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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点点头,咂了咂话味,泛着酸溜溜气味,还要故作潇洒。她目光柔软地看他蹙眉冷漠的脸,自然知道他的心意,那么骄傲的男子,为了她甘愿冒险也要从刑台上救她,她拿什么报答这份恩情?
第859章 醋坛如新(二)()
她不管这辈子还能不能恢复顾夭夭的身份,但从她嫁入七王府那时候起,她以为那便是她人生的开端,她是尉迟云臻的妻子,即便不是七王妃,也是三生缘薄写上名字的。
她故意要寻他乐子,蹙了蹙眉,道:“我算是听出来了,您拐弯抹角想休了我,您不妨直说,反正世人眼中七王妃顾夭夭殁了,您物色了什么新人来顶替我的位置了么?可我把话撂下了,任凭谁要入门,都不过是继妃,不如我正宗。”
尉迟云臻被她给逗乐了,不论处于何种境地,她关于七王爷正妻的把握上非常严谨。“你还稀罕么?”
“我稀罕的。”夭夭突然软下声气,她疲累至极,哪里还有力气跟他拌嘴。即便是睡了两天,依然是身心俱疲,天牢那地方阴湿,她捂着心口感觉肋骨都酸化消融了。
他冷不防夭夭服软,站起来看着她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心上咯噔就被狠狠撞了下,那是他心上的小姑娘。其实这场旷日持久的冷战,他三番两次想要退出,实在是太过筋疲力尽了,宁可轰轰烈烈地打一场,也不要这样小刀割肉地虚耗着。
夭夭向他展开怀抱求他抱抱,道:“您为什么总是不信我,我跟太子爷没什么,我的心在您这儿。”
他大步流星过去抱她,贪恋这个熟悉的温度,他思之如狂,就怕双方再僵持下去,他不被尔虞我诈的庙堂宫心计给算计了,自己也会把自己逼死。他叹息着,他在乎她,所以介意感情中存在一点点微末的杂质,就怕那些不完美玷污了他纯澈的感情。“夭夭,这阵子你受苦了。由我护着你,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算计你了。”
夭夭窝在他怀里,太久没有这般亲密无间,久到恍如是上辈子的往事,只不过温度还是那么熟悉,让她心里暖融融的。
他捋着夭夭纷乱的碎发,趁着夭夭昏迷的时候给她清洗过身子,可是在天牢中待了阵子吃尽了苦头,连长发都变得干枯分叉,他心疼道:“这阵子苦了你了,好不容易做养好的身子骨,经此一役,又浪费了。好在将来有大把的时间,一定要把失去的都补上。”
夭夭点了点头,从刑台上被救下来,她没想到她的人生还可以延续下去。她守着她丞相府千金顾夭夭的身份过了小二十年了,骤然听说以后再也不能这样过下去,依稀生出了不忍不舍的情绪。“王爷,顾夭夭死了,那我还能是谁?”
尉迟云臻怕夭夭多想,语气舒缓地劝说道:“你还是你,只不过换个身份活下去。”
夭夭机敏又长远,一听就听出问题来了。“所以,在别人眼中,您是丧了王妃的。”尉迟云臻不疑有他,嗯了声,夭夭立刻嘟囔道:“那皇上过阵子还得给您物色一名正妃了。”
尉迟云臻觉得他又给自己下套挖坑了,好不容易浓情蜜意恢复如昔,这一下子气氛就凝重了。夭夭的话糙理不糙,七王妃没了正主,过阵子皇帝没准真能动心思给他再安排上一位。
第860章 醋坛如新(三)()
夭夭还是觉得四肢百骸都无力,侧脸搁在他大腿上,他抚摸着夭夭的侧脸,道:“这你大可以放心,谁来都不要,我宁可空置着七王妃的位置,也会为你守节。”
夭夭怅惘着她失去的身份,人是活着,可是却活不出原来的样子。过去她从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在乎顾夭夭这个名号。“世间从此再无顾夭夭了么?”
他只好安慰她会有的,“如若我能执掌天下,四海升平,到那时,没有人能够钳制我,便能恢复你顾夭夭的身份。如今委屈你暂且按捺在此,过阵子清静的日子。”
夭夭握着他的手,问道:“阿臻,这是哪儿?”
尉迟云臻怕她担心人身安全,便解释道:“这是城西泰安坊的一处私宅,地处偏僻,你住在这里暂时来说是安全的。”
夭夭哦了声,双眸往上看他,道:“我怎么不知道您在泰安坊购置了私宅?王府的账目我都看过两遍了,您列在明面上的宅子有十九处,分别在大江国的各州城,光是长安城您有两处,城东和城南,只不过城西这一处却丝毫未提。敢情您府上的账簿都是做不得准的,您那是糊弄我么?”
他的笑容尴尬在脸上,就像浮冰瞬间就融化了。这是镇府的母老虎,冷不丁就能给你翻出点旧账来。“这……”他想了下道,“我原本是购置了并不是给自己用的。”
夭夭坐起身,依着床栏,抱紧双臂,大有看戏的神态,道:“成,您使劲编。”
他只好苦口婆心道:“我分明说的都是实话。这宅子就不在我名下,购置之后意图送给君钦做成亲之礼,谁知其后会发生那样的事,便只好搁置下来了。”
夭夭瘪了瘪嘴,道:“这还都是我的错了。”
“你也不是全错,只不过造化弄人。”他语气缓缓的,洛君钦的事情都过去了,只不过伤害永远存在,连遗忘都无法做到。
夭夭自知洛君钦的事情上她永远都是弱势的一方,她的确是错了,牵连无辜,可米已成炊,便由着尉迟云臻加倍地替她弥补。“洛公子现在好不好?”
尉迟云臻道:“珍珠照料有加,君钦终于肯出门了,偶尔还与我对弈几局。府上的下人有个头疼脑热的,他出诊开方子尽医者的本分。”
那是夭夭心上永久的遗憾,可她这人即便有遗憾,却也无后悔。“那这宅子我暂且住下了,等风声过了,您要不就送给洛公子吧。我瞧着他对珍珠挺满意的,您就把珍珠给了他,让他们一宅子安心过小日子算了。”
尉迟云臻瞅了瞅夭夭故作大气的模样,抬手去戳她心窝。“说了一嘴漂亮话,你对珍珠不放心么?”
夭夭含笑盈盈道:“倒也不是不放心。只不过您喝酒误事可不是头一回了,万一入了宫再服什么大补药的,你觉得珍珠凑手怎么办,我这是替洛公子着急。”
尉迟云臻溘然板起脸,道:“你这是质疑我的人品么?还能去抢兄弟的女人么?”
第861章 处心积仇(一)()
话音刚落,他就自发懊恼起来,一想到尉迟云璟就觉得此人行径卑劣,不管如何,怎么能去抢兄弟的女人。再看夭夭言笑晏晏,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再提尉迟云璟就浪费了今夜宁静的光景。
这番宁静是他苦心孤诣筹谋回来的,七王府周围布满了神策军,直到所谓的狐妖伏法才撤走。他身在王府中,心里却时刻牵挂着天牢中的夭夭。幸亏他一早就埋好了眼线,天牢中有他的暗桩,再安排死侍在行刑之时以狐妖身份出现在塔楼,吸引众人的目光,继而偷梁换柱,以将死女囚换了夭夭斩首示众,再当即让人焚烧殆尽。
环环相扣的布局,只要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错,就会暴露他的实力,更会殁了夭夭的性命,这一局幸好没有输。
他也是有私心的,夭夭假死之事如果瞒天过海,不仅可以让她以另外的方式重新活下去,更能断绝了尉迟云璟觊觎他夫人的邪念。
夭夭何等聪慧,看他骤然不言语了,便知他想到了尉迟云璟。她的心是坦荡的,便道:“王爷,您之前误会我送太子香囊,与他私定终身。那香囊是太子给你看的么,那话是他同你说的么?”
尉迟云臻当时气糊涂了,看到刘以沫拿出香囊,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便把红杏出墙的帽子往夭夭身上扣。如今被夭夭一语提醒,到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了。他摇了摇头,道:“是太子妃拿给我看的,说二哥十分珍惜之类的话。”
夭夭觉得刘以沫非常可疑,尤其是故意给尉迟云臻的看,显得刻意。“既然十分珍惜,旁人应该不能沾手私下惠存才是,太子妃怎么能随意取得?”
尉迟云臻问道:“你的意思是刘以沫挑拨离间?”
夭夭总算了解了他们这场无日无之冷战的来龙去脉,始作俑者是她从不放心上的刘以沫。“这不明摆着么,人家就是来挑事儿的,您一点都看不出,还使劲往圈套里钻。可怜我吃了这么久的哑巴亏。”
他扪心自问的确是被刘以沫蒙蔽了,感情最能挫伤他的敏锐,连这么短浅的伎俩都看不穿。他叹了口气,道:“好在时过境迁了,往后咱们好好的,那一茬就过去了。”
夭夭咬着牙很是不忿,道:“哪儿这么容易过去,您宰相肚子里能撑船。这话不对,您是王爷肚子才是。可我是小鸡肚腹特别记仇,刘以沫这仇我是记下了,找机会还得给她上眼药,至于顾依依嘛,处心积虑把我逼到这种地步,我不将她拆皮削骨,我这辈子就是老死了也不能瞑目的。”
尉迟云臻感同身受,顾依依确实不简单,用计阴狠毒辣,居然连聂绣云的尸骸都利用佐证,让夭夭吃尽苦头。“不必你出手,我自会想办法替你讨回公道。顾依依这昭仪坐不稳,你放眼瞧着。”
夭夭恳求地望着尉迟云臻,眸色潋滟,道:“您答应我,他日得成大业,顾依依留给我来收拾。今日种种,他日加倍奉还。”
第862章 处心积仇(二)()
他抚着夭夭激动的背脊心,不知道她这小身板还有这么大的怨愤。夭夭要报仇雪恨,他必定要给她十足的底气。“你暂且在这里按捺一阵子,他日有你报仇的时候。”
耳边传来了打更的声音,临近子夜了,尉迟云臻起身道:“你安心在这里住下,吃穿用度我都让寿庆打点好了,要是有不足,你再同我说。”
夭夭瞧他的举动是要走,抬手扯住他的袖管子,道:“您该回去了,是不是?”
尉迟云臻颔首说是,道:“在世人眼里,王妃被处决了,我便夜不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