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沉默着,任由松赞干布将自己搂住。
这只是一个梦,是一个梦,自个之前的荒唐行为只是在梦里头。
这一次,李云彤终于醒过来了。
她醒来之后;想了许久才把梦里头的情境都回忆起来,她总觉得,索朗德吉在梦里头说得那些话都是真的。也许是她学了术法的缘故,神魂较一般人更为敏感。
梦里头,痛和凉都那么的真实,无比真实。
当她被那头狼撕咬着背上受伤;她的恐惧和疼痛是真的。
当她感觉到脚下的沼泽一点点将她拖着往下,那困窘和挣扎是真的当她被索朗德吉触碰,肌肤像被刀割、针扎,是真的。
当她走进帐篷,看到禄东赞那张疲惫的脸,惊讶和惊喜是真的。
她主动又小心翼翼隔着虚空触碰禄东赞的眉目,也是真的。
就连松赞干布的愤怒和冷厉,她被他拉进怀里,听到他的心跳,都是真的。
梦里的一切,都真实无比,根本不像平时的梦,总像是隔了一层。
也许,她当时应该碰一碰禄东赞,如果他醒来,或许能够和她说几句话,那样的话,她就知道昨晚的一切是不是梦了。
可惜,即使在梦里头,她也那么控制自个,连在梦里头,她都不敢大胆的随心所欲。
李云彤有些怅怅,半晌,唇角浮现一个有些凉意的笑。
明明是个梦,可因为有他在,她又有些希望那是真的。
可真正面对他的时候,她永远是端庄的,矜持的,言行举止没有一处不符合她这个赞蒙的身份。
若那梦是真的,估计她已经被松赞干布一剑刺死了吧。
已经嫁了人的女人,还敢肖想另一个男人,这简直就是死罪。
因为很少有这样失魂落魄的时候,李云彤在想起梦中的场景,怅然过后,便生出几分警惕之意。
若是索朗德吉对她用摄魂术,她这样的意志可抵挡不了。
虽然整个人还有些浑浑噩噩的,李云彤已经站起身,叫了人进来侍候她洗漱更衣。
等她用了早饭去朗月宫给蔡邦萨问安的时候,却发现禄东赞竟然在那儿。
李云彤愣住了。
这是内宫,禄东赞一个外臣怎么会进来?
算起来,除了她做吐蕃赞蒙加礼大典的那天,他们最近一次见面,是在她送父、兄离开逻些的路上。
说是见面,其实都隔着茫茫人海,只能看见对方依稀的身影而已。
见禄东赞起身给自己行礼,李云彤有点后悔自己来之前没有认真打扮一下,哪怕换件衣裳也好。
禄东赞在行礼之际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李云彤。
昨个夜里,他做梦了,梦见多年之前,赞普刚刚成为雪域之王,他还没满二十岁时的那场大战,从敌人的千军万马中杀出来后,他看着地图想研究第二天的突破路径,却因为太过困倦睡了过去。
在梦中,他隐约感觉靠近有人,因为没有感觉到危险,他并没有醒来。
在梦中,他感觉到有少女带着清芬幽香靠近自己,感觉到有柔软冰凉的指尖轻触自己的眉心,感觉到有微暖的手指在自己的眉目间描画,最后停在他的嘴唇。
因为那梦太过甜美,他舍不得醒。
而等他感觉到有人将少女一把拉开,他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一片空寂,夜风从没有合拢的窗棂吹了进来,带着寒凉的冰雪气息。
那凉意侵袭过来,似梦中轻抚他眉心少女的指尖。
因为梦境太过真实,所以一大早起来,他就寻了个借口入宫求见蔡邦萨。
算起来,他应该能在这个时辰遇到给蔡邦萨请安的她。
抬头之际,只是一眼,他就将李云彤整个模样看进了眼里。
罗裙委地,肌肤如同上好的白玉,肩薄腰细;两腿修长笔直,就连身上的香气都和他梦中的一模一样。
不知道,昨晚的她,有没有也梦见他。
心念电闪之间,禄东赞仍然恭恭敬敬地行完了礼。
待李云彤走到蔡邦萨跟前后,他才照规矩问李云彤道:“臣听说赞普昨个和赞蒙以及末蒙去了措那湖,所以想进宫来问问两位王后,一切可还顺利?”
受过他的礼后,李云彤已经绕过屏风,走进去站在蔡邦萨的身后。
屏风后还有一层珠帘,那珠帘是用细小的碎玉将棱角打磨圆润制而成,宫女给她撩帘之际,便发出细细碎碎的声响,清脆悦耳。
屏风外的禄东赞听着那声响,就如同细雨敲窗,心里起了一片涟漪。但表面上他却不动声色,静立在那里,垂下眼眸,目光投落在屏风下。
那儿离地面有一截空隙,从空隙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人的裙摆和鞋子。
当然,也能看见她的裙摆和鞋子。
“臣的小儿,昨个连夜听令赶往了措那湖,还带去了那个巴登拉姆,想来是事情有些紧急,所以臣有些担心,便进宫来问一问,想着若是有什么不妥,也能早做准备。”看着李云彤的绣鞋,禄东赞的声音听上去比平日更加温和几分。
“大相说钦陵小将军带人连夜赶往了措那湖,此话当真?”赤尊一听松赞干布竟然派人让钦陵带着巴登拉姆连夜赶往措那湖,显然事态比她们离开之际严重,不由惊问。
“自然是真的,臣不敢欺瞒。”禄东赞垂着头回答道。
“只怕是有些不妥,大相要做些安排,昨个我们去措那湖”李云彤将昨天的事情简洁地讲了一遍,轻颦眉头说,“若非情况有变,赞普不可能交待人让钦陵连夜带人过去,眼下,还得请大相多安排些人手,一道赶往措那湖,也好给赞普做个援手。”
蔡邦萨听了她的话,有些难以置信,“你说这事可能跟索朗德吉上师有关?不,不可能吧,大法师可是我们吐蕃的国师,他的弟子怎么会对赞普不利呢?”
李云彤知道这会儿她手头没有证据,让蔡邦萨就这么相信她也有些牵强,眼下也没时间解释那么多,只好道:“不管和他有没有关系,赞普可能遇到危险总是真的,让大相尽快去安排人手,等赞普回了宫,自然一切都真相大白。”
赤尊自打确认松赞干布可能遇到危险后,已经急得团团转,听到李云彤所说,连忙道:“是啊母萨,不管是不是和苯教有关,眼下当务之急是安排人手去赶快接应赞普,万一钦陵带去的人手不够用呢?”
“大相尽快去办这事。”蔡邦萨点点头,“但在没有确定之前,你们一定要对上师以礼相待,绝不能随意轻慢于他,苯教信徒众多,搞不好会激起民怨兵怒的。”
禄东赞郑重地点了点头,“蔡邦萨放心,臣一定安排的妥妥当当,不会出半点差子。”
李云彤朝蔡邦萨行了个礼,“请母萨允准我和援兵同去,我担心那边会用术法,赞普身边没有得用的,大相带去的人也未必能对付得了。”
第206章 恶战()
“臣没想到您能说服蔡邦萨。”出行之前,禄东赞走到李云彤的马边,看了看天色,轻叹。
这一日虽是晴空,却有大片大片的云朵飘浮在天空上,太阳有时被厚厚的云层遮盖,有时又钻出来光芒万道的照射大地。
而天空的极深远处泛着橙红色,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仍然可以看见一道道的朝霞,这样的晴朗并不保险,说不定什么时辰就会有雨雪下来。
只是事情比他预料的还要复杂,即使下刀子也得出发。
李云彤也看着天,微微皱眉,即使看过了天色,她的目光也没有转向禄东赞,而是直接问道:“大相,你带的这些骑兵,若是天气不好,会对他们发挥作用有多大影响?”
禄东赞缓缓转身,脸上带出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恭敬地看着李云彤,和声说道:“除了赞普的近卫外,这些骑兵都是我吐蕃的精锐,天气的变化对他们来说,几乎不受影响,即使是最恶劣的天气里,他们也一样上马能战。”
“只是这一次,他们要面对的不光是天气。”李云彤翻身上马,“还有一个,大相手里的人马出去了,若是王城里起什么变故,有敌人来袭,可有人能够应付?”
“当然,臣做事一向谨慎小心,不会留下漏洞。”禄东赞静静地看着李云彤,并没有回到自个的马前。
即使身穿男装,她也秀美的不可方物,仿佛天边的云,飘啊荡啊,美丽又遥远。
他垂了垂眼,看着李云彤握着马缰绳的那只手,白玉一般,低声交待道:“倒是赞蒙您要注意自个的安全,刀枪无眼,臣虽然会力保您的平安,却不敢说一定能够护得住您,去了之后,您得把自个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李云彤想开玩笑的问他一句:难道不是应该把赞普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哪怕丢了我的性命也再所不惜吗?
但她的嘴只是动了动,并没有把这句试探的话说出口,让一个忠臣去选择忠于他的君王还是他那一点小情意,没什么意思。
她点了点头应道:“大相放心,我能够自保,你只管照平日去做就好,不用考虑我。”
禄东赞行礼告退,翻身上马,发令道:“出发。”
一路上,他们再没有交谈
而此时,措那湖早已是杀声震天,血肉横飞的场景,即使钦陵带着人马赶来,也并没有太大的改善。
源源不断的野兽,虎、狼、豹、獒犬就连那些山羊也纷拥而来,不顾死活的袭击人,天下还有鹰和乌鸦时不时飞下来啄人的眼睛。
先前有巴登拉姆不断说兽语劝阻命令,那些动物就慢慢停了下来,但后来野兽中出来裹着黑斗篷的人,对巴登拉姆念咒,她就晕了过去。
还没等松赞干布的人逮住那个驱兽者,杀戮已经重新开始,他只能再次调派人手先将眼下应付过去。
“报!”巴吉带着人从杀出一条血道过来,给松赞干布行礼之后,将自个带人追逐了驱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