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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云臻嗓音单寒,道:“这么多人连个受伤的女人都追踪不到,养你们做什么用!”
寿庆走到尉迟云臻身边,两股战战,再看王爷亲自背着王妃,那王妃可真是天大的长脸,以后看来要谨慎行事,决不能得罪王妃,谁知道王爷心里到底是什么打算。“王爷,王妃受了伤么?不如让奴才来背吧,您这一路受累了。”
尉迟云臻扫了寿庆一眼,自己的妻子受了伤,怎么能让其他男人代劳,即便是个太监,他心里也是过不去的坎。他冷言拒绝,“不必。”
洛君钦失魂落魄地站在暗河边,他想起多年前与小师妹相处的点点滴滴,千秋雪的容貌就算像足,但终究不是珍儿。他双手做拱,道:“王爷,在下办事不利,有负王爷所托,刺客已然不见踪影。”
尉迟云臻脸色铁青,道:“受了重伤,却能逃脱追踪,只有一个可能性。”
夭夭抢答道:“我知道,有同党。”
尉迟云臻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众人面前还背着顾夭夭,内心晃过一阵又一阵的尴尬,他匆忙松手,夭夭咚的一下屁股着地,寿庆连忙过去扶住小王妃。
王爷嘴上说着各种不满、讨厌和怀疑,可行动上时刻牵挂,寿庆是旁观者,所谓旁观者清。他捡了一些树叶杂草堆积在一起,扶着夭夭靠坐过去,伺候周到。“王妃,您往这边坐,这儿松软,没得磕着您的细皮嫩肉。”
尉迟云臻突然叫他,道:“寿庆,过来。”
洛君钦朝水面扔了块石子,石子跳跃了三四下,落进深不见底的水中。他怅然回头,看尉迟云臻道:“王爷,此番王爷遇袭受在下所累,在下难辞其咎。”
尉迟云臻按了按洛君钦的肩膀,慰声道:“君钦不必自责。有人苦心布局,这一局布得精妙,差点就着了道。千秋雪当真不是你的小师妹?”
洛君钦摇了摇头,自责道:“我应该早些识穿才是。人有相似,但未免太相似了。”
寿庆从旁推测,道:“要不是人有相似,那便是易容术了。”
尉迟云臻道:“看来要本王的命真是不容易,那人必定对君钦有所了解,才会让千秋雪易容成珍儿的模样,安插在玉堂春中成为当界花魁便是猜到本王会买下千秋雪过府。”
第81章 别有幽愁(三)()
尉迟云臻斜睃了眼坐在不远处的顾夭夭,当初怀疑顾夭夭偷听他跟寿庆商议,如今想来躲在房梁上偷听之人应该是千秋雪无疑。千秋雪看出王爷与王妃之间有龃龉,于是顺水推舟嫁祸给顾夭夭。她藏身在集英轩,正好探听到他此行的路线,暗中与背后之人互通消息,商定下埋伏暗杀地点。
洛君钦担忧,道:“究竟是何人有如此杀心?”
“本王名声败坏,结仇不少。”尉迟云臻冷笑道,“只不过有城府至此,应该不是一般的赌场赌徒,欢场恩客才是。千秋雪是五年前长江难民之后,言之凿凿要为爹娘报仇,那么此事就要从五年前赈灾粮款查起。”
寿庆肃立在旁,道:“王爷,沿途有人虎视眈眈,您要赶紧回府才是。”
“本王告了假要下江南游玩,自然要去江南看一看。此时回府,岂不是让沿途埋伏的杀手走了空趟。”尉迟云臻粲然一笑,“要取本王的性命,也要看有没有本事。”
洛君钦劝说道:“王爷,您以自己为诱饵,太冒险了。”
尉迟云臻自有盘算,躲避不过一时,顺藤摸瓜找出真凶,才能还他太平。“有人动了杀本王的心,就算回到长安城也不安全,倒不如从从容容地走上一趟,引君入瓮,抓几个活口回来审问。”
洛君钦视尉迟云臻为主上,为挚友,不忍心他犯险,“王爷,此计虽好,但过于凶险,不如让我乔装成您的样子下江南吧。”
寿庆附和道:“洛公子所言极是。”
尉迟云臻拍了下寿庆的脑袋,“极是什么?君钦一介郎中,拳脚功夫一概不通,这是让他去送命。”
夭夭兀自坐在一旁,尉迟云臻和寿庆等人站在岸边商量。她远望着尉迟云臻,那么安静地看着他的侧脸,他凝眉远眺着广阔无垠的河面,泼墨般的天色席卷在他的头顶上,除去一切繁杂的声音,他静谧,绝世独立地站在黑白二色的山水风景画间,美得不似常人。
慢慢地靠近,才可以撕开那一道道的伪装,可夭夭不知道,那七王爷的脸上到底覆上了多少的面具,才可以让他在各种角色之间游刃有余。
白昼过去,又是一夜月华,河面漆黑无垠,夜风拂过水面泛出哗哗水声,在暗夜里听来令人毛骨悚然。
探路的扈从回来禀告,山底泥泞难行,白天尚且能辨别,若是夜间行路极有可能踏入沼泽,为了保证此行周全,只能在河面暂度一夜。
尉迟云臻下令在河边休整一宿,明日一早重新上路。
寿庆点算了随行扈从,经过与流寇劫匪的一场械斗,只剩下六人,他们此行下江南真是简易得很,堂堂王爷王妃,只带了七人随侍和一位郎中。
寿庆走到尉迟云臻身边,压低声音道:“王爷,此行扈从死伤四人,余下之力恐怕不足以顽抗一批又一批的暗刺,还请王爷回长安城吧。再者,王妃受了伤,怕是不易赶路。”
尉迟云臻转头看顾夭夭,洛君钦正在检查夭夭的伤势,脚腕子肿成了小土丘,洛君钦道:“王妃,好在没有伤筋动骨,皮外伤罢了,外敷伤药,再滋补内服便能痊愈。”
第82章 情不知缘起(一)()
夭夭以为自己身子骨粗实,耐摔打,晚上用了些干粮就睡下了,到了后半夜迷迷糊糊说起胡话,喊着“娘亲”,再喊“王爷”,一圈人被她搅扰得无法安睡。
尉迟云臻走过去看她,推了推她的肩膀,趁着篝火的红光,再看她的脸颊,犹如被火光在脸上烧开了花,用手背一探,灼热发烫。
洛君钦听脉之后,说是寒风入体,心惊胆战过了两日,缺乏休息,内外忧加,故而发起高热来。他随行带了退热散,只是没有砂锅炖盅的,不知道应该怎么煎药才是。
夭夭的额头上逐渐熬出了密密实实的热汗,汗水一发,再经河畔冷风一吹,恐怕伤病更甚,服药在即。
尉迟云臻扶起顾夭夭,让她枕在自己的肩头,“君钦,把退热散拿出来。”
洛君钦拿出一包分量的退热散,问道:“王妃昏迷不醒,如何服药?”
尉迟云臻一手掬起夭夭的嘴,对洛君钦道:“灌进去。”
“这……”洛君钦显得有点勉强,“这是药粉,恐怕不容易。”
话音未落,尉迟云臻另一手拿过药粉就往夭夭嘴里倒了些,夭夭翻过身,猛烈咳嗽起来,把药粉吐得尘土飞扬似的。
吐了一通光景,她还是没有醒过来的意识。
尉迟云臻见生吞不下去,便道:“寿庆,去河面取些水来。”
寿庆应了个是,飞快跑了个来回,取了一壶水呈上给尉迟云臻。尉迟云臻看了眼洛君钦,道:“君钦,你往她口中倒些退热散去。”
洛君钦按照尉迟云臻的吩咐,倒了一些粉末到夭夭嘴里,夭夭咂到苦味,来不及吐出去,尉迟云臻含了口水堵住了夭夭的嘴,把河水送入夭夭口中,将退热散生生送服下去。
洛君钦和寿庆见状,难以置信,又不敢言语。尉迟云臻侧过脸看洛君钦,他赶紧继续往夭夭嘴里倒退热散,如此重复了几次,居然让夭夭把一包退热散都送服下。
寿庆别过脸暗笑,没见过七王爷这么上心的,如此不拘小节。往常他可是最重仪表的,眼下抱着小王妃,众目睽睽之下用嘴为她送药,这要不是动了心思,难不成真是为了治病救人的仁心仁术么?
时间一点点流逝,尉迟云臻守着夭夭过了一夜,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双眸之下青影重重。他出声道:“回长安城吧。”
夭夭在哒哒的马蹄声中醒过来,尉迟云臻在坐在她身旁闭着眼打盹儿,乌黑纤长的睫毛聚拢在一起,她真想伸手去拨弄下,夭夭被自己轻浮的想法结结实实吓了一跳。转个身假装继续睡觉。
回程的路走得特别漫长,夭夭觉得时间拉长了无数倍,每时每刻跟尉迟云臻呆在一个车厢内,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她要是再不出去透口气,八成就要闷死了。
她扭头看了眼尉迟云臻,他不动如山,夭夭松了口气,撩起车帘子看风景,正好看到寿庆笑开了眼,道:“王妃,您醒了?身子骨好些了么?烧都退了么?瞧您脸色红粉绯绯,更胜从前呐。”
第83章 情不知缘起(二)()
夭夭嗯了两声,这寿庆公公比过去对她热情了百倍,看她的神色笑中带喜,这是转了性子了啊。“寿公公真会说笑,我这挺好的。”
寿庆笑得谄媚,道:“您好全了,也不辜负王爷对您的一片心呐。”
“王爷?”夭夭不明白他话中之意,好似王爷为她出了大力。“您这话什么意思?”
寿庆啧啧叹了口气,敢情王爷对她费了一通心思,她全不记得。“您忘了么?前夜您高烧不退,昏迷不醒,暗河边条件有限,没法给您灌药。还是咱们王爷有高招,让洛公子给您嘴里倒了退风散,王爷亲自给您喂水送药。”
“哦,那真是有劳王爷了,等他醒了,我好好谢谢他便是。”
夭夭心道不就是喂水送个药,寿庆不至于笑得如此暧昧。“嗳,您可千万好好谢谢王爷,咱们做奴才的,就盼着王爷和您夫妻和睦。”
夭夭越听越不是个味儿,道:“寿公公,有话不妨直说。”
“王爷给您喂水送药。”寿庆挤眉弄眼,手指了指嘴唇,道,“用嘴。”
夭夭顿时晴天霹霹,她撤下帘子,感觉再也没脸见人了,寿庆看她的脸色怪异,其他人都在捂着嘴偷笑吧。那尉迟云臻明明不待见她,做出来的事,怎么就这么磕碜人呢。由着她发烧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