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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淮南皱眉,他抬眼看向笑眯眯的俞勒,问道:“你在叫我吗?”
俞勒点头,他走到李淮南的面前,说道:“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了,你叫许–钦–明。”
“许钦明”李淮南喃喃道:“这就是我的名字吗?”
为什么觉得如此陌生呢?
俞勒点头,说:“我找到你家在哪了。”
第174章 174朋友妻不可欺()
俞勒说:“本来我是打算直接把你送回燕城的,可是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现在不方便送你回去。”
李淮南没有细细追问俞勒是什么事情,他信任俞勒,觉得俞勒不会骗自己
李淮南表情无比平静,俞勒说:“我明天要把你送去扬州。”
“为什么?”李淮南问。
俞勒笑着说:“我在那里有一幢房子,你先在过去住一段时间,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我就亲自送你回燕城。”
李淮南合上了书,他说:“好啊,听你的。”
失忆后的李淮南性格变得更加冷静,他对什么事情都不着不急,包括对自己的身世也漠不关心。
李淮南现在的心很空,心里也没有牵挂的人,所有人和事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
他并不期待与家人爱人团聚之类的事情。
俞勒说怎样,就怎样。
现在的李淮南只要稍微思考过往之事就觉得头痛吃力。
俞勒听他这么说,笑着问道:“这么信任我,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就在那一瞬间,李淮南脑中突然闪现了一个画面,他也是同样笑着对一个女孩说着这样的话
他问:“你不怕我把你卖了?”那女孩回答他说:“你卖吧,我帮你数钱。”
那女孩笑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让李淮南觉得很抓心。
这种场景在哪里出现过,这女孩是谁,李淮南却都想不起来。
俞勒问:“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李淮南轻轻摇头,说道:“是有一些画面浮现,可是再去琢磨时,就一闪而过了,我记不起来。”
俞勒说:“想不起来就是不重要的,别去想了,伤脑筋。”
“嗯。”
李淮南拿过一只笔在白纸上写下“许钦明”三个字。
俞勒凑过去看到后,说道:“钦明?原来是这两个字,你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怎么写。”
俞勒都没想到“许钦明”会是这三个字。
“我只是觉得,这三个字写起来顺手些。”李淮南如实说道。
他犹记得,他的祖父曾经告诉过他,“威仪表备谓之钦,照临四方谓之明”就是他名字的典故。
李淮南记起了自己的祖父,他是个拄着拐杖且不苟言笑的男人。
祖父给他的感觉,陌生又遥远,两人似乎很久没见了。
在李淮南零散的记忆里,许元朗还是他敬爱的祖父,而不是父亲
第二天一早,在邢菲的帮助下,李淮南和俞勒坐上了汽车,离开基地医院。
邢菲亲自开车将二人送到南京火车站,她下车跟俞勒告别,俞勒大方的拥抱了她。
邢菲感受到那个拥抱其实是虚的,并不温暖,他仍是离自己有着距离。
俞勒在她耳边说:“谢谢你邢菲。”
“早点回来。”邢菲的手抚上他的后背说道。
“嗯。”俞勒答应道:“我把他送到扬州后,就回来。”
俞勒松开邢菲,邢菲觉得怀中一空。
李淮南向邢菲点头告别,邢菲说:“你们走吧,路上小心。”
邢菲亲眼看着俞勒转身进了火车站。
她突然觉得这会是最后的告别,俞勒也许从此就不回来了。
这是不好的预感。
邢菲叹口气,为什么最近自己总爱多想?她沉默着开车离开
俞勒和李淮南上了火车之后,不久火车就行驶了。
两人相对而坐。
俞勒对李淮南说:“这趟火车估计两个小时就到扬州了你以前去过扬州吗?”
李淮南问:“你觉得我记得起来吗?”
“也是。”俞勒又笑着问:“你把以前所有的事情都忘干净了,那你还记得你女朋友吗?”
李淮南沉默了,俞勒说:“看来是真的忘了。”
俞勒自顾自地说:“我见过你女朋友一次,她长得挺漂亮的,长头发大眼睛,笑起来有个小梨涡”
李淮南看着他不语,俞勒才后知后觉的说:“我不是故意观察她的,你放心我对她没意思,朋友妻不可欺。”
“我试着帮你找了一下她,可是没找到,估计也已经回了燕城。”俞勒说:“不知道这一个月没见你,她有没有挂念你。”
李淮南望着窗外,听着俞勒的述说,他仍然觉得陌生,丝毫想不起苏梨的模样。
失忆,原来不只是忘记事情,也会忘记感情。
俞勒靠在椅背上,翘起了腿,说道:“这次去扬州,也算是让我回家了。”
“我十二岁就从家里出来了,算起来已经七八年没回去过了。”俞勒说起过往,好似在说别人的事情。
“你父母怎么愿意让你这么小就出来做事?”李淮南在基地医院里,隐约知道俞勒做的是危险的事情。
俞勒笑了,轻描淡写地说道:“我父母死的早,没人管我,所以我就出来讨生活了。”
“以前我年龄小不懂事,被人带着做了这行当,现在才知道,自己是误入歧途了。”俞勒拍了拍裤脚上的灰尘。
如果能重新选择,他一定不会干这杀人放火的事情,不是为了觉醒的高尚良知,而是为了半夜能睡个好觉。
从他十四岁那年杀了第一个人开始,俞勒就从来没有睡过一场安稳觉。
“你可以金盆洗手。”李淮南说,他似乎是看穿了俞勒心中所想一般。
俞勒抬头看李淮南,对他笑笑,并没有接这茬。
他的确会浪子回头,但现在还不到时候。
俞勒继续与李淮南闲聊,说道:“我还记得我家胡同前有个卖桂花汤圆的老伯,不管晴天雨天他总在那里出摊,我小时候经常去买”
“不知道这老伯现在还在不在,毕竟快八年了,还好我还记得我家住在哪”俞勒叹口气之后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
他似乎还不到感叹物是人非的年龄,俞勒自嘲地笑了笑不再说话。
火车行驶的很稳,俞勒用手压低帽檐,闭上眼说:“我睡会儿,到站叫我。”
俞勒靠着背椅睡觉,李淮南安静地望着窗外,飞速闪过的风景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这趟火车是要开去扬州。
“扬州”李淮南轻声地问自己:“我以前去过扬州吗?”
他朦胧的记得,是谁曾在他的耳边跟他说过,要一起去扬州
窗外飞过去一排排白杨树,李淮南脑中突然浮现了一个地址,他顺口说出来了
“徐凝门街33号”
俞勒听到后睁开眼,他问李淮南:“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
他本来就睡觉浅,听到李淮南的声音后,他就彻底睡不着了。
“这是你家?”李淮南问。
俞勒点头,也觉得不可思议,他怎么知道的呢?
自己并没有在他面前提过。
李淮南说:“我想不起来了,好像是谁跟我说过”
他的记忆交织在一起,他忘了苏梨,也忘了奶奶。
第175章 175先生要去哪里()
俞勒知道自己不该追问一个脑袋受过重创的人,他说:“不急,以后慢慢想。”
俞勒打趣道:“说不定,我们还真的是走散多年的兄弟。”
他笑道:“要不然,你怎么会别的都不记得,只单单记得我家的住址?”
“那你也姓许?”李淮南知道俞勒在和他开玩笑,同样笑着问。
“我是说,让你跟我的姓,姓俞。”俞勒连开玩笑都毫不让步,要占李淮南的便宜。
李淮南只笑,不说话。
别说是现在失忆的李淮南,就算是俞勒,此时他也绝对不会想到,其实他跟李淮南真的有关系
知道时,已经是另一番境遇了。
这趟火车按时抵达了扬州站,苏梨的班次也阴错阳差的停在了扬州站。
俞勒和李淮南随着人群下车,
就在此时,李淮南在月台上看到了空中被风吹来的黑色丝巾。
李淮南伸手便够到了,他向四周观望,想要寻找丝巾的主人。
李淮南很轻易的就看到了远处台阶上的苏梨,他觉得她看上去有些面善,似在哪里见过一样。
会不会是熟人?
李淮南手心握着那条丝巾,望着苏梨一时有些发愣。
周围的人潮推搡着,身旁的俞勒问李淮南说:“怎么了?”
“那个姑娘,好像是我认识的故人。”李淮南说。
俞勒朝李淮南所说的方向望去,可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姑娘,因为苏梨就在刚刚已经转身了。
俞勒看李淮南怔住,笑道:“会不会是你看错了?这里是扬州,不是燕城,怎么会有你的故人。”
李淮南说也许吧,他已经失忆了,怎么会记得故人呢?
不知是不是出于私心,在明知道丝巾的主人就是刚才那位姑娘的情况下,李淮南还是将丝巾放进了自己大衣的口袋里。
李淮南想着,如果再见到,他就还给她。
虽然他知道这种几率实在太低了
俞勒和李淮南在火车站门口拦了两辆黄包车,各自坐上。
打头的黄包车车夫拉着俞勒,问道:“先生这是要去哪里?”
俞勒微笑着用扬州话答道:“家去。”
俞勒向车夫报了地址,让他带着去,两辆黄包车,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一前一后的跑着。
车夫一边拉着俞勒跑,一边与他轻快的闲聊,他说:“听先生的打扮不像当地人,可是说话的口音却是乡音。”
“少小离家老大回啊。”俞勒说。
车夫拉着俞勒跑,很长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