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锦绣惭愧不已,这种鬼话,说出来自己都不信,更别提对方了。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多半是宋煜问,锦绣答。
宋煜每次都满怀希望地抛出问题,结果都被锦绣不咸不淡地挡回去,甚至还讽上两句,弄得宋煜郁闷不已。
最后直说的锦绣口干舌燥,肚子也咕咕咕地乱叫,对方问了她还不好意思不回答。毕竟人家是她的救命恩人。
不是说世外高手都性格沉闷内敛吗?这位大侠怎么说起话来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的?
最后问的锦绣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
宋煜还好奇地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锦绣正想给他一个白眼,到底忍住了,有气无力道:“饿了。”
宋煜才恍然,她一整日没用膳了吧?难怪一副蔫蔫的没力气的样子。
锦绣说完“饿了”两个字之后对方就再无回应。她以为对方是离开了,风寒露重,人家不可能守一整夜的房顶吧。
可是——
越来越饿,她有些眼冒金星,四肢无力。她甚至有些气馁地想:若是府衙一日不放她,她是不是就要饿一日?届时不等到案子了结,她就要被活活饿死。
她死了不要紧,锦荣如何办?父亲母亲的仇怎么报?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时,屋顶再次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她还没来的及抬头,就见屋顶上方突然落下一小包东西,不偏不倚地正落在她面前的空地上。
那是一包用黄油纸包裹的东西,外头用丝线细细包裹严实了,许是怕摔坏了,里头还特别用心塞了一层棉花。
打开来,里面是两根鸡腿和一小包桂花糕。
鸡腿还热乎着,香喷喷的,十分诱人。
宋煜从缝隙里悄悄观察她,见她望着那两根鸡腿发呆,不由得闷声提醒了一句:“怎么还不吃?怕有毒?”
锦绣才小心地咬了一口,细细嚼了起来。
她真是饿了,一口气将两根鸡腿都吃了,又拿起桂花糕,浅浅尝了一口,一下子觉得百感交集。
从宋煜的视线看过去,正好能看见她低着头,肩膀一抖一抖的,手中的桂花糕却纹丝不动。
不由得紧张道:“你哭了?”
她是哭了,想家了,想母亲了。
还记得以前,家中院子里种了一棵桂花树,每到桂花飘香的时候,母亲就要带着他们去撷取桂花。
一朵一朵的,米粒大小的桂花开的绚烂至极,院子里满是桂花馥郁的香气。
锦荣和锦程翻到桂花树上,母亲带着她和一众丫鬟婆子在树底下铺满锦布。然后锦荣和锦程就疯狂地摇桂花压枝。那些细细碎碎的桂花就在颤动的树枝中簌簌落下。
落在雪白的锦布之上,黄澄澄的一片。
每年得来的桂花,基本都做了桂花糕。自家府邸留一些,剩下的全都拿去周济那些贫苦百姓。
她手里的桂花糕远没有母亲做的味道浓,淡淡的桂花香气却还是唤起了她对逝去岁月的怀念。那些温馨浓郁的日子,一寸一寸如烙铁般印在她心间。
这些日子的苦楚和委屈,在这一刻终究是绷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肆意宣泄起来。
宋煜慌了,一个劲儿地问:“怎么,可是桂花糕不好吃?”
他分明赶着去帝京最好的糕点铺子买的,难道是不合胃口?
于是又惶惶道:“不喜欢吃就别吃了,我给你买其他的。东坡肘子可好?醉仙楼的肘子做得味道最浓烈。要不吃席淑居的叫花鸡?哎,你别哭了,你想吃什么,本我都买给你,可好?”
锦绣还是在哭,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宋煜急的团团转,什么话都说了还是不管用,心一横,说道:“我给你唱首歌好吗?”他像哄孩子一样,耐着心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对她说:“是一首童谣,我额母亲以前唱给我听的。”
“天上星星眨眼睛,地上娃娃想娘亲。”
“天上星星眨眼睛,地上娃娃找娘亲。”
“天上星星眨眼睛,地上娃娃叫娘亲。”
“”
他的声音很低沉,却在这寂静的夜空里显得格外清晰,逐渐的锦绣被吸引过去,认真听了起来。
他唱的很认真,也很深情,像是包含了对母亲思念的孩子,一声声的,带着无尽的眷念。
“天上星星是娘亲,看着娃娃笑眯眯。”
“天上星星是娘亲,守护娃娃永不离。”
“”
宋煜反反复复唱着这首儿歌,直到牢房里的人儿发出绵长的呼吸声,确信她睡着了,他才站起来。深深看底下几眼,又抬头望了眼夜空。
夜空如墨染,别说星星,就是月亮都躲了起来。
然而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他勾唇笑了起来。
第98章 中计()
之后的几天还算风平浪静。
自头一次之后,府衙送的餐食都还算干净,锦绣将东西给了屋顶上的人看,得到的答复都是“无毒”。
虽然无毒,可食物却越来越糟,最开始还有清粥和馒头。到后头都是发了霉的食物,闻着都是刺鼻的馊味,更别说咽下去了。
还好屋顶上的人开始一日三餐给她送食,每日的食物还格外丰盛,吃到后头锦绣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屋顶上的还在催促她:“怎么不吃?八宝斋的糯米粥不合胃口?要不我去重新买一份南瓜粥来?还是水晶包子味道不好?我今儿去早了,酱肉包还没做好”
“不用了,”锦绣感激道:“味道很好,倒是烦劳你了,此番恩情莞儿实在无以为报。”
不管对方是谁派来的人,人家毕竟与她没一点交集,能如此忙上忙下,锦绣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哪知屋顶上的人突然笑了起来:“这有什么本呃本大侠又不是睚眦必报的人,举手之劳而已。”
锦绣就微微蹙眉,总觉得声音有些熟悉。
屋顶上洋洋自傲的宋煜也蓦地一愣,反应过来,暗道好险,差点就露出了自己的声音。赶紧清了清喉咙,压低声线,缓缓道:“好了,你休息吧,我也该走了。”
声音恢复如常,锦绣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先前一定是听错了。然后眯起眼睛,对着上方粲然一笑。
翻身越下屋檐的时候,暗九和暗八皆是躬身而立,一副尊谨万分的样子。
宋煜就笑着满意地拍一拍被小青瓦弄脏的衣袍,心情格外畅快。
暗九和暗八对视一眼,有些紧张地问:“王爷,您今儿晌午还来吗?”
宋煜脸上的笑立刻僵了一下,狠狠瞪了二人一眼,两人旋即仓皇低下头去。
宋煜才恢复笑脸,当然要来,顺道再逗逗她,看着她眼睛亮亮小口小口吃东西的乖巧模样,就觉得心都软了。
“你们俩看牢了,若是有半点闪失”话说到一半,空气已经冷了几分。
暗九和暗八俱是打了个寒颤,浑身一震,垂手道:“属下遵命。”
宋煜才慢悠悠地哼着曲儿,踏着步,潇洒地一跃上了墙头,走了。
暗九和暗八不约而同松了口气,两人齐刷刷看向墙头,生怕被杀个回马枪。
好一会儿,暗九才肃然道:“昨天我去司徒寻的府邸打探,被人盯上了。”
暗八一愣:“司徒寻的宅子最厉害的不过一队三流看家护卫,怎么可能发现你的行踪?”
暗九神色一凛:“应该不是府邸的人,貌似有大人物来见他。”
暗八就挑了挑眉心:“这事你先前怎么不禀报王爷?”
暗九闷哼:“只是我猜测罢了,又没有发现实质性的东西,怎么禀报?”说着顿了顿,又道:“我怀疑最近府衙要有新动作,多半要对福晋下手。我去后堂盯着,看能不能从师爷的口中撬点话。”
暗八点头:“小心些,别被发现了。”
暗九才几个踏步消失了。
然而谁也不曾想到,暗九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找上了门。
且还不止一个,足足有五人。
五人虽功夫没有暗八厉害,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一番打斗之下暗八逐渐落了下风。
不知对方是何来历,也怕惊动了府衙之人,暗八心一横,干脆带着这波人打到外面去。
他却没想到,等到他回来的时候,牢房早已空空如也。
府衙四处皆是敲锣打鼓的声音,震耳欲聋的喊声响彻天地:“来人啊,囚犯逃走了!来人啊!囚犯跑了!”
七王府书房。
空气已经降至冰点,宋煜似笑非笑地看着暗大,唇角静默,虽不形于色,却也能看出他此刻糟糕阴冷的心情。
暗大就颤了一下,以为宋煜没听见,硬着头皮又说了一遍:“王爷,福晋被劫了。”
宋煜静默的唇角才动了起来,一双眸子阴蛰如鬼魅,缓缓从暗大身上划过。暗大就觉得一股寒气扑面儿来,冷的似乎要将血液凝固。
才传来宋煜低沉的带着淡淡威压的声音:“暗渠门的人是吃…屎长大的吗!”
暗大吓的噗通跪倒在地,声音战栗道:“王爷息怒,属下等办事不力,愿受重罚。”
“罚?”宋煜心里其实早就乱作一团,一听见锦绣被绑走就觉得浑身都凉了。她那么个娇滴滴的女子,纵然有几分机灵,如何能斗得过那些功夫了得的绝世高手?
对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杀人灭口?
她现在是什么个情况?是否有生命之虞?
越想越乱,最后忍不住一掌拍在案几上。
那以崾的咀龀傻陌讣杆布渌姆治辶选�
暗大吓的匍匐在地,懦懦不敢言。
“找!就是给本王翻遍帝京也要将人找出来!”说着甩出了一块令牌,令牌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扑通落定在暗大跟前。
暗大看着令牌上猩红无比的“灵”字,顿时面露虔诚恭敬之色,仓皇地行了一礼:“属下这就去。”
宋煜才靠回椅子上,一副心烦意乱地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