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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东赞立刻带人搜捕贡山的那些徒子徒孙们,但贡山显然知道他的举动失败了会有什么后果,早在他做这件事前,他的那些个亲信就携家带口逃了,如果下达海捕公告,势必会惊动太大,引起那些狂热苯教信徒们的攻击,牵扯面太大。
去问大法师,他们弟子都说他仍在闭关,不理世事,贡山法师之事连他们都全然不知。
松赞干布昏迷,朝廷的事情虽然由禄东赞操持,但有些决断他做为臣子就不能下,哪怕是面子上,也得恭请大王子贡日贡赞,而贡日贡赞年幼,基本上事事都要问过他的祖母,最后,就成了蔡邦萨来拿主意。
当贡山原是魔苯法师的查探结果摆在蔡邦萨的面前时,她的眉头顿时就是一皱。
“苯教那边,手也伸得太长了,待赞普醒来,定要好好给他们一些教训。眼下,宫里头这些受伤的人,医治的怎么样了?”
禄东赞抬眼看了看太医,吐蕃太医院的院长扎西就上前一步回答道:“除了伤势较重的张道长还有多吉侍卫长,其他人的伤势都已经包扎好,每天用药,将养些时日就能康复,只是张道长的那条胳膊虽然保住,以后恐怕不能再用力了。还有巴登拉姆,这次为了救赞普、赞蒙受伤着实严重,臣等没有把握。”
“不能用力就不能用力,张道长是赞蒙身边的得意人儿,还指着他去提水劈柴不成?”蔡邦萨淡淡地说:“来人,传哀家旨意,巴登拉姆救王驾有功,封为吉祥天女,修建寺庙为她祈福。可怜好好的一位姑娘,被文成拉进了这趟混水里”
她扫了在旁边欲言又止的禄东赞一眼,“大相,你陪哀家到日光殿里看看赞普去,虽说他顾惜文成的性命,可也不能这般不在意自个的生死,他的那条命,可是哀家十月怀胎生下的,任她是天子之女,也不能换!听说文成也受了伤,就不知道她伤得如何?”
李云彤只是精神不济需要养几天,被蔡邦萨这一说,她没伤也只好说有伤,断不能令蔡邦萨更加觉得不平。
没有哪个母亲,能够忍受儿子为了救儿媳险些丢掉性命,蔡邦萨只是有些迁怒并未把李云彤如何,禄东赞此时要为辩解只会越帮越忙,他索性恭敬地答道:“听说赞蒙也是神魂受了些伤,需要将养些时日。”
“好,那就让扎西跟着哀家先去东月宫,瞧瞧哀家那位好儿媳怎么个受伤法。”
这次受伤的人,都由宫里的太医负责医治。
但扎西一般是不为常人医治的,就是普通的妃妾,都用不着他出手,他的医术出众在吐蕃人尽皆知,按理应该由他一直给松赞干布医治,不想,蔡邦萨竟然指了他先去给李云彤瞅瞅,赤尊几个在旁边听闻,都觉得疑惑不解。
一听蔡邦萨竟然让给松赞干布诊治的院长去管东月宫那边,芒萨赤嘉第一个念头就是,母萨会不会给真伦王子找机会?想让他演一出兄亡弟及,侄叔推让的把戏?”
一想到蔡邦萨如此不顾赞普的生死,赤嘉忍不住哀哀而泣,“母萨,母萨,妾身知道您是忧心甲木萨,可如今赞普昏迷不醒,甲木萨的伤势稍轻,您不如找个别人去给他看看吧?赞普那边着实离不得扎西院长啊!”
赤嘉的儿子是贡日贡赞,是松赞干布目前唯一的一个男丁,说来松赞干布要是再不醒来,这吐蕃的王位自然就由贡日贡赞继承,可芒萨还没糊涂到地般地步,因为盼着儿子登上王位就希望丈夫去
赤嘉虽然不问朝政,却也是堆龙芒地尚伦之女,知道如今的朝局风云变幻,绝不是贡日贡赞一个毛头小伙能够稳住的。
虽说松赞干布当日登上王位之时,也不过就贡日贡赞这个年纪,但她的儿子打小就体弱多病,跟他的父亲根本无法比。
为了儿子的健康,赤嘉甚至宁愿他是个普通人,不用担负那么多的责任,只要平安喜乐就好。
蔡邦萨沉着脸道:“赞普那边有还有很多太医给他诊治,就连大唐的太医也派了两位去看护他,还要怎么给他看?行了,你也不用忧心,贡日贡赞是我的大孙子,哀家自然知道怎么才叫为他好。”
赤嘉欲再说什么,蔡邦萨已经挥袖,“你与其呆在自个的宫院里东想西想、忧心忡忡,不如跟哀家一道去看看赞普的伤势。”
很快,这一幕就被有心人传到了宫外,天下皆知蔡邦萨待大唐公主十分慈爱友善,宁可舍了自己的皇儿,也要保住她的性命。
之前那些谣传蔡邦萨要对付大唐公主的话,自然也就不攻而破。
这些都是后话。当日的东月宫中,看着扎西凝重的神情,蔡邦萨有些急切地问,“扎西院长,文成的伤势如何?”
扎西皱眉思索,似不知如何说起。
蔡邦萨知道他这是忌讳担心着他自个的安危,摆手道:“你是咱们的老臣子了,有话但说无访。”
扎西这才战战兢兢地开口道:“根据老臣的诊治,赞蒙性命无碍,虽然受了些伤,但只要好生将养些时日,就能唐复”
蔡邦萨眼中滑过一抹失望,而后又转为松了口气,“幸好有你在,文成的性命才得已保住,不然等赞普醒来,哀家如何向他交待?向大唐天子交待?!”
扎西脸上的神色却仍然难看:“蔡邦萨,倒是赞普那边有些麻烦,虽无性命之忧,却,却”
“却怎么样?你不是说他那伤不会要人性命,只是会令他多在床上养几日嘛?”蔡邦萨脸色发寒。
扎西摇摇头,脸上现出遗撼,“赞普所受的伤,是筋骨的要害之处,那人显然只是奔着伤他灵台一刀就走,以至于他虽无性命之忧,却可能常睡不醒这种臣也不知上哪里能找到更好的医治法子,还请蔡邦萨恕老臣无能!”
扎西这话一出,满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勒托曼冲口而出,问道:“那岂不是活死人一般?”
“住口——”蔡邦萨面色一寒,“哀家要举全国之力,为赞普医治,务必要让赞普醒来。实在不行,就用大法师从前说过的法子,用年轻宫奴的血来换他延续生机,哪里就至于成了活死人?”
大法师从前就建议过松赞干布的父亲用血疗法来焕发青春,但那法子着实魔道,被朗日论赞断然拒绝了。
即使赞普血脉天生高贵,也有得是年轻的宫奴将血换给他,可那把人当血袋子的方法太过阴损,就连老赞普在性命垂委之际都不肯用,蔡邦萨此举,不管赞普会不会醒,都会落下恶名。
但蔡邦萨的性子,除了真伦王子能够说动她以外,其他人要是跟她反着来只会适得其反。
因此,就连禄东赞也沉默不语。
他主要是觉得眼下说这个还太早,兴许赞普过两日就醒来了,为根本就不会的事情争执是浪费时间。
收拾利落,大家都跟着蔡邦萨一道去日光殿看望昏睡不醒的松赞干布。
第236章 意图()
蔡邦萨要去看松赞干布,大家都得跟着,就连还在养病中的李云彤,听扎西说她身子没什么大问题,也被蔡邦萨带着身边,说是大伙儿一起去为赞普祈个福,让神明保佑他早些好起来。
谁都没想到会在日光殿的长廊上,碰到弃真伦。
按理,弃真伦应该是来此探望病中的松赞干布,但他那会儿,正站在屋外的长廊下逗弄猎鹰,怎么看都不像有半点为兄长担忧的模样。
他想让那廊下的猎鹰去捉外头雪地上的麻雀,结果那猎鹰认主,不理会他,弃真伦正在烦燥,嘟囔着要拔了猎鹰的毛烤了它吃,一眼就看见了长廊那头走过来的众人。
他的眼睛落在跟在蔡邦萨左后方的李云彤身上。
当时正好落霞满天,长廊那头的李云彤就如同从霞光中走来一般,一步步走近了他。
石青色狐裘,深灰色暗芙蓉的镶灰鼠毛夹袄,下面是一袭缠枝花纹的黛色长裙,裙摆逶迤在地,微露出里面的翘头软锦鞋,颜色十分庄重,脸上也没有着脂粉,乌发绾成髻,不过插了两支累丝蝶形金步摇,看上去稳重大方。
可在弃真伦的眼睛里,偏就看出了比穿红着绿还要多几分的妩媚。
因为松赞干布病着,宫里的女子打扮都没有平日妖娆,个个都是奔端庄大方去的,免得被蔡邦萨训斥连弃真伦的妹妹赛玛噶,也穿着暗色。
但在他的眼里,没有哪一个女子有李云彤这般好看,暗淡的衣裳,偏生眼前这一个穿着,就显得那么纤细窈窕,白净透亮。
连那厚厚的夹袄,外披的狐裘都不能掩住她行动间的婀娜。
就连那黛色的裙子随着李云彤的行走,仿佛天上的晚霞一般,自在舒展,于冬日的无限萧杀中显出一股子灵动生机来。
弃真伦胸腔里那颗心不知怎么,就随着那天上的晚霞变幻莫测,飘来荡去,一下紧着一下在胸口扑腾着。
从李云彤一走进长廊,他一双眼就紧紧盯着那张白净的小脸,眼珠都不带错一下。
要说弃真伦堂堂一个吐蕃王子,当今赞普的亲弟弟,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他也不是头一回见李云彤,但从前他可没有抬头直视过,今个算是头一回直接打量,立刻觉得对面走过来的李云彤看得他眼前发亮,明明她还苍白着一张脸,倒比着了脂粉时还要动人。
就连他最近新得的一个女子,十六七的年纪,如花似玉,他又是才得手正情浓意深的,也不及今日这般看得意乱情迷。
这一刻,弃真伦看着霞光满天里走过来的李云彤,好似看着奇珍异宝从天而降,他几乎是一路眼光追着李云彤在走。
甚至还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摆出最风流倜傥的模样。
弃真伦今日穿得甚是好看,一件紫红色压云纹的锦袍,腰间系着青玉带,头发用犀牛骨簪束起,戴着玄狐毛的高筒帽,再加上外披的玄色鹤氅,说不出的英气逼人。
看见小儿子虽然望向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