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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的错,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呀;不能让他为大人的过错买单啊。要处罚就处罚我们大人;别再为难孩子了。”说到后面,他几乎眼圈发红,有落泪的倾向。
童月却挥了挥手,烦躁地说:“这根本就不是钱的事情,是你们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有什么样的父母,就会给孩子带来福或者灾,身为他们的孩子,自然也要为父母做下的罪孽负责。”
“我们那时,并不是不想请大师出手,实在是拿不出来那一百万,这不是去凑钱了,这才”杜为民还想解释。
“是吗?这还是我的错了?”童月却毫不留情地打断,“杜先生,你是真把我当傻瓜?我是风水师,你们做过什么事,能瞒得过我的眼睛?我掐指一算,就什么都清楚了。”
杜为民脸色一僵,喃喃地说:“这这当时也不能怪我们,实在是大师的价钱太高了。”
“所以你们就请了别人帮你们驱蛇?是不是以为我已经把病因找到,你们只要请一个稍微过得去的法师,就能把这两条蛇妖驱了或杀了?既能除妖又能省下这么大一笔钱,只是没想到会适到其反,那些法师功夫不到家,没有救到命,反而让孩子陷入危险的境地?”童月冷冷地瞥向廖大师,“你也参与了是吗?”
廖大师吓得连连摆手:“没,没,我怎么可能做这样混账的事。我再怎么爱钱,做不了的事情我不会去做”见童月的眼神更冷,又说,“童为国的事情,当时是个特殊情况,我没有胡来,自己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
童月自然知道当时在处理童为国的时候,他没有自做聪明的胡搞乱搞,只是想骗点儿钱,这才没有对他封杀。这个廖大师,虽然贪财,但是本性还在,不会为了钱做损失道德的事情。
但是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有些人水平一般,但为了钱什么事情都敢做。就算她不开天眼,也猜得出来,能让孩子不到三个月就病发如此,除了得罪了两蛇妖,她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这样。
但是,她还是打开了天眼。当事人就在眼前,她打开天眼之后,甚至都不用使用指诀,就能追查到很久以前,一个月前的事情,都不用耗费她一点法力。
天眼中的画面一点一点的铺开,然后汇聚成一段又一段的画面。一开始那孩子已经好了许多,医生复查也说炎症得到了控制,只要不感冒,就很少再发,加快抵抗力和免疫力就行。
后来,孩子的父母一直耿耿于怀于那两条蛇妖,两人商议,请天师降妖。但因为童月的开价太高,他们虽然也能拿出这一百万,但是将这一百万给一名神棍,他们不甘心,所以偷偷瞒着杜为民,请了别的天师。
刚开始请的天师,坑蒙拐骗的水平有,抓鬼降妖的水平一点也没有,说难听点,就是些江湖骗子,连廖大师一半的水平都没有。
再后来,被骗了不少钱,请了几个有些本事的天师,这下就如同捅了马蜂窝,开水泼进了热油中,沸腾而闹出乱子了。
最后那个天师,在天眼中看不清面部,但那双阴狠的眸子倒是让观看着的童月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两蛇妖彻底怒了。孩子没救着,反倒被蛇妖缠得喘不过气来,眼看就要毙命。
那天师又做了什么手段,两蛇妖彻底魔化。这让童月大吃一惊。蛇妖被驱或被抓,她都不会插手,因为插手即犯了因果,需要为蛇妖解决难题,化去因果。
但是魔化的蛇妖,可就不是她救不救的问题,而是必须得救。因为蛇妖一旦魔化,就会丧失理智,吃了孩子的魂魄事小,可能还会危害其他人。如果害一个两个还是轻的,但是如果蛇妖魔化的程度接近天魔的级别,那么整个宁县都有危险。
关闭天眼之后,童月狠不得杀了那孩子父母的心都有。混账东西,为了个人的利益,为了一己之私,竟然迫使蛇妖魔化,要毁宁县一城百姓的性命,杀死他们都是轻的。
“童,童大师?”童月的表情变得嗜血而狠辣,就算杜为民想要忽视都不可能。
廖大师也感觉童月的表情不对,但他没有杜为民那样什么都不懂,他猜到了一些事情,道:“小童大师,是不是孩子的父母做了什么,让你如此生气?”
“我真想杀了这对夫妻!”童月恨得咬牙切齿,杀意浓得吓人,“他们自己找死就算了,竟然如此的愚蠢不堪,拖着一城百姓陪着他们一起死,这就该死!”
廖大师的心差点跳出心口,他说:“他们做了什么?”
“这就要问这位杜先生了,他的好女儿好女婿,为了救自己的孩子,又不想花太多钱,请了一堆的法师,结果致使两蛇妖魔化,要吃了孩子的魂魄。魔化的蛇妖,毫无理智,吃了一个孩子的魂魄远远不够,这一城的百姓都凶多吉少,你们说,他们是不是该死?”童月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她是真的动了杀念。
她前世修佛,今生虽然不再出家,却入世而修,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杀过人,杀的只是妖魔鬼怪,但此时此刻,她非常地想要杀了这两个人。
“月!”传来童妈的声音。
从家里出来的童妈,突然见到门口站着说话的女儿情绪有些不对,这样的情景在十年前曾经出现过一次。
那个时候童月才几岁?才三岁呢,就天赋灵通,这也是为什么在之后她说自己被好看娘娘选为童女时,家里人甚至全村没有一个人表示怀疑,反倒觉得很正常,理应这样的原因。那时,她虽小,也如此时这样的突然情绪高涨,怎么也降不下去,最后甚至昏迷了过后。
之后便记忆全无,再无神通。如今再见她一如那次那般的情绪暴动,童妈怕了,怕她再一次昏迷,再来一次记忆全无或是神通消失。
“月,妈妈在这里,别紧张,别上火,没事了”童妈急忙奔过去抱住女儿,用手抚摸着她的背部,温柔的声音慢慢降下了童月心间的杀意。
童月有些回神,见是童妈,她喊:“妈妈”
“没事了,没事了,月。”童妈抱着她低语,努力克制着声音中的颤意,不停地安慰着她。
童月的杀意慢慢隐了下去,胸口的难受也在慢慢减少,但是想到一城的生命会因为这两个愚蠢的人而陷入危险,她还是禁不住一阵心痛。
安慰了童月之后,童妈的母性彻底暴发,她平时虽然有些烂好人,但一旦涉及到自己的一双儿女,她就会立马变成一头护犊子的母狮子,恨不得上前撕咬两口。
“我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来找我家童月,但是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滚!”童妈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如果他们再敢逗留,大有扑上去撕咬一口的冲动。
廖大师和杜为民面面相觑,特别是杜为民,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劝解童月及童妈。此时此刻,他心里恨不得打一顿自家的女儿女婿,愚蠢至极,干出了这等蠢事。
“大姐,这事非小童大师出马不可,你”廖大师试图上前劝说。
“滚!”童妈护犊子似地护住童月,朝他们喊,甚至都拿起了放在门边的扫帚。
童月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她再怎么恨那孩子的父母,这件事已经发生,现在她应该做的就是尽快将这件事解决掉,最好在造成伤害之前。
“妈这件事,我不能不管。不管的结果就是,一城百姓的生死,就在一念书之间。”
童妈知道童月一旦决定了一件事,是很难被劝动的,她知道自己劝不了,只能说:“月,答应妈妈,不管怎样,以自身的安危为前提。还有,千万别激动,控制自己的情绪,好吗?”
“妈,放心吧,你女儿不会干傻事,我还要孝顺你和爸呢。”安慰完童妈,她这才对廖大师和杜为民说,“走吧,在凌晨子时之前,必须赶到。”救不救得下孩子另说,只怕蛇妖在魔化的同时,把孩子作为寄体也一并魔化了,这才是最糟糕的事情。
宁县的医院已经不敢接受沈家小孩,又被其父母急急地送往魔都的大医院,推进了抢救室,病危通知被下达。
急救室外面,小孩的父母正在焦急的等在外面,一起陪着的还有沈家的爷爷奶奶。
那孩子的父亲不停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后悔地说:“都怪我,不听岳父的话,为了省下那笔钱,请了那些坑蒙拐骗的所谓法师,害了我们的多多。”
多多妈抱住他说:“你也不知道,都怪那个童大师,漫天要价,一百万啊,这些可是天价,我们当时哪有那么多钱。”
“或许有本事的人,都是这么高傲吧。一百万虽然多,但是我们咬咬牙,东凑西借,还是能凑出来,但是也不知道岳父和廖大师能不能把她请回来。她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我真怕她拒绝。”一想到这个,他就后悔得不行。
这已经是孩子连日来第五次进入急救室了,前几次都是吸出好几管子的浓痰和一些像脓血又不像的东西。
这一次又毫无预兆的抽搐,咳嗽的同时,甚至还口吐白沫。
危在旦夕,这是当时医生下的判断。
多多妈几乎哭得不行,但是无可奈何。
自作孽不可活,这是当初童月给他们下的结论。现在他们终于尝到了,这滋味真苦。
急救室的门被打开,主治医生取下口罩,脸上尽现疲倦。
“医生,我家小孩怎么样了?”一行人,围了上去急问。
医生叹了一声:“我尽力了,孩子能不能度过危险期,就看今夜了。今天夜里十二点如果能醒过来,那就是转危为安,如果醒不来,你们就准备后事吧。”
这一声“判决”一样的通知,让沈家人心里沉入了无边的黑暗中,还有心痛。特别是孩子的妈妈,几乎哭倒在医院里。
孩子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今夜子时,可是那么短的时间,童大师能赶得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