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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戳中了顾表姐的死穴,那块头盖骨制成的阴牌效果如何,她自己很清楚,要不是亲自目睹和使用过,打死她也不相信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她开始在电话里大哭起来,哭得我心烦,就把电话给挂断了。顾表姐又打来几个电话,最后我把她的号码拉进黑名单,又收到她发的短信,称刚才是一时冲动,现在想让我救命。
我心想你活该,今年会计师考试没通过,大不了明年再考,难道还能死人吗?救哪门子命!就回复短信:“可以,你再请一块助考试的佛牌,不贵,两万块不讲价,否则免谈。”
顾表姐回复:“不是考试的事,我和我老公好像都不太对劲,求您帮帮我们!”
看到她这么说,我半点也不感到意外,之前方刚特地嘱咐我,事后一定要把头盖骨送回来,以前他从没这么说过,肯定是有原因的。小夏和顾表姐的贪心也基本在我意料之中,明显是头盖骨的主人、那个黑衣阿赞师父的女徒弟被激怒了,开始缠上顾表姐两口子。
我回复短信:“你们贪心不足,被鬼上身也是咎由自取,爱找谁找谁,我不管。”
顾表姐:“你怎么知道我们俩是鬼上身了?你还知道什么?”
我不再理她。她又连续发来几条信息:
“你这个骗子,害得我和我老公被鬼上身,你不得好死!”
“现在我俩搞成这样,你到底管不管?非逼我报警?”
“我俩出事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提个条件,怎样才肯帮我们?”
“你是想要钱吗?说个数。”
“好人有好报,我知道是我太贪心了,现在我俩都很害怕,你就好事做到底,算我们求求你了!”
我这个人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看到顾表姐的语气一点点软下去,我才觉得舒服不少,于是回复短信问她具体什么情况。原来她从医院恢复正常后回到家中休养,老公还特意请了几天假在家里照顾,端汤倒水的。可就在睡到半夜的时候,她老公突然爬起来用双手使劲掐顾表姐的脖子,边掐还边恶狠狠地说着“你为什么不守信用”“说好只有一次,为什么不让我走”的话。
顾表姐不知道老公在发什么疯,还以为自己肯定得被掐死了,就在她直翻白眼的时候,她老公又慢慢把手放开,重新躺进被窝里呼呼睡觉,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顾表姐咳嗽呕吐,好容易缓醒过来,把老公叫醒,他却完全记不清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晚上,顾表姐老公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被顾表姐用绳子捆得像头猪,她手里拿着水果刀,一边胡言乱语,一边要用刀把老公的眼珠子挖出来。她老公吓得疯狂大叫,惊醒了几岁的儿子,儿子哭着跑到邻居家求救,她老公这才算逃过一劫。
就这样一连几天,两人几乎是轮流发癫,一次比一次离谱,顾表姐承受不了这种折磨,但又不敢把真相告诉老公,那样她老公非打残她不可,于是只好和小夏商量,最后决定联系我。解铃还需系铃人,这阴牌是我卖给他们的,估计也只有我能解决。
第78章()
这对奇葩姐弟总算做对了一件事,那就是找我,确实,除了我就算玉皇大帝来了也帮不上忙。我虽然在心里非常痛恨这种贪婪又自私的人,但毕竟出了事,鬼上身可没那么容易解决,要是再次发作的时候闹出人命,我恐怕还真脱不了干系。
我问顾表姐小夏怎么样,现在他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让他给我打电话?顾表姐回复说小夏自知违反了约定,不好意思直接联系我,我心想他还算有点脸面,也知道不好意思,相比之下,这个顾表姐的脸皮就厚得多了。
要想解决这事,就得找方刚,可他说了,再有善后就得同意和他五五分账,我还有点儿不甘心,心想试试自己解决呢?可我除了脖子上那条五毒油项链之外,半点手段也没有。最后没办法,还是给方刚打电话问怎么办。
我能从方刚的声音中听出来,此刻他脸上肯定带着掩饰不住的笑容,他说:“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会回来找我!”
“你怎么这么肯定?”我问。
方刚笑着说:“你只做了两年佛牌生意,我可是做了近十年。在我遇到的那些顾客当中,只要请了邪阴牌的,几乎没有老老实实而不贪心的,我一个都没碰到过。”
我疑惑地问:“难道你就没碰到过用邪阴牌达成心愿,然后又按规则供奉或者还愿的人吗?难道全世界的人都没定力,除了圣人?”
方刚说:“这与定力无关。所谓贪心不足,蛇能吞象,又有多少人发现可以用一个小小的东西改变命运,而用一次就甘愿果断舍弃的?换做是你也一样,只是你还没遇到。我早就问过阿赞师父了,那块宾灵是阿赞几年前收的一个徒弟,清迈的女大学生,因为考试成绩差而被父母责骂最后跳楼自杀,死了也有几年了。阿赞师父把她的遗骨从墓地中挖出来,制成了宾灵阴牌。”
听了他的话,我感到一阵阵发凉,问:“这是什么师父,居然把自己女徒弟的遗骨留着制成佛牌来卖?”
方刚说:“这种事情在泰柬很常见,并不是为了用死人赚钱。小乘佛教里没有超度,意外死亡的鬼是不能轮回的,直接被投到鬼道中,所以它们会被吸入到佛牌或古曼中,借着活人佩戴的机会让鬼和人投机,形成一种契约。如果能帮助人达成心愿,这个鬼魂就能在鬼道中获得更多的福报,也就多了几分转世的机会。”
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明白泰国为什么会有用死人骨头制成宾灵这一佛牌种类了。
方刚又说,卖给小夏的那个邪阴牌中是阿赞师父的女徒弟,当初双方定下契约,女徒弟只能帮助人一次,随后就会被阿赞师父送到正庙供奉,等待灵魂从恶趣道中修满后,能有机会转到善趣道中。可惜小夏和顾表姐的贪婪破坏了规则,结果女徒弟的灵魂认为阿赞师父不守契约,是在利用和欺骗自己,就发了怒。
我到这个时候才算明白,为什么邪阴牌的事主不守规矩会惹祸上身。
两天后,方刚回了消息,说阿赞师父对我俩给他带来的这种麻烦很不满意,他能感受到女徒弟的愤怒,已经在阿赞师父家中供养的灵体瓮中有了反应。我连忙问那怎么办?方刚说:“阿赞师父的这名女徒弟当年是在女子大学里考试不理想被父母骂,之后想不开而跳楼自杀的。她的怨灵本身就很强大,现在附在事主身上不肯走,光交出佛牌已经没用了,必须由阿赞师父亲自解决才行,你让事主带着那块牌到泰国来一趟吧,不然没得救。”
“要花钱吗?”这是我最关心的。
方刚哼了几声:“废话,黑衣阿赞就是靠这个吃饭的。最少三万人民币,见面就付。”我答应了,知道价钱就好,正在我翻找顾表姐的电话号码时,方刚又发来短信:“佛牌界巨子,别忘了你说过的话,再有善后就得和我五五分账收入,说话要算数。”
我回复没问题,再打电话把意思转达给顾表姐,价格翻了一倍。换成别人我可能最多加收一万块,可这个顾表姐的为人让我非常不爽,所以就加了三万。顾表姐明显觉得心疼:“要收六万块钱,还得去泰国办这件事?有没有别的办法,价钱也太贵了!”
我说你可以选择不出钱,去不去泰国也随你,找别人解决去吧,你必须得清楚,你和你老公中邪的事谁也管不了,法院公安局都不会理你,就算鬼不能要你的命,用不了几天就得被人举报进精神病院,想出来就难了。
顾表姐被我的话吓得不轻,说给她两天时间考虑一下,我说可以,但从现在开始,每超过24小时加收一万块,因为泰国师父的时间非常宝贵,不可能让人家总等着你。顾表姐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估计也在怀疑我这句话的真实性,管她呢,反正她现在没有别的路,对这种人,不狠狠敲上一笔都对不起毛主席。
顾表姐完全没电了,只好说她会尽力凑钱,还要办签证,最快也得几天,我给她三天时间,超时收费,我则先动身回了泰国。
第79章()
几天后,我和方刚在曼谷机场见到了小夏和顾表姐两口子。小夏长得畏畏缩缩,一副窝囊相,而顾表姐又白又瘦,面相和眼神似乎全世界的人都欠她钱没还似的。所谓相由心生,打眼看就知道是那种只想索取、不想付出的一类人,用东北话讲就是光吃不拉,属貔貅的。她老公人倒还不错,很谦虚地和我俩握手寒喧,顾表姐则一脸冤相,我也没理她,直接问小夏怎么搞的,小夏理亏,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顾表姐却对着小夏开骂:“要不是你弄来这么个破佛牌,我和你姐夫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大老远非得跑到泰国来解决,你说你是不是没脑子?”
小夏被骂得直缩头,我气得笑了:“顾女士,你之前和我说过的话自己都忘了吗?好像是你硬要把佛牌据为已有,才闹出这些事的吧?现在反过来骂他,可说不过去。”
顾表姐气呼呼地瞪着我,忍着没发作,很明显,要不是她现在有求于我,估计早就骂得我狗血喷头了。她老公过来岔开话题,方刚也不说话,微笑地看着这几个人的言行举止。这家伙在社会上混了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估计也是见怪不怪了。
方刚开车从曼谷向北部驶去,顾表姐坐在副驾驶,我和她老公、小夏坐后排。在车上,我和顾表姐的老公闲聊,才知道顾表姐在市财政局上班,而他在文化局,都是公务员。表姐夫对我说,他这人从来都不相信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是不是那个佛牌里有什么能扰乱人神经的药物,我说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汽车开到曼谷以北华府里附近的一个小市镇,这里人烟稀少,有点像中国的城中村,其中一户住宅的大铁门上用鲜红颜色涂着很多经咒,方刚把汽车停在门口让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