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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达山见他们都盯着自己,等待下文,便得意地呵呵笑,双手握成拳状,翘起两个大姆指相向动作。一面目视乔正清和何冰冰二人,努嘴示意。
粟本佑首先领悟,看着乔、何二人哈哈大笑。韩大光也明白了,笑着说,亏你想得出来!
乔正清方才见到曾达山的诡异神情,尚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直至他们三人都笑得暧昧,何冰冰已经满脸通红,羞涩地望着自己,才明白中了曾达山的“奸计”。
乔正清笑道:“好啊,达山老兄算计起我来了!大概你不用我再帮忙,那就算了,我们俩从此恩断义绝,两不相欠。”
曾达山忙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乔老爷好人做到底,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再说老爷是菩萨心肠,最能体察民情,决不会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冰冰你说对吗?”
何冰冰愈发羞涩,面红耳赤地转过脸,佯作未曾听到,韩大光和粟本佑不知内情,料想他们之间必有一段趣事。两人打定主意袖手旁观,等着看他们的热闹。
乔正清见曾达山明里认输,其实是话中有话,以退为进。心想跟他斗嘴,必定吃亏。便从办公桌取出记事本,随便翻了几页,自言自语道:“咦,电话号码怎么找不到?大事不妙,要误事了!”
何冰冰看出乔老爷的心思,假意问:“谁的电话号码?”
乔正清瞥了冰冰一眼,心想她这么快就猜到自己的主意,暗自欢喜。“就是那个包护士的电话号码,她约好今天听我回话。”
曾达山听到“包护士”三个字,神情立刻有些紧张,不安地盯住乔正清。韩大光和粟本佑也听出一点名堂,二人相视片刻,莞尔一笑。
何冰冰慢悠悠道:“哦,是她的电话,你着什么急?”
乔正清摆出着急的表情。“包护士要听到我的回话后,才能作出她的决定,倘若我不回话,就表示她可以继续进行下去。可是这个电话非打不可,否则就是害了她,我于心不忍!”
何冰冰道:“你越说越复杂了,莫非你跟包护士之间有些什么难言之隐?”
乔正清申辩道:“千万别误会,我只是‘受人之托,必当忠人之事’,事关他人终身大事,不得不小心翼翼。”
曾达山脸色微变,狐疑不决,不知乔老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粟本佑已听出一些端倪。呵呵笑道:“乔老爷自己尚未上轿,倒先做起媒婆来了!可见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个老媒婆就快被推到沙滩晒死了!”
乔正清忙道:“不敢,不敢!我是迫不得已,被我的好兄弟苦苦哀求,三言两语就说动了心,抢了你的饭碗,抱歉抱歉。只怪我心太软,心太软。如今我已擦亮眼睛,认清所谓好兄弟过河拆桥的狼心狗肺。所以急着给包护士打电话,让她死了这条心,千万别跟我一样上当受骗!”
这当儿,何冰冰悄悄地对粟本佑说了几句话。
粟本佑乐不可支。“乔老爷做得对,帮谁也不能帮忘恩负义的小人!要不然我们当媒人的向谁去要那十八只蹄膀谢礼?”
曾达山愈发紧张,又不好意思细问,只得坐立不安地待在一旁。只见何冰冰笑吟吟地将包楚楚的电话号码交给乔老爷。乔老爷瞅了曾达山一眼,慢条斯理地拨电话。
不一会电话通了,乔正清大声道:“今晚七点半在大众电影院门口等,不见不散!”
乔正清放下电话机;笑嘻嘻地坐下;跟粟本佑有说有笑,看都不看曾达山一眼。曾达山脸色大变,低着头一言不发。
韩大光心中不忍,笑逐颜开道:“乔老爷别再逗他了,揭开真相吧!”
乔正清笑着站起身,走到曾达山面前,将两张电影票递给他:“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以后的事,全看你自己了!记住,是‘乔老爷上轿’,老电影新看。”
曾达山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猛地打了乔老爷一拳。“你小子耍得我好苦!”
乔正清捂住左肩大叫一声:“你不能轻一点啊,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办公室里笑声一片。就在此时,电话铃声又响了,韩大光接了电话,脸上现出诧异神色。
第六十章戈春生柴房护花()
第六十章戈春生柴房护花
韩大光对何冰冰道:“保卫科赵科长说,市政府夏主任来电告知,戈春生曾向厂里请了一个月的事假,但至今一个礼拜,一天都没回过家,音讯全无。戈副书记十分担心,请公安局帮忙寻找,没有结果。李德林那边也没见动静。赵科长说,戈春生离家出走前曾跟戈副书记吵过一架,担心他发生意外,请我们询问余小瑛,她有没有消息。”
何冰冰道:“最近我跟小余寸步不离,没听她提过戈春生一个字,估计她也不会知道,要不我去问一问。”
何冰冰马上去找小余聊了一会,她果然一无所知。粟本佑又去找洪振东询问,洪振东说已经一个多月没和他见过面,戈春生出了什么事?粟本佑说没什么事,随便问问。洪振东心中不快:哼,随便问问,当我是傻瓜啊!
乔正清想了一会。“凭我对戈春生的了解,吃亏的事他不会干,畜生队长也不敢对他怎样。他最上心的是女人,当然不会是余小瑛,应该就是被畜生队长欺侮的贾雯雯,他会不会去找她?”
韩大光道:“乔老爷的猜测有道理,应该是**不离十,我就把这情况告诉赵科长。”
乔正清的猜测丝毫不错。戈泽其怒斥戈春生,让他滚得越远越好,戈春生心情沮丧、万念俱灰,甚至想到一了百了:何必在这无趣的世界苟且偷生?
他设想过多种死法:上吊?不好!听说吊死的人在双脚离地的一瞬间,喉咙被绳子死死扣住,憋得异常难受,十有**会有反悔的念头,可是已经悔之晚矣,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你看吊死者那条长长的舌头,就是想喊救命,却发不出声的缘故,再说吊死鬼这名声太难听!
投河?也不好!自己略懂水性,在水中憋得难受时,难免会拚死挣扎,如何死得成,岂不成了别人的笑柄?
跳楼?更不好!头着地,脑袋崩裂,血肉模糊,死相太难看。万一跳下时挂着什么东西,弄成手脚残废或者植物人什么的,死不死活不活,反倒弄巧成拙一辈子丢人!
最好的办法是喝毒酒,就象电影中皇帝御赐鹤顶红,不用一分钟就上天堂,少痛苦,爽!可是毒酒哪儿找得到?
母亲依旧躺在床上毫无知觉,老保姆跟他没有共同语言,说不上几句话。戈春生左思右想彻夜未眠。在这世上他已经没有值得信赖的人,只有雯雯对自己还有些情意,值得自己牵挂。戈春生决定再次去灵山梅庵找雯雯,想方设法陪伴她身边,保护她,倘若她仍然拒之门外,那么他活在世上已没有任何意义:当年横冲直撞、杀声震天已被证明是黄粱一梦,今日沦落到无人疼有人恨的地步,他戈春生确实是活到头了。
戈春生来到灵山梅庵,远远地看见雯雯在菜园浇水。他低头见自己衣冠不整,一副狼狈不堪模样,犹犹豫豫不敢上前搭话。
这当儿,妙音师太挑着两桶水从他身边走过,诧异道:“戈施主为何停步不前?你早该来带她回去了!”
戈春生拱手道:“请问师太,雯雯可好?”
妙音道:“雯雯姑娘尘缘未断,时常以泪洗脸,可怜可怜!”
戈春生急忙大步走向雯雯,果然看见雯雯比往日更加清瘦,脸庞苍白毫无血色,不由得心中发酸。
戈春生突然来到梅庵,雯雯先是惊喜,随即惶恐不安:多日未见,他的脸瘦得脱了形,眼睛无神,眼窝凹陷,泛着青色。
雯雯颤声道:“你为何瘦成这个样子?出了什么事?”
戈春生心头一热,握住雯雯的手。“我已是死过一回的人,倘若不是想见你一面,我俩再也不会碰头了!”
雯雯大惊失色。“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这般失魂落魄?”
戈春生声音哽噎。“我和父亲闹翻了!他不准我跟余小瑛离婚,是怕影响他的官运,却丝毫不关心我的幸福,还要我滚得越远越好。他自私自利到了极点,哪象个当爸的样子?
平日那些小兄弟鉴貌辨色,见我落难,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就连自称侠肝义胆的洪司令也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嘴脸,连正眼也不看我一眼,实在欺人太甚!如今我已是四面楚歌、无家可归,活在世上的勇气都没了!”
戈春生说完,心底涌出阵阵酸楚,眼泪禁不住扑簌簌滚下。
雯雯心乱如麻,她从未见过戈春生如此消沉,也从未想过一个人的变化会有如此之大!当年无法无天、横行霸道的莽汉到哪里去了?戈春生成了色厉内荏的可怜虫!
雯雯的怜悯之心油然而生。“你有什么打算?”
戈春生泪如雨下。“事到如今,我还能有什么奢望?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便是老天爷的恩赐了。”
雯雯默默无语。雯雯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够悲苦的了,她曾经意气风发、激情昂扬地跟随“洪司令”、“戈先锋”抄别人的家、造别人的反。却又一不小心自己的家也被别人抄了:父亲开了一家杂货店,别人理直气壮地前来造反。
后来她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真刀真枪的战斗,充分发辉指点江山的英雄气概。不幸的是在那大山里战天斗地中惨遭凌辱,彻底粉碎了她的巾帼英雄梦。
万念俱灰之中,她报答完戈春生的相救之恩,便寄希望于梅庵这块远离尘世的净土,摒弃一切杂念,一门心思皈依佛门。可是,人的七情六欲是大自然的产物,与生俱来。岂能凭个人意愿随心所欲?一切违背人类天性的举动只能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苦难。白天,雯雯耐不住梅庵的寂寞、朝钟暮鼓的枯燥和木鱼蒲团的乏味。夜晚,畜生队长一次次进入她的梦境,用毛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