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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儿请起！”平宜夫人一挥袖，程栩棱顿时乖巧的站了起来。
他站在一旁认真地听着平宜夫人的嘱咐，脸色发沉，轻瘪着嘴巴，心里一瞬之间划过恶毒的念头。
“母亲，儿子希望能诛灭那群为虎作伥的官府之人！”程栩棱屈膝再次下跪，用恳求的语气道：“那些人欺人太甚，枉为人。”
平宜夫人有些心疼：“也罢……”
“儿子希望你们能留下一个人。”程栩棱不舍的说着：“其他人一律杀死，请让他活下来，儿子有事要问他。”
第22章 二十二章下定决心（）
程栩棱想把沈壹留住，将以前的事过问个清楚，不管有多少的阻隔也要留下他。
他不想要所谓的妻室妾室，只想要沈壹。
“这个我和你爹自会商议，就不劳你操心了。”平宜夫人脸色不太好看：“我们现在还没能这个能力对抗。”
亡命堂这些年从未耽搁过训练，但亡命堂太过精益求精，留下来的人也唯有几十个，根本抵抗不了朝堂派来的千军万马。
在血流成河战场上，那几十个人唯有被碾压至死的可能性。
“你去程栩棱的书房盗来那本色泽独特的册子吧，我想看看程栩棱准备如何对抗我们。”长风公子笑道，忽然招了招手，把沧粟引荐到沈壹面前。
“给你介绍一下，大将军的养子，如今的少将。”
沈壹眼中划过一丝惊讶，笑着给沧粟回了个礼，淡道：“小的见过少将！”
“客气了！”沧粟的声音铿锵有力，犹如铁块砸到地上，却不尖利沧桑，和普通的孩子唯一不同的是那种自信飞扬的气质。
“没想到你竟是少将？”沈壹难以掩饰语气中的错愕，眼里透着讶然。
“沈兄弟，抱歉，我当时为了瞒下身份而没说实话，重新认识下我叫沧粟，你也可以叫我沧少将。”沧粟眉宇间难掩锐利之气。
“好的，沧少将！”沈壹握了握沧粟的手，随即说起正事，一把将杀死程栩棱的事放在口上说个不停。
程栩棱的舅舅极有可能是他的杀父仇人，他坚决要和程栩棱撇清关系！
“我去过那次武林争霸。”长风公子笑着说：“那次沈庄主被十几个人推下台子而死，悲惨至极的死相，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说话。
场面安静至极，也唯有那个俞子衷，絮絮叨叨着表达着不满，还试图以强压的方式让举办比赛的人妥协！”
沈壹控制不住的握紧拳头，恨意萦绕在心头上。
“俞子衷最过分的是，还跑过去踢了一脚沈庄主的尸体，我出面都阻止不了俞子衷的行动。”长风公子语气平淡，就像是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
“程栩棱应该也不是个好人！”沈壹深深的蹙起眉头，忽然眼睛闭着，微微的叹息一声。
“所以……这把剑就送你，期待你杀了俞子衷的外甥。”长风公子不断的煽风点火，脸上挂着清然的笑容：“做得到吗？”
“我能力不济，但我会尽力而为。”沈壹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程栩棱此时正陪着盟友喝酒，一杯一杯的烈酒灌喉，这猛烈的辣味让喉咙都有些发麻，他却仍坚持着。
一把闪着亮光的剑划破长空，直冲程栩棱。
程栩棱并未消失警觉性，立即躲开了，长剑直接将桌子砍裂，又往程栩棱脖颈割去。
“拿命来！”沈壹压低声音怒吼着。
沈壹此时被包装得严严实实，唯独一双眼睛亮出。
他的眼中情绪百杂，心底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隐隐有一点难受。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举动？”程栩棱嘲弄一笑。
此人是不要命了吗？
这里是沧州，都归亡命堂规管，此人居然敢对身为亡命堂少主的他动手，还真不怕死！
“你的仇人……”
浑厚的声音从沈壹的嘴上叫出，动作也越发显得凌厉狠毒。
沈壹无论是声音还是装扮，都经受过外来物品的洗礼，所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认出了他。
“哦。”程栩棱没有和他说那些废话，直接往后退了几步，差使着躲在暗处的侍卫对沈壹打去。
沈壹没有退缩，拼了老命蓄力卸下程栩棱的一条胳臂。
却有一个忠心耿耿的侍卫挡在了沈壹和程栩棱中间，长剑刚对着忠心侍卫的腹中，刚好将侍卫破腹而亡。
沈壹发出颤天裂地的笑声，像叫魂似的令程栩棱都有些失魂。
其他的侍卫不断的跑来，往程栩棱的方向凑去，宁愿当个人肉靶子而死去，也要护住程栩棱不受伤害。
在这个循环之中，沈壹已没力气以一敌百打下去，索性往窗外一跃，穿破窗纸往空中窜去，一举逃亡而离开。
“去，把这个人给我抓来，我要在一天之内知晓他是什么人，一遇到就把人给我抓来，千万别留情面！”程栩棱恍然间心中有怒火在燃烧。
沈壹惶惶走来，草草卸掉外边的黑衣，坐回了凳子上。
沧粟就算是猜也能猜到这次的进展不太顺利。
“杀了他吗？”沧粟眸光微闪。
沈壹摇摇头，自嘲一笑：“他身旁的侍卫太多了，我带太多人不好行动，所以就只身一人前去，可我哪能打得过那么多人。”
“沈公子，我对程栩棱也颇有怨言。”沧粟表达起想法来：“他这个人太狠了。
杀起人来毫不客气，就如割稻谷一样，程栩棱曾经就孤军奋战把我的人打死了近三分之一，那画面可怕至极。
他几天前参加了武林争霸，却因为什么事情而离开了，倘若他要武林霸主那个位置，这世上怕不是没人拦得了他。”
沈壹头嘲笑了一声，他还是一次听到如此匪夷所思的评价。
程栩棱以前从未展现出骁勇善战的一面，他被夫子训练时也一直当个受气包，连反抗都不太敢。
“为何我了解的程栩棱和你们了解的不太一样呢？”沈壹哑然失笑：“打架的确狠，但还没到一人能敌过几十人的地步。”
沧粟敛了几分神色，未曾回答就往一边走去，眼里有几分冷漠。
曾几何时，他也不把这个黄毛小子当回事，当时轻敌过于严重，所以才会被程栩棱治得死死的，直到程栩棱有了令人攻击的空隙之时，他才出手灭程栩棱。
“小壹！”程栩棱望着窗外的月色自言自语着。
沈壹从梦中醒来，似听到有人在叫他，不禁有些惊恐：“我这是见鬼了吗？”
一个丫鬟闻声赶了进来：“沈公子，可有什么事？”
“没事，我先睡了。”沈壹脑海中晃过一片空白，眼神里积蓄着冷漠，忽然之间露出狠厉的神情。
程栩棱！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狠毒的话语从心中发出，沈壹的脸上却极其平静，拧紧了眉宇，似有什么痛苦在身心上席卷着，恼怒感丛生。
“我准备给程栩棱下毒，最好毒死他。”沈壹恼然蹙紧眉宇道。
第23章 二十三章门口一双眼（）
他没发现——门口有个人正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还迅速的把此事向长风公子说。
“嗯？我还以为他下不了这个狠心，竟然他想给程栩棱一个痛击，那我自然得帮他一把，毕竟程栩棱的死亡对我们来说有益无害。
沧粟，你一直怀疑他，但他好像没你想的那么复杂，这下子满意了吗？”长风公子笑道。
“还好吧！”沧粟笑了笑：“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
“那好，过些日子，我就把无色无味的毒药双手奉上，就看沈壹如何利用了。”长风公子发出清亮的笑声。
夜色朦胧，沈壹趁着大晚上，孤身一人跑至程栩棱的府邸，轻巧的窜进书法里。
他翻这翻那，很快便把那些书册给翻乱，嘴上念念叨叨的：“战术交流的书册！找战术交流有关的东西！”
手上的灯烛散出微光，更有利的人他寻找想找的东西。
“唔……”沈壹视线所至书柜的书柜翻出来的东西，不由愕然的五味杂陈：“这……到底是为什么？”
“小壹……”
一个醉酒的声音从隔壁的房间中传出来，轻轻儒儒的，又有些酥软。
书柜底层放了不少图画，上面的每一张皆是沈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图画下方还有告白的话语，字字句句情真意切。
“唔……”沈壹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一时连目的都忘了大半，孤身蹲了下来。
他守在角落头哭了起来，眼眶都湿润了。
程栩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隐约之间听到一个哭声在隔壁的书房，忽然敛了神色迷迷糊糊的往书房里闯去。
“什么人？”程栩棱轻叩大门，未闻人回应，忽然打开了书房的门，目光触及那些图画，不禁在心中涌起想念，目光触及在墙角蹲下的人。
他迅速的扑过去，一把抱住了沈壹：“小壹，是你吗？我好想你。”
沈壹的身体发出颤动，回眸注视着程栩棱的醉脸，忽然心有些疼，如针扎般痛苦不已。
“小壹，我找你好久了，我知道你们鸿雲山庄和我亡命堂有家仇，可这是他们前人的事情，为何要让我们来传承这仇恨。
若是可以，我希望你放下这仇恨，我程栩棱可以尽力护你，让你一世平安！”程栩棱察觉到被他抱着的人已泪满眼眶，不禁又出声安慰着。
“……”
沈壹沉默了，大脑一阵轰鸣。
他扭头望向天际，发觉月亮即沉，冷不丁把程栩棱撇开，用上轻功往院落里走去。
程栩棱此时迷糊糊的，什么都不知道，愣愣的抱着一团空气倾诉情意，一会儿又掉了几滴眼泪，过会儿又恢复了正常。
早上太阳升起，程栩棱静静的拥着眼前的人，迷迷瞪瞪的睡了去。
“你……”程栩棱睁开眼睛松了松手臂，竟望见一张模糊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