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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客厅,脚步一顿。自己的行李摆放在沙发旁边,已经被人整理好了。
“何必等明天?今天就是个好日子。”白瑛拿出电话,妩媚地冲她一笑,“我帮你叫搬家公司来,算是谢谢你当了这么多天的全职保姆。”
保姆?
这个词可真刺耳。
叶妃舒把所有的东西都搬上车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白禹所住的楼层。住了两个多月的地方,心里居然生出了几分不舍。
这么多年,家里有一个沉稳而又安全的男人,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叶妃舒嘲笑自己,果然年纪越大,越想要安定,越是贪恋这样的平淡吗?
时间紧迫,叶妃舒只能厚着脸皮住到了丁晓佳的新房子。
“谢谢你,晓佳。”叶妃舒忍不住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丁晓佳摆出一副生气的表情,“谢什么谢,你不知道新房子就是要人多住,才会有人气吗!”
三个人一起吃了一顿自制火锅,抱着肚子躺在布艺沙发上不想动。叶俊彦在这个时候扯了扯叶妃舒的衣服,“姐姐,那我以后不能再看到白哥哥了吗?”
确实是这样,叶妃舒打算给俊彦找新的幼儿园,彻底离开白禹的生活圈子。她揉了揉弟弟的头发,看着他黑如濯石的眸子终究说不出来事实,“应该会有机会的。”
忙完一切琐事之后,叶妃舒才清闲下来,坐在沙发上擦未干的头发,习惯性地拿过手机,这才发现没有电了。等到充好电,亮起的屏幕上显示是二十多个未接。
全部都是一个号码——白禹。
叶妃舒放下手机,沉沉吐出一口浊气,自己没有给他打声招呼就出来了。
想了想,还是选择回了条短信过去: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住到我朋友家了。
没有想到刚发出去没有一分钟,电话就响了。
叶妃舒不大想面对白禹,任由手机响着。等了十分钟之后,一条短信跳了进来。
“我在你家楼下。”
叶妃舒立马蹦起来,跑到阳台上往下一看,寒气中氤氲出清冷的光圈,在喷泉边还真站了一个人。
都快要凌晨一点了!
她下楼,跑到白禹面前,“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
白禹看她笑容如常,在寒风中站了五个小时而僵硬的身体深处,迸发出一颗暖暖的小芽,抽条生长。
“我打电话问的丁晓佳父母。可是谁知道你们都不接电话。”
叶妃舒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两个人做菜玩疯了,压根就没有去管电话。
白禹看她脚上只穿了拖鞋,湿润的头发柔顺地披在肩头,皱眉叮嘱她,“上去吧。”
叶妃舒一愣,“你难道没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你温柔了我的时光8()
不然,大半夜的等在这里干什么?
白禹沉默了一会,“你为什么突然搬出来,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叶妃舒低头看脚尖,“对不起,我忘记了。不过,我搬出来是迟早的事情。”
这都能忘?白禹心里不舒服,“不是说好等我找到女朋友再走吗?”
叶妃舒惊诧地抬头看他,忽然间就恼怒了,这人怎好意思说这种话?
她极淡地轻轻勾唇,笑意未达眼底,“白禹,拖住我有什么好处还是你觉得我这个全职保姆做的很尽职?照顾你是因为我想报恩,那是道义上的责任,但是也仅此而已。”
眼看着白禹的脸色沉了下来,周围空气的寒意也在凝结,沉重如同浓郁地即将坠落下来的露水,浸入到皮肤里去了,一点点冷透。
她抱了双手环在胸前,“您都找着女朋友了,何必隐瞒着我?亏我还这么热心给你介绍对象。你救了我弟弟,是英雄。可是英雄想要骑驴找马,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还真无法认同。我没有那个兴趣介绍了好女孩来当你们小情侣的炮灰。”
“停!”白禹打了手势,“什么小情侣?”
“就上回那女兵啊。她是你女朋友吧?你别承认。大大方方地认了,又怎么了?”这花心是叶妃舒的雷区,踩了必死,恩人也不行。
白禹无可奈何,偏偏叶妃舒嘴皮子利索起来,句句都透着疏离,急忙解释,“那是我妹妹!”
叶妃舒哼哼,“都是妹妹,一个个的都是妹妹。”
她扫了一眼白禹,心里失望加蔑视,眼神里也透了出来,“行!别解释了,犯不着给我解释。那是你私事。”说完转身就要走。
没走两步,就被拽住了,叶妃舒转过身来,昂着下巴看白禹,极为不耐烦,“还有什么事?”
“那位真是我亲妹妹,叫白瑛。”白禹后悔了,早该解释清楚的,可是当初不说是为了保全白瑛的面子。
叶妃舒深吸了一口冷气,灌进肺里,凉的四肢五体都僵了,极为晦涩地开口,“她很喜欢你。”其实她想说,别告诉我那是**。
白禹也尴尬了,“她是喜欢我,脑子一时进大水了,错把兄妹之情当成男女之间的喜欢了。”
叶妃舒看白禹急的耳朵尖都红了,干脆两个人坐到喷泉的池子边,听他说整个过程。
她忍不住再一次叹息,心里想的却是自己曾经名义上的哥哥封池。这世上的傻妞怎么那么多,看白禹谈起白瑛就头痛的神态,就明白什么是一厢情愿了。
一厢情愿就是一个人的爱情,一个人的表演,逗乐了别人,伤痛了自己。
叶妃舒边想心事绕着喷泉台走,想要让自己暖和一点,下一秒脚下忽然间打滑,要不是白禹及时在后面捞住自己,整个人都要进池子里面去冬泳了。
“你怎么就不能小心点?”白禹薄责的声音里面带了一丝无可奈何,将她抱下来,脱了她湿答答的拖鞋。
水沁凉刺骨,白禹将她秀气的脚掌握在掌心里面,叶妃舒不好意思地挣了一下,遭到白禹的喝止,“别动。”
他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包住了她的两只脚,细细地擦起来。
叶妃舒垂头看他专注的眉眼,夜色迷醉的淡光下,他的五官像是浮光剪影般英挺,勾勒出一副写意的山水国画,让人看不够。
白禹抬头,就看到叶妃舒正傻乎乎地盯着自己。他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满地无可奈何,像是照顾小朋友一样拿出一方手帕,捏住她的鼻子,“用力。”
后知后觉的某人闹了个大红脸,鼻涕冻出来了都不知道。
———————没有办法,面瘫同志情商略低,从开篇的土豪“毕夏然”就能看出来了。无语望天~———————
你温柔了 我的岁月9()
叶妃舒不好意思地按住白禹的手,瓮声瓮气地说:“还是我自己来吧。”
玉白的指尖触及到他的手背之上,白禹松开了手,转头望向了一边,“我送你上去吧。”
他蹲下身,一手勾住了她的脚弯,一手扶住了她的腰,轻轻一用力,就将她抬了起来。
她很轻,单薄瘦削的肩背,在他的臂弯里仿佛轻轻一用力就会折断了一样,脆弱地如同轻盈的蝴蝶。
叶妃舒窝在他怀里,男性的气息强烈的冲击着她的感官,热度顺着清淡的香气点点渗进她的肌理,她更加不敢动了。
偷偷抬眼看他,下颌坚毅,线条流利中透出魅惑,秀美的唇舒展,眼眸沉稳看着脚下的路。
好像因为分享了这样隐秘的私隐,两个人的距离好像拉近了许多。从前她对他更多的是一种敬畏,总觉得他就是一块经年不化的冰,又像是高中时不苟言笑的物理老师,随时都要板着脸教训人一样。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隐隐约约地觉得亲近。
送到门口,叶妃舒要跳下地,白禹却不让。他接过了钥匙,打开了门,让她踩在了干净的拖鞋上。
“早点休息吧,出门都要注意安全。”
他叮嘱了一句,就带上了门。
“好啊,大半夜的不睡觉,原来是去约会了!”丁晓佳奸笑着从卧室里蹦出来,从刚才开门的时候她就躲在门后面看了。
“别胡说,不是约会。”叶妃舒急急否认,又喝了一大杯水,像是遮掩一样。
丁晓佳把脸上的面膜揭下来,扔进垃圾桶里,把叶妃舒拽到洗手间里面,“你看你,脸颊上不是红晕是什么?好一个明眸皓齿,面若生花。这不是春情荡漾是什么?爱情哪,就是女人最好的补药,一点点的甜头下去,就跟年轻了十岁一样。”
镜子里映出的自己,真的就像是丁晓佳说的那样,两颊有淡淡的红晕,从肌肤里散发出来,衬得整个人面色如玉一样,那双眸子里更是流光溢彩一般明亮。
叶妃舒忍不住抬手捂住了,嗔了丁晓佳一样,“讨厌,我们就是下去说会话。我这是冻红的。”
丁晓佳一副你别装了的表情,“这个时候说会话,才分开第一天就巴巴地跑过来了。要说他不喜欢你,我就不姓丁了!”
叶妃舒心里咯噔一跳,从未想过的东西就这样被好友骤然间挑破了,像是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
“妃舒,喜欢了就要抓住了。军婚多好啊,他又不会时常在家,又自由,而且又不能轻易离婚。他那样的人品,长相,虽然条件一般,差了一点,可是总得来说还是不错的。”
丁晓佳的话盘旋在叶妃舒的脑海里面。
她翻了个身,弟弟俊彦的睡颜沉静距离着她的枕边一臂之遥。这个孩子很快就要上小学了,不能再到处搬来搬去了。
叶妃舒沉沉叹息一声,是该稳定下来了。
夜色里,她渐渐进入睡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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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房间的灯,自从住进来以后都是三个人的房子,突然间变成了他一个人。
白禹懒懒躺在床上,忽然间心念一动,把床头柜里深藏的笔记本拿了出来。
翻开一看,里面的照片却不翼而飞。
他一惊,把这个柜子都抽出来,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