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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不疑有他,便按着他的话走过去。他动作伶俐,拔去夭夭的发簪,夭夭问道:“您这是要做什么?”
“我时常想起那一天,的确是我错了。每次看到你眼尾的疤,就如同针扎在心上。”他肃然以待,把发簪塞到夭夭手上,“是我欠了你,我不该动手打你。你现在往我身上扎几下,当做让我赎罪,好让我的良心好过些。”
夭夭认真地琢磨了下他的建议,问道:“那我往哪里扎?”
他原是一副舍生赴死的样子,还以为夭夭会舍不得就这么放过他,没想到还真的研究位置来了,他只好回道:“哪里解恨就往哪儿扎。”
夭夭贼贼笑了笑,道:“那成,我晓得了。”
这一声应,倒是让他心里没底,他抱紧双臂,问道:“你先告诉我,你准备扎哪里解恨?”
夭夭玄乎一笑,道:“自然是哪里最重要,我往哪里下刀,您别动,我扎一下就好,咱们恩怨两清。”
“慢着!”我匆忙起身,道,“你可想清楚了,我最重要的地方关乎你的终生幸福。”
“我这人短视,就图一时泄愤,管不了这么多了。”夭夭提着发簪追着他跑,“您别跑呀,您自个儿让我扎的,翻脸就跟翻书似的,这会儿又不算话了。”
第885章 春心浮动 (一)()
他捡起地上的绛紫色圆领袍常服,边跑边穿,道:“你这小女子心狠手辣,本王不伺候了。”
夭夭跟他在闺房里绕圈跑着玩,嚷话道:“您别跑,堂堂大老爷们还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才刚说要跟我清恩怨的,这回跑得比老鼠都快。”
尉迟云臻跑得不快,始终跟她保持着一个人身的距离,看得着就是够不着,让夭夭干着急。“你不追,我就不跑。”
夭夭叉着腰,喘着气,道:“您不跑,我就不追。”
“那成,一起停下来。”夭夭点头说好,他指了指夭夭手上握得发簪,“你先把那玩意儿扔了。”
夭夭道:“这可是您塞给我的。”
他耍起无赖道:“我后悔了还不成么。”
夭夭说成,一松手,发簪清脆的一声落到地上。他眼瞅着夭夭手里没有行凶的武器了,这才停下脚步,道:“我会找最好的大夫给你治疤。”
夭夭捂着自己的眼尾,伤感道:“那要是褪不了呢。”
眼尾的疤痕不算大,放在普通爷们身上都不叫事儿,可女子最重颜面,谁能容忍白璧无瑕的脸上多一条疤。好在夭夭不仅心眼实,心态也好,眼不见为净,除了每回照镜子会难过一阵子,过后还是吃香的喝辣的,照样不耽误心情。
可是他能看到那道疤,每见一次,都像是重放着那段关系最灰暗的时光,一旦回忆起来心里就被郁结塞得结结实实的。夭夭是他的心肝宝贝,可他却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居然还真能下手去打了她一耳光,如今回忆起来满满当当全是悔恨。
他一脸诚挚,“这事都怪我冲动,要是褪不了,你就往我脸上划拉几下,就当给你泄愤了。”
夭夭端详着他那张巧夺天工的脸,左看看右看看,盘算着在哪儿下刀比较合适。“您这是不要脸了么?”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这话问的,脸子当然是要的,爷们好面子,只要不让他扫脸,皮相上破损点不碍事。“只要别让我丢面子,让你划拉就划拉了,来吧。”
夭夭煞有其事拖了张杌子过来让他坐下,一手挑起他的下颌,从额头起打量他,这张脸她看过无数遍,真是百看不厌。另一手从发髻上抽出一根翡翠簪子,在他眼前晃悠。“我要是给您划得不好看,您可别哭鼻子。”
尉迟云臻特别大义凛然,自觉亏欠了夭夭,非要让她报复过去,他们之间就当是扯平了,省得他一直在心里介怀内疚。“脸上一划拉,那就是破相了,还图好看么。”
夭夭找了眉心的位置抚了抚,滑溜溜的触感,一个大老爷们却一点都不粗糙,脸上的皮肤嫩得跟青春少艾似的。“那我就在这儿下手了。”
他仰起头看夭夭无比认真,不忍心就这么打断她,心想着一狠心一咬牙就这么过去了。“那咱们可说好了,你这划拉一下,咱们就当清算了,以后再也不准提我打你那事儿了。”
夭夭说成,两人达成了初步共识。
第886章 春心浮动 (二)()
他闭上眼,擎等着夭夭下手毁他容貌。回神想了想,这叫什么事儿,他就跟个疯子似的,为了讨媳妇儿高兴,主动把脸凑上去让她毁。干等了半天,夭夭还没有下手,他一睁开眼,却见夭夭俯下头,在他眉心亲上一口。这一举动,直直让他心如鹿撞,就跟十五六岁的初恋少年似的。
他高兴坏了,抬手去碰夭夭的脸,夭夭如矫健的游鱼般滑出了他的怀抱。“你怎么不划拉了,舍不得么?”
夭夭说是,“您矜贵得跟透净的玉石似的,我哪儿舍得给您磕出坑坑道道来呀。”
尉迟云臻嘴上说不碍事,心里别提多窝心了。“别,大老爷们粗糙点没事,脸上多条疤痕,那是气派。”
夭夭重新插上发簪,整了整衣裳,道:“您要是上阵杀敌留了疤痕,那是您的军功,的确气派。可若是被自家媳妇儿弄了疤痕出来,那就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了,人家面上不笑话您,背后指不定怎么编排您呢,我可舍不得您的名声,原本就不太好了,这下就更糟糕了。”
尉迟云臻听着夭夭说得头头是道,真不愧是在王妃位置上历练过的,想事情看问题就是全面,处处以他为先,替他周全颜面,宁可自己吃点小亏,也不让他跟着扫脸。他觉得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上了她,否则还真不知道日子要过得多么荒芜和凋零。
夭夭推开窗屉,穹窿泛着无尽的灰蒙,立秋以后,日头渐渐变短了,一转眼天就要黑了。“阿臻,天色不早了,你快回王府去吧。”
他心存侥幸,跟夭夭打起商量来了,道:“今儿就不回去了吧。”
夭夭谨慎起来连尉迟云臻都害怕,考虑到方方面面,道:“您还是得回去的,多少双眼睛盯着您呢。万一临时有人找您,您又恰好不回去,那玉堂春这些乌七八糟的地方又找不到您,这人家会怀疑您又去哪个相好的地头去了,那个相好是谁,您的私宅在何处?狐妖一案风声还没有过去,您千万不要自曝其短,还是慎重再慎重些。”
尉迟云臻只好应下,勉为其难道:“我走也成,你留我在芳庭用个晚膳。见不到你,我食不知味。”
“我瞧着您没有消瘦呀。”夭夭好奇道,“既然您见不到我,食不知味,那我入宫那阵子,您没吃饭么?”
他坐在玫瑰圈椅里整理袖子,道:“罢了罢了,同你说点情话,你就这么驳我面子。”
夭夭应声道:“那我让莲蓬去布菜,您用酒么?”
尉迟云臻说好,道:“美人在畔,当然要用些小酒助助兴。”
夭夭听出了另一层意思,道:“那您别用酒了,省得您借酒行凶。”
尉迟云臻荡起春心浮动的笑颜,道:“那不会的,怎么能行凶,最多就是袭胸。”
夭夭开了门喊莲蓬去备膳,不消一会儿功夫,莲蓬来请王爷王妃偏厅用晚膳。尉迟云臻扶着夭夭的肩膀,问道:“莲蓬这婢子还好用么?”
第887章 春心浮动 (三)()
夭夭对莲蓬很认可,笑道:“您安排的人,自然是错不了。莲蓬人勤快,话不多,跟您的寿庆不同。”
尉迟云臻往廊下一扫眼,他的寿庆弓背塌肩地站着,目光望着别处。再看莲蓬,疾步匆匆的上下张罗着。他由衷一叹,道:“到底是姑娘家勤快,咱们头胎还是生个闺女,将来可以照顾咱们,还可以张罗弟妹。”
夭夭感叹道:“那您的女儿可太辛苦了。您这不是要生个闺女来疼爱,您倒不如去物色个管家。”
他就喜欢这样的日子,有人跟他拌拌嘴,哪怕粗茶淡饭也用的特别开胃。席间他逗逗夭夭,手脚上摸摸揩点油,从夭夭碗里夹菜吃,就跟个三岁孩童似的,这是他相处的乐趣。“您不该叫尉迟云臻,应该叫尉迟三岁么?”
他笑了笑,嘴角开着光鲜的花,道:“这名字也好,以后在房里你这么喊,我也应你。”
适才在廊下颓废的寿庆,转眼挪动进了偏厅,低头喊了声王爷。
他没好声气,斥责道:“好大的狗胆子,没见着本王和王妃用在用膳么?有什么天大的事儿,非要这会儿戳进来?”
寿庆忙不迭赔礼道歉,道:“王爷,府上来人传话,洛公子不见了。”
此言一出,用膳的兴致瞬间消却,尉迟云臻和夭夭不约而同地搁下手中的银著,他问道:“什么叫做不见了,你把话说清楚了,要是漏了缺了,小心本王撕了你的狗嘴。”
寿庆战战兢兢回话道:“王爷,来人回禀说,午后有人往府上送信转交给洛公子,洛公子阅信之后脸色大变,至于什么时候出门的,谁都没有瞧见。”
他转头汗颜地看着夭夭,道:“原本想陪你用晚膳的,没想到出了这等子事,待我寻回了君钦再来陪你。”
夭夭识大体懂道理,自然是让他快去,她目下都好,懂得自己照看自己。她开导尉迟云臻让他别担心,道:“洛公子不过出个门,您至于这么担心么,他是大人了,认识回府的路。”
“今日的君钦不同往日。”说起洛君钦,他们之间的气氛又显得凝重,别的伤疤都可以抹平,唯有这一处伤害永远无法愈合。“若不是有天大的事,他是绝对不会踏出欢喜阁一步的,更别提只身出门了。”
夭夭起身送他到门外,她本就没有资格拦着他,在洛君钦身上她永远都是那个卑劣的算计者身份。
尉迟云臻疾步如飞,边走边问道:“知道是谁送信给君钦么?”
寿庆一问三不知,无端讨了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