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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舔乾燥的唇办,她结巴地说著,「就……就算我……我真的MC没来,这又不代表我真的……真的……」怀孕两字,她实在说不出口。
「我带你去医院检查。」说完,他就真的拖著宓凝心要往房外走去。
宓凝心吓的连忙巴住梳妆台,不让他如愿。
「不要,我不要去医院,你放开我!」她都还没心理准备,要接受自己「可能」已经怀孕的事实,怎么会答应和他去医院检查?
万一检查出来确定她「真的」已经怀孕的话,她可能会疯掉。
「凝心,你怎么像小孩子一样,不敢去面对你曾做过的事?这样是不好的,你懂吗?」
「你管我那么多啊!放手啦!」她死命的要把冬炽狩的手扳开,无奈他的手就像钉上了钉子一样,她完全扳不动。
「好,不要说我故意要一直缠著你,现在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和我去医院检查,万一你没怀孕,我就永远从你面前消失,不再来烦你,但,要是你怀孕了,你就得答应接受我,如何?这个机会你要不要?」
宓凝心蹙著秀眉,觑了他一眼後,又想了下,至少它是一次机会,或许她真能藉此永远离开冬炽狩也说不一定,所以——好,就和他赌了!
「我和你去。」
第八章
结果如何呢?
宓凝心到底有没有怀孕呢?
瞧冬炽狩面包铁青的率先步出妇产科诊所,以及宓凝心开心到眼眉都在笑的模样,大家应该就能猜测到结果为何了吧?
是的,检查结果就是宓凝心没有怀孕。
因此,冬炽狩必须遵守他之前许下的承诺,离开宓凝心,而且是永远永远的离开。
「嘿!我没怀孕耶!你答应我的事,你会做到吧?」一想到可以永久摆脱这个缠人精,她就觉得心胸顿时开阔不少,多日来压抑在她心头上的沉闷,仿佛一瞬间全消失了般,她感觉美好的将来正在等著她,所以开心的不得了。
只是,心底那股小小的窒闷、失望又代表什么?她努力把这个感觉忽略,不去细思。
冬炽狩的脸色很是难看,尤其见到宓凝心一副巴不得他能立刻从她眼前消失的态度,他的一颗心愈来愈往下沉。
「你真的那么希望我离开你?」
「当然。」想也没想,她马上回答,丝毫未顾及冬炽狩的心情。
闻言,冬炽狩的心都快碎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涩意的开口:「你放心,我向来说到做到,我会遵守我许下的承诺,从此不会在你面前出现。」
「很好很好,这样就对了。」宓凝心满意极了,喜孜孜的露出许久未见的笑颜。
冬炽狩痛心不已,他深深地凝视著宓凝心,从没想过他的一颗心会被人糟蹋的如此彻底,不过他真的这样就会放弃?
那当然是否定的,不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轻易放弃宓凝心。即便现在他必须暂时离开,不过他还是会想办法回来的。
「你真的不会後悔?」
「後悔?我要後侮什么?」她求之不得的事,如今达成了,她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後悔,他想太多了。
「……好,如果这真是你想要的,我就帮你达成愿望,我现在就走。」
「慢走哦!永远不见呀!」像是有点幸灾乐祸,宓凝心对他的背影开心的挥手喊著。
临走前,冬炽狩留给她一记复杂,又有点高深莫测的眼神,害她一时间觉得有点怪怪的,但,她认为是自己想太多,因此不予理会。
等他终於消失在她眼前之後,宓凝心以为她会兴奋的像个疯婆子一样,乐的大呼小叫,可是她居然没有。
总觉得心头像有块大石压住,沉甸甸的,害她无法真的很尽兴地开心。
「嘿嘿!有种无事一身轻的感觉,真棒啊!」甩甩头,她企图把那郁闷的感觉赶出去。
她大力击掌,强迫自己要高兴一点,多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她怎么能不开心,她当然得开心啊!
「这么快乐的日子应该要庆祝的,想想,我要找谁去哪庆祝呢?」她想找点事来做,好让她能完全摒除那不断在她心头缭绕的落寞感。
就在她思索之际,她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她赶紧从皮包找出手机,接起。
「喂?」
「凝心吗?我是妈啊!」
「妈?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想提醒你,下星期日就是我们约定好的日子,你有记得要回台北吗?」
「呃!」她妈不说,她还真把这件事忘的一乾二净哩!
听她支支吾吾,宓母就知道她笃定是忘记了。
「我就知道你会记不得,所以特地又打电话来提醒你,你可别再给我忘记了,听见了没有?」
「妈,你能不能把那个约会取消?」好不容易她才有雨过天晴的感觉而已,她老妈又跳出来给她添麻烦,真是一波甫平一波又起,难道都不能让她有点喘息的空间吗?
烦死了!
「取消?当然不可以,我饭店的座位都订好了,对方的时间也全敲定了,怎么可以取消!反正你一定要回来给我参加相亲就对了。」宓母强硬的态度让宓凝心很是头痛。
她最烦的是,不是这次她乖乖回台北相亲就没事,就算她不喜欢对方,她相信她妈妈还是会找一堆人来和她相亲,只要她一天不结婚,这事就没完没了,她担心的正是这个。
「可是……」
「别可是了,事情就这么决定。」
「妈!你明知道我——」
「除非你告诉我你已经有交往的对象,那我才会把相亲取消。」宓母抢话的速度比她还快,她一句话都还没讲完,宓母就已说完两句。
闻言,宓凝心下意识的朝冬炽狩刚才消失的方向望去,顿觉不对,立刻摇著头,把注意力拉回与母亲的对话上。
「你明知道我不想结婚,所以我哪来的交往对象?你这不是在刁难我吗?」
「你又在说你不想结婚的事,女人哪能不结婚?女人生来就是要嫁给男人,为男人生儿育女的。」
宓凝心受不了的直摇头,现在都民国几年了,她老妈竟然还有如此迂腐的观念,亏她还是住在台北市里,台北的新潮思想,她半点也没受到影响,不知该说喜还是悲,唉……「妈,你的想法我无法接受,我告诉你,这次我答应你,回台北去参加那什么鬼相亲,但,要是对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也勾不起我任何想交往的兴趣,请你就不要再干涉我的未来。」她的口气不知不觉硬了起来,没想到却引来她母亲的不悦。
「你说那是什么话?我是关心你耶!你不要说的好像我很鸡婆、爱管闲事,今天要是换作别人家女儿,我管她那么多。」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只是——」只是有时别人认为对谁好的好,对当事人而言,不见得就是好啊!
为什么大家都无法理解这个道理,一直在犯这个错误呢?
「知道我是关心你就好,还只是什么,反正星期日你给我回来就是了。」
「……」面对怀胎十个月才把自己生下来,又辛辛苦苦把自己拉拔长大的母亲,她下达的命令,她岂有不从的道理?
就算她再怎么不愿,她还是得答应。
「你到底回不回来?如果不上来,你以後别叫我妈了,我不想认你这个女儿。」宓母最惯用的手段再度使出。
嗟!每次说不赢人家就用这招,真是够了!
「我有说不回去吗?我只是希望在我还没回去之前,你能把约会取消而已。」
「不可能啦!你要回来就回来,罗嗦那么多做什么,我要挂电话了,再见。」不待宓凝心还有什么话要说,宓母喀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她罗嗦?她有罗嗦吗!?她有吗!?
宓凝心也被她母亲惹火了,悻悻然的把手机丢回皮包里,好好的心情莫名其妙被破坏掉,气死她了。
诸事不顺。
做什么事都不顺!
可恶!
明明冬炽狩已经遵守他的承诺,自从那天在妇产科离去後,果真不曾在她面前出现了,为何她还会心浮气躁?
好像有什么东西哽在她心口上似的,很不舒坦。
最讨厌的是,冬炽狩这一走,彷佛把她的好运都一并带走,害她不论做什么事都非常不顺利。
洗个杯子会把杯子洗破、擦个盘子会把盘子摔破、走在路上,明明地上没任何坑洞或石头,她也会走到脚去扭到、开个车还莫名其妙的开上路边的人行道……等等,诸如此类的倒楣事一而再的在她身上发生。
这都不是什么大事,也没造成她多大的损失,但累积起来,次数之多,却让人快要崩溃。
在她不小心把刚买来的咖啡机摔到地上,宣告它夭折之後,宓凝心抓狂了。
她蹲在地上,双手抱著头,懊恼地发出低呜声。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会这么倒楣啊!呜……」
小美用眼神示意,要一个服务生拿扫把,把那已支离破碎的咖啡机给扫起来,然後她把宓凝心从地上拉了起来,把她带到她的办公室内。
「老板娘,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被衰神缠身啊!」她就像摊烂泥,全身软趴在她的办公桌上,再也打不起任何精神了。
「衰神?」
「你没看,我最近倒楣到不行,不论做什么事都做不好,总是有什么意外发生,这不是衰神上身是什么?」这衰神的功力还好到她快吐血的地步,害她完全想不到什么办法可以摆脱它。
「你想太多,你那哪是衰神上身,你根本是自作自受。」
「什么我自作自受,你在胡说什么,你以为我喜欢这么倒楣吗?」
「你会倒楣,全是因为你心神不宁的关系。」小美双手环胸,一针见血的指出重点。
闻言,宓凝心呆住,「心神不宁?」
「对,就是心神不宁,你不管做什么事,都边做边想自己的事,想当然尔,一定会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