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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夫家。得告诉赞普,多准备一些会伺候人的妇人,等这位公主嫁过去,把她照顾的身体好一些。”
李云彤自然是没有想到,经常骑马射箭,在长安城贵女里可算是身强体壮的她,在禄东赞看来只是弱不经风的小绵羊。
一离开鸿胪寺的地界,她后怕地对春草道:“今日我出门卜了一卦,说是有惊无险,原以为最多会有人识破我是女子,哪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惊险对了,你刚才给我拿衣服进来,听见那个吐蕃的大相跟拉赫曼王子说了什么没有?”
春草苦着脸道:“我送衣服过来的时候,他们在门外倒是说了几句话,可叽里咕噜的,我也听不懂啊。郡君,这卦算得也相差太远了,您曾说过,善卜者不能算自己的命运,以后世子爷不在的时候,咱们还是别出来了。”
“咱们以后加倍小心就是,这一次也是意外,谁能料到在大唐的地界上,拉赫曼那个混蛋也敢对我下手真想知道拉赫曼到底承诺了吐蕃大相什么事,那人你别看他对我恭敬有礼的,其实特别的有心眼,我觉得那个拉赫曼王子呀,会被他耍的团团转。”
“对了,不是交待过万一遇到危险,你也别告诉别人我是谁嘛?真是的,为何要告诉别人我是公主呢?
“当时,他们打晕了您,奴婢就慌了,说出您是公主之事”看了看李云彤,春草又连忙解释道:“出门前冬雪交代过,万一遇到危险,就说您是公主,这样那些番国的人就不敢动您了,但奴婢想着他们若是知道了您的名讳,又见您这般美丽,说不定会起别的心思,所以只说了您是公主,没有说您是哪位公主。”
李云彤夸赞了她一句,“不错,很机灵。”
到了江夏郡王府的大门前,李云彤跳下马,却并没有立刻进府,她站在马前沉思道:“我是不是应该多学一点,学学吐蕃语或白达霍尔语什么的?你不知道那个吐蕃大相,会说白达霍尔语,还会说我们的汉话,真是太厉害了。”
春草惊慌道,“学那些番邦的话?郡君,难道您想去和亲?”
第16章 卦象()
李云彤边走边说道:“艺多不压身,万一将来哥哥做了鸿胪寺卿,我可以帮他接待各邦来的使臣啊。而且,我若是不会白达霍尔的话,惩戒那个拉赫曼王子恐怕不那么顺手。到判案的时候,他说他的,我说我的,简直鸡同鸭讲嘛。”
“就算郡君您现在学,也来不及了啊!”春草嘀咕道,“不如直接告诉郡王爷,把他逮到大理寺去好好打打板子,就算他是白达霍尔的王子,在我们大唐犯了法,也该与庶民同罪,哪里需要郡君去学他们的话。”
虽然不知道在鸿胪寺那边的屋里发生了什么事,但在春草看来,那人竟然敢掳她家郡君,就是罪大恶极,还要学他们的语言才行惩治,那也绕的有些太远了。
“可是”李云彤犹疑地说,“金刚经中佛祖对弟子讲,‘我于而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与往昔节节肢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焉知我今日的劫,不是从前造业的果报呢?”
春草知道她家郡君最喜欢占卜、堪舆和佛法,经常说话都会提到经文,但这段仍然听得云里雾里的,“郡君,您说的这是什么意思?奴婢听不大懂。”
“佛祖的意思是,如果因为被伤害而记仇生恨,就陷入了世俗世界的四相,与众人没有什么分别了。释迦摩尼真不愧为佛祖啊,竟然能够原谅一个砍掉自己手足的人”
说着话,李云彤走进大门,坐上了健妇们抬来的小轿,往内院而去。
春草愣了一会儿,追上去问道:“那郡君的意思是要原谅那个人吗?不追究他的过错啦?”
轿中的李云彤,小半晌方才轻声道:“我再想想,想想佛祖的话,再决定。”
等她进了书房坐下,端过夏雨递上的茶一饮而尽,“我想过了,也许再过几十年,我能够做到不嗔不恨,但是现在,我不过是个小女子,怎么可能像他那样不怀有执着的心,不去仇恨,不与他人计较呢?我终究还是做不到,这件事,若是不还回去,有股子火始终在心里灭不掉。”
夏雨拿了罗盘和铜钱递给李云彤,瞅着她的脸色道:“郡君不如起个卦吧。”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她们这些贴身大丫鬟都知道,每次遇到为难的事情,她家郡君就会卜卦,说是将事情交给天意,这样也能够避免不好的业报反噬己身。
毕竟,顺应天意才是佛法自然。
李云彤接过罗盘和铜钱,六爻起占。
她将占卜的结果对应周易六十四卦在心里默背,发现对应的是第三卦,水雷屯。
李云彤叹了一口气,将铜钱扔在了罗盘里。
一旁的春草小心翼翼问道:“”郡君怎么了?这卦不好吗?”
“这是个异卦相叠,下震上坎,震为雷喻动,坎为雨喻险,雷雨交加,险象重生,起始维艰步步难行,只有顺时应运,退守保全方可得平安,若是一味求急求快,反倒惹事,可是,这叫我如何能够忍下这口气呢!”
李云彤从罗盘中捏出铜钱,一个一个在手中把玩,恼恨之色溢于言表。
春草和夏雨她们都知道李云彤算卦的本领,除了不能算她自己和身边最亲的人,从六岁开始学习,她的卦象一年比一年精准,一听此言连忙劝道:“郡君莫急,既然不能一下子解决,咱们就慢慢来。”
第17章 撞鬼()
初冬的太阳看上去明亮温暖,金光灿灿地扑满整个庭院,但实际上却没有多少暖意,只是这样的晴日,照着院里还有些叶子的高树摇曳,照得叶子看上去金黄金黄的,十分漂亮,看着让人不由地心情好了起来。
闻着桌上佛手柑的清香味道,连本来有些冷意的风,都变得很暖了。
算过卦后,李云彤一直坐在窗前想心事。
她要想一个法子,一个能够万无一失应对六国比试有番国胜出的法子。
但看了一个多时辰树影斑驳的照在窗上,勾出许多光怪陆离的画面,她原先寻思着要如何才能够万无一失的心理淡了许多。
毕竟,哪里有万无一失的手段?如果六国比试真的有一个番国胜出,也只能说明她命该如此,她若是做出有违天意的事,只怕会引来更大的祸患。
去鸿胪寺遇到的劫说不定就是上天对她的警示,让她不要干涉太多,命运自有其安排。
祸及她自身倒也罢了,若是祸及家人,她是万万不愿的。
从小,父母将她娇生惯养宝贝着,锦衣玉食随她享用,如果天意如此,也该是她回报父母恩情的时候了。
倒是拉赫曼的事,虽说要从长计议,但眼下李云彤还是打算让他吃吃苦头。
不然,她心头的那口气始终咽不下。
差一点啊,差一点,她就被毁了。虽然在春草她们面前装着若无其事,但是只要一闭上眼,李云彤就能够想起自己在那一会儿的恐惧和绝望。
眼睛里闪过一抹冷厉的光,李云彤扬声道:“春草,你进来一下。”
她安排的事情,很快从春草的嘴里传到了江夏郡王府大管事的耳朵里。
大管事当然是一五一十地安排人照着做了。
当天晚上,因为白日里发生许多事,拉赫曼喝了些闷酒,很晚才睡,可还没等他睡熟,就听到屋子里有些奇奇怪怪的动静,他睁眼定睛一瞧,竟然看见自己的床前坐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见他眼睛看向自己,那少年突然变了脸色,手一抹脸,一张血淋淋的大口,狞笑着扑着他。
拉赫曼吓得满身冷汗,酒意全消。
他睁开眼看了许久,都没有再看到什么鬼影,可是他只要闭上眼睛,那鬼影就会出来坐在他床前,不吭不哈的,只要他定睛看去,就会张开血盆大口扑向他,把他吓醒。
若是一般的鬼影,拉赫曼恐怕也只会当做是自己做了噩梦,偏那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曾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当初在白达霍尔的一个酒楼碰见,他就叫人掳了那少年,独自享用,不容任何人染指。
因为少年俊秀,最得拉赫曼的欢心,所以来大唐,他也将少年带在身边,日日欢愉,只是不知是不是水土不服,有一夜被他折腾了三四次以后,少年竟然一病不起,临死前曾憎恨地对他说,日后自己变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他。
所以看见那个少年坐在自己的床前,拉赫曼自然是又惊又惧。
到后来他都不敢睡,还叫了两个随从进来在跟前打地铺陪着。
但并没有什么用,只要他倦得闭上眼睛,少年就会再度出现,先是眉清目秀的原来模样,跟着就变做血盆大口扑向他。
一夜里这样折腾了几次,到了天亮,拉赫曼已经疲惫不堪。
第18章 阴煞()
贞观十四年十月廿七日,六国使臣比试的首日。
宫门前的御街上,江夏郡王府的马车停下了。
这道宫门,车马是不能进入的,文官在此下轿,武官在此下马,而要进内宫的贵妇贵女们,将在此换小轿。
和李云彤一道入宫的,还有皇室宗亲里和她年纪相当的其他女子。
御街甬道的另一边,是到外殿的六国使臣。甬道很宽,两旁又有御林军和带路的小黄门隔着,彼此都看不仔细,但李云彤还是一眼看见了拉赫曼。
因为她很想知道自己的布置起了作用没有。
看到拉赫曼那张青白的面孔,无神的眼睛,李云彤嘴角微微上翘。
因为六岁时的奇遇,她自小从高人那里学到了占卜和堪舆,实战不少,但这还是头一次用来害人,效果好像还不错,可她在高兴之余又有些怅怅。
一方面,她觉得自己这是以恶制恶,她同恶人有什么分别?
另一方面,她又安慰自己,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正想着心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