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真巧啊,”老谢在电话里很热情,“那空沙旺的师父同意去披集一趟,帮你那个在医院的客户解决麻烦。行的话我和阿赞师父明天就到,你今晚就在那里住下等我们,阿赞到后要先收五千泰铢的辛苦费,事成后再付余下的一万五,没问题吧?”
我连忙说好,心里虽然在打鼓,心想这么便宜的价格,老谢真能找到师父搞定这件事?但他言之凿凿,到时候大家坐在一起把价钱谈好,就算老谢再想动什么鬼心眼,有那么多人在场,大不了到时候想办法让别人去做挡箭牌,我尽量多提防就是了。
利雅叫来院长,把消息和他说了,院长很高兴,热情地招待我在医院餐厅吃饭,还说已经把一间护士的休息室收拾干净,做为我今晚的下榻之处。我拒绝了,说可以在附近找一家旅馆过夜,利雅和院长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但我假装没看到。本来就是,你们怕鬼,我也一样,又没人规定替你们解决问题的人就得必须住在你这里。
可奇怪的是,这医院附近一连找了几家旅馆,居然都没有空房间,在泰国,除了曼谷、芭提雅、清迈和海边等外国人最喜欢来的地方之外,普通城市极少有旅馆无房的情况。我有点不甘心,虽然做这行两年,对见鬼撞邪这类事情已经不再那么害怕,但心里还是有些发毛,毕竟没人愿意和那种阴属性的东西打交道。
没办法再回到医院,我撒了个谎,没说旅馆无房间,只说考虑之后觉得不能辜负了你们的盛情。利雅等人很高兴,连忙把我让进那个专门准备好的休息室,这屋里没有窗,有两张单人床。本来能睡两名女护士,但既然有了我,院长就把一名男护工安排和我同住,说是有个照应,其实我清楚,无非是给我壮胆来的。
吃完晚饭,我和男护工早早就躺下休息,为了打发时间,我只好把医院里为患者准备的画报书籍搬了一大堆放在床头柜上,随手翻看。男护工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本地人,我有一搭无一搭地和他聊天,问他明知道这医院闹鬼为什么还不辞职。男护工无奈地说儿子得了重病,怎么也治不好,他自己也有糖尿病,身体非常差,如果不靠在公立医院做零工的钱,可能家人连饭都吃不上了。
我问:“这几个月,医院里发生闹鬼事情的时候你是否在场,你害怕吗?”
他回答:“男护工也要经常值夜班,撞见过两次。虽然也怕,但还得坚持做下去。因为不做就没钱养家,和鬼比起来,我反而更害怕贫穷。”
我默默无语,心里很同情他,决定这件事做完就资助他一些钱。大概十点多钟,男护工沉沉睡去。这时方刚发来短信,让我明天中午帮他往曼谷某客户家送两尊古曼,我回复他自己正在披集办事,要为一间医院驱邪,阿赞师父明天就来。
方刚问是哪位阿赞,谁联系的,我实在不想骗他,就说了实话。没想到方刚立刻打电话质问我:“你为什么又去找老谢?全泰国你只认识我和他两个做佛牌生意的?”
“你说对了,确实。”我无奈地表示,“客户是衣食父母,不能随便得罪,老谢说两万泰铢能解决这件事,反正钱是客户直接出,又不用我垫付。我已经有了防备,不会让他再耍花样。”
方刚半天没说话,后来叹了口气:“关于老谢的事,以后有时间我再给你讲。你要是怕被他坑,就给我记住——这家伙怕鬼怕得要死,这是他最大的弱点。”
电话挂断后我觉得很奇怪,看老谢那副德性,干这行也应该有几年了,无论阴牌古曼还是降头,都得和鬼魂打交道,怎么可能这么怕鬼,那还怎么做生意?可又一想,这世界上怕死的人很多,可能老谢生下来就怕鬼,也可能他小时候被鬼吓尿过,有心理障碍。不管怎么说,反正方刚提供的这条情报还是很重要的。
那些画报让我看得眼皮打架,手表到了十一点半左右,我就把灯关了开始睡觉。迷迷糊糊中忽然感到有些头晕,同时听到门外隐约有轻快的脚步声急跑过去,一会儿一趟,我睁开眼睛喝口水,稍微清醒了些,就下床走到门前,撩开玻璃窗上的布帘朝外看。走廊里只有墙角亮着的微照明灯,并没看到什么人跑过。
回到床上继续睡,不到五分钟,又听到有脚步声跑过,而且明显不是一个人发出的,声音轻而快,像是小孩子发出的。我立刻想起利雅她们说的那些事,就睁大眼睛等着。当再次有脚步声开始经过时,我迅速从床上弹起冲到门前撩开布帘,按理说那些声音刚好在门外响起,可却只看到走廊外侧隐约有几个黑影闪过,若有若无。
我的手握在门把手上,很有想突然把门打开的冲动,但手在颤抖,头也在发晕,最后还是作罢了,男护工不怕鬼,我怕。我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幸好屋子没窗,可能是为了防止外面有人能偷窥到女护士睡觉,不然我会总担心窗外有鬼影什么的,这一晚别想睡了。伴随着时有时无的头晕症状,我终于还是睡去。
晚上做了个可怕的梦,梦到我站在野外的一个大坑边缘,朝坑中看去,里面有很多男女幼童在哭喊啜泣。奇怪的是这些男女小孩全都身体残缺,有的缺手有的断脚,有四肢畸形甚至没有脑袋的,还有五官移位的。
次日清晨我被男护工叫醒,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跟着他去卫生间洗漱时,听到外面有女人在低声哭泣。我以为是某患者或家属,男护工边洗脸边说:“你还不知道吧,昨晚的值班护士被吓昏过去了,现在还没恢复正常,院长和护士们还在安慰呢。”
我吃了一惊,连忙洗完脸出去来到对面的值班室。哭泣者就是昨天那名胖胖的女护士,院长和几名护士围着她不停地劝,胖护士边哭边用力摇头,嘴里胡乱说着“我没有不要你”“孩子,求你放我走吧”“我不是你妈妈”之类听不懂的话。我心里一动,默默把这些话都记下来,根据以往经验,这些看似胡言乱语的话,最后都能与真相联系起来。
中午的时候老谢到了,同行的是一名中年男人,个子很高,穿着灰色衣服。脸上全是可怕的疤痕,就像曾经被人把他的脸用力按在炭盘上烤过似的。老谢热情地和我握手寒喧,我把院长和利雅等人介绍给老谢,老谢笑呵呵地说:“我和田老弟是好朋友,以后大家有事尽管找我,这位是从那空沙旺来的阿赞培师父。”
阿赞培没什么表情,只和大家微微点头,我的头又开始有些发晕,离阿赞培远了点,头又没那么晕了,看来这至少证明这个中年男人是货真价实的阿赞。中午在医院餐厅吃饭,老谢特地要求上一盘新鲜的生切肉,不要猪羊鸡,只要鱼肉。
我们以为这是他俩的饮食习惯,结果在吃饭的时候阿赞培从包裹中取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放在餐桌上慢慢展开,里面是一个黑乎乎、干巴巴的东西。我的头晕得更厉害,院长和几名护士表情各异,有惊讶有疑惑有恐惧。我很清楚那是小鬼,两年前我为表哥解决小胎鬼事件的时候就见过,那时我比这些人还恐惧,但见得多了,现在已经不怎么害怕。
阿赞培把小鬼放在腿上,嘴里念叨着,把一片片新鲜的鱼肉放在小鬼身体上。想起昨晚方刚对我说的话,我开始留意老谢,发现他表情很不自然,好像浑身不舒服,目光也总是对着阿赞培师父相反的方向。利雅忍不住问我这是在干什么,那又是什么东西,我说:“这是由婴儿干尸制成的小鬼,附有婴灵,具有很强大的力量。小鬼喜欢新鲜生血和生肉,所以要经常用血肉喂养它们,不然会生气。”
话刚说完,几名女护士立刻脸色煞白,有的还开始干呕,两个人更是站起来掩面离席而走。院长毕竟是男人,有些承受能力,但表情也很难看。我问阿赞师父什么时候开始施法,老谢说:“那得等到太阳落山以后,白天阴灵轻易不敢出来,也难找在哪里。”
院长心里没底,问我:“也不知道这位师父能不能解决我们医院的困难。”
老谢笑道:“放心吧,阿赞培师父是当地着名的寻魂师,闭上眼睛都能找到鬼魂在什么位置。”
我觉得他真能吹,我又不是没和阿赞师父打过交道,你找灵魂就找灵魂,和闭不闭眼睛有狗屁关系?在饭桌上,老谢向院长要五千泰铢的辛苦费,院长当即付给了他。老谢脸上乐开了花,我很奇怪,只不过五千泰铢而已,至于这么高兴吗?
从中午等待日落的这段时间,老谢一直在和我聊天,从南到北从旧到今,把他从湖北老家到来泰国做生意的经过讲了半天。内容基本是他如何从出劳务混到现在这个地步,多么不容易,多么讲诚信。我心想,要是你做生意也算诚信,世界上恐怕就没有奸商了。
好容易等到太阳落山,吃过晚饭后到了八点钟左右,阿赞培从休息室里出来,怀里抱着那个用红布包着的小鬼,闭着眼睛。老谢站在休息室门口朝我招手,我进屋后,他说:“你跟在阿赞培师父身后,我把一些注意事项告诉你,你就跟着他走就行,他让你干什么,你照做就是了。”
这时我彻底相信了方刚的话,老谢这家伙果然怕鬼,居然让我当助手。我假装糊涂,问他为什么不自己跟着。
老谢表情很痛苦:“真不巧,我这两天得了重感冒,很不舒服,做什么事都昏昏沉沉的。这也就是你田老弟,换了别人我都不想管,可咱们是什么关系,老朋友啊,你说是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困难工作,你的作用就是充当阿赞培师父的第二双眼睛。”
我想起之前两次被他坑的经历,就想学方刚伸手要钱的方法,想黑他几千泰铢做为跟班费。可又打消了,因为以老谢的狡猾头脑,他完全可以说你不当助手也行,反正阿赞师父已经收了辛苦钱,而且医院的