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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个拉姆的母亲是江南女子,她的女红非常不错,拉姆对大唐和吐蕃的织锦绣艺都颇有心得,若是瞧着有什么不对,也能尽快让绣娘们改正。
拉姆笑吟吟地应了春草,带着两个小宫女往北苑女工匠们聚焦之处去了。
从东月宫到北苑要经过后花园,走到一座石拱桥的中间,她恰巧碰见阿木尔带着仆妇们正准备上桥。
按理,拉姆和小宫女已经到了桥中,阿木尔应该站住脚,等她们下了桥再上去,桥面颇为宽阔,就算是两边人在桥上相遇,稍微礼让下,也能通过。
拉姆见阿木尔已经上了桥,便在两边人相遇错身之际行了个半礼。
阿木尔是侍妾,拉姆是李云彤身边的女官,别说行半礼,就是平礼别人也挑不出她的错来,但拉姆知道阿木尔最近风头很劲,不想给李云彤惹事,便屈身给她行了个半礼。
“你是哪个宫里的,好大胆子,见了贵人竟然不行全礼?”阿木尔一个眼色,就有她的使女上前质问。
拉姆起身,看了眼自个身上的女官服饰,轻声道:“我是甲木萨身边的七品女官。”
侍妾要按大唐的内宫等级来说,也是个七品,拉姆话里的意思,自然是告诉阿木尔,自个行的半礼,已经是很给她面子了。
阿木尔点了点头,“噢,既然你是七品女官,那不用行礼,你走吧。”
拉姆点点头,抬脚行步。
就在两边人错身之际,阿木尔突然叫起来,“别拉我,你别拉着我。”
随着她的尖叫,跟着拉姆的肩头就被撞了一下,随之,她就同阿木尔一道跌进了水里,噗通一声溅起高高的水花。
“来人救我”阿木尔只来得及伸一下手,就沉进了水里。
落水之际,拉姆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
怎么办?她可不会游水。
更别说,阿木尔的手还死死拉扯着她,把她往深水区带。
两边的宫女、使女突然听到尖叫声和落水声,下意识地去看,只看到石桥上空空如也,桥下的水里,两个人浮浮沉沉。
落水了!
“快来人啊,小姐(贵人)落水了!”宫女和使女们撕心裂肺地喊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向桥栏,哭着喊着跳到水里救人。
不管是大唐的宫女还是吐蕃的使女们都明白,这种时候倘若因为护主不利死了,她们还能图个痛快,若是主子出了什么事,她们还好端端的活着,别说保不住自己的性命,就连家人都要受牵连。
所以不管会不会游水,她们都往下跳。
深秋的水已经很是冰凉,入水的之后,拉姆就呛了一口水,手脚无意识的胡乱挥动。
她连忙挥动手脚,挣扎着浮上去换口气。
但有人拽住了她的腿,把她狠命地往下拽去。
她再次感觉到呼吸困难。
拉姆不由张开了口,冰凉的水灌入她的嘴里,挤到肺里,她感觉到呼吸困难,天旋地转。
下面有人拽着,她又不会游水,胡乱挣扎着呛了几口水后,她的胸腔觉得刺痛,便往下沉,不敢在水里睁着眼睛,她不由自主地闭上,黑暗便瞬间淹没了她。
就在拉姆感觉自个要被水淹没之际,她感觉到有个人托住了她。
把那往下拽的那股子力也消失了。
但落水的人是糊涂的,感觉到有人托住自己,拉姆这会就像见了救命稻草,紧紧抱着对方,甚至压住了对方的手脚。
她的两手抱着对方的脖子,两条腿盘在那人的腰上,如同八爪鱼似的攀着不放。
弄得救她那人的呼吸被打乱,手脚一时间使不上力,俩人一起往水底沉。
一股大力在此时袭来,将她打晕了过去。
拉姆的手脚脱力松开,她最近的一个感觉是自己整个人一轻,被推出了水面。
在能够呼吸的刹那,她晕了过去。
她迷迷糊糊看到了一双眼睛关切地瞅着自己。
因为昏了过去,拉姆自然没有瞧见救她的那人将她托上岸后,听到有人声往这边来,犹豫了一下,将她放平躺在地上,急冲冲地离去。
这一处是个转弯处,赶过来的人,谁都没有看见救拉姆的人,只道她是自个挣扎着游上来昏了过去。
阿木尔也被救了上来。
仆妇们见拉姆躺在池畔的地上昏迷不醒,有经验的便让力大的仆妇将她倒背在身上,另一个挤压推抚,试图将她腹腔里的水挤压出来。
一番折腾过后,哇哇几声,拉姆终于吐出水来,跟着,哭声也响起来。
不过哭的那个人不是拉姆,而是阿木尔。
拉姆有些不明白,明明是阿木尔将她连拉带撞带下水的,怎么她比自个还害怕,还委屈?
一场混乱过后,在清点人数时发现,当时跟着跳下去的几个丫鬟里,有一个已经溺水身亡。
如果不是救得及时,说不定拉姆和阿木尔的命也丢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桥挺宽的,别说两人并行,就是四人并行也不是走不了,怎么就掉进水里去了?”待她们好了一些,蔡邦萨直接问道。
阿木尔刚喝完一碗姜汤,穿着厚厚的锦袄,听见止玛托迦问话,小脸上再度浮上满满的恐惧,她看了拉姆一眼,指责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走得好端端的,她突然就来拉着我,然后我们就都掉进了水里!”
她说得楚楚可怜,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像受惊的小鹿,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秀眉粉唇,再加上悬泪欲滴,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我见犹怜。
就在这时,有个使女突然惊恐地指着阿木尔脚下,“血,血”
又是一番慌乱,等请了太医来看,说是阿木尔因为落水受凉导致了滑胎。
“我的儿,我的心肝宝贝,你怎么就没了呢?娘好不容易才怀了你啊”阿木尔一听,呜呜咽咽哭得险些要昏了过去。
止玛托迦看着拉姆的眼神,就有些变了。
如今这宫里头,赞普歇息最多的两处,就是东月宫和阿木尔那里,难不成是东月宫的那位知道阿木尔怀了孕,故意叫底下人这么做的?
可阿木尔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再一个,东月宫的若是担心她还没生庶子们就一堆,担心庶长嫡幼会对她将来的孩儿不利,最应该下手的应该是赞普唯一的儿子,贡松贡赞啊!
究竟是怎么回事?止玛托迦心头暗自揣测。
想不明白,她索性就问拉姆,“当时是怎么回事,怎么阿木尔就和你一道掉下水去了?”
拉姆一听这问话,就知道蔡邦萨是偏心阿木尔的,明明她也落了水,这会头发还湿着呢,偏生阿木尔一番哭诉,听起来就成了她的过错。
蔡邦萨这询问,倒像是审问一般。
不过想到自个的身份,出了事说不定会牵连到赞蒙,不管什么情况,先得把事情说清楚拉姆就详详细细的将当时情形说了一遍。
“你说,是她先撞了你又拉扯着你跳下去的?”止玛托迦怀疑地看着拉姆。
拉姆苦笑着点了点头。
任谁看,阿木尔也不可能为了陷害她,陷害东月宫,把自个肚子里的宝贝疙瘩弄落胎。
可事实偏偏就是这样。
听了拉姆的讲述,一直哭着的阿木尔忽然插了一句,“明明是你撞了我,我还以为你是无意的,掉在水里还想救你,没想到你竟然是这般狼心狗肺难怪人家说宁喝朋友的清水,也不吃敌人的蜂蜜。大唐的公主,这是盼着咱吐蕃后继无人,帮着大唐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得了咱们的地盘。”
拉姆听阿木尔颠倒黑白,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原本就不是话多之人,此时更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小半晌方指天发誓道:“你别胡乱攀扯人,神明在上,我若是推了你,立刻就让雷劈了。”
第193章 见面()
因为大家都对神明有着莫大的畏惧,听到拉姆发誓,就不由信了几分。
只有阿木尔躺在床上哀哀哭泣。
念及她不可能拿自个肚子里宝宝去做这样的事,止玛托迦颇为犹豫,恰好太医交待了煎药等事宜过来,说:“按理说,贵人这胎已经怀了三个多月,不该这么容易落胎的”
“什么?她这一胎有三个多月了?你,没有搞错?”止玛托迦一听皱起眉头,吃惊地问。
见止玛托迦的眼睛看向自个,阿米尔瞪着太医道:“你说什么?我这胎明明才怀了两个来月,怎么可能有三个多月?两个多月前,我的小日子才来过,你看错了吧?”
太医见自个的医术受质疑,也有些不快,“那落胎下来的血块,三个多月和两个多月相差不少,臣怎么可能看错?”
“兴许是每个人身体有差别,那生下来的胎儿,不就有大有小嘛。”止玛托迦脸色变了变,似乎不以为然,对太医道:“不是说你医术不精,只是这落胎的血块,你见过有多少,难道个个都是大小差不多嘛?这样的事情,肯定是阿木尔自己记得最清楚。”
一听蔡邦萨这么说,太医便不好坚持,只得有些郁闷地说:“可能是贵人这一胎长得快,所以怀得大些,真是可惜了,这么大的胎儿,生下来应该身体康健的”
“好了,你也辛苦了,回去吧。记住,有些话不能乱说,毕竟这可关系着赞普的子嗣。”止玛托迦交待了两句,便摆手让太医、拉姆以及随侍的人都下去,只留了阿木尔主仆和自个的心腹在跟前。
等其他人都走出去后,她盯着阿木尔,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讲,你肚子的孩子是谁的?”
三个月前,她的儿子在玉树未返,阿木尔这一胎,就不可能是他的。
阿木尔眼中掠过一抹慌乱,坚持自个之前的说法:“我这身孕的确只有两个多月,因为还不足三个月,怕胎象不稳,没有往外说,但赞普是知道的,母萨若是不信,只管去查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