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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房中只剩小少女一人,百无聊赖间,余光却无意中瞥到一个细节。
舞池中,解下披风身着正式礼服的年轻大公和主人方交换了舞伴。第一次让那位紫袍女法师离开了他身边。
一曲暂毕,年轻的大公和凯瑟琳皇子妃退到舞池边,查理斯皇子和女法师那一对,却暂时没有离开舞池的意思。
年轻的大公也不着急,站在舞池边看着里面的情况。忽然却像见到了什么,与凯瑟琳皇子妃说了两句话,走出人群边缘。
“又年轻又俊美,如果我再大三岁,一定把他从那女人身边抢过来,恶心死她!”
小少女自言自语,顺着年轻大公的视线,看到同一直线上,身着保守镂空银丝绒裙、高高硬质裙领把脖子都全部包裹住的伊丽莎白,似乎也正巧朝年轻大公的方向看来。
在小少女俯视的角度。她看不清两人的神色,却见两人隔着重重人群,仿佛不经意地点点头。
然后两人却没有进一步交集,伊丽莎白公主对男伴说了几句话,不急不慢地朝左边角门走去,年轻大公则原地站了片刻,对舞池中的紫袍女法师示意了一下,才往右边角门方先走。
小少女注意到,一个侍女等着角门旁的立柱边,在年轻大公走到那个角门之前。就先闪进了角门。
“有趣!难道是约好的?”
小少女一下提起了精神,回忆一下这幢主楼的建筑结构,露出一个狡黠邪恶的笑容,不假思索地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但走了两步,没等到门口,她又想起什么,把头上的银色的小皇冠取下,放到一旁的置物架上。
身上的衣裙来不及换了,小少女环顾一下。忽然眼前一亮。
她在置衣架上挂着的两件披风内衬摸了摸,在第二件中摸出一块令牌,抓在手中,想了想,她又从置衣架上拿下一件暗褐色的男式短披风。
在她身上长及地面的短披风,将她一身华丽的装束包裹起来。
然后小少女打开房门一道缝隙,探了探头,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舞池里,林安余光已经看到兰斯特的离开。
人们的注意力,基本都在舞池中的人们,尤其是她和查理斯这对舞伴身上,不经意疏漏了旁边人的动静,兰斯特和伊丽莎白两人的离开,一时竟没有人发现什么端倪。
“您跳舞的时候,习惯不将注意力放在舞伴身上的吗?”
面前的查理斯声音低沉。
他的声音有种撩人的磁性,带着华丽的尾音,在林安听过的男声中位列前三,仅凭这把好声线,三皇子长袖善舞的交际手腕,就绝不是空穴来风。
林安回神,淡淡答道:“事实上,是我对跳舞没有特别喜好。”
“您一向是特别的,这么说来,能与您共舞,该是我的荣幸才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您进入帝都一来第一次走进舞池,而我是除了兰斯特大公外,第一位有幸与您共舞的男性——我现在几乎感觉,自己的背要被嫉妒的目光烧穿了。”
查理斯低下头,两人距离靠近了一些,他的声音微低,因为连续两个旋转舞步的缘故,两人间的距离拉近了一些,近到林安可以查理斯假面后微微暗沉的蓝眸,闪动着某种光芒。
面前查理斯在压抑着什么绪,林安对其中隐藏的**很熟悉,黑眸深处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脚下舞步忽然一顿。
因为此时正在大步滑旋,两人正好错身而过,查理斯反射般抓紧,随后反应过来,又企图掩饰般松了手劲。
但这已经足够了,趁着舞曲中段一次交换舞伴的机会,林安迅速一旋身,脱离查理斯的手,换成擦身而过的一位年轻男士,在外人看来,完全是交换舞伴的动作。
查理斯眼色一沉,余光看着林安和那个不熟悉的新舞伴滑步走开几步,离开他的视线。
但他心中虽然不甘,却无法显露出什么。
现在正是关键时候,父皇和林安的关系颇为微妙,他不能在这种时候走错一步。刚才的话也是**驱使下的情不自禁,林安能主动离开,他不快之余,又有些庆幸。
“真是个诱人的女妖!”这是他心中唯一想法。
随着林安离开。身上被注目的视线也少了很多,查理斯还记得维护自己在人前的形象,目光不时望向舞池边,找到凯瑟琳皇子妃,偶尔旋身面对凯瑟琳的防线。还会给她一个微笑示意。
凯瑟琳皇子妃也回以幸福的笑容,带着晶钻链饰的右手,偶尔会抚在还未突起的腹前,身上散发着淡淡母性光辉,两人间的感情美好得令人侧目。
“殿下,您真是位好丈夫!”与他共舞的年轻小姐听到舞池边人们纷纷的谈论声,羡慕地说。
“您谬赞了。”查理斯笑得温和尔雅。
一曲舞毕,查理斯风度翩翩地将舞伴送回男伴手中,然后回到凯瑟琳身边,轻轻环住妻子的腰肢。
他温柔地低语几句。便抬头歉然对宾客们告辞,只留下众人目送这对深情伉俪的歆羡目光。
却没有人注意到,查理斯离开之前,隔着人群与对路德维希身旁的维多利亚目光交汇了一眼。
后者看出查理斯眼中的暗示,明艳的侧脸浮起了淡淡红晕,片刻后,以补妆为理由,暂时离开了路德维希,和侍女走向了角门。
林安这时,已经摆脱那位忽然喜从天降而舞姿僵硬如傀儡的舞伴。在舞池边见到这一幕,眼色微闪,耳边却传来一个话声:
“是不是觉得这里无趣极了?”
红发红眸的女提督在走到她身边,一手插在猎装的侧兜。挺拔高挑的体型,以及面具下露出的俊美轮廓,让她比舞池附近许多年轻男士都吸引人,尤其是她和林安站在一起的时候。
但艾德温娜却毫不顾虑别人的目光,像一个举止有些轻浮的登徒子般倾身到林安耳边,笑语中蕴含着不屑:
“每次到帝都。就得看这种让人想瞎眼的虚伪情状,有时我真想把假幕下的真相爆出来,看看那些衣冠楚楚的高贵者们,会是什么表情。”
林安只觉得这位凯伊家族继承人似乎过于交浅言深,但有没有感觉对方恶意。
只是对方来意莫测,在没有明白对方目的前,她并不会轻易被对方言辞打动,微微一笑,却来不及说话,却听艾德温娜带着谑意道:
“这对被帝都上流贵族交口共赞的榜样夫妻,女方从婚前起,私下就与一位比她大十五年的男爵交往过密,男方则在婚后,有过十七个关系长短不一的情妇,除了五天同房一次,他们平时根本没有夫妻生活。
——而且最近半个月,维多利亚公主每隔两三天,就会到三皇子府上留宿一次;又据说,自从受勋者入都以来,查理斯殿下开始独宠的海蒂小姐,有一头接近檀木色的美丽长发”
林安脸色顿变。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的表情,快得令人捕捉不到,但一直留心她脸色的艾德温娜,却看得出那双暗色眼眸中骤然兴起的惊涛骇浪。
那眼中瞬间升起的黑暗波涌令人震骇,艾德温娜只感到一片冰寒的杀机扑面而来,始觉自己招惹了一头隐藏得极深的史前巨兽!
但这时艾德温娜想抽身都来不及了,她瞬间感觉一股无形的庞大压力施加到身上!
舞池边人们比肩接踵,来来往往,但她却像被某种无形的隔阂隔绝在另一个世界,乐声笑语都离她远去,感觉中只剩下面前女子带来的无尽压力。
艾德温娜感觉中,自己像过了千万年般漫长,等她感觉回归时,身边的人们却像没有感觉到近在咫尺的异常,如之前般说笑谈天。
等她回过神,那个黑发黑眸的女子已经不见,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她原本所在的位置只剩下空气。
艾德温娜明白她为什么如此。
因为在绝对实力下,对方根本不害怕她会宣扬出她刚才试探所推测到的某些真相,因为真正的聪明人都知道,黑发女法师刚才所展露的,恐怕只是她与她背后力量的冰山一角:
凯伊家族没有梅林皇室那么好命,有足足覆盖一个帝都的乌龟壳,可以不惧怕传奇存在的力量,而黑发女法师背后的力量。也不会介意将区区一个家族抹去,以供泄愤。
不过这次冒失的试探,也并非没有收获:
从那位黑发女法师猝然间,仿佛被刺中最痛处的剧烈反应来看。家族从收集到的资料中推测出的某些东西,已经极其接近事实——
“真是自己找死啊!”
被女法师力量笼罩的瞬间,艾德温娜真是有濒死的感觉,因此这句话也不知是评价梅林皇室,还是对自己的自嘲。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在旁人看来,艾德温娜只是脸色突然变白了一些,但她自己却清楚感觉到,猎装下的贴身衣物早已被冷汗浸透,她那从五岁开始不间断过武技训练而锻炼出的身体,此时也虚软得无法挪动一下。
艾德温娜在体内慢慢运转斗气,被压制得中断的斗气重新运转起来,她在原地站定了一阵,才勉强挪得动双腿,努力以不被旁人察觉的缓慢脚步。挤出舞池边缘的人群。
脱离人群边缘,流通的空气令艾德温娜束舒服了一些,急骤的心跳和在血管中泵动的血液,让她有种活着的美妙感觉。
但她来不及花费太多时间享受这种美妙,拉过一个路经的侍者,将自己留在外面的侍卫叫进来。
进来的侍卫是与艾德温娜一同长大的家臣之子,来到艾德温娜身边,察觉这位实力在战场磨砺下已经濒临元素显化的女提督看似正常表面下躯体的微微震颤时,不禁骇然。
“提督大人!”
“别说话!”
艾德温娜身体笔直,实际上已经将半边身体的重量交给对方。唇片几乎看不出颤动,低语几乎是从齿缝挤出,“快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