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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挽起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对上尉迟云臻那张瞬间冰封的嘴脸,她上前屈膝一福,请安的话还没说出口,尉迟云臻冷漠一脸,故意朝顾夭夭身后一望,流露失望的神色,道:“长安城首屈一指的千金顾蓁蓁呢?你违抗本王的意思,三番四次要回顾府,本王以为你当真要去把人给带回来拨乱反正。”
顾夭夭赶紧想法子回复,脸上继续端着恭敬的笑容,道:“王爷玉山高洁似的人物,那顾蓁蓁其实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人品堪忧,传闻中容貌昳丽之说,不过是言过其实,品貌一般,配不上王爷您。我思前想后,既然顾蓁蓁不识抬举,何必找她来玷污王爷,既然王爷与我已拜过天地,我必定鞍前马后孝敬王爷您,对王爷永远是一颗赤诚之心。”夭夭抬眼看了下尉迟云臻的表情,照旧一脸漠然,她只好埋头继续道,“王爷,咱们是天作之合,冥冥中自有主宰,我这辈子就留在王府了。”
尉迟云臻失笑道:“顾夭夭,你偷偷回了一趟相府,怎么话锋都变了,之前不是非要把顾蓁蓁换回来不可,如今倒是死乞白赖地要本王收了你。”
夭夭故作认真道:“我想明白了,姻缘天定,皇上赐婚顾府长千金,那便是我顾夭夭,天意如此,咱们还是顺势而为。”
尉迟云臻视线游走,那张惺惺作态的脸并非让他厌恶,可他就是不给顾夭夭好脸色。
从顾夭夭入王府时起,他对她存疑心,让寿庆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他特意让呆头呆脑的采青伺候顾夭夭,便是要顾夭夭放松警惕,好随时露出马脚。
第38章 疑心生暗鬼(二)()
顾夭夭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当晚便漏夜溜出王府,他原本以为顺着顾夭夭这条线索便能揪出幕后指使之人。没想到顾夭夭回相府是出于一片拳拳孝心,为了她娘亲,她必须保住现有的地位。
他满脸肃穆,心里可以宽恕她,但是面上端着王爷的架子,怎么着也得给她立立威。“顾夭夭,你是本王的正妃,是府上女眷举止行为的典范,如今作出这等越轨举动,本王非要严惩不可。”
夭夭很是虔诚,只要不被扫地出门,任何责罚她都能承受,好歹她就是辱骂鞭打之下长大的。“王爷言之有理,您是准备杖责还是禁足?”
他反问道:“你以为呢?”
夭夭回道:“王爷责罚在理,无论如何责罚,我都心甘情愿。”
尉迟云臻和君子打过交道,与小人也有话聊,只是没想到遇上顾夭夭这个披着千金小姐皮相的无赖地痞,就有些手足无措了。横竖顾夭夭是赖上他了,赶也赶不走了,宁可挨打禁足,也要誓死保住王妃之位。他被她心里的小九九感动了一丝一毫。
他的心一直是冷的,怎么能被这小痞子三言两语就捂热,他对她仍旧不放心。只是碍于御赐的姻缘,为了顾全皇帝老儿的面子,暂时收留着顾夭夭。等过个三五月,随便从七出中找一个由头休妻便可。
尉迟云臻道:“顾夭夭,今日已晚,本王乏了,明日自会责罚你。”
顾夭夭牵袖一比,尉迟云臻顺着顾夭夭比划的方向一看,正是婚床所在,心想着顾夭夭都知道自荐枕席了。“王爷,您乏了,赶紧休息才是。我这就替您铺床,您若是觉得夜里干燥发热,我从旁给您打打扇子,您安心就寝。”
尉迟云臻往里走了两步,夭夭快步走到桌边斟了杯水,双手恭敬地呈上给尉迟云臻,他接过水饮了口,夭夭又拿起仕女图团扇给他扇扇风。
夭夭眉眼流转间透着机灵与可爱,道:“这阵子天气干燥,人就特别容易上火,明儿一早我给您煮点莲子茶败败火。您这会儿顺气了没?您哪儿不满意,同我说,我会改。”
尉迟云臻对夭夭的谄媚全盘接受,但却不发一言,夭夭只能使劲唱着独角戏。“王爷,我这就给您宽衣,您睡床,我睡地,只是我睡相不好,您要是不愿意见到我,我给您去门外守夜把风也成。”
尉迟云臻对夭夭讨好似的呵护备至有些难以招架,没好气道:“顾夭夭,你到底是来当王妃的,还是来做狗腿子的?”
夭夭听后,尴尬一笑。“成,您不喜欢,我改。”
尉迟云臻打量她的神色,明晃晃的一双桃花眼扑闪,确实能令人放松警惕。无公害的笑容背后到底藏着什么阴谋,他无从往深处去想。
尉迟云臻朗声冷厉道:“明日寅时,灼华馆外领罚,若是迟到,责罚加倍!”
一语说罢,甩袖而去。
留下顾夭夭一愣一愣地看着他秀颀的背影,七王爷还真是个捉摸不定的个性,一会儿轻佻,一会儿凝重,反正就是万年冰封,不可接近。
第39章 疑心生暗鬼(三)()
夭夭跃上新婚床,眨眼一瞬之间,她便开心起来,尉迟云臻不待见她也好,至少她可以在灼华馆中安身立命,还可以一人睡一整张大床,从床的一头到另一头可以翻转五六圈。只是,尉迟云臻到底会怎么责罚她,虽说打定了主意非要赖死不可,但皮肉之苦,还是能免则免。
夭夭思前想后理不出头绪,索性闷头睡大觉,明日愁来明日忧。
尉迟云臻步出灼华馆,月上中天,寿庆跟在其后,道:“王爷,您在宫中安插的探子探出了一二,王妃曾在甘露殿上女学,听闻与二王爷有关。”
尉迟云臻不动声色,道:“详说。”
寿庆继续道:“王妃在相爷府上不受重视,甘露殿女学原本只有顾蓁蓁和顾依依二人,谁知王妃与二王爷似乎是旧识,二王爷替王妃在顾相爷跟前说情,自此之后王妃便在甘露殿中上女学。”
尉迟云臻恍然道:“寒微之时,施以援手,这么看来这个顾夭夭不简单,二哥更不简单,他费心将顾夭夭安置在本王身边,即便不是要取本王的性命,恐怕也不是什么善举。继续盯着顾夭夭,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来报。”
寿庆应了个是,又疑心道:“王妃有嫌疑,那么今日午前擅闯欢喜阁之举,恐怕是另有图谋。”
尉迟云臻负手而行,道:“无妨,她不过以为欢喜阁是本王与面首寻欢作乐之所,他日小心谨慎些便可。”
晚风吹得人干燥闷热,尉迟云臻回首,嘱咐寿庆,道:“明日炖些莲子茶来。”
寿庆应是,跟在尉迟云臻身后,问道:“王爷,本届长安城花魁大赛玉堂春拔得头筹,今夜玉堂春花魁之夜,您要不要去捧捧场?”
尉迟云臻干笑了声,语中无奈,道:“本王新婚之喜不过一日,如今急吼吼地逛窑子似乎很不给父皇面子。可若是不去,又难当本王那些**长安的‘雅名’。罢了,本王累了,你让君钦替本王去掌掌眼,若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那本王明日再去也不迟。”
自十五年前染上头疼之症后,他总是睡不安枕,这一夜,他辗转反侧,不知道背后到底是谁在加害他。
十五年前,皇上的长子,大皇子莫名其妙的落水而亡,那个时候他只是个五六岁的稚子,亲眼看到大哥在水中有气无力地扑腾,可他力量微弱,根本没有办法救人。他朦胧中记得大皇子深谙水性,可却眼睁睁地看他就这么淹没在太极池中,之后父皇勃然大怒,责怪他见死不救,对他百般冷落,连着他的母妃受到牵连,而后他发了一场大病,自此之后便落下了头疼的毛病。
尉迟云臻呼喊着大皇子的名字从噩梦中惊醒过来,额上布满冷汗,梦中大皇子睁着无辜的眼,朝他呼救,可他好似被钉子钉住了位置不能动弹。
多年来,他一直做着同一个噩梦,可每次梦到了这个场景,他就会突然醒过来。梦到了开头,却始终梦不到结尾。
第40章 灼华馆受刑(一)()
后半夜落了阵淅淅沥沥的小雨,房内开着一盏花窗,夜凉的风混着雨水吹进房中,**的空气黏黏答答的,夭夭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个喷嚏结结实实让她醒过来,她忧心忡忡地看了眼天色,尉迟云臻说寅时责罚她,时辰近了,她心中再是紧张恐惧,也不得不面对。夭夭走下床,穿戴整齐,好歹要体体面面的面对。
寅时的天还是灰蒙蒙的,老天爷好似困乏得睁不开眼,顾夭夭站在廊下,采青低着头拘谨地等在她身后。
等了足足一个时辰,直到黑夜撕开了一个口子,白昼洒下了一丝明亮的光线。到了卯时也不见灼华馆中有人来访。顾夭夭松了口气,还以为能躲过一劫,正要吩咐采青去备早膳,来人便鱼贯而入。
为首的是尉迟云臻身边的寿庆,寿庆领着王爷之命,黑着脸,肃然以待,双手一拱,道:“奴才奉王爷之命,王妃,多有得罪,您可千万别记恨着奴才。”
夭夭哭笑不得,堂堂一个王爷,说了寅时责罚,让她干着急了一个时辰,自以为是逃过一劫,没想到躲得过寅时,躲不过卯时。夭夭看寿庆孤身前来,想来大概就是禁足之刑,只好装着坦然面对,道:“寿公公言重了,我犯了错,甘心领受。”
“王妃通情达理,那奴才就公事公办了。”寿庆说罢,双手拍合了三下,两个下人抬着长条凳,另两个拿着鞭笞杖,“杖责二十,禁足一月。”
采青缩起脖子,暗自说道:“二十杖,非得屁股开花不可。”
寿庆右手一比,往长条凳上一指,道:“王妃,请,别让奴才们为难,府上规矩重,咱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夭夭没想到尉迟云臻这么狠,她平生没认识几个姓尉迟的,第一个认识的是有贤王美誉的尉迟云璟,第二个认识的便是这位阴险毒辣、锱铢必较的尉迟云臻。如今深陷七王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除了硬生生受了,也没有其他办法。
夜雨骤停,却落了满地潮湿泥泞,真是受罚的好日子,让她周身不爽利,小腹暗落落发沉。
夭夭趴着长条凳上,擎等着落杖,生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