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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挺好的,以后还会更好。”
余喜华看着窗外快速退去的楼房路灯,心里满是向往,余喜龄则是在心里飞快地权衡利益得失,值不值得。
不过这事急不来,余喜龄规划是在余喜安小学前把家搬到省城,最好还是自己的房子,至于学前班,这个要求也不高,在县城就能上。
晚上八点多,姐妹两个才到家,余奶奶给她们留了饭,刚吃完饭,屋门就被人拍响了。
余喜山神情焦急一脸欲哭的表情冲进屋里,拉着给她开门的余喜龄就往外跑,余喜龄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被他拉出了门。
好在余喜山敲门的时候喊了一嗓子,余爷爷余奶奶知道是他来了,不然余喜龄就这么被人掳走,肯定要被他吓死。
余喜龄也吓了一跳,“哥,你慢点,你想干什么,余喜山!”
余喜山不为所动,拉着余喜龄走得飞快,左拐右拐,拐进一家废弃倒塌的半边的旧房子里,余喜龄憋着怒气跟进去,一眼就看到缩在角落里不发一语满脸颓败的徐志鹏。
“怎么回事?”余喜龄沉着脸。
徐志鹏和余喜山被人坑了,简单地来说,徐志鹏是被他的老表坑了。
说是老表,其实亲戚关系早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徐志鹏的老表确实是在省城收废品,但是收废品的时候还兼职了六只手的事,徐志鹏并不知道这事,每年暑假都去给他老表干活。
这个老表每天领着他们去小区里转悠收废品,还捡废品,徐志鹏和余喜山负责在楼下称重吆喝,这个老表就去小区楼里挨家挨户敲门通知住户把废品送到楼下去。
他长期在小区里活动,哪家有人没人,这个老表一清二楚,再加上他以前坐过牢,学了一手开锁的技术,每次在楼道里转,总会顺手弄开几家的门顺点东西出来。
小件的东西自己藏好,大件的就说住户不愿意下楼来称重,直接在楼上估价给钱。
这时候的小区都是半旧的筒子楼为多,锁简单不说,也压根没有什么监控,他一个收废品的长期在小区里转悠,有时候被人家喊到家里去估价也是正常的事,突然消失在楼道里,也从来没有人会去怀疑什么。
白天留在家里的大多是家庭主妇或者带孩子的长辈,大家也没有对他们防范什么,有时候遇到了还会招呼他们进屋喝点水休息一下,毕竟这几个都是半大孩子。
一般人家里都存了些废品旧物,就等着收废品的上门来,换点钱或者换点针头线脑洋火都行,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负责称重的徐志鹏和余喜山这里,就更不会去注意楼道里的事儿了。
先前的暑假,徐志鹏确实赚了钱,不然也不会看余喜山日子不好过,想着带着余喜山一块儿去赚学费。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余喜山每天跟着徐志鹏收废品,两个孩子嘴巴甜能吃苦,每天收废品的收入也不错,还兴致勃勃地想要开发新的小区,但没想到这个老表突然被人抓住了。
第82章()
好在这时候已经不是八零年初那会了,全国上下治安管得跟铁桶似的,盗窃是重罪,最轻地是坐牢,重的吃枪子都有可能。
现在环境稍微宽松一点,但依然是犯法的事情。
徐志鹏老表被抓住,跟着他一起到小区收废品的徐志鹏和余喜山也一同被扭送到小区旁边的治安所,经过查实,因为是刚撬锁进门就被抓住,失主家里并没有财物损失,经过调解和口头教育后,他们要赔偿失主家的锁及一百块钱。
徐志鹏回来这趟是来借钱的,这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徐志鹏连余家门都没敢进,前些天他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带坏余喜山,结果马上就拉着他搅进这起盗窃案子里。
“这钱怎么会要你们出?你们不知情,也没参与进去。”余喜龄皱着眉头,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没有他们两个什么事。
徐志鹏抹了一把脸,神色愤愤,“那个孬种把事全推到我身上,要是我不拿出钱来,他就要去告诉我奶。”
徐家奶奶和孙子相依为命,最怕的就是孙子不学好,到了地下不好跟儿子媳妇交待,老人家上了年纪身体也不好,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事情,他那老表就是掐准了这点,出了治安所,把责任往他身上一推就扬长而去。
要不是他自己被失主当场抓住,徐志鹏都怀疑,他老表会直接把盗窃的罪名安在他身上。
一百块钱不是一笔有数目,徐志鹏攒的那点钱都交给了他奶奶收着,找不到理由去要不说,就算要了也差了一大半不止,他原本是想去镇上一个放贷的借,结果被余喜山生拉硬拽,拽回了县城。
徐志鹏心里愧疚,一点也不想麻烦余家人,但话说到这份上,还要什么脸,干脆抹开脸面借了,他这一辈子都记余家的情。
“这钱我跟你借,这是我打的欠条,利息就按外头的算。”徐志鹏手里拿着借条,头几乎低到了胸口,他这个情况,家里一穷二白,一般的放贷还不一定愿意借给他。
余喜龄沉默,没有说话。
“这钱还得算我一半,不能让志鹏一个人担。”余喜山在旁边急了,忙开口,“本来志鹏今年在机电厂找到份杂活,是为了我才继续跟他老表混,要不然也不能出这事。”
“你别瞎插嘴!”徐志鹏瞪了一眼余喜山。“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余喜山反驳。
这两人推得倒是挺起劲的,余喜龄定定了看了他们一会,直到两个人都低下头不说话。
余喜龄这才接过借条看了眼,“欠条我就收下了,钱我等下回去拿给你,怎么还你们自己商量,这次的事就当是花钱买教训了。”
对余喜龄来讲,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不过欠条还是要收的,并不是在意这一百块钱,而是想让他们好好记着这次的教训,出门在外都要多留几个心眼。
拿到钱把问题解决了,徐志鹏和余喜山两人颓废了几天,又重新开始每天跑省城了,虽然这次吃了亏,但跟收废品没有什么关系,他们在省城呆了这么久,早摸清了收与卖的差价,也知道几个有信誉价钱公道的大回收站,不用老表带自己也能做。
而且徐志鹏已经知道余喜龄回家就把欠条撕掉的事儿,心里又愧疚又感动,劲头比先前更足了一些,余喜山也是,两人打定了主意这个暑假要把学费攒出来,同时还得把欠债还清。
余喜龄也忙着,现在省城又多了一家做豆腐的,余喜龄本来还挺高兴,以为是前世的师傅携家带小回了县城,结果跑过去一看,竟然不是,不过这老板她认识,是师娘家的亲戚,以前也是师傅家豆腐坊的员工。
问过了才知道,师傅一家本来就不想回县城,回来一看发现县城里已经有了一家豆腐坊,试过之后发现味道品质一点也不差,就更加不愿意回来,找亲戚借了钱直接去了省城发展。
至于他们,跟着师傅一家在外地干了十来年,好不容易回来便不太想走,干脆就出来自立门户了。
余喜龄买了两块豆腐,看着熟悉的娄记叹了口气,上辈子师傅一直后悔没有在省城落户发展,没想到这辈子倒是因为她的缘故下定决心去了省城,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这豆腐味不错,跟咱们家的比还是差了那么点儿。”余喜华用余喜龄买回来的豆腐炒了两个菜,她厨艺方面有天赋,尝味也比一般人要强一些。
余喜龄尝了尝,这豆腐跟她师傅的手艺差了不少,跟她的也有差距,不过口感也不错,一般人吃不太出来。
“这会不会影响到咱们的生意?”余喜华有点担忧,她们在城北这边,娄记在城北那边,但县城就这么大,实际上隔得并不远。
余喜龄摇了摇头,如果是她师傅来可能还有些影响,现在的娄记主要以零售为主兼了一个小饭店,影响她们的可能性并不大,何况她们在县城大半年,不管是口碑还是品质都是数一数二的,除非来价格战,否则余喜龄不惧任何竞争对手。
而且上辈子娄记就是在城南发展,所以余喜龄到了县城默默地选定了城北这一块,把城南留给娄记,事实上城南那边工厂多,学校医院也有,比起城北来市场更大,就算余喜龄一开始选择在城南也没人能够指责她。
学一门手艺,肯定是要靠这门手艺吃饭的。
“没关系的,顶多许大姑的摊子可能要受一点影响。”
许大姑这些天确实有些烦躁了,城北那边新开的豆腐店抢了她不少生意,好在她是推着三轮车上门做的时间也够长,还是有不少人跟她做生意,勤快点多跑一点地方就行,就是比平时要累了不少。
“喜龄啊,现在生意难做啊,城北那家店可是分掉我不少客人走,这进价你再给大姑优惠优惠呗。”早上拿货的时候,许大姑就在跟余喜龄抱怨。
余喜龄把钱收了坐在一边记帐,笑,“香芹姨,这进价是定好的,要不您加大进货量,进货量上去了进货价自然就优惠了。”
许大姑的生意做得可不亏,她拿的价格比一般的零售进货价要低,跟余二叔家一个档次,但是她在城南卖货时,每斤要比余二叔这边贵个几分一毛,用她的话来说,是她推着三轮风吹雨晒送货上门的辛苦钱。
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真是一点利都不让,喜华晚上到家里吃饭啊,你奶念叨了你几天了。”许大姑撇撇嘴,等余喜华把货全给她搬好放好,正了正头上的草帽,踩着三轮车就出发了,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她得趁太阳没出赶紧到城北那边把货卖了。
余喜华点点头,送她走了才进屋忙活。
夏天天亮得早,进货时间也相应提早,等全部忙完才七点不到,余喜龄也没有什么困意,等着中午再午睡休息,和余喜安一起牵着余喜安的手去新华书店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