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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些个不满,只要不公然和她对上,李云彤也不以为意,死里偷生一回,她明白了人生苦短,要尽日欢愉的道理,犯不着为了显示大度或者别人的心思将松赞干布推开,他来,她就笑盈盈的相陪,他不来,她也有自己的事情安排。
因为每一次见面都是欢喜,松赞干布也就更盼着下一次的相见,其实很多时候,两个人就是说说话,一起吃饭,下棋,日子过得散漫而愉悦。
倒是偶然去嘉姆增她们那儿,松赞干布总会听到抱怨或者委屈的话语,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看着虽然叫人怜惜,却总是令人心里有些不痛快,也因着那些个不痛快,就更不愿去她们那儿。
那一晚,松赞干布原说朝政太多,不过来陪李云彤的,结果等到夜幕将至,他身边的内侍就过来请她:“赞普说请您先到日光殿等着,他还有些政事未处理完,等手头事情一了,就回去和您一道用膳。”
李云彤皱皱鼻子,因为她换个地方总睡不踏实,松赞干布大多数时间都是来东月宫,怎么今日说不来又要她去日光殿?
因为天色已近黄昏,李云彤也不打算再梳妆打扮,就打算那么过去,夏雨却道:“赞普往日过来,您都穿得家常,这会儿到日光殿去,就应该像客人那般,打扮的齐整了再过去。”
春草也笑道:“就是,等会儿让鹦鹉给您梳个新发型,大唐那边传过来最时新的,保准赞普看了眼睛都挪不开。”
“你们一个个都学坏了,说这些个胡话。”李云彤轻啐了她们一口,但却依言换了换了一件淡紫色的裙袄,梳了飞云髻,戴上饰玉兽金花,有五彩珠玉垂下的步摇,桃花粉妆,眉心花钿,打扮的如同仙子一般,这才往日光殿那边去。
李云彤的脚刚踏上第一个台阶,宫人们便依次点亮了脚下准备好的莲花灯。
夜色渐浓;那一盏盏莲花灯自下而上;如同要和满天的星斗相接;将人送进天宫里去。殿门大开,门内松赞干布含笑而立,他远远望去,拾阶而上的李云彤如同在花中行中的神仙,一步一生莲,步步生璀璨。
等李云彤的脚步迈进门槛,乐声便呼起来,在一处莲花灯中,已经昏黑的夜色里,闻之如同仙乐,李云彤快步走到松赞干布身边,有些奇怪又有些兴奋地问,“为何今日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是有什么喜事吗?”
松赞干布的眉眼在灯火里如同天上的星辰般闪亮,他念笑看着李云彤,温柔地拥她到怀中,低声说道:“你来吐蕃整整十年了,咱们该好好庆祝一番。”
第309章 凶卦()
松赞干布和李云彤的庆贺活动只进行到一半,就被人打断。
听到内侍说钦陵要进宫求见,松赞干布有些不高兴,“不管有什么国事,让他明天上朝再禀。”
李云彤拦住他,“噶尔小将军不是那般不知轻重之人,赞普还是见一见,兴许他有什么要事呢。”
松赞干布虽有些不情愿,还是让内侍出去传话,引钦陵进宫。
“若是他没什么要紧事,本王定不饶他。”松赞干布将李云彤搂在怀中,嘟囔道:“今晚这些,我可是叫人准备了不少时日,就打算给你个惊喜”
李云彤微笑,“这么些年,我可不曾见钦陵这么晚入宫过,定是有要紧事。”她用脸贴有松赞干布的胸膛,安慰道,“我又不会跑,赞普准备了什么礼物,晚些送也是一样的”
两人正说着话,便见钦陵三步并做两步进来,后面跟着跑得气喘吁吁的内侍。
进来之后,钦陵便抱拳行礼,行礼后,他神色焦虑地对松赞干布道:“赞普,请您允准赞蒙随臣去府上救救家父,如今,这逻些城里,怕是只有赞蒙才能救他”
“禄东赞怎么了?”李云彤的脑中闪过无数念头,立刻出声问道。
松赞干布看了她一眼,对钦陵皱眉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倒叫本王糊里糊涂的,大相那里到底出了何事,非得赞蒙去救?”
钦陵定了定心神,将事情尽量简洁地说全:“家父与臣前些日子按您的命令,将吐谷浑请来的大巫师送了回去,回来行至彭域的途中,家父便有些不好,这几日眼看着一天比一天憔悴,连饭食都吃不下去,请了当地的诸多良医都说不出个究竟,也请了高僧去做法驱鬼,都没什么作用。前两日张道长过去看了,说是有高人暗地里作法,在夺家父的寿元,他法力不及,怕是只有赞蒙出手才能一救”
当初为了救李云彤的元神回来,也是禄东赞上书建议去吐谷浑请大巫师来,才得已将她从昏迷状态中唤醒,想必因此引起了有些人的不满。
再一个,当初松赞干布成为赞普,正是吐蕃内忧外患之际,新臣之间和新臣与王族之间争夺大相,是经过激烈斗争的,禄东赞虽然上了位,但朝廷里的明争暗斗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包括王族与官宦之间,官宦的旧臣和新臣之间,都存在着许多矛盾。这些年虽然因为国力不断强大,矛盾被压了下去,但底下的暗流一直不曾停止,前些日子大法师被斥,苯教越发势弱,相关的利益群体,自然是要动一动的。
而要了禄东赞的性命,也等于断了松赞干布的左膀右臂,对方想必是觉得松赞干布那边不好下手,就冲着禄东赞先行开刀。
听了钦陵所说,不等松赞干布开口,李去彤就道:“好,你现在就先回去,把这个玉佩交给张道长,先给大相戴上护体。我准备些东西就过去”
见钦陵犹豫,大有要等着她一道走的意思,李云彤皱眉道:“大相的麻烦,远不止你表面说的那么简单。我恐怕你出来,他现在就会有危险,你速带回去就待在家里守着他,哪儿都别去。记住了,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都不要出门,寸步不离地守着大相,等着我过去。”
不待钦陵多问,李云彤就将自己随身戴着的玉佩摘下来给钦陵,催他速速回去。
待钦陵走后,李云彤看着脸色有些铁青的松赞干布道:“赞普不要担心,大相应该还不会有事,有我那块玉佩,总能暂时护他一护。”
松赞干布虽然担忧禄东赞,但对李云彤将自个的玉佩送与他的事有些不满,虽然知道是事情危急的权宜之计,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只是眼下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只闷闷地回了一句,“夜深了,路途又远,我陪你一道去看看大相。”
虽然想着松赞干布这样跟自个去彭域,有些耽搁政事,但李云彤看他脸色,知道他担忧禄东赞的病情,便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李云彤一边准备可能会用到的符纸、法器,一边猜测着禄东赞究竟是为何人所伤。
虽然不知道下手的人是谁,用了什么手法,但李云彤从钦陵所述中已经可以肯定——无论那个人采用了什么手法,他都是真的想要了禄东赞的命。
至于禄东赞为何没有死,大约是自个从前送他的那张平安符起了些作用,再一个,就是他是大相,武功又极高,天生带着煞气,对方只能一点点削弱他的运势,然后再行夺命之事。
本来钦陵在他身边,因为武将的煞气,还能帮着一起挡挡那外头的恶运,如今钦陵连夜赶过来进宫,怕是会有影响。
好在,张盛远还在他的跟前,应该多少能有所抵挡。
因为心里没底,李云彤还特意算了一卦。
算完之后,李云彤冷汗连连,担心自个算错,她又连换了几种算法,发现都是同一结果时,不由惊惧。
看到自个手中的碳条一滑,落在了地上,断成几截散落在地时,李云彤更是暗惊,抬头对松赞干布道:“此去怕是极为凶险,这个卦象为剥卦,山地剥艮上坤下,当以山石剥落,岩角崩塌为戒,为阴气极盛之时,主大凶象。”
见松赞干布有些不明白,李云彤轻叹道解释,“地动山崩,一时群山崩落为平地,表示有很严重的动荡、变化,而致使重大的伤害、不幸的产生。最宜发生急症、意外的血光之灾。宜谨慎隐忍,不可贸然行动,有所往则不利”
松赞干布听了脸色阴晴不定,“你是说,不能出门,出门必有凶险?”
李云彤点点头,“但根据此卦来看,若是不及时赶去,只怕大相会有危险,有人暗中弄鬼,他的运势气机已乱,必须得我前去相救。从卦象上看,我独自一人前往,应该问题还不太大,山崩,多指君王,赞普您是万万不可前去的。”
松赞干布晒然一笑,“既然是给大相算得卦,哪里就能应到我的身上了?只怕就是和你刚才所说,钦陵出来,大相那边会有不好,是说他不该贸然出行,派个人来宫中才对。”
见李云彤犹豫,他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道:“你若独自前去,我反倒不放心,你才好了多少时日?只怕气力不及,我当然是要护着你的,没事,如今吐蕃境内四海升平,纵有些心头不服的,也不敢行事,再一个,我们多带些人马,不管行至哪里,都先叫人去探路,不会有事的。你若不让我一道去,你便也不许去,只将东西捎过去,让张道长尽力施为”
因为卦象凶险,但并末明指凶险会应在哪个人身上,所以最终李云彤还是拗不过松赞干布,两人带了五千兵马,前往彭域。
到达彭域,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还没有走到门口,就有人出来迎接。
出来迎接的是禄东赞的三儿子,噶尔政赞藏顿,他的相貌和钦陵有几分像,略矮些,也是个长相颇为英俊的小伙子,行礼之后,他把松赞干布和李云彤引进彭域的临时府邸,低声道,“赞普、赞蒙请进,家父那边怕是有些不好,还劳尽快过去看看。”
李云彤点点头进了门。
脚步迈进门槛的一刹那,她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像是到了一个野兽环伺之处,看看身边的松赞干布、后头的巴吉等人,还有前头引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