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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王府这么大,咱们只求一角罢了。”
夭夭为人心软,尤其她们在她面前热泪淋漓,一张张委屈的脸,叫她更是不能开口拒绝。她往屋外望了望,阳光如瀑倾洒,尉迟云臻正在内寝休息,那是她的良人,却不是她们的。世情就是这般,她不想践踏别人的幸福,可却不得不为之。“你们先回去吧,等王爷醒了,我回去劝劝他。”
李清越感恩不尽,道:“多谢王妃执言,妹妹们就全仰仗您了。”
庞菲菲和花子墨也跟着屈膝福身,向夭夭千恩万谢。夭夭当即就后悔了,让她出言劝尉迟云臻收回休书,她本就违心。只不过一时善念冲昏了头脑,经不起她们的苦情戏码,这才应下了。
第513章 休弃风烈(二)()
尉迟云臻这一觉睡到了午后,夭夭坐在床沿看他清瘦的面庞,褥子捂得严实了些,脸上发了层薄汗,夭夭掏出手巾轻轻掖汗。醒过来看到夭夭歪着头颇为欣赏地看他,轻快笑道:“迷倒了么?”
夭夭虔诚地颔首,道:“您真好看。”
尉迟云臻欣慰了一阵,却聚起眉头,很有说教的意味。“顾夭夭,以色交,华落而爱渝,你要懂得欣赏我的内涵。”
夭夭扬唇笑了笑,道:“您的意思我懂,大凡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即便他日您年老色衰,我芳华正茂,必定不会嫌弃您的。”
尉迟云臻一手把夭夭拉上床,掀起褥子环身抱在怀里,道:“你还敢嫌弃我不成?如今你知道了我的好处,我叫你将来离不开我。”
尉迟云臻的手碰到了夭夭的痒痒肉,夭夭笑得前俯后仰的,连连求饶,两人挠得气喘吁吁的。夭夭躲在他怀里喘气,道:“您饿了么?我让人备膳,您多少吃一些吧。”
尉迟云臻一脸坏笑,道:“我只想吃你,别的都没有胃口。”
夭夭说不好,赶紧往外逃,却被他一手揽着腰,推进床帐中,没有反抗的余地。少年情热,才分开了几个时辰又遐思迭起。尉迟云臻说道:“适才醒来不见你,你去了哪里?”
“没走远,就去了前堂。”府上侧妃的嘱托她一直记在心上,只不过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尉迟云臻开了话头,她便接下去道,“李妹妹她们来灼华馆找我了。”
“李妹妹?”尉迟云臻对这个说法很好笑,什么姐姐妹妹的,都是一群妒妇,非要互相给对方下台阶,找个亲亲热热的称呼来彼此糊弄。他故意装作不解,问道:“哪个李妹妹?”
夭夭搡了搡他,道:“您是故意跟我装傻么?早上您刚让寿庆送了三封休书,怎么上了个朝,歇了个觉,您就把这事儿给忘干净了。”
尉迟云臻哦了声,好像刚记起有这么回事似的。“她们找你说项?”
夭夭为难的嗯了声。“我瞧着她们也难,被您扫地出门了,将来回了娘家不能安生。您纳的侧妃出身不低,庙堂上的同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面子上敷衍着,背后少不得数落指点,将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尉迟云臻靠坐在床围子上,认真地听她讲完,肃然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让我收回成命么?”
夭夭觉得她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能有什么意思,她自然是喜欢清清静静,关起门就一双人,其他人过好过孬,她眼不见为净也罢了。可她最受不住她们在她眼前哭哭啼啼的,就这么一下子被戳中软肋,应承了违心的差事来。
夭夭踟躇了下,道:“我答应来劝劝您的。”
尉迟云臻手肘搁在床围子上,斜倚着,饶有兴致地看着夭夭,笑道:“那你劝,我听着,劝得好,我便收回休书,由着她们在府上。”
夭夭听了不乐意,敢情尉迟云臻把烫手的山芋往她手上砸,去留全凭她的意愿。
第514章 休弃风烈(三)()
夭夭嗯嗯哈哈了半晌,一面是对她们的怜悯,另一面心理上又有洁癖。过去她只想守着正妃的位分,只要她们不要威胁到她的地位,她们爱怎么折腾她无所谓。可现在尉迟云臻在她心里扎根发芽,感情是自私的,哪怕尉迟云臻没有沾染过她们,可毕竟是府上的侧妃,是理所当然可以伺候他的女人,说白了,即便尉迟云臻没有跟她们圆过房,可名义上她们是尉迟云臻的女人。
夭夭咬了下嘴角,又不是下象棋,这么将她军,她无力招架。“她们怪可怜的。”
尉迟云臻把话说透了,道:“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你能怜悯几人?都养在府上也没什么,养得起,再养成百上千也不在话下。只要你一句话,让她们留下,我这便让寿庆去收了休书,只当此事不曾发生过。她们必定对你感恩戴德,到时候姐姐妹妹亲热着,由你拿主意。”
夭夭不悦,她算是听出门道来了,尉迟云臻故意为难她。“人又不是我纳的,怎么最后由我拿主意?反正我劝您了,她们怪可怜的,回了娘家不好立足,至于您收不收回休书,您爱留不留,我不管,您看着办。”
夭夭说罢,从床上下来,捞起床帐挂在钩子上,也不伺候尉迟云臻起身,撂下一句话。“膳食备下了,我在前头等您。”
他看着夭夭背影清丽,石榴裙摆这么一转,就转出了他的视线。平素真是纵容她纵惯了,在他跟前一点礼数都不讲了,让他自己更衣整装,他隐隐发现自己居然有点惧内,瞬间就大汗淋漓了。尉迟姓的男子专情的多,滥情的也多,就是没听说过惧内的,他真是百年难遇第一人。
夭夭坐在桌边出神,想起李清越她眼泪鼻涕一把抓,要不是被不到了极处,也不会拉下面子来找她。她抬手锤了锤脑袋,让自己清醒点,做人还是要自私些,寥寥几十年罢了,只图自己活得舒坦就好。
尉迟云臻陪着夭夭用了午膳,采选秀女之事临近收尾,他回柏舟堂整理校对名单画册,紧赶着这几日便呈送上去,把差事了一了。
人都走了散了,午后的阳光颓废下来,弱弱地普洒了一阵子,渐渐隐没在云翳之后了。月儿领着莫千亭拜见王妃,夭夭正在亭中用茶,抬头见了莫千亭,招呼他坐下喝茶,莫千亭哪里敢,拱手道:“王妃,属下站着回话便好。”
夭夭道:“千亭,王爷既然把你分派给我了,那你替我办桩小事。”
莫千亭肃然以待,道:“全凭王妃指示。”
“监视白露苑。”夭夭抬眸,冷静道,“顾蓁蓁见过谁,说过什么话,我都要知道。”
莫千亭应了是,“属下必不辱命。”
夭夭笑道:“杀鸡焉用牛刀,你跟了我是委屈你了。过阵子我跟王爷说,把你调到别处去,好歹混个一官半职的。”
莫千亭闻言感激,王妃能给他为计深远,更叫他一个大老爷们不能自处。“为您办事是千亭的福分。”
第515章 何其寥落(一)()
浮云游过,夭夭仰着头看云卷云舒,这日子如沐春风,过得尚算是敞亮。
月儿看莫千亭走出视线,颇有几分恋恋不舍,夭夭眼下算是过来人,知道情浓相思是怎么回事。“你们再处处,要是真觉得他好,过阵子我让王爷做主,把你指给他。”
“那可不成。”月儿连忙出声拒绝,“月儿尚未报答您的救命之恩,这么久以来,要是没有您的照拂,没有月儿的今日,月儿决计不能离开您。再说了,您身边也需要用人。”
夭夭打趣道:“你这是说采青无用?”
月儿连忙撇清,道:“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夭夭笑道:“那我再勉为其难留你一阵子吧。”
月儿嗳了声,转念想到顾蓁蓁装疯卖傻之事,怕王妃一时心软找了她的道。“主子,您是怎么知道白露苑王妃装疯卖傻的?”
夭夭抱着一种怀疑精神,道:“顾蓁蓁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自己装傻能糊弄过去,所谓过犹不及,这才几天工夫,她能浑沌成人神不知么?”
月儿道:“莫非是芳菲嘴巴不牢靠?”
夭夭敛容,就凭她对芳菲的了解,芳菲不会出卖她。“芳菲墙头草,对顾蓁蓁谈不上忠心,让她加害顾蓁蓁来保命,她自然会尽心尽力。”
月儿大惑不解,问道:“那还能有谁?”
“这就是让我为难的地方。”夭夭抬眸看天,状似无解,唯有望天寄托。
月儿顺着夭夭的话想了想,骇然道:“洛公子?”
她与月儿的想法不谋而合,除了洛君钦,不做第二想。“洛君钦给顾蓁蓁请脉开了宁神汤,一连数日不见好转,再诊之后必定会发现汤药中有蹊跷。”
月儿问道:“那洛公子难道猜不出么,在白露苑王妃的宁神汤中下乌头是您的授意?”
夭夭叹了口气,她对洛君钦的印象不错,尤其他是尉迟云臻为数不多的朋友。尉迟云臻半生孤寂,可信可托之人寥寥无几,难得交了洛君钦这个朋友,一壁是他的私人郎中,另一璧是他疏解郁结的知己。
夭夭显然并不想为难洛君钦,道:“医者父母心,许是他凭着一腔子良心,决定对顾蓁蓁和盘托出。私下诊治了顾蓁蓁,还让她在人前装疯。”
月儿问道:“那您这就放过白露苑王妃了么?夫人的仇不报了?”
丧母之痛犹如切肤,无论如何她都没有这么轻易饶过顾蓁蓁。“在顾蓁蓁宁神汤中下乌头之事既然已经被他们识破了,那我也省事了。”夭夭阴险地笑道:“顾蓁蓁不曾想到给她落毒之人正是贴身之人,这下咱们便坐山观虎斗就好。芳菲不是省油的灯,顾蓁蓁就想尽办法折磨她,芳菲必定也会伺机报复,狗急了还会跳墙,何况是一个有心机又不甘心的婢子。”
月儿由衷佩服,夭夭观人于微,把芳菲当剑使,由得她们主仆二人互相撕咬,她乐得清闲,也看得大快人心。
夭夭抬手遮在眉毛上,高远的天空里似乎飘过一只纸鸢,已经草长莺飞的时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