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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集市上的老店子去,寻几样法器。”
两人先后策马扬鞭,因为禄东赞的马脚力快,很快追上去与李云彤并驾齐驱。
李云彤不知道,从他俩的身后望去,马上的两个人,深蓝色的身影高大威武,宝蓝色的身影苗条挺拔,随着马儿的步伐起伏一致,看上去竟然是份外的和谐。
李云彤带禄东赞他们去长安城里有名的珍玩街。
平时她按师傅所说,也养了一些法器,但今个摆七星续命阵要用的物件不少,她养得那些都是上好的东西,舍不得就这么用了,所以想先出来寻寻,实在不行了,再拿她养得抵上。
反正张盛远不缺钱,有钱帛,到哪都能买到好东西,要不是时间有些仓促,她都想买了古玩来自己养成法器。
因为这里面只能步行,李云彤他们便把几匹马放在珍玩街外寄存了。
毕竟是长安城,虽然还是早晨,街外头停放的马车,栓着的高头大马已经很多,走进去珍玩街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川流不息,多是些穿绸着缎的公子哥,若是架着鸟笼怡然自得的富贵老爷,当然,也有不少布衣布袍的普通老百姓,但那种大多是为了生计,盼望着贵人老爷们需要帮闲时,靠抬、搬、扛挣点小钱的穷困人。
珍玩街不仅有装修豪华的店面,也有铺块布在地上,杂七杂八放些小玩意的地摊。
因为时间尚早,李云彤也没着急着去那些珍玩店面,而是直接逛起了地摊。
禄东赞虽然不懂什么是法器,却也知道那是方士道长们要用的东西,这地摊上卖的物品,想找几个真货出来都难,哪可能有什么法器?
他虽不明白李云彤为何要逛地摊,但本着别和女人讲道理的原则,还是陪着一处看。
地摊上的摊主一看他们这几个,穿着看上去不起眼,却隐隐透着奢华,而且显然以年纪最小,皮肤最白的那位公子哥为首,眼睛都亮了。
在珍玩街买东西,考得就是眼力,可没有假货一说,买得再贵,也不能说人骗了你,只能怪自己眼力不济。
这种年轻的小公子哥,家里不缺钱,任性妄为,只要看中了什么,不惜千金也要拿下,最好忽悠了。
离李云彤他们最近的一位摊主连忙热情地招呼:“小公子,在下于这珍玩街卖了十几年货了,一看您就是富贵人家出身,见过好东西,有眼力,我这儿的摊位您别看小,尽是从那些失势落难人家淘来的好货,您想要什么说说看,我给您找找,说不定就有您想要的呢。”
禄东赞听了微微笑。
这摊主说他在这卖货十几年,无非是暗示李云彤他这儿是“老字号”,诚信可靠,夸她有眼力,讲述自己好货的来源,一层层的,看似诚恳,其实全是套。
李云彤裂嘴一笑,“大叔,我就随便看看,你要不忙,就把这些一样样都给我说说来历呗,什么汉代的灰陶马,越王勾践的兵器我可爱听了。”
她这个年纪的男女,有些还没变声,雌雄莫辩,所以尽管李云彤声音脆生生的,但因为她举止间没有半点柔媚,摊主一点没怀疑她是个女孩子,只是听了她的话,笑容立刻不见一半。
合着这小公子是来听热闹的,珍玩街每天这样的人也不少,不花钱,听人讲珍玩的故事,能从早晨听到太阳落山,完了亲朋好友聚会时就有了吹牛的资本,被人夸见识高,图个虚荣。
这小公子怕也是如此。
摊主没了招呼李云彤的心情,但毕竟是生意人,还是笑着说:“不巧的很,我这正忙着,您先自己选选,看上什么再跟我说。”
然后,便让李云彤他们自己挑挑拣拣,他则热情地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李云彤看东西的方式与众不同,每一件东西她都要上手摸一摸,然后很快“看”完,就放下。
摊主就有些不高兴了:“小公子,这里的东西,只许看不许摸的,若是有相中的,才能拿了细瞧。”
“嗯,我这是细瞧着看不上,才搁下的。”
摊主觉得李云彤就是来捣乱的,看看她后面跟着两个人高马大的黑铁塔,忍着气道:“您这是想找什么?给我说说,兴许我这摊上没有,免得耽搁了您到其他地看。”
“没事,我就随便看看。”李云彤“看完”这个摊位的最后一样东西,放下之后,就直奔下一个摊位去了。
这位摊主松了口气,同情地看向他旁边的那位。
因为隔得近,旁边那个瘦小的男子将这边摊位上发生的事情看了个仔细,没等李云彤开口,他就连忙道:“小公子,您往别处看去吧,我这儿临时有点事,得准备收摊了,顾不上招呼您。”
如此再三,珍玩街的摊主或是找借口拒绝李云彤看他们的货品,或是赔礼说自个这没什么好东西,不劳她查看,走了一条街,她只看了三五家货。
到最后,就连禄东赞都忍不住了,低声问她,“公子,您究竟要找什么?不妨说出来听听,我也能帮着一道找,兴许能快一些。”
李云彤正要回答他,突然眼睛一亮,盯着左侧的一个摊子问,“把您摊上的玉葫芦拿给我看看。”
做生意的人眼睛多利,她走了一条街,东翻西找的一直说随便看看,这会儿突然指定了一样东西,分明是瞧中了,立马,那个摆摊的白胡子老头就把摊上的几个玉葫芦都捧给李云彤看。
他口若悬河地介绍自己这几个玉葫芦来历如何不凡,听得诺阿莫目瞪口呆。
“大相,他要有那些东西,还用在这里摆摊吗?”他困惑地问禄东赞。
老头当然不知道大相是何官职,只道是禄东赞的姓名,轻蔑地看了诺阿莫一眼说:“姜太公要不是遇到了周文王,谁会知道他并不是钓鱼翁?这世上的人长了眼睛的不少,有眼无珠的更多,小老儿的货,是等有缘人的,要不是这位小公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看就是有福之人,我这些东西,看都不会给他看。”
还有这样卖东西的招数啊?
诺阿莫被老头这一说,摸摸头不知道该怎么对答了。
禄东赞自然不屑和老头做口舌之争,他只盯着李云彤手上的玉葫芦,这只最小的玉葫芦,她拿在手上的时间最长,难道,这就是她要找的法器?
还真被禄东赞猜中了,李云彤最早需要找的,就是一件适合给张盛远锁魂的法器。
葫芦圆润饱满,两球相接,大肚小口,蕴含着吉祥圆满,驱邪避灾,广纳财源。葫芦谐音“福禄”,福气与禄位两全,如果葫芦周围还攀爬着兽,兽谐音寿,则福禄寿三全,大圆满。
这个小小的白玉葫芦上,有几处褐黄色瑕疵,但那瑕疵看着就象一只褐色的豹子,正合了福禄寿。
最重要的是,这个玉葫芦不知道是哪个方士用过的,灵力四溢,她一走进珍玩街就感觉到了。
本可以直奔这儿来的,但想起母亲昨个说自己喜怒都在脸上,容易让人有机可趁,李云彤今早就决定改变。
一路上跟禄东赞他们说话都目无表情,之前在那些摊位上胡翻乱找,让这个摊主把玉葫芦都拿给她看,就是为了让人对她买这个小葫芦不起疑心。
眼下,她还要用最低的价钱买下这个小葫芦,让娘亲再说她没心眼。
李云彤不动声色,把那个小的玉葫芦和其他的一起还给摊主,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我没有看中的。”
她转身欲走。
“站住,我这儿可不是别处,你翻了看了,一样都不买,想走,没门。”看上去和蔼可亲的白胡子老头突然变了脸。
第72章 得手()
听了老头的话,一心想让母亲刮目相看的李云彤倨傲地抬着下巴道:“你这东西不好,我不想要,难不成还要强买强卖吗?”
诺阿莫瞪大眼睛,也不说话,往老头摊位前一站。
他这么黑黑壮壮的一个人,即使不说话,意思也非常明白了:你若是想强买强卖,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老头神情瑟缩了几分,却仍然梗着脖子道:“这一条街都被你翻过来了,你一样也不买,这不欺负人嘛?你们有钱人,不能这么欺负人。”
禄东赞打圆场,“算了算了,公子,看他是老人家,挣钱也不容易,你就随便买一个算了。”
李云彤赞赏地看看禄东赞,这个吐蕃大相真是个妙人,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心,这句话对她来说接得真是瞌睡人送上枕头。
她就不情不愿地对老头说:“既然禄大叔这么说,好吧,你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多少钱?”她看似随意地点了点那些玉葫芦,其中当然包括那个最小的。
禄东赞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禄大叔!禄大叔!他怎么就成大叔了?之前公主殿下不是称呼他禄大相就是禄大哥,为什么一夜过去,他就成了大叔?
他的目光转向白胡子老头。
刻意被压住的气势稍稍释放,老头立刻感觉到了压力,他瞅瞅禄东赞,好吧,这位虽然没有那个黑胖子壮实,但看上去也是人高马大,他之前嚷着不许走的愤怒顿时弱了几分。
老头不情不愿意导报了价钱,果然是那个最小的玉葫芦最不值钱,毕竟,普普通通的白玉上面又有瑕疵,本就是次品。
老头虽然报价不高,但李云彤还不知足,两根指头拎起那个小葫芦,嫌弃地说:“这么小,也要十文钱?太贵了,五文吧。”
“你,你——”老头气得直吹胡子,“这又不是菜市场,买大白菜呢?你看着也像个富贵人家的公子,怎么这般抠抠缩缩?”
“我娘说了,挣钱不易,能省一文是一文。”李云彤回答地理直气壮。
“咳咳,”禄东赞示意诺阿莫打开钱袋,从里面捏了最小的一块银子出来,递给老头,“老人家,公子说多少就多少吧,别还价了,免得耽搁你的生意。”
李云彤玩得高兴,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