规矩的婢子,妾身劝王爷一句,早早地发卖了好!”
宋煜的脸阴了下去,目光转而落到齐齐阿身上。
齐齐阿心里发怵,赶紧解释:“王爷……不是这样的……”
元娘冷笑:“不是这样是哪样?正好趁着本福晋还在这里,咱们一是一二是二的说清楚,省得待会儿我走了,有人在背后给软刀子。这样的委屈,我可不受!”
元娘的强势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宋澈满头大汗,赶紧去拉元娘,几乎用哀求的口吻小声求她:“差不多行了,给七哥一个台阶,也给我一个台阶吧。我们回去……”
元娘甩开宋澈,直愣愣地看宋煜,问:“王爷,妾身只想问一句,这西蜀王府的女主人可有变?”
宋煜沉默了一下,然后摇头:“西蜀王府只有一个女主人。现在是,以后也是!”
元娘灿然一笑,冷冷地瞥了眼齐齐阿,然后屈膝:“既如此,此乃西蜀王府的家务事,妾身也不好多『插』手。叨扰之处,还请王爷恕罪。”
宋澈重重舒了口气。
连连朝宋煜拱手赔罪,然后拉着元娘飞快离开。
南海王府的人走了,院子突然安静下来。
宋煜一张脸阴的吓人,其他奴仆也有眼力地仓皇离开。保格也被人抬走了。
宋煜终于冷冷地开了口:“府里院子这么多,为何独独选了这里?”
宋煜的目光太过骇人,齐齐阿被看得心里发『毛』,低着头,小声回话:“臣妾……臣妾觉得这里安静,适合养病,并……并没往别的地方想。”
宋煜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福晋的事……本王有叮嘱你们吧?”
“这……”齐齐阿慌了神:“保格、保格鲁莽,臣妾会好生教导的,下次决不会说漏嘴了。”
宋煜眼底划过一丝煞气,停顿了片刻,才道:“既然是不懂规矩,自然要好生调教。你不会调教下人,本王帮你。”
齐齐阿着急:“王爷,保格是臣妾从阿休国带来的婢女,与臣妾情同姐妹,臣妾……”
“本王自会安排。”冷冷打断齐齐阿的话,说着四下看了看,微微皱眉:“搬回你以前的院子,这里……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踏进一步!”
不等齐齐阿说话,宋煜直接转身离开。
由着元娘这么一闹,宋煜冷落齐齐阿不少。连带着保格也被带走,不知送到哪里去调教了。
齐齐阿犹如失了一只利爪,想要发泄却不敢,只能乖乖地蛰伏起来,不敢再惹宋煜半点不痛快。
南海王府里,宋澈和元娘四目相对,空气异常沉闷。
“这里不是东南沿海,更不是南海王府。你说你今天跑到七哥府里那么一闹,七哥的脸面往哪里放?”宋澈心里有些不痛快。
元娘直接给了他一个暴栗:“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宋澈大叫委屈:“我只是就事论事,你怎么还拐着弯儿的骂人呢!”
元娘坐直了身子,凶巴巴地瞪他:“那好,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告诉我,锦绣真的还在西蜀?”
宋澈瞬间就怂了,目光躲闪不已,支支吾吾起来:“这……七哥说是就是吧,我……我怎么知道。”
元娘冷笑:“果真!宋煜也不是什么君子!”
宋澈开始服软:“各家有各家的家务事,你没看见今天七哥的样子,七哥心里比谁都苦。”
元娘心里难受极了,在得知锦绣下落不明的时候她的心就已揪做一团。如果不是要顾忌宋煜脸面,如果不是想着两家交情,她一定会狠狠责问宋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