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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说道:“您过去住过一阵子灼华馆,这儿还有些您的换洗衣裳,我这便找出来给您换上。”
夭夭转身去床边的紫檀木大衣柜里翻找,尉迟云臻身上积了些寒气,抖落在地上积了一摊水渍。“劳烦你了。”
夭夭回头看他脸上微红,问道:“您喝酒了么?”
尉迟云臻点头说喝了,“不仅喝了酒……”
夭夭听他欲言又止,应该还有后话,便问道:“还有什么?”
尉迟云臻脸色起来,酡红了一片,道:“还用了丹药。”
夭夭心里拧巴起了一个疙瘩,大江国的贵族有嗜药的习惯,可尉迟云臻一贯生活作风再是不羁放纵,也没有听说过他服用丹药。倒是尉迟佑玄近来迷恋炼丹,不仅自己沉迷嗜药,还以此作为赏赐赠予旁人。
嗑了药之后,神智涣散,举止轻浮,犹如沉迷在人间仙境,用来寻欢作乐,往往精力充沛,乐此不疲。
夭夭一面担心,一面又不齿。“皇上赏赐的么?”
尉迟云臻愁容满面,道:“不用不行,父皇逼着。”
夭夭看他眼神混沌起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没想到皇上逼着服药,身畔围绕着莺莺燕燕,非得来个父子同乐么?
夭夭咬了咬唇,还是问出来,道:“那您发散过了么?”
第494章 沧海一粟(一)()
尉迟云臻粗粗地喘了口气,突然感到一丝羞怯,夭夭这话问的让他怎么回答好,想了想还是直说。“尚未。”
夭夭心下了然,尚未发散过,他没有跟炼丹美人胡乱纠缠,想到这里感到了一丝的甜蜜。再看他眼神迷乱起来,又显得忧心忡忡。“那怎么办?您身子才刚好,皇上就给您服用了这么作践人的东西,这要是吃坏了怎么办?”
尉迟云臻伸手去牵夭夭,道:“放心吧,死不了。我好歹有些武功底子,眼下只剩了三成的功力,至少还能保住一条命。”
夭夭听他说得太悲壮,感受到他发烫的手心,她举起一双冰冷的手捧着他滚烫的脸,扬起一双桃花眼,问道:“这样会不会好些?”
尉迟云臻抓起她一只手,勉励自持,服用了十全大极丹,眼前又是心爱的女子,作为一个心智健全的男人,还能做什么他想?自然是想跟她成就了一桩好事,把去年新婚之夜就该了结的事情给坐实了。可他心有隐忧,怕夭夭对他不够全心全意,他的感情里容不得一丝的杂质,这样一个爱到极致非要纯粹的人,又是个内心极其骄傲的人,一丝一毫的勉强,对他纯澈的感情而言都是亵渎。
他无力地摇了摇头,她还是不明白他,道:“夭夭,没用的。”
夭夭咬了下嘴角,好似给自己鼓劲,她大概明白所谓的服药之后发散是什么意思,好歹平时尉迟云臻往灼华馆送的那些图文并茂的书,她也大概翻阅过。
她怯怯地看他,而后小声道:“那我帮您?”
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幸福来得太突然,这么猝不及防之间,他抱着夭夭的双肩,道:“夭夭,我是不是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夭夭觉得这人太坏了,这么扫脸的话要她一个姑娘家再重复一遍。可事已至此,他服了丹药,血气上蹿下跳的,身子本就在康复过程中,这下子要是被重挫之后,恢复元气就难上加难了。“我帮您发散,您看成不成?”
刹那间,欢喜得不能自抑,适才的尴尬无助一扫而光,突然很感激尉迟佑玄,亏得他逼着服下了十全大极丹,否则他们之间这一步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突破。
他走到夭夭身边伸手去抱,夭夭往后退了退,问道:“月儿该是备好了热水,您要不要先沐浴?”
这种节骨眼上,就算让他登基他都不干,生怕夭夭反悔。“让他们等着,一会儿再洗。”
他垂首俯视她,眉目如画,眼神清澈,世上最干净齐全的姑娘,如同心口的一道白月光,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触碰那皎洁的脸庞。
夭夭主动试探着去环住他的脖颈,这种暧昧的姿势,让他越发心猿意马。夭夭踮起脚尖去吻他,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过去的每一次都是被动地等待,以至于他一直不确定夭夭对他的感情。那一刻,他感动得几乎要湿润了眼眶,等了这么久,耗费了这么多心血,终于等到了夭夭的心甘情愿。
第495章 沧海一粟(二)()
夭夭过去被动起来木头木脑的,倒也别有一番滋味。眼下主动起来跟个磨人的小妖精,叼走了他的三魂七魄。
他倏然笑出声来,夭夭这套邪魅的勾魂大法,对付他很有效果。他感到很高兴,苦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棵铁树开花。此时在她眼睛里没有别人,只有他尉迟云臻一人,在她心上亦是一样。
他血气都要爆裂了,夭夭还磨蹭着。“顾夭夭。”
夭夭嗯了声,晶亮亮的眼睛里藏着他的身影,那是世间最诚实的体验。“王爷。”
他温柔回道:“喊我阿臻。”
夭夭顺从地喊了声,“阿臻。”
他拦腰抱起夭夭,他虽然喜欢夭夭主动渴慕他,可夭夭对于节奏感的把握让他不满足,两人之间的第一次,还是由他掌握主动好些。他用力抱紧她,就这么抱着,仿佛抱着后半生,抱着属于他的全世界。
夭夭睁大眼看他,两人大眼瞪小眼,瞧得特别仔细,夭夭想起了避火图上男女坦诚相望,四仰八叉的模样,羞臊不安起来,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颇有些掩耳盗铃的意味。“阿臻,把灯熄了呗。”
尉迟云臻抱住她,即便他什么都知道,但是这会儿依旧装作不解,问道:“为何?”
夭夭觉得承认自己害羞是一件很窘迫的事。“我……”
尉迟云臻温柔地坏笑,别的事情都能答应,但熄灯之事万万不行,这是他人生中最喜悦欢愉的一天,艰难苦恨地活到了二十三岁,简直带有仪式感。“不好。我要把你看得清清楚楚。”
夭夭不跟他争辩,掩耳盗铃似的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柔荑遮覆之下,露出一张红滟滟的樱口,他覆上去便是吻。
她的笑容在他眼中无限放大,这一刻她是甘愿的。“夭夭,有句话,我从没跟人说过。”
夭夭搂着他的脖子,道:“那是您的秘密么?”
尉迟云臻颔首说是,身边这个可爱的姑娘,总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说法,偏偏都能说到他的心坎上。他喜欢她,过去那是他一个人的秘密。如今也许喜欢已经不足够了,升华成爱她了吧。
夭夭仰起头,举起手指向他保证起来,绝对不会将他的秘密告诉第三人,她想听他的心里话,道:“我口风紧,您同我说说嘛。”
他喜欢夭夭这样求他的模样,渴求的小模样,笑起来就像个天真的孩子。他松了口,大老爷们有些话要说便先说,显得坦荡。“我喜欢你。”
夭夭在他眼前一片酡红的脸色,她羞涩地颔首,这一声喜欢,足够让她赴汤蹈火。随他远赴东越国,舍身犯险,往事零零总总,原来只是为了这一声喜欢而已。
恍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蔷薇,稚嫩的花苞里藏着足以撼动乾坤的美态。他抱紧夭夭,就像架在火炉上炼丹似的。他凑在她耳际,问道:“这样好不好?”
夭夭赧然,她喜欢跟他亲密无间,这样浓情蜜意的距离,他的世界里完全只有她一人。
第496章 沧海一粟(三)()
夭夭恍惚了下,问他疼不疼,会不会让人不高兴?
这叫他口干舌燥不好回答,道理上一回事,实际上他不清楚。可夭夭一看就是怕痛的主,要是跟她实说了,没准能打退堂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也只好谎报军情了。“不痛,就是蚂蚁咬一口那样。”
夭夭较真地想了想,蚂蚁这么小,咬一口估摸着不疼,既然自己能生受了,那就替他发散发散吧,都走到了这一步,送佛送到西。
夭夭揪细地问道:“您确定只是蚂蚁咬一口?”
尉迟云臻唔了声,看夭夭乌亮亮的眼珠子转了转,估计她心里又码了一肚子文章,连忙掩住夭夭的口,怕她又打岔。
两个人千辛万苦走到了这一步,极其艰难,多少次几乎要错失了彼此,有过雾山云海般的误会,越过心上难以跨越的鸿沟,这才换得了两心相知,相视一笑。从她口中认可了对他的感情,那是纯粹透明的,独独属于自己的。
他们要过两个人的日子,从最简单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开启,这辈子只跟她花前月下,只跟她一心一意,其他人都是讲究。他栖身上去就是吻,怕她分神搅和他,索性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一晌贪欢,人已经困乏的不行,可他心里满满地欢喜,揽着夭夭入怀,这日子直到今天才算过得圆满而周全。
夭夭不受用,往边上一躲,痛得蜷缩起来。尉迟云臻就跟个毛头小子,看到夭夭的眼泪才知道后怕,完全没有章法,过去抱她道歉。
夭夭抽泣,推开他的手,横道:“您家蚂蚁这么咬人呐,痛死了。”
尉迟云臻内疚,看她眉头皱在一起,一脸的不欢喜不受用,这将来还指望着夭夭跟他过日子,这下子非要把他踹下床不可了。“我这不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夭夭赌气不高兴,“那也不带您这么坑蒙拐骗的?您说实话,我也不至于这么痛。”
他不敢惹恼夭夭,便顺着夭夭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告诉你?”
夭夭认真地想了下,咂了咂疼痛的等级,道:“您就说,像刀扎一样疼。”
尉迟云臻哭笑不得,“像刀扎一样疼,你还能愿意么?”
夭夭还真被他问住了,她过去是极其怕疼的人,要一早告知像刀扎身上,皮肉骨头都被戳穿了,她非要翻身下床立刻撤离不可。
他柔和地去拉她抱她,道:“我错了还不成么。”
夭夭问他道:“您错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