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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赞干布和李云彤对望一眼,不动声色地说:“噢,照你所说,你是被大赞事强抢之后诱骗成事?他如今又厌弃了你?”
美妇人点点头,娇娇柔柔地说:“是,他嫌奴妨碍了他的好名声,所以不肯接奴过府。有些话,当着这么多的人,奴也不好明说,这是奴的诉状,上面写明了前因后果,请赞普查看。”
说话时,她腮边还挂着泪,如同梨花带雨,分外妖娆。
看得人不由信了她的话几分,生得这么美,也难怪那大赞事会不顾名声也要搞到手。
其实论五官长相,美妇人的眼距太宽,嘴唇太厚太大,算不上多好看,但偏偏她一举手一投足的风情,说话时的百转莺啼,令人看着、听着就觉得她是个绝世的美人。
甚至上座的赞蒙和她相比,都有些美则美矣,略输风情的感觉。
“呈上来。”松赞干布吩咐对身边的内侍道。
内侍忙走到美妇人跟前,将她从怀里拿出的一封书函接了过去。
很简单的一件事,但内待接过那书函后,却有些迷迷登登的。
他已经不算男人,但那美妇人从怀中取出书函递给他,他就觉得自个的呼吸都跟着慢下来,书函上的隐隐香气令他心跳加快。
这样的尤物,也不知道大赞事怎么忍得下心?
换成是他,哪怕只能人夜里抱着睡,砍了头都是含着笑的。
内侍拿过书函,眼睛看着美妇人,一时未动。
达瓦看了内侍一眼,轻哼了一声。
内待方才回过神来,朝他示意地点了点头,转身上前将那书函奉上。
松赞干布虽然心头知道恐怕是大赞事外头那女人找上门来了,但还是接过去瞅了瞅里面的内容。
上面写得有鼻子有眼,连加木杰身上哪儿有什么印记都讲得一清二楚,这要不是和他有亲密关系的人,断然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上面的内容比美妇人先前所说多了些,上面不光讲明大赞事如何强抢了她,用她的未婚夫诱骗成事,还说了她的未婚夫上门前去讨她时,被大赞事令人乱棍打死。
可以说,美妇人和大赞事其实有血海深仇。
但按上面的说法她,根本没提想为未婚夫报仇申冤的事,主要在诉求希望大赞事接她过府,还希望大赞事别生气,她是情非得已才这么做,只要接她进了府,她一定安分守己,对主母唯命是从
松赞干布快速看完,眉头皱成一团。
他把书函推给了李云彤。
美妇人在下面哀婉地跟众人解释,拉同情票,“奴与未婚夫婿本是从小一道长大,感情深厚两情相悦,原打算他考了官之后就成亲”
“大赞事抢了奴去,奴原本抵死不从,可他说奴若是不依,他就要杀了奴的全家,还有未婚夫婿的一家,为了家人的平安,奴就依了她哪想到奴的未婚夫婿因为受了夺妻的羞辱,跑到大赞事那儿要人,却被他派人活活打死。他的父亲想求个公道,却不知怎么地掉进河中淹死,他的母亲因为丧子丧夫之痛,闻听消息后上吊自缢了。可以说,他们一家人因为奴落得个家破人亡”
“奴虽伤心,却也无法,毕竟嫁夫从夫,奴已经是大赞事的人,他还许了奴要娶奴过门,当他的正妻,说他的妻子病病歪歪,只怕活不了多久,等他妻子故去,他就娶奴过门。”
“可他听说奴有了身孕打算生下来时,就三推四推,如今更是音讯全无。奴有个姐妹嫁得好,她可怜奴的遭遇,给了奴一张名帖进宫,这才得了机会。如今,奴也不求其他,只求赞普给大赞事一道口谕,让我们母子有个归宿!”
蒙娜越听下去,脸色越难看。
她昨晚听了大赞事的话,以为他只是一时被女色所惑,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想着几个孩子,便强忍下气。
没想到她以为貌端心善的夫君,竟然将人家定过亲的姑娘哄骗到手后,又丢弃不理。
她可从来没有病病歪歪过,也不知道加木杰是哄那美妇人的,还是真盼着她死。
蒙娜不敢多想,她怕想下去,自个会回去拿把刀将加木杰砍死。
第185章 错觉()
看到下面窃窃私语,松赞干布问道:“众位大人对此事,有何想法?”
“赞普!”马脸的达瓦第一个出列。
他中气十足,话声在圆满大殿里回旋,“这位妇人的遭遇可说是跌倒再被脚踏,荒年又遇闰月,苦上加苦,造成这一切的竟然是大赞事,他自身不正何以为官居?始乱终弃,且令人家破人亡,若既往不咎,臣恐怕事情传扬开,会令民怨沸腾啊!”
用字脸的德勒也道:“叫人不要造罪的是喇嘛,享用膘肥肉的也是喇嘛。不发生这件事,臣等还真不知道大赞事如此表里不一,立功的就是百姓也应奖赏,犯罪的就是亲属也应治罪,大赞事做了这般事情,赞普不能轻饶。”
面团脸则看了看松赞干布的脸色,叹了一口气道:“教规好似丝绸的结,该严禁也要放松些。国法犹如黄金的牛轭,该轻饶也该重惩。赞普去年定的蕃法里规定:私通者,割其肢,贬为奴隶,流放边地。奸淫王妃等高贵妇女者,判刈肢。强奸他人之妻,套以颈索吊死。”
这三个人是吐蕃的都监,达瓦管的是督察官员言行,收集证据,德勒负责监督和上报;而面团脸则是负责判决,可以说他们就是吐蕃执法、立案、审判部门的最高长官,三个人的说法惊人的一致,基本大赞事的罪名就盖棺定论了。
可有那二十万贯钱牵扯着,松赞干布这会儿还不能动加木杰。
平日里他最喜欢这三个人的公正廉明,有理有据,像自个手里的锋利好刀,能够震慑住那些国之蛀虫。
这种时候,松赞干布就有点头疼。
这三个人什么都敢说,只差没直白地说:如果他不处理大赞事,吐蕃就要大乱了。
不就是一个女人嘛,犯得着这么上纲上线的?
松赞干布内心其实不以为然,别说大赞事了,就是普通的官员贵族,甚至他们的家仆,私下里哪个没有欺男霸女之事?
只要不是太过分引起民怨,上下官员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的,水至清则无鱼嘛。
只是加木杰表里不一,混帐的霸人妻女不说,居然毁了一个良民的全家,迟迟不把已经孕子的妇人接回府里,最重要的是还没将事情处理干净,让妇人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捅出这事,想私下解决都不可能。
虽然生气,但如今加木杰不能动。
可看那妇人的模样,要是不给个说法,只怕今个这事不能善了。
还没等松赞干布想出法子,美妇人已经哭了起来,“不,不能将他吊死,若是他死了,奴和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奴只求赞普给他下令,让他接奴进府,给奴一个名份,安安生生将这孩子生下来。”
松赞干布舒了一口气。
达瓦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大赞事的行为已经触及了国法,如何能依妇人之见,轻描淡写地放过去?照这般行事,以后上行下效,岂不是给那些做恶事的人脱身的由头?不行,绝对不行。”
听达瓦讲完,松赞干布沉着脸说:“达瓦,你说的对,本王一向都说民为重君为轻,这事如果查实的确是大赞事所为,本王定不会轻饶,你先退至一旁,请大相说说这事该怎么处置。”
禄东赞听到点及他的名,不慌不忙地走到了殿中,“赞普,此事还得查实了再行定论,毕竟如今咱们听到了,都是这妇人一面之词。再说大赞事此事确有不妥,但如今这妇人已经怀了身孕,她又苦苦哀求免了大赞事的罪,若是现在草率行事,岂不违了苦主的意愿?”
松赞干布一听,眼睛里带了笑意,“大相所言极是,大赞事有罪当罚,但在处置之前,得先调查清楚这事,若是查实了,再行处置不迟。”
只要给些时间,让加木杰把将那二十万贯的缺补上,事后嘛,该怎么处置再怎么处置。
美妇人还想说什么,禄东赞看着她淡淡地说:“至于你所求让大赞事接你入府之事,应该去求他的妻子,看你这模样,不像是山野村妇,应该知道男人娶妾,得其夫人允准。本可以在私下里解决的事情,你要闹到这大殿之上来,倒有些奇怪。”
美妇人被他的眼睛看着,莫名觉得自个好像被看透了一般,她定了定神,露出可怜的神情道:“奴听他说,那夫人相貌奇丑,跋扈骄横,丑人多做怪,怕去求她丢了性命,所以不敢开口。”
蒙娜在一边听着,已经气得浑身打哆嗦。
她相貌虽然平平,但原没到奇丑的程度,更不曾做过任何跋扈骄横的事情,和大赞事成婚十来年,一直都是恩爱有加,没想到他在外头的女人跟前,竟然这般说自个。
当初,她怎么就看上了他?真真是美色误人,他那副好皮囊下,竟然是如此肮脏的一颗心。
有和她相好的贵妇就同情地看看她,然后扬声对美妇人说:“大赞事夫人在此,你休要胡言乱语坏人名声。”
美妇人看向蒙娜,扑到她跟前跪下哀求,“奴错了,夫人一看就是好心人,求您成全奴的心愿吧。奴只要肚子里这孩子能有个堂堂正正的出身,哪怕进府之后,给您当牛做马也使得。”
蒙娜看了她半晌,叹了一口气,“宴后,你随我一道回府吧。”
美妇人大喜过望,连连叩头。之后,也不回自个的位置,就立在蒙娜的身后,给她布菜上茶。
一场风波就这样化解,在场的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达瓦直接黑着脸道:“这些女人,真不知道在想什么,明明可以私下解决,偏要闹到这里来。”
曲培则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她如愿以偿是好是坏,大赞事夫人,当真是为她着想吗?也不知她进了府,会受多少磨搓。”
“曲培大人对这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