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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窗前那张卧榻上,松赞干布身着中衣长手长脚的窝着,他微微后仰的头歪靠在卧榻的倚背上,双手抱在胸前,似乎是洗漱后在等她醒来共同早饭之际,因为实在抗不住睡意,结果就睡着了。
和大唐的天子很少出宫不同,吐蕃是一个崇尚武力的国度,松赞干布自己也喜欢习武,所以每年都会有一到两次去四个军事区域巡视,李云彤原以为他还要再过几天才能回返,没想到竟然提前回来了。
晨光透过窗棂细碎地洒在松赞干布身上,李云彤轻手轻脚走过云,歪头盯着他看了片刻。
外出的风霜令松赞干布黑了些,也瘦了些,越发显得整张脸如同刀削斧刻般棱角分明,眼窝深邃。倒是她平日没有留意到,他的睫毛不仅密还有些卷翘,因为熟睡着,看上去就比平日多了些乖巧
凝视着,李云彤的眸光渐渐温柔起来,如同春风拂过杨柳荡起阵阵涟漪,轻轻地一圈一圈在松赞干布的脸上漾开。
看着眼前这人微翘的睫毛,李云彤忍不住想触摸一下,她悄悄伸出手,手指还没抚上去,松赞干布便警觉地睁开了眼睛。
待看到面前那张秀美温柔的脸,他回了回神,意识到自个已经回来,便不自觉地裂开嘴角,给了李云彤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
想到自己刚才那个有些孩子气的举动,李云彤有些不好意思,假装无事地站起身,退了一步道:“赞普累了,去床上睡一会吧,等会儿早饭好了,我再唤你。”。
松赞干布长手一伸,将身着白色中衣,刚刚晨起,一头秀发披在身后的李云彤轻轻扯进怀里。
李云彤身子不稳,顿时扑了满怀。愣了片刻,双手便撑着松赞干布的胸膛开始挣扎。
“赞普,这一大早的你也累了,别”
暗香盈怀,再加上怀里人的挣扎,外出十几天的饥渴顿时涌了上来,松赞干布眸光微闪,手下揽住李云彤将人抱得更紧,窝在她细润如同丝绸一般的颈间,喃喃低语,“文成,我想你了。”
他的声音暗哑,又带着磁性,如同低间的琴弦拨动着人心。
李云彤愣了愣,松赞干布那充满阳刚的气息萦绕在她的耳边和鼻息有些日子没见,这男子的气味和平日的清雅香气大不相同,一时间竟令她有头晕目眩之感,她下意识地往外挪了挪,试图令自个清醒一些,但也没有像之前那般挣扎
她的耳边还有松赞干布说想她的余音。
呆了片刻,李云彤犹豫着抬起手臂,半坐起身,环住松赞干布,还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绕着他的头发,“赞普这回出去可顺利?”
仅是这一个动作,李云彤便清晰地感觉到松赞干布瞬间的热和灼灼的眼神,张了张唇,她佯做不知转移他的注意力,又问道:“你说要帮我猎些好的皮子回来,可有中意的?”
李云彤这些话语并没有令松赞干布的注意力转开,他的眼眸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唇,闪过一抹光华,愈发亮得惊人。
不由的,他的双臂再次加紧了力度,将原本坐着的李云彤彻底地揽进怀里。
松赞干布嘴角勾起,一双丹凤眼眸光奇亮,他的手顺着李云彤的手蹭了蹭,贴着她的手臂,像是想用她的清凉减少些自个的灼热,哑着嗓子回答道:“都好着呢文成,你再陪我睡一会。”
李云彤并不认为他只是单纯困了乏了想再睡一会,有心拒绝,可偏偏松赞干布低沉着嗓子说话,还有那灼热的气息都令她不自觉的酥软了几分。
只是这个时辰,再耽搁可就不好去给蔡邦萨请安了
“不了,你自个睡,我吃了早饭还要去给母萨问安。”李云彤坚定了意志,笑意盈盈地想起身,原本是带着几分不坚决,等不经意扫到松赞干布眼下淡淡的青暗一片,知道他确实没休息好后,那意思就变得坚决起来。
她拉住松赞干布的手,像哄小孩一般说道:“乖,你要是困了,就自个睡一会,我给母萨请了安回来再陪你。”说话间,拉着松赞干布就往大榻那边去。
松赞干布没说反对的话,就一直嘴角含笑,伸出一只手搂着李云彤,改牵为抱,两个人如同一个人般,揽着她躺到尚有余温的大榻上。
等李云彤发现她自个也再度躺回了大榻上准备起身时,却见身侧这个人一双丹凤眼眸无尽温柔地望着她,又拉了人不肯松手的模样,倒像是十年八载没见了一般。
“赞普该休息了。”好容易李云彤才挣脱松赞干布,立刻站起身,三两步就拉开了距离。
其实她也知道,要不是松赞干布怕弄疼她的手,她根本就挣脱不了。
松赞干布也不说话,只半撑起身子,一双眼睛闪亮亮地盯着她,不言不语,唇角带着开心的笑意,神情温柔极了。
他甚至还伸出手,将自己的衣襟拉开了些,露出雄浑有力的肌肉。
他这般模样,李云彤只觉得心头像被猫咪的小肉爪踩过似的,也不由温柔起来。
两人就那么不言不语地对视了好一阵。
过了好一会儿看了会侧躺撑着头松赞干布,李云彤觉得有哪里不对。
半晌,她回过神来。
这家伙竟然在用美男计对她进行色诱?
李云彤涨红了脸,收回目光,丢下一句,“赞普先歇息着”便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松赞干布倒回榻上,哈哈大笑。
要不是知道她要给母萨去问安,他哪里会这般轻饶过她。
笑了一阵,他翻身起来,扬声道:“我陪你一道,许久不见母萨,她也定然着急着惦记。”
第266章 诡夜()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不知不觉间,李云彤已经嫁到吐蕃三个年头,而镇住魔女心脏的逻婆朱囊(羊土幻显)寺(今称大昭寺)和龙宫所在地的嘎西朱寺(四喜幻化寺)(今称小昭寺)也即将落成。
两处佛寺同时开工,即将同时告竣,不用说,也要同时开光。
因为是两位王后的佛寺,两处佛寺在规模上也差不多,本来按身份来说,李云彤这个赞蒙是要高于赤尊这个末蒙的,但蔡邦萨为了平衡后宫,就说她们俩同为王后,姐妹情深,就不要论谁高谁低了。
但从名称上来看,四喜幻化寺显然比羊土幻显寺更为尊贵。
当初大昭寺在填湖建寺之际,白天修地基,晚上就被湖水淹毁,循环反复,一直修不起来,还是李云彤观了风水,让白色山羊驼了石头才压住了魔女的血液,这才将其一点点修建起来,这也是大昭寺最早被称为逻婆朱囊(羊土幻显)寺的由来。
而小昭寺则是文成公主到吐蕃时,由汉力士贾伽与鲁伽两个人用木车将那座释迦牟尼佛十二等身像运往逻些,结果到了小昭寺所在地,木车沉陷在沙地之中,怎么也推不动,最后只好四面立柱,覆盖白绸供养。
文成公主通过历算,得知此处是龙宫所在地,便决定把释迦牟尼佛像安放在此地,建寺供奉,认为如此即能镇慑龙魔、国运昌盛。
两寺修建的过程中,大唐的工艺在当时是最好的,羊土幻显寺(大昭寺)也没少借李云彤这边的工匠帮着指点。因此,幻显寺融合了大唐、吐蕃和泥泊罗三个国家的艺术风格,而四喜幻化寺(小昭寺)的风格则是大唐和吐蕃工艺的完美结合。
对松赞干布而言,他要在佛苯之间寻求一个微妙的平衡,用强硬手段扶持佛教,同时又给苯教足够的面子,免得引起恶性事件造成两教相争的流血事件,才能在双方势力平衡之余保证他的王权永远坐收渔利。
苯教的势力如今虽然不像止贡赞普时期,达到“辛苯不发话,王不敢降旨,大臣不敢议事,不唱辛苯歌舞,君臣不敢歌舞”的熏天气焰程度,却也一直是教法同治,凡大事必得由大法师问过神明才能定夺。
修建寺庙,这当然是大事,因为四喜幻化寺和羊土幻化寺起初并不具备完整寺院应该同时拥有的“佛”、“法”、“僧”三宝,更像两位王后的寄托个人信仰的佛殿,打着这个名目修建,就可以绕过大法师,对此,苯教教徒虽然不满却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强迫两位异国来的王后改变信仰吧。
通过软硬兼施,两寺以及其他十二座要镇住魔女罗刹躯干的寺庙,终于在松赞干布的大力支持下,慢慢修建了起来。
同时,为了平衡各方势力,松赞干布还给另外三位信仰苯教的蕃萨勒托曼、赤嘉和嘉坶增也各自修建了寺庙。
连幻显寺和幻化寺的外墙上,因为要缓和苯教僧众的抵触情绪,都绘制了苯教的“卍”字符和壁画,里面的墙板、柱椽以及各种小梁上,则分别绘以故事、迷语及苯教徒骑鹿行空等诸种画图。
为了令两教互相权衡,松赞干布让公主、王子及内外一切眷属均学习观音六字明经之法,而一般的民众学习做为“经咒之穗”的故事及有关佛法知识。与此同时,他还从羊同接了另一位声名不亚于大法师的苯教法师拉岱木,让人们呼之为“塞”意为住在神体内的男子并向其学习。
对于病人,他则规定可以只要能令众生及病者受益,苯教可用卜卦、祭神、驱鬼等术法。还诏令,吐蕃从佛者对病者可诵般若烦,对死者项华严经等等,使生、死两者均得享佛法之益
种种举措,都是为了让佛教在他的平衡之术下,得以在吐蕃生根发芽,慢慢长成能够和苯教抗衡的参天之木。
松赞干布非常明白,只要保证两教间互相钳制,得益的一定会是他和他的吐蕃王朝。
可以说,文武双全的他将帝王心术那一套运用的淋漓尽致,手腕极为高明。
两寺即将落成、开光的七天前,站在布拉达宫观星台的李云彤和赤尊一道仰望星相,观察星空的变幻。
星相一术,可根据所观察之星的光彩变化来判断人与事的吉凶。
半晌后,两人齐齐柳眉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